火焰带着燃烧的事物不断跌落在周围,灼热的空气和扭曲的景象,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此刻,周围的地下到处是火焰,浓烟滚滚。遥远的地方还有人在火焰中挣扎,但是谁也帮不了他们。
周围灼热的空气,不断灼伤着他的感官。
火舌吞吐着,让羽然不得不随时小心可能从上方坠落下的任何事物,包括刺客。
看着在自己面前直起身的刺客,烈烈的火焰在他周围翻滚。手中的窄刀上鲜血顺着刀尖滑落。
没有多余的话语,也没有任何的怜悯。羽然抽出了自己的短刀,面对着那名刺客。
就在羽然的面前,那名刺客的身形尽然瞬间变的黯淡,随后消失在原地。
“当。”没有任何的犹豫,羽然将手中的短刀向身前挥去。堪堪挡住那名刺客发出的影袭。手中的短刀撞上他的窄刀,一股大力从双手中传来。让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三四步。
后脚踩在一团火焰之中,就在他因为身后的火焰微微有些分神的时候,那名刺客再一次发动了影袭,瞬间突进。
“呼。”火焰被斩开,一柄沉重的双手战斧旋转着,瞬间将已经冲到羽然面前的刺客斩杀在他的面前。而双手战斧势大力沉地砸在地上,让地面都为之一颤。
至于那名刺客,他已经被双手战斧力劈于地。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火焰中跃了出来,重重落在羽然身旁不远出,让羽然很是惊奇。
“长老。”看到自己熟悉的人,在这样的时候让他很是惊喜。
全身披着重甲的长老完全不像是一个老人,厚重的护肩,暗红的花纹装饰让长老在周围的火焰中显得是那样的高大,甲裙直达他的双膝以下。
银白色的长发在火焰中飘动着,一双透着冷峻面庞的眼看着羽然。随后抓起一旁的双手战斧。
“你怎么会在这里?”带着一丝疑惑,长老问。战斧上,鲜血顺着斧刃流淌而下。火焰在狂乱地起舞,吞噬着可以吞噬的一切。
“大长老,我现在要去石室。”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羽然便是将要去往的地方告诉了长老。现在这个时候,似乎只有长老才能够帮他了。
并没有注意到长老眼中闪烁的火光,还有那一抹深沉。“那里现在很危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袭击我们家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会成功的。”长老望向了远处,那里的喊杀声震天动地。
“长老,我需要你的帮助。”羽然有些着急了,虽然并不知道石室中有什么东西,但是上一次他进去的时候,可是什么也没有看见的。
“跟着你的心走,它会指引你找寻你需要的东西。”长老伸出手,在羽然的心口点了点。
这句话一直都是长老或者教练提醒的。很多时候,要跟随着心走,若是心乱了,自然是没有办法走多远的,更何况现在这个时候。
点了点头,并不清楚自己答应下来的是什么,但是显然长老并不会帮助他了。羽然握紧自己的短刀,向着石室的方向赶去。
并没有用去多久的时间,羽然已经站在了石室的前面,因为石室的所在的位置很靠近家族的后方了,这里不是那些刺客可以简单闯入的。两名家族的普通护卫此刻正一脸紧张地看着一路跑过来的羽然。
“站住。”一名护卫高声喊着。
“我是羽然,族长让我前来这里,带走石室里面的东西。”没有更多的话,因为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刺客或者家族外的那些敌人就会赶来。所以,他没有时间了。
离得近了,两名护卫自然也是认出了羽然。因为家族中,似乎除了羽家以外就没有什么人是拥有者银色的头发和双双瞳了。
“羽然,前面的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吗?”一名护卫神色严肃地问。
“具体的不知道,族长只是让我赶来,带走石室里面的东西。”停下脚步,深吸几口气。一路奔跑过来也是让他有些气喘。
“看来情况并不容乐观。”另一名护卫沉声说着,眼神中满是担忧。他和拦住羽然的护卫对视了一眼。“我们要去族长那里,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两名护卫便是握紧手中的刀向羽然背后冲了过去。
等气息稍稍匀称一些后,羽然便是再一次来到石室的门前。
上一次来到这里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并没有多少时间感叹,羽然便是冲到了石室的门前。这是一个被庞大树干积压在下的石头中开凿出来的石室,石室本身因为石头的关系并不是很大,而且上面有着很多的花纹。
看着这些繁杂的花纹,上一次打开的时候,羽然完全是因为有人在一旁教导的,这一次他只能凭借着自己的记忆用手指在那些花纹的刻痕中划过。
并没有用去很久的时间,石室在低沉的隆隆声中打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钻过的小洞。
没有犹豫,他便是钻了进去。
宛若被黑暗吞噬了一般,羽然的身形消失在小小的石室中。远处的火光一闪一灭,照耀在这个并不是很大的石室外,让这里显得更加神秘。
“呼。”巨大的振翅声从上方传来。
根叔看着上方的庞大的狮鹫,在满是火光的家族领地上方,这些庞大的生物若隐若现。而这个时候,根叔他们也是知道那些刺客是从什么地方进入家族内部的了。但是此时知道似乎也是无法改变什么了,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被数十倍的敌人围住了。
周围的地上躺着数十具尸体,鲜血咕咕流淌着,有羽家的人也有那些入侵者的。
“呼呼。”粗重的喘息声,一个庞大的身影从远处慢慢走来。
沾满鲜血的爪子落在地上,尖锐的獠牙长长的突出。一双猩红的双眼宛若九幽恶魔的双瞳,泛着狂躁。它不断挣扎着,想要挣脱那根束缚它的缰绳。但是却完全没有任何的用处。只能不断对周围的一切生物发出狂躁的呼噜声。
“血狼。”根叔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一个让人感觉到恐惧的词。那只全身暗黑色的血狼似乎看到了场中的那些尸体,变得更加狂躁起来。
但是它背上一个全身裹在黑色斗篷之中的人扯了扯缰绳,他带着一双漆黑的金属拳套,上面完好的裹着他的双手。关节处还有锋锐的倒刺。
周围的火光在他身上都显得惶惶不安,也让他的脸不被任何人看清。
雪狼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地为它的主人让开了一点空间,让他可以更好地看着场中间十几个羽家的族人。
“羽家。”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很久远的人在隔着遥远的距离说出这样的话一般。一股寒气从他的兜帽中传了出来,在周围变幻着消失在空气中。随后,他深吸了一口。
周围有着隐隐的哭号声传来,随着他深吸结束而消失在空气中。
“真的是很久远了,羽家。”似乎知道什么,黑袍人沉声说着,声音中的沙哑声也是渐渐消失了一些,似乎是有些熟悉这样说话了。
可以感受到黑袍人的目光,他的目光渐渐扫视过羽家剩下的十几人。包括羽然的父亲,现任的羽家族长。
听着黑袍人的话语,羽家众人不由都感觉到怪异。在羽家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的一个人的存在,但是很显然,对面的黑袍人是认识羽家人的。
“我应该称呼你们什么?人类、或者是早已经被遗忘的——银袍?”黑袍人沉声说着,一股股黑色的烟雾从他的周围渐渐缭绕起来。这些黑色的烟雾比周围的黑夜还要深沉许多。它们宛若有灵性一般,围绕着黑袍人旋转着。
血狼有些不安,开始不断往后退着,一点点一点点,似乎害怕着什么。但是它坐上的黑袍人却是扯了扯缰绳,让原本很是狂躁的血狼安静了下来。停在了原地,再也不敢乱动。
羽家的众人很是凝重,不论这个黑袍人说什么,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他很强大,强大到不是他们可以战胜的,甚至就连对手都无法做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今天晚上我们只有一个可以活着离开这里。”手中的长枪重重击在沾满鲜血的地上。“咚。”沉闷的一声重击,将周围羽家有些恐惧的内心全都惊醒。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像一个战士一般的战死,要么像一个懦夫一般的跪着等死。”族长看着周围的十几名羽家的战士,这些战士已经是羽家的全部了。虽然他让不少羽家的孩子四处逃离,但是天上的狮鹫在夜晚和天空中的优势却让他的心沉入最深的深渊。
每一个羽家的战士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面对着周围的敌人,他们知道自己要选择什么。
夜更加深沉,而黑袍人举起自己的右手,向前一挥。
羽家的众人却是向着有着众多人数的敌人发起了反击,这是一个没有悬念的结局。最后的结果只有选择让自己如何被后人叙述,并铭记。或者,被遗忘在滚滚的历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