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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战略坎:决策失误,史玉柱几经沉浮(1)

巨人的决策机制制约着企业的发展。巨人集团虽然设立了董事会,但它只是形同虚设。史玉柱本人就占有巨人集团90%以上的股份。决策是权力的体现,谁有权力,就由谁来决策。在企业,权力来自资本,谁占有资本,谁就有权力。这就是高度集权的决策体制,实际上巨人是由史玉柱一人说了算。

其实,这种高度集权的决策机制,在创业初期具有绝对的优势,正是这种独裁式的决策模式成就了史玉柱,让他跨入了大陆富豪的行列。可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企业规模越来越大、个人的综合素质还不全面时,如果缺乏一种集体决策的机制,特别是一个人独断专行时,那么企业的运行就相当危险。

1997年,史玉柱从顶级富豪直线坠到身欠巨债的穷光蛋,个人也成了“中国最著名的失败者”。可以这么说,史玉柱和巨人的几经沉浮,就是因为在战略上出现了多次鲜为人知的失误。

第二十四道坎

与外资接洽,史玉柱再遭套现质疑

上海健特生物公司要引进国际战略合作伙伴一事闹得轰轰烈烈。上海健特与一家国际制药巨头公司接洽,健特方面称此举的目的是做大保健品市场,并不是以天价把健特系出售给一家外国制药巨头公司。但外界却认为史玉柱这样做的目的是“圈钱出售”。史玉柱再一次遭到舆论炮轰。

坎里那些事儿

2003年6月,外界盛传史玉柱要把健特系转手给一家在美国制药业排名第3的巨头,要价接近2亿美元。显然,2亿美元是个不小的数目,远远超出史玉柱健特系全部家当的市值。对此,中国保健科技学会副秘书长贾亚光说:“我听说这个项目还有一个附属条件,就是史玉柱再给收购方打10年工。”

根据美国制药行业排名的两种版本,排名第3位的是强生制药或者是施贵宝制药。在收购方面强生一向是大手笔,如果上述传言属实,收购方是强生的可能性更大。不过对于强生或者施贵宝要收购上海健特的说法,上海健特公关部给予了坚决否认,同时他们还向外界澄清公司只是希望引进国际战略投资合作伙伴:“我们已经有了引进国际战略投资伙伴的想法,现在已经做了前期准备工作,具体会拿哪一部分资产与外资合作、合作的方式、可能涉及的资金规模、中外双方在未来公司中的持股比例等都还在设计阶段。”

史玉柱出售健特系的想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据太太药业的董事长朱保国透露,早前上海健特曾通过一家香港中介机构向自己表达出售意向,但因为自己无意收购该业务而作罢。

此前,上海华馨入主青岛百货(健特生物原名)就是一次成功的套现。取得青岛百货控股权后,上海华馨以产业转型为由,先后在2001年、2002年向上市公司转让了所持的无锡健特药业有限公司(脑白金、黄金搭档的生产商)51%、39%的股权,转让价格分别为9350万元、12200万元。其后,上海健特又将“脑白金”商标以1.46亿元的价格转让给上市公司。上海健特开始把“脑白金”销售剥离出来。在这之前,上海健特在全国的销售网络中,黄金搭档和脑白金由同一个网络来销售管理。经过剥离后,“两个产品(脑白金和黄金搭档)分别由各自的品牌经理负责(营销)。” 上海健特公关部的汤敏发给记者的传真中这样写道。汤敏进一步解释,“品牌经理各自负责”就是分开经营。

外界纷纷认为此举可能是为上海健特出售脑白金营销网络做准备。首先,把两大产品的营销网络分开,然后将脑白金营销网络转卖给上市公司健特生物。这样,上市公司健特生物就拥有了对脑白金从商标、生产到销售的整体控制权。

从法律角度来看,上市公司健特生物是由上海华馨投资控股,其两位股东和史玉柱是老乡。表面上来看,上海华馨与史玉柱没有直接关系,但外界都认为,史玉柱才是上海华馨的真正控制者,他很有可能会经过一系列剥离整合后故技重施——像当年突然从上海健特背后站出来一样,通过资本运作从上海华馨投资的背后走上前台,成为健特生物及健特系法律上的控股者。

中国保健科技学会的贾亚光也持这样的观点:“只有这样,他(史玉柱)才能和外资谈,因为外资是不会在(产权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下签订协议的。”

外界一直质疑史玉柱卖掉健特系的目的是什么,上海健特公关部的汤敏说:“我们是为了和国外巨头合作,利用我们的销售网络和外资巨头强强联合。”然而,此举再度引发业内关于史玉柱套现的猜想。2002年11月,史玉柱以1.46亿元把“脑白金”商标卖掉后,就有人质疑他套现。

上海业界一些人士指出,史玉柱现在玩的是“皮包”公司,没有固定资产,随时都可能拿了钱走人。其依据是史玉柱在上海所有的公司都租用写字楼办公,脑白金、黄金搭档产品都是委托生产,就连他个人的住房都是租的。史玉柱这样做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外界对史玉柱的做法感到很失望,纷纷指责他。这不仅是对上海健特生物公司的质疑,更是对史玉柱个人的质疑。

史玉柱的战术

果断回应,打消质疑

健特系以保健品作为自己的支柱产业,关于外界对于自己将套现走人的质疑,史玉柱果断地回应说:“我们认为保健品仍然是一个朝阳产业……保健品在国外都是方兴未艾的事业,美国和日本的保健品消费是中国的十多倍。”

其实,通过在金融领域的成功运作,投资华夏银行和民生银行,史玉柱已经获得了巨额收益。就在外界讨论保健品生命周期的时候,手里握有22亿元市值银行股票、基本实现软着陆的史玉柱满怀信心地宣称:“我永远不会套现走人!”事实也是如此,拥有如此雄厚的资金储备,史玉柱也确实不需要套现走人。

当然,对于外界说史玉柱玩的是“皮包”公司、没有固定资产、办公楼都是租来的说法,史玉柱特意安排上海健特生物公关部的汤敏发表声明,她说:“公司刚刚在上海买了一百亩地准备盖办公大楼,史总在上海的房子是他自己买的。这个大家可以到相关部门调查。”

坎外真经

借力使力

中国有句古话:“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如今,借用外力来发展自己是事物运动的一种普遍现象。诸葛亮当年正是借助东风使用火攻才大破曹军的,发展生产力也必须精于此道。

在如今这个经济关系错综复杂、竞争日趋激烈的市场环境下,一个有胆识的企业家是能纵横捭阖、借助外力来发展自身企业的。史玉柱积极寻求与国际制药巨擘的合作,与借助对方强大的研发力量不无关系。史玉柱善于市场营销,尤其是策划。他坦言道:“我要集中精力发挥自己的特长。”

史玉柱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以品牌迅速圈钱,还是做一个医药保健品的“百年老店”,我们不得而知。但无论实现哪个目的,借助外资的力量都是一根有力的杠杆。不过企业在借助外力时,应当站好自己的立场,不可过分地迷信外力的专业优势,而丧失企业自身的独立性与自主性。

展示企业及个人的实力,增强社会对企业的信心

外界之所以会反复怀疑史玉柱有可能套现走人的重要原因就在于外界对史玉柱及其公司的不信任。史玉柱曾经的经历让外界对他的评价总是异于常人,人们总是会多一个心眼去看待史玉柱的一举一动。史玉柱要让外界对他本人及他的企业有强大的信心,就需要不断向外界展示自身的实力。

通过团队的努力,史玉柱的企业及其个人已经拥有了雄厚的资本实力,但受公司的理念和经营模式的影响,上海健特没有太多的固定资产,给外界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皮包”公司,其与外资接触而引起外界对其可能套现走人的顾虑也属正常。如果史玉柱及其团队能够早些向外界展示企业及个人的雄厚实力,增强社会对企业的信心,这些质疑也许就不会出现。

第二十五道坎

《征途》上线,免费模式遭炮轰

2005年,《征途》公开亮相后不久,上海征途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就宣布,《征途》将永久免费运营。但是,就在史玉柱准备以“永久免费”的概念切入网游市场时,盛大居然抢先一周宣布将旗下的几款核心网络游戏永久免费……面对同行业的激烈竞争以及消费者的质疑,宣布永久免费的《征途》到底能走多远?

坎里那些事儿

2004年11月,上海征途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正式成立,史玉柱团队开始秘密研发网络游戏《征途》。

纵观2005年,整个中国网络的游戏市场形成了较为稳定的格局。其中,最大的3家网络游戏公司分别是:盛大(占市场份额的31%)、网易(占市场份额的31%)和第九城市(占市场份额的15%),而其他的如腾讯公司也利用自身平台优势在游戏领域获得了市场的广泛认同。可以说,留给像史玉柱这样的新进入者的空间实际上并不大,但史玉柱还是义无反顾踏上了《征途》,因为他有足够的信心在网游市场杀出一条血路。

史玉柱的信心来源,除了《征途》有强大的资金后盾和技术团队外,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它的运营模式——永久免费运营。但就当史玉柱准备以“永久免费”的概念切入网游市场时,盛大居然抢先一周宣布将旗下的几款核心网络游戏《传奇世界》《热血传奇》和《梦幻国度》永久免费,不再收取用户的包月费,转而依靠向客户提供增值服务获得收益。这一举动正式拉开了网游商业模式创新的大幕。然而,这种模式使盛大的收入锐减,直接导致盛大第四季度大型网游收入比上季度减少30.4%。而《征途》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因为它在开发设计时就是“永久免费,靠卖道具赚钱”的模式,所以它能将游戏千方百计地聚焦在道具上。

《征途》的永久免费运营模式,收到了良好的市场效果,引得众多网络游戏公司纷纷效仿。就在几乎所有的网络游戏公司都在采用免费游戏按照道具收费的新商业模式时,2007年5月20日,巨人网络宣布,为满足喜好收费模式的玩家,从8月16日起,《征途》另开“时间区”,仅按时间收费,每小时0.3元,取消所有收费道具。《征途》不是宣布了永久免费吗?为什么又出尔反尔呢?这一举措引起社会一片哗然。

史玉柱对于质疑声充耳不闻,他一直在思索的是《征途》的“免费模式”能走多远,尤其是在同行对“免费”的跟风和新网游不断推陈出新的情况下,《征途》的优势已经不再明显了。

史玉柱的战术

再收费进入细分市场

2007年《征途》另开“时间区”,按时间收费的举措引来社会对史玉柱曾经承诺的质疑。对此,史玉柱解释说:“这是因为,我们觉得市场已经到了细分阶段,这时会有大概1/3的玩家喜欢点卡收费模式,这部分玩家的特征一般是时间宽裕、消费能力相对较低,并且更认同单纯花时间做人物升级的游戏理念。而有钱没时间或没钱有时间的这两部分玩家,则更适合免费区。”

“我们之所以推出收费模式,是因为调查表明,仍有少部分玩家喜欢最传统的时间收费模式。而且在整个市场上,很多收费网游都开始推行免费模式的产品,比如丁磊前不久就公开说自己要做免费网游,那么我判断在收费网游这块将出现空白,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于是就推出这样一个双轨收费制。”史玉柱解释说。

创新游戏理念,倡导绿色模式

面对同行“免费”的跟风和网游市场的激烈竞争,两年之后,史玉柱再次颠覆。2009年10月23日宣布《绿色征途》开启封测,率先提出“得非人民币玩家者得天下”的理念。这款游戏将不卖装备,不卖宝箱,掉落物品不绑定可交易,官方不再像传统免费游戏那样直接出售装备和材料,而是由玩家之间自由交易。通过游戏细分策略缩小付费用户与非付费用户之间的等级、装备差距,不断吸引更多的用户,创造稳定、可持续的赢利模式。

坎外真经

“反其道而行之”,以独到的眼光洞察市场发展

史玉柱的思维总是走在别人的前面。当别人收费时他免费,当别人免费时他又收费。无论收费还是免费与他独到的市场眼光都是分不开的。总的来说,《征途》在面对网络游戏行业激烈竞争的局面时,并没有像其他网络游戏企业一样盲目跟风跳进“红海”,而是立足于研究消费者的需求,挖掘别人看不到的市场空间,对商业模式进行创新,力争开拓一片“蓝海”。

第二十六道坎

高调登场,遭遇网游同行围堵

史玉柱在商场中的举动常常伴有争议。随着史玉柱以霹雳手段插手网络游戏市场,这位中国营销狂人再次遭遇挑战。这次向他挑战的是金山公司,其网络游戏经理闻博玉公开声称:史玉柱是网游“外行”、史玉柱做的游戏是“绣花枕头”,曾经的营销狂人再一次受到质疑。

坎里那些事儿

史玉柱,一个中国商界充满传奇色彩的名字:从开发汉卡开始创业,到涉足保健品行业红极一时,再到因讨债风波而“退隐江湖”,最后凭借脑白金再次翻身,重回中国富豪行列。史玉柱这次想玩转的是网游——一个比保健品更受争议的行业。

如史玉柱般的传奇故事在中国企业界是不多见的。而人生的追求总是无止境的,不断创造辉煌也就成了人追求自我价值的最具挑战的游戏。投资2D网游《征途》,也许正是史玉柱追求新的人生征途的反映,而且还可以圆史玉柱的一个IT梦。

2006年4月8日,史玉柱在上海举行新闻发布会,为旗下一款进入公测的2D游戏《征途》高调造势。史玉柱宣称这款自主研发的大型多人角色扮演类网络游戏(MMORPG)拥有多个第一:耗资2亿元的投入为国产版投资最大的单款网络游戏;内测阶段同时在线人数达到15万为史上第一;万人国战、单区4万人同时在线的强大容量无人能及,等等。史玉柱自称有21年网游经验的“骨灰级”玩家,他非常高调地给自己的《征途》打了80分,而宣称“目前国内市场上其他网游都不及格” 。

自称“玩过市面上所有游戏”的史玉柱声称,“网易非常可怕,但它和我们不是同一类”,“我不怕盛大,它的重点不在游戏”,“《魔兽世界》的致命伤在文化上,它也就这个规模,上不去了”,“我一款游戏就把金山所有游戏都超过了”。史玉柱的点评,等于把当前瓜分中国网游市场的几大巨头全得罪了。

自负的口气、强势的观点出击,几经商海沉浮的史玉柱始终我行我素,七八年前,这种个性曾伴随他走出巨人大厦的阴影,成就了脑白金铺天盖地的广告战役。但问题在于,史玉柱在网游这个新兴行业并没什么号召力。在忍耐史玉柱狂言一个月后,金山的闻博玉突然开始反击,这位25岁的年轻人当时负责运营金山的《仙侣奇缘2》。他在博客里毫不客气地列举了史玉柱若干缺陷:“2亿元只是幌子”,“史老前辈不懂网游运营”,“史老前辈不是一名合格的网游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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