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瞿白回到乾清宫抽起一把剑练了起来,盛怒之下,只听见剑急速在空气中挥舞时的呼呼声,周围的西府海棠在黎瞿白凌厉的剑风下簌簌的落下。空气中飘满了西府海棠浅粉柔弱的花瓣,地上亦是,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味,这香味,却更是让人感到心烦,黎瞿白的剑更加的急速。
此时此番情景,看着倒是极美的。黎瞿白穿着玄色衣袍,清冷刚毅的脸庞,紧呡着嘴唇,空气中,到处飞舞着浅粉的花瓣,宛若谪仙。
但一旁伺候的太监可就不这么认为了。此时的黎瞿白,散发着一种冷漠压抑的氛围,压的在一旁伺候的太监喘不过气来。看到黎瞿白这般练剑,怕黎瞿白伤到自己却是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来,怕成了黎瞿白出气的对象。有心,无力。尤其是常喜,心里是悔到了极点。在心里狠狠的抽自己,当初是被什么蒙了心要帮冉夫人带皇上去碧波池?
黎瞿白发泄完了,随手一扔,常喜赶紧跑过去把剑捡了起来。
刚刚练完剑的黎瞿白,浑身是汗,感觉黏黏糊糊的,特别的不舒服,不耐烦的说:“替朕准备水,朕要沐浴。”
宫人默默的替黎瞿白准备了水,静悄悄的吗,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又一个不留神激怒了黎瞿白。
黎瞿白脱了衣服跳进水里,闭着眼。突然,黎瞿白睁开眼,眼里透着阴鸷。
之前黎瞿白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没作过多的想法,现在细细想来,只怕是连自己也被算计了进去。为何黎姝突然知道魏叔筠瞿松县的事?为何今天常喜劝自己去碧波池附近走走?为何一去走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好算计的?
黎瞿白阴沉的向外喊道:“常喜。”
常喜心想,陛下只怕这会儿冷静过来了,要找自己算账呢。哆哆嗦嗦的推开房门。门“吱呀”的响了一声,常喜心里下了一跳。硬着头皮走进去,在屏风前跪下,说:“陛下,奴才之错了,奴才不该诳陛下去碧波池。但陛下奴才真的不知道冉夫人打的是这主意啊,奴才要是知道,便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
常喜说着就不停的对着屏风后的黎瞿白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一把鼻涕一把2泪的,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然而黎瞿白人任凭常喜在屏风外磕着头求自己宽恕,黎瞿白就是不出声。
“陛下,奴才支知错了,陛下。”
“哐当,哐当,哐当”磕头的声音响彻殿中。
良久,黎瞿白才出声说:“念在你是初犯,又跟了我多年,这次就罢了,自己去领五十大板,罚奉一年。若有下次,你也不用在朕面前了。”
“奴才,谢陛下。”常喜磕着头说。心里的石头可算是掉下来了。
黎瞿白一直在水里泡着,一直到水变冷了,小林子在门外问可要加水才起来。
“小林子,伺候朕更衣。”
“是。”小林子应门儿入。
黎瞿白穿好衣服后往延溪宫走去。
“皇上驾到。”黎瞿白还未进入,里面的人却已经知道黎瞿白来了。
冉夫人听到仪驾说陛下来了,赶紧带着宫人出来接驾,跪在地上行礼:“见过皇上。”
“平身吧。”
黎瞿白温柔的笑着摸着冉夫人的脸,问:“脸还疼吗?”
黎瞿白本就生的好看,清澈狭长的桃花眼,挺拔的鼻梁,如玉般温润。沐浴后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更加显得黎瞿白不可亵玩。这一笑,让冉夫人感觉如沐春风,院子里的红千层犹如新婚的灯笼,而此刻,就像是新婚一般美好,脸不由得红了。
冉夫人这个时候,心里能想到的,唯有“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此而已,心里不由懊恼自己学识浅显。
黎瞿白温声说:进去吧。
冉夫人被黎瞿白迷的七荤八素的,胡乱点点头跟着进去,其他人见状都很识趣的没有跟着,都各干各的。
其实,冉夫人此刻是被黎瞿白的美色给迷住了。若非如此,又怎会看不到黎瞿白的笑并没有到眼底,甚至眼底是一片冰冷。
黎瞿白看到自己轻轻一笑,就把冉夫人给迷的七荤八素,在冉夫人看不到的地方,不由得嗤笑,心里满是不屑。但同时又想,皎皎何时也能这么简单的我一笑就对我倾心不在想其他人,该有多好!
进屋后,黎瞿白轻轻捏着冉夫人的下巴,邪魅的勾唇一笑,说:“朕身边的人用着可好?”
冉夫人顿时花容失色,想挤出一个笑来,但黎瞿白越来越用力,痛的冉夫人怎么也挤不出一个笑来,求饶道:“陛下,臣妾知错了。”
黎瞿白捏住冉夫人的下巴毫不怜香惜玉的往地上一扔,痛的冉夫人倒吸了一口气。黎瞿白邪魅的笑着,说:“你就这么的想让朕宠爱你,想让朕上你?”
冉夫人听后先是一惊,再是一羞,躺在地上流着眼泪说:“陛下,臣妾是真心爱你的呀,正是因为爱你,才会这般的忘了自己。”
“你说你爱朕?你爱的,是朕的身份,还是黎瞿白?若有一天朕一无所有,你还会爱朕?”
冉夫人躺在地上,无声的流着眼泪,摇了摇头。黎瞿白嗤笑一声,也不管冉夫人,就径自解了衣服,不一会就一丝不挂的站在冉夫人的面前。
黎瞿白的身材很好,由于长期锻炼,腹部有八块腹肌,胸膛上长着浅浅的淡黄的毛茸茸的胸毛,看起来魅惑极了。身上的肌肉都很紧致均匀,在有胸有一道刀疤,显得更有男人味。
冉夫人从来没有这样看到过黎瞿白,平常黎瞿白脱光了的时候都是在床上,哪里会细细的去看黎瞿白的身材如何,这下看到,不由得看痴了,也忘了哭。黎瞿白却是更加的厌恶,痞痞的笑着说:
“怎么,夫人不是想要朕的宠爱吗?难得是想要朕亲自为夫人宽衣?”
冉夫人一听,连忙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一件一件的脱着衣服,黎瞿白看冉夫人脱衣慢吞吞的,心里不耐烦,一把拖过冉夫人将冉夫人的衣服给撕碎,抱起冉夫人就往床上扔,以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要了冉夫人。冉夫人哭的梨花带雨,黎瞿白看到冉夫人这般模样,也没有了胃口。
一番颠鸾倒凤之后,黎瞿白起身穿好衣服,冷声问:“夫人想要朕的宠爱,现在得到了,满意了?”
冉夫人哭着问:“为什么,陛下,臣妾只是爱陛下才会如此,皇后心里没有陛下却能得到陛下的心?”
“因为我爱她。”
冉夫人哭着大声说:“陛下,纵使陛下爱着皇后,臣妾还是爱着皇上。臣妾不求陛下能够爱上臣妾,但求陛下能在这漫漫长生,寂寂长夜中对臣妾偶一回眸,如此,足矣。”
黎瞿白听了,却是没有任何反应的走了出去,在快要到门口时,听到冉夫人哭着高声说:“陛下问臣妾臣妾爱的是陛下还是陛下这个人,臣妾现在可以高声您,臣妾爱着的,一直都是陛下这个人而非陛下的身份啊!八年前的花灯节,若非是人群将臣妾冲散,与陛下一同赏花灯的,就是臣妾啊。臣妾从那时起,就迷上了陛下的笑,犹如毒一般,再也戒不掉了。”
黎瞿白在听到冉夫人说八年前花灯节的时候,心下为之一震,但最终还是没有回头,离开了延溪宫,只剩冉夫人一人,在寝殿里哭着。
春天的阳光是冷的,花香是苦的,荼蘼花开的正好。
花底一尊谁解劝。增眷恋,东风回晚无情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