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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日为何物

刘仁义再也没有单独留下过黄毛,但是王二小却被老张罚站了一个星期的课。

二小说我不够意思,没有陪他一起站。为了让这货心里平衡些,我主动告诉黄毛,应该好好感谢二小,因为营救计划的一切都是他组织策划并实施的。但是不知怎么走露了风声,张老师放话:以后我的课,王二小都站着上吧。

二小的世界崩塌了,我看他一副崩溃的样子,感觉非常愧疚,当然更主要的是我还准备有求于他,所以决定帮他一把。

下了课,我跟在老张的屁股后面去了办公室。老张一脸吃惊的样子,说:王了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第一次主动来找我吧?

我收起一贯的嬉皮笑脸,故作镇静和严肃的样子对他说:张老师,我这次来找您是有正事儿的。

老张看我这么个小屁孩一本正经的说有正事儿找他,心里早就笑疯了吧,但是他毕竟是成年人,放下二郎腿,手指敲打着桌面盯着我:说吧。

我稳定情绪,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把早已准备好的台词倒给了老张:那一天,王二小明明是做了好事,救了郭、美美,使她逃出虎口,为什么您却这么惩罚他?难道说王二小不应该救郭、美美吗?如果不救她,是不是就不用受到站着上课的惩罚了呢?但是不救郭、美美后果会怎样,您应该知道吧?

我本来设计的台词是:如果不救郭、美美,她是不是就要被刘仁义给“日”了?但是后来一想,这么说容易让他觉得我在说脏话,有损我的个人形象;再者,最主要的是我确实还没有参透这个“日”的深切含义,所以怕把握不准,就没用。但是我把最后一句改成了反问“您应该知道吧?”好处是,反问句有力度有内涵,而且把问题丢给对方,取得主动权。这些都是上语文课江老师教的。

果然,老张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张了张嘴啥也没说出来,但是老张到底是老张,只是呆滞了那么两三秒钟就想出了怎么反击我:好你个王了了!我就知道王二小没这么多鬼主意!又是你在幕后主使!我惩罚他就是为了让他明白撒谎是不对的!

我还以为老张能有多厉害,果然是嘴笨的可以,逻辑思维也不够清晰,这根本难不倒我:张老师,咱们先不讨论幕后主使的问题,因为一您没有证据,二我也不会承认的。咱就说王二小撒谎的问题吧,司马光为了救小伙伴把他家水缸都砸了;匡衡为了借光学习把他家的墙都凿穿了,他俩这样的都没被老师罚站,王二小只是为了救人说了句善意的谎言怎么就被这么惩罚了呢?

我都为自己这么牛B暗自叫好了!你看我都用上议论文的论据了!我的嘴简直就像一柄歪把子冲锋枪,突突突就把老张干得哑口无言了。善意的谎言,多么美妙的一组词,这是跟我的爷爷王重阳学的,每回他骗了我被揭穿后,都会这么说。

老张憋得脸通红,一幅便秘的可怜相儿。这时候江老师笑眯眯的走进来了,看到是我主动过来摸摸我的头:王了了,又是你啊!这回又犯什么错误了?

江老师的手特别软,很温暖,有一种妈妈的感觉,虽然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妈妈的感觉。但是我知道江老师从来都是站在我这边的,有她在场我更有底气:因为郭、美美的事儿,张老师罚王二小上课站着上,我是来讲道理的。

老张气更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学生!一套一套的呢还!

江老师简直笑疯了:哈哈,你干嘛老跟孩子较劲啊,这事儿本来也不是他们的错。好了,王了了,回去告诉王二小,以后上课坐着上。

真的?我欣喜若狂。

真的。江老师笑着说:快回去上课吧。

谢谢江老师!我深鞠一躬。看看依旧猪肝脸的老张,又一记深鞠躬:谢谢张老师!

我屁颠屁颠的跑去给王二小报喜。

看着我远去的身影,江老师笑着说:王了了这个孩子长大以后可了不得。

老张鼻子里一声轻哼:我看他长大不杀人放火就是好的!

..

王二小简直把我奉若神明了:了了,不,了哥,了哥,我以后跟你混,跟定你了,有事儿你尽管说话!

我大悦,但是故意装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儿:都是小事儿,小事儿哈,那个.二小啊,哥哥我还真有一事相求。

你说!啥事?二小猛拍胸脯!

我就搂着二小的膀子把最近困扰自己的事儿给说了——到底什么是“日”?

这小子挠挠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就听我爹时常骂“你个狗、日的”“你个驴、日的”.

那那天你咋知道老刘是要日黄毛呢?我怀疑这小子藏着掖着没说实话。

王二小神秘兮兮:是我悟出来的,我姐说男的和女的抱紧了亲嘴,女的就会怀孕生小孩,这大概就是大人说的“日”。

我恍然大悟,牛叉叉啊王二小!这方面确实比我知道的多,我感觉自己脑洞大开,仿佛已经掌握了人类的终极秘密!

受到我的夸赞,王二小乐得笑开了花,边笑边放了俩震天响的大臭屁,我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一面挥手驱散环绕四周的恶臭,一面更加深刻的领会了流传甚广的一句话:放屁者欢天喜地,吃屁者垂头丧气!

随着话题的深入,我和王二小都感觉彼此的关系更加亲密、紧密,就像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一般,同生共死。我趁机又把另一个困扰我更久的问题抛给了二小:女娃儿的下面到底是啥?

小尼姑啊!王二小脱口而出。

啥是小尼姑?

我娘说:男娃下面是小和尚,女娃就是小尼姑!

那你见过小尼姑长啥样不?

二小看看我,终于还是摇摇头:没有。

不过这货提议可以把黄毛拉来入伙,成为我们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这样我们的队伍就完整了,有男有女,资源共享,互通有无。

你觉得这样能行?听到这个大胆的提议,我竟然犹豫起来,完全不像我一贯的风格。

反倒是王二小突然变得极具魄力、有一种一往无前的霸气:又不让她吃亏,咱给她看小和尚,她给咱看小尼姑,谁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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