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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回来以后,一直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也想到过去找找你、大黑、小胖,你们几个的,可是找过一圈,一个也没有找到。”

后来,有一天,天空中一片灰蒙蒙的,云层低沉,黑压压地压向了地面,电闪雷鸣之后,大雨哗哗啦啦地下了起来。

加雷斯似乎被雷声惊醒了,终于从家中走了出来,这是他回到家后也有一段时间了,第一次主动走了出来,长时间的忧郁压抑,也让他不得不出来透口气。

一边走,加雷斯嘴里一边嘟哝着:“真会让人疯掉的!”

他没有披雨衣,也没有带雨伞,任由雨滴砸在头上,浸湿了他的头发,然后又从一缕一缕的湿发上,一滴一滴地顺着他那张消瘦的脸颊滚落下来,冲刷着着他那张数日来都没有洗过的脸,一丝丝凉凉的感觉,让他更加清醒了许多,也感觉舒服了许多。他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匆匆走了一段以后,又慢了下来,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去哪里?’这一想法突然冒出来让他感到有些恼火,似乎非常憎恨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想到这个讨厌的问题一样,此时,打湿了的头发紧紧地贴在额头上,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他烦躁地抬起双手,使劲地往后拢了拢头发,不想却拽的头皮生疼,“该死的”,他呲牙咧嘴地咒骂了起来。

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变成了小雨,淅淅沥沥的继续下着,有一滴没一滴的,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此时,加雷斯已经走了很久,他看着周围,猜测应该到了槟城的北郊以外,甚至可能进入到了比城乡结合地带更远的地方,街道已经变得非常狭窄了,左右的建筑也更加具有特色,不像城中那样,都是一致的高楼大厦,这里的建筑建的似乎完全随心所欲,有高高四支脚的木质阁楼,有半地下式的砖混楼房,更多的还是略高于地面的普通楼房,门朝南的,朝东的,还有朝西的和朝北的,各式各样。

加雷斯已经精疲力竭了,他此时真想躺下来休息下,可是看了眼湿漉漉的衣服,湿漉漉的地面,他放弃了这种打算,继续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天气终于逐渐晴朗了,随着最后一串闪亮晶莹如同珍珠一般的雨滴落下之后,阳光也随同雨水一起铺满了地面,将那种泥土特有的芳香蒸腾上来。加雷斯的心情也随之好了一点,他忍着疲惫,继续走啊走,不知道在哪里,为什么要在乎这个呢?他这样想着。

突然,一阵嘈杂的喊打喊杀声由远及近,惊扰了加雷斯,他淡然地撇过头,看了一眼,一个卷黄头发、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吸引了他的目光,因为一缕久违的熟悉牵动了他的回忆,他立即认出来,这个年轻男子正是范德希。

虽然此时,他对范德希的仇恨,似乎已经淡去了许多,他暗道,既然现在碰到了,他不介意给这个曾经的仇人一些苦头吃吃,如果能把范德希打残,当然更好,想到这,他一下子来了精神,开始在脑海里计划了起来。

想好之后,他径直朝着范德希走去。

此时,范德希正悠闲地站在那,指挥着手下,吆喝道:“砍死这三个混蛋,让洪帮彻底灭亡,敢抢我们兄弟会的生意,不知死活。”

“啊……别动手,别动手,请大哥手下留情,我投降,以后我们洪帮完全听兄弟会的,我们知道错了。”一个壮硕的汉子哀声求饶。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早先,给过你们机会,真当我们的话是放屁吗?砍了他!”范德希脸色冷峻,丝毫不为所动。

一声声惨叫声,洪帮的老大连同他的两个兄弟,惨死在了乱刀之下。

范德希不无得意地瞥了一眼,骂道,“不给我范爷面子,就是找死。”然后喊了声“走”,准备带人离开,突然看见加雷斯正朝他走过来,便停了下来。

当他看见加雷斯淡然、蔑视的表情,感到有些眼熟,却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到底是谁,就静静地等着加雷斯一步步靠近过来。

“你谁啊?还吊吊的样子。”范德希叼着烟卷,傲慢地问道,他看着加雷斯单薄的身体,两手空空,而此时他还有众多兄弟在附近,士气正旺,自然不会将他放到眼里。

“我是谁不重要,今天既然碰到你,自然就要算点旧账。”加雷斯依然无视范德希他们造就的血腥场面,他似乎泰然不惧。他知道,这些乌合之众在敌人弱的时候就露出狰狞的獠牙,在敌人强的时候就作鸟兽散了,得先镇住他们才行。

事出反常必有妖。正是看到加雷斯一个人还这么淡定,要不是这个年轻人自己找死,就是必然有所依仗;或者他本身就具有高强的功夫,正所谓高人不露相,呲牙的狗不咬人,这么想来,范德希一伙人心中不免产生了怀疑,也因此才没有一哄而上。

很快,加雷斯便来到了范德希的身前,用手指着范德希,大声说道:“我也不想杀死你,只想给你点教训,但你们要是想群攻,我也不介意,可那样的话,我就不客气了,说不定只好把你们都留在这了。”加雷斯一字一顿地说,淡定无比。

范德希看看左右,见没有人先动手,说道:“好大的口气,我来亲自会会你,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他并不相信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人能打得过自己,毕竟从自己一手创立兄弟帮到如今,经过的打打杀杀无数,已经基本占据了这一大片区域,此次更是一举端掉了洪帮,岂能在此时坏了名头。

但是他也不敢大意,阴沟里翻船的事他也不是没见过,听就听的更多了,他倒是想让自己的兄弟试下这个略显瘦小年轻人的深浅,可是对手如此冷静,已经震慑住了他的手下,如果现在让他们去打头阵,一定会寒了他们的心,所以他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亲自迎战。

话虽然说着,可他心里也没底,所以他提前摆出了架势,并没有主动进攻。

加雷斯看着范德希谨慎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他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武功,只能依仗他的特异功能,而且这也很久没有使用过了,而且还是一锤子买卖,所以他是在故意拿腔作势,先声夺人,不让那一群人,抡起砍刀,哗啦啦地都打上来,那样的话,他确定自己会死的很惨。

范德希看着加雷斯蹲起马步,双掌相向,抱于胸前,手指微曲,运力其中,怎么看怎么都不像行家里手,心里疑惑更甚,小心翼翼向前欺近,然后一记飞腿踢出。因为,用腿攻击距离比用手、肘等部位要远,更适合于防范,所以范德希首先选择了试探性的攻击。

但他不知道,此时加雷斯的双掌心处已经凝聚出了灰色光球,静等着他来。

加雷斯面色淡然,丝毫无惧,上身后仰,躲过范德希踹向胸前的一腿,接着将灰球朝着范德希的面前打出,随后的虚弱感也马上随之而来,他强忍着,避免露出丝毫破绽,脸上还是那般淡然。

范德希本来用的是连环腿法,一脚虚招过后,身体急速旋转一周,蓄势到最高峰,另一脚紧跟而至,并没有如同料想的那样,起码逼迫的加雷斯后腿或者封挡,他只感到大脚趾上传来钻心的疼痛,身体本能反应,缩回腿来,后续攻击也戛然而止。

范德希停下来,仔细地看看加雷斯的双手,除了带着一个锯齿形的戒指以外,依然空空如野,并没有看到任何锋利之物。

脚指头的疼痛却是真的,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脚部,范德希不由一阵心惊,连同鞋子的前面已经被抹掉了一块,鲜血正从鞋子的断口处渗透而出,看那痕迹并不整齐,似乎不是匕首、快刀等锋利之物所伤,都说十指连心,这种疼痛如同挖心一样,伴随心脏的每次跳动,都牵动起一阵疼痛。

简单一招过后,范德希甚至都没有看清加雷斯如何出手的,已然受伤,还敢上么?范德希不敢。

他的那些手下也不敢,他们眼睛睁得大大的,甚至都不知道对手是怎么做到的,只看到加雷斯双手往前一伸,速度似乎并不快,范德希却立即倒退了回去,这些天天舔着刀刃过日子的人,在他们心里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加雷斯动作看似极慢,实则太快了,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人太可怕了,他们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难怪他丝毫不惧,继续打下去,自己一方恐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范德希一伙不打了,加雷斯自然不敢逼得兔子咬人,而且对他来说,对方还不是兔子。他此时就是想打也打不了,他可是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目前只是唬住了他们而已,于是他朝着范德希大声吼道:“我说过,我们之间只是有一些小小的恩怨,我只想给你一点小教训,还不滚。”

“你是怎么做到的?”范德希忍着疼痛,往后退了几步,他有些不服气,却又不敢大意,这些年过来,如果不是凭着小心谨慎,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怎么,你还想再试试吗?我会让你看清楚点的,但我再出手,可就不是让你受点小伤这么简单了。”加雷斯板着脸,冷笑着说,装作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不,不是,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了你这样一号人物了?我们以前认识吗?”范德希又往后退了几步,仍然不甘心,接着问道。

“加雷斯,你可记得。”加雷斯嘴角抿起轻蔑的笑容,回答道。

“什么,那个废物?不,不,怎么可能呢?”这回范德希真的吃惊了。

其实,范德希已经相信刚才眼前这个人就是加雷斯了,他那种轻蔑的眼神,他在上学时可是印象深刻的,他刚才就感到熟悉,这么一提,哪有想不起来的道理。但是,他之前听说过,加雷斯不知道为啥,无缘无故杀了人,被人给带走了,如今没有死掉,却如此厉害了,这倒让他有些接受不了这个反差。

“我去过美国,走过大漠,穿过大海,什么没见过,你们这些蚂蚁,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加雷斯轻蔑地说道。

“好,好,我们还会见面的。”范德希说完,带着他那些手下飞快地逃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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