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冷汗涔涔,赶紧赔笑解释道:“本来只是想给上面一个惊喜的,而且没过试魂碑我们也不敢确认,就没有敢汇报上去!”
监察使知道他见识不够,办错了事,也怪不得他,而且再怎么说,徐曦都是他发现挖掘出来的,因此缓和了一下颜色,道:“你也有大功,等到这件事安全过去,我会推荐你去火灵大魂殿任职,隧云城魂殿的其他人,到时候也会各有安排和奖赏!好好办事,灵神殿不会亏待你们!”
孙山大喜,随即想到秦逸的表现也很出彩,现在也应该说出来吧?不然到时候试魂碑测试闹出什么动静,上面又要责怪他了!于是把秦逸的表现说了一遍。
监察使挥挥手,道:“他没事,你先测试吧,到时候是让他留在隧云城还是让他来灵神殿,由你们决定,灵神殿也不能霸道地把隧云城的人才都带走!”说完便消失在了水晶球中。
见他消失,孙山松了口气,同时心中一阵狂喜。火灵大魂殿啊,那是自己以前想都没想过的地方,而现在,监察使亲口答应他,要调任他去火灵大魂殿!这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过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去测试呢!秦逸,那也是一个人才啊,就算比不上徐曦,但若是能锦上添花,那也是好的!同时他也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同僚们了!
当魂殿的一众高层听到他带来的消息时,都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了。夏羽更是兴奋,监察使亲口承诺不会和隧云城争抢秦逸,那自己收秦逸为徒岂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对其他的都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是他将来的徒弟!
夏羽再一次申请亲自测试秦逸。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秦逸深吸口气,走了过去。他心中紧张,这是一次决定他命运的时刻,跨过去,就能龙飞天际!脑海中亲人的面容和仇人的面容相继飘过,秦逸坚定地踏上最后一步,把手伸上去,摸住试魂碑!
在那一刻,秦逸的心跳几乎停止了!他看到了什么?试魂碑毫无反应,一丝颜色都没有显现出来!就算再差,也能达到赤色吧?怎么会没有颜色?秦逸脑海中一片空白!
夏羽“咦”了一声,道:“怎么会这样?这不对劲啊!”
旁边有人提醒道:“会不会是刚才徐曦的测试太过惊人,把试魂碑都弄坏了?”
秦逸顿时反应过来,对,也许是这样子的,前面测试的人中最差都能让试魂碑显出一段赤色,秦逸相信自己的天资不会比那些人更差!
夏羽点点头,把站在边上的两人叫来,让他们测试一次。两人依次上前,结果都很正常,试魂碑再次亮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真的毫无天资?
夏羽道:“秦逸,站上去,再试一次!”
秦逸咬咬牙,拖着身子走过去,再一次把手放在试魂碑上!还是没有反应!秦逸的心在这一刻沉到了谷底!试魂碑不可能错两次,现在这种状况只能说明自己真的引不起试魂碑的反应!毫无天资,岂不是意味自己完全不能修魂?不能修魂,又如何实现自己的抱负?
徐曦见状,立即用出了启魂砂,想要像上次那样故伎重演。但是在小胖子身上无往而不利的招数却在秦逸这里完全失效了,启魂砂绕着秦逸的身体滴溜溜乱转,却无论如何都进不去!
秦逸眼神茫然,他想到了从前起早贪黑累死累活的日子,他想到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杀雪狸兽的时候,他这样拼命,为的是什么?只是为了能多赚钱积累进魂殿的资本,而今,资本有了,魂殿的大门近在咫尺,临门的一脚,却被试魂碑挡住了!无数年的青春的付出,无数年的期待,都在这一刻被毫不留情地彻底打碎!
落差太大了!如果说在报名之前,他尚心中忐忑,缺乏信心,那么在第二次考核结束,当他以一个时辰的成绩通过考核的时候,他就充满信心了,他相信他秦逸绝不会弱于他人!而第三次考核更是让他相信,他已经稳稳地进入了魂殿,最后的试魂碑测验,不过是一道纸一样的程序,一戳就破!但结果是这么的出乎意料!在前一刻,他还飞舞在云端,下一刻,他便跌落在了地狱!
不仅是秦逸受了巨大的打击,就连夏羽看着这结果,都不敢置信,接受不了!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心中更是失魂落魄,口里喃喃道:“魂堑!魂堑!竟是魂堑吗?”
秦逸茫然道:“什么是魂堑?”
夏羽不忍道:“世上之人,绝大多数都有天资,有修魂的可能,只是因为天资不同,修魂的潜力不一样,以后的成就不同罢了!就像是赤色底层的,也能够启魂,但是有志于学就是他们能够修炼到的极限!而在这世上,还有亿万分之一的几率,出现完全无法修魂的情况,这就是魂堑!魂堑和灵魂强度无关,它是一种壁垒,无法被打破,又像是一种绝症,无法被治愈!魂堑代表着一个人在修魂的道路上已经被判了死刑!”
“可是我已经有志于学了啊!”
夏羽有些心灰意冷了,无力摇头道:“你那是修真,不是修魂,修炼之道,小道万千,大道修魂!小道永远不能达到修炼的顶峰!秦逸,打消你的妄想吧,别再执着于修炼了,没用的!没用的!”天才已经成了废物,秦逸再也不是那个理想的徒弟人选了!夏羽意兴萧索,连安慰都不愿意给秦逸一句,颇有些落寞地走了。
夏羽的话再次给了秦逸重重一击,让他眼前发黑,直喘不过气来!妄想!我连修炼都成了妄想了么?
这和以前不同,以前的情况尽管困难,每天都有吃不尽的苦头,但是他甘之如饴,因为他始终心怀希望!而现在,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突然把他的希望打破了,眼前一片漆黑,没有了亮光的指引,他找不到了前进的方向与动力!
徐曦走过来,拉着他的手,轻声叫道:“哥!”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哥哥!她心里也难过得很,因为只有她知道,哥哥为了修炼到底付出过多少!她依偎着他,想着如果哥哥真的不能修炼了,她就陪哥哥回家去,每天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寻常日子!什么超越紫色的天资,什么做大陆的传奇,她都没有兴趣,整个世界在她眼中都比不上她哥哥重要!
魂殿的人都叹息不已,一个个为秦逸感到可惜,但是没人会对一个废物有持久的兴趣,他们最多过来安慰两句,便把他丢在了脑后。更何况在魂殿的高层们心中,还有另一件事等着他们去欢喜呢,秦逸如果表现好,那固然是锦上添花,现在测试出有魂堑,那也不过是有点可惜,但这冲淡不了他们即将高迁的喜悦!
秦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此时他的身边只剩下了徐曦。小徐曦看着哥哥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睛都急红了,她竭力抑制住哭泣,不能哭!现在哥哥都这副样子了,那自己更应该坚强,应该去帮助哥哥!
徐曦摇摇秦逸的手,道:“哥,就算你不修炼,也没关系的,还有曦儿陪着你呢!还有徐叔叔和婶婶,他们都不会嫌弃你的!不能修炼,我们就回去打猎,哥,你还没教我打过猎呢,到时候你回去教我好不好?”
秦逸终于回过神来,他看着徐曦,摇了摇头,打一辈子猎,那仇怎么报?更何况自己怎么能耽误妹妹的前途?他强装笑颜,道:“丫头,哥没事的,不要担心!你是一个小天才,将来是要做大陆第一的,怎么能去打猎呢?”
徐曦靠在秦逸身上,道:“我只要跟哥哥在一起,就算是打猎我也高兴!”说完,又道,“那我去和魂殿的那帮老头说说,让他们收你为徒,帮你去想办法修炼怎么样?”
如果徐曦去说,魂殿的那帮人看在她的面子上,估计都乐得接受。反正只是一个徒弟的名额,就当是用资源养着一个废物就行,既不用多费精力,又能得徐曦的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秦逸怎么会接受?如果拜师对他有用,那么哪怕他受人白眼,被人骂成是抱女人大腿的废物,他也不会在意,但是魂殿那帮人明显对他的情况束手无策,他拜他们为师,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秦逸摇摇头!他打量四周,这是魂殿的房间,现在他对魂殿来说已经是一个多余人了,而魂殿也成了他不愿再见的落魄与失望之地,再呆在这里,已经不合适了!
他略略整理行装,道:“丫头,不管哥哥怎样,你都要呆在魂殿!你要记住,你的成就,就是哥哥的自豪!你的成就越大,哥哥就越会替你高兴!先让哥哥好好静两天,哥哥自己会想通的,别担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