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楼前杀气肆意弥漫,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不停的碰撞在一起,乍然分开,乍然聚合,看不清剑数招录,只有不停汇聚在一起的剑气四起。
娄烟见怪不怪的立在一旁,眼神偷偷瞟向看着自己的孟玄嘿嘿一笑。
“你家王爷同人打架你就不去帮帮忙么?要知道那人可是排名第三的杀手仉正沿啊!”
“王爷一定会赢。”
果然是秦湛调教出的手下,都是一样的狂妄自大。不过,眼前的形式,秦湛未必会输给仉正沿。眼角的余光瞟向他,正看见孟玄紧握着的双手。樱唇微微勾起,看来还是紧张啊。
“那可不一定,你难道没听过几日前在凉城七角山发生的事?”
孟玄瞪圆了眸子,神色紧张的看向娄烟,“什么事?”几天前?几天前,他只记得王爷似乎面色阴沉的回来,身上负伤多处,至于其他的,他们也不敢多问半分。
娄烟勾了勾唇角,绘声绘色的描绘起来,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唬的孟玄深信不疑,“几日前你家王爷压着我的凉城七角山,结果碰上了仉正沿,险些送命。这样厉害的角色,你不去帮忙,也不怕你家王爷吃亏?”
他皱了皱眉头,想也未想提剑冲了上去。
孟玄的功夫虽不及秦湛但两人联手足以压制住仉正沿,反而还有些拖累秦湛的意思,三人谁也脱不得身,谁也赢不了对方半分,这个局面再好不过,“关心则乱,古人诚不欺我。”
啪——
万不得已之下娄烟逆行血脉强行冲破身上穴道的束缚,一丝鲜红沿着唇角流下。来不及多看一眼混乱的战局,强拖着有些不稳的步调踩了轻功夺路而逃。
“小贼别跑!”
“这是怎么回事?络马快去帮忙!”
慌乱间,娄烟似见身后铸剑阁的轿子停在醉月楼前,三方四人缠斗在一同。愈发的混乱,乱吧,越乱越好。
仉正沿无心恋战,却被几人缠着脱不开身。直到大批的官兵围了过来,不知从何处放了烟雾弹,难舍难分的几人才被分开。浓烟过后,早已没了仉正沿的身影。
“属下不利,未能护住王爷周全。”
“玩忽职守,回赏罚司令二百鞭。”
孟玄身子一颤,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悔之晚矣,当下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二百鞭子足够他在床上躺上一阵子了。
秦湛身上的杀气还未退去,眸光深邃的死死盯住娄烟逃跑的方向。好,很好,已经是第二次了!能让他在一个地方载两次之人,哼,逃吧,逃的远远的,最好别让他抓住。
“在下见过骁勇王爷,不知唤在下前来所谓何事?”云卿墨清了清嗓子,在络马的搀扶下走到秦湛面前,拱手作揖。
“云少阁主来的正是时候,我们不妨入内一聚,好好聊聊。”
云卿墨苍白的面色上透出一丝病态的红晕,眸光微转,语气如常的开口,“正好在下也早有此意,王爷请。”
“少阁主里面请。”
方才外间的一场厮杀和屋内的一场闹剧,众人或多或少猜出秦湛的身份并不好惹,其所到之处所有人皆退避三舍。
秦湛钦点在清雅阁内会客。
屋内一片狼藉的景象不禁叫云卿墨面色一沉,颇是不满却又恭敬的开口:“王爷您这是何意?据在下所知莫情姑娘与王爷并未有何仇怨,您何苦为难她一个弱女子。”
孟玄面色不悦的开口颠倒黑白,“莫情姑娘好生睡在床榻上,我们何曾为难过她,倒是眼下云少阁口口声声污蔑我们王爷的声明。”
他本想借着莫情威胁云卿墨协助他们捉拿娄烟,却未成想最后竟被娄烟搅乱了局面。秦湛按了按睛明穴,这人真是一个能搅局的。
云卿墨面色一沉,快步向床榻处走出,直到见到安睡在床榻上的莫情,悬着的一颗心落才放下。
秦湛坐在桌案旁,手下翻过茶碗斟了两杯茶,“云少阁主与莫情姑娘实乃两情相悦,只是可惜少阁主自幼有婚约在身不能娶旁人,倒是可惜了莫情姑娘这么个妙人。”
唰——
络马抽出手中的刀剑对向秦湛,孟玄也不甘示弱的抽出刀剑护住自家主子。
“云少阁主我们不妨喝上一杯。本王想要的很简单。而你,一定有办法帮本王办到。”
云卿墨伸手细细描绘着熟睡着的莫情的眉眼,一直不展的愁眉舒展开来,“王爷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那好,我们不妨换种方式来谈。少阁主私自雇佣五孔天机楼中人,欲要入宫盗取宝物,这件事怎么看都是死罪。”秦湛曲起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面上,“那么现在,死和协助本王,还请少阁主选一个。”
“你威胁我!”云卿墨激动的站起身子,目光死死的盯住秦湛。
“相信本王还是有本事在你死后让你的莫情姑娘活的生不如死,至于铸剑阁只是死了一个大逆犯上刺杀王爷的少阁主和仆人罢了。若是你助本王,本王可以对你与娄烟的交易当做不知,还魂草会安然无恙的交到你的手中。”
云卿墨微闭着眸子,唇边泛起苦涩的笑,到底还有什么事是这个王爷不知道的。睁开眼眸,情深的望着熟睡中的莫情,“好,我助你,不过你要保证,再也不许出现在莫情面前。”
“本王保证。给你三日时间,本王要在骁勇王府看见娄烟,孟泽会助你。”
惠城外树林中,娄烟拖着残破的身躯艰难的行走着,身上的衣衫已被刮花多处,留下一道道划伤的血痕。踉跄着停在一处破庙上,确认四下无人后,有节奏的敲上庙门。
咚,咚,咚咚,咚咚咚——
“开门,承雪开门。”未等到来人开门,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翌日清晨,阳光慵懒的洒向沉睡了一夜的大地,唤醒慌庙中的二人。
“师父,您还要走么?您好不容易受次伤,好生休息几日可好?”
娄烟瞥了她一眼,她的伤本就是气息混乱的小伤,经过昨夜一夜的调整,气息通畅些许,身子自然好的完全。倒是她这个徒弟跟颇得她真传,说话气死人的功夫到了一定的境界,“明日就是约定之期,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