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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生活的轨迹

挚舞家里。

木蓉气愤地走进挚舞家中,挚舞正在兴奋地看动漫,见木蓉这么个表情,立马关了。“怎么了这是,谁惹着你了?”木蓉也不说话,只是紧绷着脸,往沙发上一躺喘粗气儿,“还能有谁,那个**。”“她,你从哪看见她的啊?”“今天是我和存在定的约会的日子,我拿着礼物到他们家门口,你猜怎么着,”她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吴悔从他家那辆奥迪上走了出来,还被请了上去,她怎么不知道接我啊,天天让我找他去,然后我就把礼物给扔垃圾桶里了。”挚舞面无表情:“这气儿生的真不小,咱们是该教训教训她了。”“怎么教训,放假了去哪找人去啊。”“等开学呗,咱这么着……”

小区门口。吴悔和梦轩对视着。“谢谢你,今天我感觉很轻松。”“嗯嗯,回家好好睡一觉。”“嗯,我回去了,byebye。”画面响起了纯净的轻音乐,悠扬在少年少女的心中。

吴悔推开家里的门,兴冲冲地跑到奶奶的房间,“奶奶我找到工作了,一天二百,嘻嘻。”“兼职给这么多呢,去哪啊?”“我一同学家里开的饭店,我在门口当接待。”“怪不得,原来是同学照顾,等工作完了得请人家吃个饭,走个形式也得请。”“知道了奶奶。”“行了,去吃饭吧,要不一会儿都凉了。”

如果,奶奶知道帮她的人是许之霞,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如果吴悔没有分到四班,又将遇到怎样一群人,生活的轨迹将会如何改变呢……

生活中充满了太多的如果,总归逃脱不了如果梦想,因为现实。

吴悔推开米黄色的木门,再想想刚才恍惚在梦境中的存在家里,心里不禁涌上一股酸楚,差距,真的太大了。她目光坚毅地坐在椅子上,伸出自己的双手,凭着它们,我依然可以拥有自己的房子!汽车!带着瞬间升腾而起的万丈豪情,坠入自己构造的圈子里,勤勤恳恳地学习、看书。她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屹立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成为众人眼中的佼佼者,毕竟她身上,流着许之霞的血。

梦轩插着兜款款行走在街边,周围的喧嚣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很多事情,或许真的没必要解释,解释清了内心像是增添了一条伤口,沁出看不见的血液。

夜空行云如水,碧波如洗,偶尔会有几颗闪亮的恒星发出微弱却凸显的光芒,透过缓缓飘动的乌云,掉落在时而喧嚣时而寂静的黑夜。

海桐在**上问吴悔:‘吴悔你假期要做什么啊?’‘我去存在妈妈开的酒店站迎宾,一天二百。’‘这么多,真好,哎~我还没有找到工作呢。’‘嗯……等我先干两天,然后我跟存在她妈说说,你也来干吧。’‘可以吗?那谢谢你了。’‘咱俩还用说谢嘛。’

海桐看着手机直愣愣地发呆,存在。这个清爽干净的大男孩,属于绝对的乐天派,家境还那么好,开学的时候,对他颇有一些感觉,只是后来他跟木蓉好了,也是,人家天造地设的一对,钢琴都弹得优美,而我于钢琴……哎,我跟它和他,终究是无缘的。未来……又是什么样子的呢,独自莫惆怅,可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顾影自怜了。吴悔还有梦轩照顾,个个都比我幸运……

“……我从小被爷爷奶奶养大,对于自己没有爸妈耿耿于怀,也没有兄弟姐妹,经常一个人玩乐,会时常觉得孤独……我就像一个独行者。”次日中午,阳光明媚。干净奢华的办公室,透明的玻璃桌子,吴悔与许之霞坐在沙发前聊天,许之霞认真地听着吴悔讲述自己的家庭。

“阿姨,您对我的身世很感兴趣?”许之霞笑了笑,“没有,只是想了解下你现在的情况。”许之霞不可能把心底的想法告诉她的。

“阿姨,这次真的十分感谢您,给我提供了一份这么好的工作,还能与您共进午餐,这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我相信您是个有思想的女性,要不怎么会坐拥现在的事业。”吴悔想到了海桐,为了她,得先把阿姨哄高兴了。

果不其然,许之霞脸上溢满微笑,被别人夸自然是高兴的,何况眼前这个清秀的女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过她嘴上还是说到:“呵呵,别谢我,该谢存在,存在要是不跟我说你我也不清楚这件事。”

吴悔见此话,便说:“是啊,从开学到现在与存在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乐观积极,虽然爱开冷玩笑,不过品性优良,很让人喜欢。”许之霞眉头微微一皱,“只惜他有对象了。”“是啊,木蓉。”吴悔心中一怔,难道她误认为我喜欢存在。“我好像还没正式见过那丫头,这种事情都没准,存在要是出国的话和这个丫头的前途也许就渺茫了。”

吴悔想想木蓉,雍容华贵的服装,美丽的妆容。跟自己终究是不合适的,跟她也不是很熟,说的话也不多,没有太多的交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许之霞对吴悔自然是照顾有加,从盘子里夹出一个鸡腿放到她的碗中。“谢谢阿姨。”吴悔看看表,再有半个小时就该上班了,该对许之霞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阿姨,有件事还想请您帮忙?”“什么事说吧。”许之霞很少会拒绝存在的要求,对吴悔亦是如此。看到许之霞的表情,吴悔松了口气:“我闺蜜也想来这工作,您看可以吗?”许之霞笑了笑:“当然可以。”吴悔没想到许之霞这么快就答应了,起身对她说:“谢谢阿姨,我吃饱了,去上班了。”

许之霞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嘴角扬起微笑,我能给你的,尽量都会给你,吴悔。

吴悔一出门就拿出手机打给海桐,“海桐,你明天来吧,存在她妈同意了,晚上你睡我家就好。”“嗯嗯,好的,嘿嘿,谢谢你啦。”“嗯嗯,明天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就行,我上班去了,byebye。”

海桐高兴地晃起了手机,因为有事情做了,假期的时候再重复吃睡学习的生活一定会郁闷的。假期嘛,就是用来挥霍的。没有事情的人当然可以这么潇洒,存在就辛苦了,每天早上六点起来晨跑后听德语听力,背单词,做卷子,他振臂高呼,“还是在学校爽啊,不用天天对着德文郁闷。”想要优秀,背后就要付出很多,这个世界不公平却又很公平,因为如此,我们才怀有希望,才脚踏实地得去做事。

尽管很辛苦,可是一想到将来能驰骋在欧洲风情的校园里,心中便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股动力。

假期里校园阒寂无声,柳絮纷飞在空中,如同翩跹的蝴蝶。存在与木蓉并肩走在小径上,小径久没有人打扫,上面散落着层层尘土,踩在上面,荡起一阵小小的烟雾。他们俩个沉默不言,似乎都有各自的心事。

马上就高二了,存在考完德福很有可能提前去德国,直接上大学,虽然毕业不容易,不过现在能去就是胜利。木蓉心里很清楚,存在这一走就是四年。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个四年,想想,真的太久了。眼下的快乐与幸福终究是短暂的,有时候她甚至自私地想过要是存在去不了德国那该多好,在国内没事就能去看看对方,欧洲,太遥远了。存在心里也很清楚,他也记得妈妈跟自己说的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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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日光映照在存在和许之霞的脸上,存在手搭在栏杆上听妈妈说教:“存在,我知道你在学校有个女朋友,你也不要瞒我了,总之,学习为主。”存在心里清楚自然瞒不过神通的老爸老妈,乖乖地说:“嗯嗯,一定。”“而且你去德国留学的话,一去就是四年,没有特殊情况你一定不会回来的,你不可能为了她单独回来一趟吧。”存在微微颔首:“我懂得,妈,我一定要去德国。”存在转过身,眼睛里充满了坚毅的目光。

理想与现实终究是要选择一个的,有舍有得,鱼与熊掌兼得的可能性有多大,不得而知。

“存在……”木蓉淡淡地打破了这沉默的画面,尽管木蓉心胸狭隘,但对存在也是真切实意。存在停住了脚步,把木蓉拉进自己的怀抱,“怎么了?……”木蓉哽咽在喉咙里的话:你不去德国好吗还是没有说出来,而变成:“考试好好考啊,争取一次性把它考过了。”“也许吧……说实话这次够呛,一年能考三回呢,不过我爸妈那意思是我早点考过去早点出国早点完成学业,然后工作一年体验体验那里严谨的文化再回来。”木蓉心中一颤,“这么说,你要五年后才能回来是嘛?”“傻瓜,怎么我一年也得回来一次吧。”“那出国的费用大约是多少?”“不多,我省着点花一年二三十万就够了,在那不会吃太爽的,物价太高,能吃点米饭就是金粒子。”木蓉眼光一闪:“要那么苦要不就别去了。”存在松了了双手:“不行,一定要去的,所以我要努力学习啊,今天再跟你出来玩一天回去好好准备,马上就要考了。”“哦哦……”

湛蓝的天空包裹着这淡淡潜藏的豪情,存在心中有一个梦,把德国严谨的文化带回国内的汽车制造厂,这样就不用看着他们的奔驰出租车眼红,这个梦,似乎还很邈远。

海桐和吴悔都穿上了酒店的红色龙纹金边闪光礼服,从远处望去,甚是美丽。酒店里的顾客应接不暇,吴悔海桐的嘴都快笑僵了,不过倒觉得时间过得蛮快,四个小时就像坐上了过山车,嗖嗖地飞过去了。

“呼呼,总算是忙完了。”海桐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说。“咱们中午去哪吃饭啊,我看员工餐厅在那边呢,那的饭好吃嘛?我看这酒店的条件相当好,金碧辉煌的,难怪存在家开那么好的车,住那么好的房子,羡慕嫉妒恨。”吴悔一挥手,颇显自得说:“走,咱们去老板的屋子吃饭。”“啊?你是说存在她妈啊。”“是啊,没事走吧,她妈待咱们保准特好。”海桐悻悻地点点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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