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
在一个小村庄之中,一个老者带着一个年轻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伴着清晨的阳光,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师傅,你的医术这么精湛,我要多久才可以达到你这样的水平呢!”老者身边的年轻人,眼中满是期待,认真的看着老者问道。
“三林,如果你再跟着我走上十年,你就可以出徒了!”老者带着斗笠,托了托背后的医箱,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年轻人没有说话,师徒二人又行了片刻,年轻人才突然又开口道:“师傅,你的医术,是不是就算是顶尖的了?尤其你的针灸更是出神入化,我跟着你也是见过很多的医术大家了,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比你厉害!”他的脸上满是崇敬,可以看的出来那是真心的佩服着他的师傅。
老者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三林啊,你可不要小看了天下医家啊,从古至今,不知有多少隐世高人,你师傅我只是在前朝宫廷中看的多了一些。但是却不敢称个厉害!”
说着他顿了顿又开口道:“如果硬要分个第一的话,那么也只有紫金一脉可以当个第一了。在他们面前,为师充其量也就是个山野郎中。”
“紫金一脉?”年轻人满脸疑惑,让师傅倍受推崇的却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
“不错,就是紫金一脉,虽然他们很少显露世间,但是他们却可以称的上是当之无愧的医家第一。”
见年轻人依然一脸的迷茫,老者继续解释道:“反正你以后如果见到了拿着紫金毫针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一定要恭恭敬敬的!”说着老者眼神一暗“或许咱们师徒此生都不一定能见到他们!”
……
白羽有些错愕的看着这个大惊小怪的老头有些不解,从进来之后他就只说了一句话,然后思想就不知道飘荡到哪里去了。
“喂,干嘛呢,你不是医生么,看得出来你也懂的针灸,那就过来给我搭把手吧。正好接下来的事情需要找个懂行的人!”
白羽冲老头招呼着!
“嗯?”老头先是一愣,接着便立刻转醒过来,急忙陪着笑紧的上前几步,接替下了白羽身边年轻人的工作。
他这样的表现却让四周围观的人无法接受了。本来以为来了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医生,哪知道从进来之后,就说了一句话便被那个年轻人给拉过去帮忙了。
而且看样子,他还十分乐意,甚至…甚至他的表现都有一些讨好的意味在里面。
“你知道我要怎么办吧?”白羽看了老头一眼,向他确认道。
“嗯,我明白!”老头点点头,他知道白羽接下来要往哪里施针,也知道在这个不停摇晃的火车上在哪里施针,是多么考验医术的事情。
即使换了他,也不一定敢这样办!
“嗯,那就开始吧!”说着白羽脸色一整,见老者把妇人端端正正的扶了起来,他一翻手不知从哪里又取出了三枚毫针。
这次白羽下针呃呃速度没有那么快了,而是一枚一枚一点点的没入到妇人的头顶。
老者双手紧紧的扶着妇人,不知何时他的掌心却已经满是汗水了,只是他却一动也不敢动,他甚至都记不清多久没有这样的惊心动魄过了,对于从医几十年的他来说,已经很少有情况让他有这样的感觉了。
其实白羽的这番针法虽然有些难度,但是却也不是太难,如果换个地点,他也可以做到。只是在这个不停运动的火车上,在人类最脆弱的头上施针,他却一点把握都没有。
如果列车一抖,甚至轻微的颤动,对于整个过程来说,都有可能是致命的,毕竟这可是在脑袋上而脑袋里则是人类最脆弱,最精密的地方!
一枚毫针一点点的终于插到了妇人的头顶,只余一截闪着紫金色的末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把指缝中的另一枚针捻到了指尖,就要继续施针。
“你不用休息一下么?”老者有些担忧的突然开口道。他现在手心满满的汗,或许有些是压力,更多的则是为白羽而担忧。如果他的手轻轻抖一下,老者无法想象那种结果。
“不用了,我没事,我要保证她现在的这口气绵绵不绝!”白羽头也没抬,继续认真的开始施针。
时间缓缓流逝着,列车依旧不停的向前奔驰着。只有这节车厢中寂静无声。
一双双眼睛都死死的盯着白羽,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多么重要的时刻。
只是每当如同很多事情一样,越是离成功接近的地方,问题却越会出现。
当白羽手中最后一枚毫针只剩一点便成功的时候,列车却突然晃动了一下。
老者心中一颤,他知道虽然这晃动幅度不大,可是对于人类最精密的大脑来说,这一下如果没有白羽处理不好,妇人这条命能捡回来就是万幸了。
思绪只是在老者的心中一划而过,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白羽却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候伸出了左手,按在了妇人的肩头,把她死死的定在原地。
“不要走神,你一个多年的老医生难道不知道么!”白羽面容严肃。
“是是是!”老者脸色一红,急忙开口掩饰着自己的窘迫。
终于白羽手中的三枚毫针全部落到了妇人的头顶,颤颤巍巍的反射出紫金色的光芒。
“这就完了么?”
“针灸竟然是这样的?”
“在头上扎上这么三针,反正我是不敢让他这样扎!”
周围的众人丝毫不知道刚才竟然发生过那样惊险的一幕,纷纷议论起来。只有白羽身边的老者知道刚才如果不是白羽眼疾手快把妇人扶住了,那么今天她估计就只能躺着下火车了。
老者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自嘲的一笑,竟然让一个年轻后生给教训了,而且还没有办法反驳。最开始当他挤过人群看到了白羽手中的紫金针时,还不相信白羽的医术,他选择帮白羽更多的则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值得自己的师傅如此的推崇,到了现在他才完全的服气了。
“我妈怎么样了?”虽然见着自己的母亲神色比刚才已经好了数倍,年轻人还是满怀期待的看着白羽问了起来。
“没有大碍了,等一会我给她写个方子,回去吃上,过几天就没事了!”白羽看了看年轻人,笑了笑,向他解释。
“谢谢,谢谢!”年轻人听到回答一颗心才终于落到了肚子里,语无伦次的感谢着白羽。他刚才差点就要疯了,自己没有父亲,从小就是母亲把他拉扯大,只是母亲却从来没有让他知道过自己有心脏病的事情。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没有母亲,他该怎么办了。
没有回答年轻人,白羽转过身子静静的看着妇人。却见妇人虽然面色还有些苍白,却满眼感激的看着他。
微微笑了笑,白羽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客气。
又过了几分钟白羽才依次把妇人身上的毫针一枚枚取了下来,不知道收去了那里。
“好了,你没有什么事了,回去把这幅方子按我上面的方法吃就行!不过以后要注意不要太劳累,如果你还想见到你儿子的话!”一边半嘱咐半恐吓的说这话,白羽一边把刚刚写好的一副方子递到了妇人的手上。
他知道对于一个父母,告诉她们少劳累,远比不上用见不到她的孩子来警告来的快。
果然妇人一听这话,立刻点着头不停答应着一定会听他的话,放佛生怕真的就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了一般。
正在白羽嘱咐妇人的时候,在旁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老者却终于忍不住插口道:“那个……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只是小兄弟你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方子!”说这话的时候老者都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作为一个医生他深深的知道一个方子对于一个医生是多么的重要。可是当他师傅无比推崇的人近在眼前的时候,他却怎么也忍不住想看一看的欲望。他想知道这个可以当的上医家第一的一脉到底是有多厉害。
老者的话说完,手里抓着方子的妇人却不知道怎么办了,虽然刚才救自己的是白羽,可是这个老先生对自己的帮助她也是知道的,可是她也知道这事还得白羽点头才可以。
一手捏着方子,妇人就向抓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一般,看看白羽,看看老者,一脸的左右为难。
“没事,让他看看也无妨!”白羽无所谓的摆摆手,解了妇人的燃眉之急。
老者喜笑颜开的从妇人手中双手接过了方子,捧在眼前仔细的阅读了起来。只是当他看了片刻眉头却渐渐的皱了起来,疑惑的神色布满了脸上。
“三七,红花,乳鸽……”老者越看越不对劲,红花和三七还可以解释的过去,可后面的那个乳鸽和一堆调料又是什么意思,如果没有那两味中药,他一定是以为自己拿的是一张——食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