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第二学期,第四周。此时校园内一片和谐。
一个俊朗的少年戴着鸭舌帽,穿着休闲服,悠闲地走向教学楼。
“高子期出现了!”一个女生突兀地低声说道,眼神中有着一丝丝惊喜。
“什么?你说高子期!”另一名女生惊愕地吸了口气,接着立刻拿出化妆袋补妆,“那可是高氏集团的独子,未来的豪门继承人!我要好好在他面前表现表现,你也不早说!”
远处被称为高子期的少年呆了呆,好似是想起了什么,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压低了鸭舌帽,极力想要躲开群众视线。
她们旁边的一个矮胖女生听到了她们的窃窃私语,往其手指指向的方向一望,惊喜地尖叫道:“啊!那是高子期!”
“我次!”
高子期听到了一声属于女生的惊讶尖叫,低声骂了一句,深呼吸了一口,苦笑着摇了摇头,干脆就自然地带着微笑,显得温文尔雅。
唉,反正也是躲不过这些女生的围追堵截了,洒脱一点吧。
“你们让开,让开,本少爷要和子期谈重要的事!”一个矮矮的脸上布满雀斑却衣着华贵的男生趾高气昂地推开了围在高子期身边的人群,挤到了高子期身边。
“我叫钱友铎,我是钱多公司的法定继承人。子期啊,你原来是高氏的独子啊,怎么不早说呀?高氏权势那么大,和你原来的身份简直是云泥之别!”这个男生仰着头看着高子期谄媚地说道,就差贴上去了,眼神中似乎有着滔滔不绝如江水般的敬佩之意。
“如果不是前几天的新闻播报了你继任高氏CEO的新闻播出,我们就都被蒙在鼓里了!你害得我们都以为你是个只有养父母的孤儿了!可是即使是以前,我对您也是敬仰十分啊!”
与此同时,一个紫色衬衫的少年站在树后,不屑地瞥了高子期一眼就自顾自地往教学楼走去。这个高子期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而已,看来没有监视的必要。
“你们也没有问过我啊。”高子期心中叹息了一声,脸上依旧微笑着说。
这群人还真是势力啊。以前生身父母还没出现的时候一个个像躲瘟疫一样躲我这个大帅哥,现在就一个个贴上来交好了……说起来,麻烦的事自从那天起就没停过了……
那一天,高子期如往常一般穿过学校附近的巷子,去往不远的地铁站,准备回到领养自己的父母家中时。
“啊!”一声尖叫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高子期只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好奇地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那是一个穿着中学校服的少年口中传出的,少年就那么坐在地上,看起来并不是他认识的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唔……”有个人用手帕捂住了他的鼻子。手帕上传来乙醚的气味,高子期瞳孔一阵收缩,最后的一个念头是:还真是好奇害死猫啊。
……
高子期糊里糊涂地终于从黑暗中恢复了意识,距离昏迷前好像已经过了有几个世纪一般漫长。
“嘶——我的头……”高子期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捂着欲裂的头,张开眼想要看看周围的情况。
不料这屋子里十分明亮,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但是手还没伸到,眼睛却已经适应了光,奇怪。
高子期的念头也只是闪过了一瞬间。他这时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材质上佳,远比之前的服装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可为什么抓自己的人要给囚徒如此高级的衣服,实在是令人想不通。
现在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看来得想办法逃走。
高子期环顾四周,这个房间除了有一个门,只有一个窗户。门肯定是锁着的,看来还是得从窗着手逃离。他试图拉开钉在床上的铁板,却怎么也拉不开。
“子期,小心身体,你刚刚接受完仪式。”一个和蔼的妇人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随即是开门锁的声音。
一个中年妇女勾着一个中年男子的手臂进入了房间,看样子是对夫妇。男子剑眉星目,气质高高在上,着黑色燕尾服,脚下的皮鞋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女子生的一双眼角微微翘起,眼形修长,开合似有神光逼人,气质雍容华贵。
高子期见状,轻拍了拍衣袖,装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一言不发,其实心中已万分焦急。这两人气质不俗,一看便知他们绝不是等闲之辈。自己得想办法拖时间,家里人发现我失踪那么久一定会报警,说不定一会儿警察就来了!
而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那妇人松开手臂缓缓走了上来,想要摸摸高子期的脸。
高子期愣了愣,竟生不出反抗的意思,任凭妇人抚摸。恍惚间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是我的生母。
中年男人微叹了口气,说:“刘芸婉,他还不知道任何事。”
高子期低着头,思索着什么。
刘芸婉的手一颤,将手收了回来,退后了几步,目中似有泪光闪烁,“孩子……我……我是你的生母。”
高子期如遭雷劈,心中满是震撼。
生母!既然消失了十五年,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
高子期心中有着无数的问题想要询问眼前的这对夫妇。我真的是他们的儿子吗?要是想相认为什么要先把我打晕?
十五年啊,整整十五年!现在回忆起两岁时的事情,也只有一对隐隐约约的高大背影。这十五年来他也经历了众多苦难。养父母家的小儿子总是与我处处作对,可是我又能如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一个冬天在睡眠时浇下的一桶冰水,夏天时险些出的车祸,养父母对我的嘲讽,同学对我的不屑,我怎么能够忘记!
我受苦受难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高子期回想这多年来的每分每秒,心中一阵苦涩,有了种男儿落泪的悲怆。
“让你们的亲子一个人生活了十五年,在这十五年受了那么多苦难,值吗?”高子期冷漠地看着这对夫妇,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他们为什么要抛下我?
“志天……”刘芸婉抽泣着喊着中年男人的名字,开口道,“告诉他吧,他也即将要接受使命了……”
使命?是什么使命?
高志天脱下了外套,和刘芸婉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并示意高子期也坐下:“坐下来,此事说来话长。”
高子期沙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十五年前,我被我的父亲,你的祖父告知了这一切。我当时的震惊,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要从我们的姓氏说起,高姓。”
高志天顿了一顿,自豪地说道:“我们,是北齐宗室,兰陵王高孝瓘的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