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不太对啊,这信轻飘飘,摸上去感觉不到里头有装什么。举着信对着太阳,阳光照在上头,能大概地看清信封里头情况。
前前后后看了不下十次,可惜的是,这里头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信封上也没有任何标记,就只是一封普通的空白信封。
会不会是文卿粗心大意弄错了呢?又或者他把信藏在其他地方不想让人发现?最糟糕也是最不愿去想的就是:文卿在防我。防我哪天趁他不在对他的信下手,知道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至于嘛,好歹我也是他亲姐姐,会是那种说看就看的人吗?再说了,就算姐姐为了关心弟弟的心理健康发展,看看他的信也没有关系吧?好吧,我承认,自己现在的行为的确是有点无耻。
不过再想想,当初写信的时候,文卿才三年级,也许是因为有很多字不会写,所以就干脆不写了?但文卿可是六岁就开始写书法参加比赛的人,会有这种可能吗?
带着困惑与不解回到小木屋时,他们已经把信件放回铁盒里。见他们对我的忽然离开没有疑问,也没人注意到文卿的信被拿走,带着侥幸悄悄地将信件塞到铁盒最底层。
“都看完了吧?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薛松双手摩挲着那本棕色小本子,今天难得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
“我……”沐瑾弱弱地举起手,抿唇轻声说道:“我们再写一次信吧!”
“好。”方依儿爽快地应声,用手肘捅了下方诚催促他拿出纸笔,可惜方诚轻装出游根本没带,他摊开双手显得一脸无奈。
见大家都摇头耸肩,我便嘚瑟地嗯哼两声,我的大背包终于可以闪亮登场了。
背对着他们蹲下身子,艰难地在装满杂物的大背包里翻找,在他们惊奇的目光下亮出纸笔和信封,再依次分发给他们。
艾丽接过纸笔时显得有点难以置信:“你怎么准备这么多?”她指着满地的杂物,“甚至连胶水都有。”
“嘿嘿,有备无患嘛!”
薛松在旁嗤笑道:“文琴,没想到这才几年没见到你,你就变身哆啦A梦了,如果再隔几年,你是不是就要化身为正义的伙伴,保卫地球了?”,闻言,我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拿着纸笔跑到外头去。
依靠着大树,以膝为桌,对着信纸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来。
啊啊啊,用力挠着头皮,拍打着额头想让自己的思绪变得清晰,可我又能写什么?写现在的我还是很窝囊很没用?写我和文卿的关系好像开始变好?写文卿有了女朋友?
如果要真的这么写了,隔了几年再来看,估计会被自己骂白痴吧!我果然是很没用的人。
盯着纸张出神,回想起从这个暑假的种种,假期快过了一个月,事情经历的虽然不多,但却是我这么久以来过得最有意义的暑假。认识了文卿的朋友们,第一次不怕死的进了鬼屋,第一次搭乘摩天轮,还有小伙伴们的回归……
回忆间恍惚着写下文字,等回神时,发现自己写下了不得了的东西。正犹豫着要不要撕了重写,却发现天空不知何时开始乌云密布,空气也开始变得潮湿闷沉。
迅速起身小跑进屋,见他们都写的差不多了,就催促着他们快点收拾下准备离开。
“不急不急,这不才十点多?多待下又不会怎样,况且,这夏天本来就是说变就变的,我昨晚看天气预报说这只是小雨一场,很快就会停的。”薛松一边不紧不慢的说着,一边慢悠悠地晃到外头查看天气。
“是啊,文琴,我昨天也有关注下天气,只是小雨一场不碍事的。”方依儿对于我的瞎紧张闲的很是淡定,见我还是不死心的样子,便询问其他人的意见。最后大家都一致表示在秘密基地里等雨停,而且正好在这段时间里可以聊天谈心。
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决定了,我也只好顺从他们。取来胶水,将折叠整齐的信纸塞入信封里封口,再和先前那封信一起放入铁盒中,压在了文卿的信上。
等大家都把信件和玩具放回铁盒后,男生理所应当的接下收尾的工作,挥动着小铁铲将泥土覆在铁盒上。
见铁盒表面被覆上一层薄土,在心里纠结许久的话最终还是喊了出来,“等等!”伸手拦铁盒上方却差点撞上铁铲伤了了手。
“琴姐,你没事吧?”心切的方诚立马丢下铲子抓着我的手查看情况,手臂被他触摸的那一刻,他的体温沿着他的指尖传到我的皮肤上,再看他帅气的脸盘满是担心,原本平缓的心跳开始剧烈跳动,声响大的仿佛半米外都能听见,也不知道他听见没。
“我…我没事。”
同时收住手的薛松没好气的扔下铲子,“干嘛呢你,找虐吗?要不是我及时收住,你这白白嫩嫩的细胳膊可就淤青了。”凑到我跟前直勾勾地盯着我瞧,不爽的心情全写在脸上,好像我要是没给他一个满意的说法就跟我急。
前一秒还是幸福的小天堂,后一秒就给薛松的臭脸好、给毁了。
“呃,你让开下。”收回被方诚握住的手,推开眼前碍事的薛松,往后退了几步。
“你没事吧?”沐瑾说着就要过来查看我的情况。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我只是想着,这次文卿没来,错过留信的机会,我寻思着要不要帮他写一封,省的他到时后悔。”
“哇塞,没想到文琴你分分钟都不忘惦记着文卿,不愧是世界第一好姐姐,我要是文卿现在肯定是偷着乐了。”方依儿说着还不忘配合地鼓掌。
“哪里,哪里。”瞧她这说的我都心虚了。
被他们三言两语给捧的飘飘然,都差点忘了正事。
拿出纸笔,迅速写上自己心里暗自斟酌许久的话,期间方依儿不时假装闲的无聊散步顺便偷瞄下信里的内容,好在我足够精明,及时的挡住没让她瞧见,换来她几声淡淡的叹息。
将信封入信封中,依着习惯把信塞到最底层,确认无误后喊来方诚他们继续填土。
虽然大家都对信里的内容感到好奇,但他们也很识相的没有多问,除了三八兮兮的方依儿。她凑到我旁边小声的和我咬耳朵,见我一直不肯松口最终放弃。
捂着突然跳的厉害的左眼皮,看着窗外不知何时落下的雨。
和天气预报不一样的是,这雨势来的有些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