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请问北方大学往哪走?”巴哲拦住一名戴眼镜的学生模样的男青年问道。
“过马路、穿过土城,就看得到北方大学的西门了。”男青年用手一指,然后把耳机一塞,重新听起来随身听。
巴哲抬起手想要再说什么,男青年挥挥手:“不用谢。”巴哲一时无话可说了。巴哲的心情实在郁闷之极。
和冯学兵分手之后,他决定北上BJ。这一年多飞机他坐得多了,火车坐的却极少,而且都是短途,超过两个小时的,一次也没有。长途火车,对他来说着实有些希奇。所以,他最后决定先坐飞机到南昌,然后再坐火车去BJ。反正他时间充裕。
三十四个小时的卧铺虽然算不上太舒服,但是倒也不算疲倦。可是没想到的是一下车就被耍了一道。
到BJ的时候已然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但是想到自己离林贝贝已经如此近了,他就兴奋万分。于是,头脑一热,拦了辆的士就要直奔北方大学。可是没想到的是,连续两个司机都不知道北方大学在哪?这让巴哲郁闷不已。第三个则嫌路太近,没钱赚。巴哲刚想说车钱我翻倍行不行,后面一对年轻学生就拉开车门上了车喊道:“清华大学。”
巴哲正愣神呢,车子已经发动,一溜烟跑了。正在这时,旁边的一个胖子司机嚷嚷起来:“北方大学是吧,我知道。一百块,就上车。”
一百块,毛毛雨啦。巴哲二话不说就上了车。那胖子司机倒是能侃得很,从东北侃到HN岛,从人大代表侃到胡同片警,从朝鲜冷面侃到XC酥油茶。巴哲正有些不耐烦之际,胖子司机喊了一声:“到了。”
巴哲下车一看,这是个十字路口。边上还有一块路牌。上面写着机场然后向前方划了个箭头。胖子司机用手冲着十字路口的左方指了指:“里面走一百米就到。”然后车子呼拉一下开走了。
巴哲往左边一看,“这什么破地方啊。”放眼望去就没看见一个人。还好,路上每隔四、五十米有一盏路灯。依稀看去似乎有不少工地。不是说北方大学是重点大学嘛,怎么在这么个偏远的地方,他疑心重重的想到。他往右边一看,疑心又放下了。路边上就是一个大饭店,仔细看去上面写着“BJ丽都假日饭店”,看样子规模似乎不小。右边的路上也看得到不少商店和铺面。
于是他背着包向左边走去,走了两百米不止,却发现越来越荒僻了。公路两边到处乱草丛生,还好走到前面发现了一个工地,里面还有人在赶夜班。上前一问,才知道这里附近只有一家学校好象叫做青年政治学院,北方大学没有听说过。巴哲还不死心,怕民工不清楚,于是按他们指点来到了青年政治学院,才知道这里是CY区,而北方大学在HD区。一个在BJ的东北,一个在BJ的西北面,看来他是被的士司机给耍了。
这让巴哲真是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多收了钱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摆自己一道,难道是自己人品太差,看上去惹人厌。
没办法,只好去假日饭店住了一晚。晚上,他琢磨,或许是自己穿得太港化了,衬衫、西裤的,人家以为是来旅游的香港同胞,不斩白不斩。斩客倒是不怕,损失的钱有限,怕就怕斩了还白斩,这就可怕了。
痛定思痛,他早上起来跑到附近的早市里买了一套便宜的牛仔服。穿上后觉得怎么看都象是一个在校大学生。然后他就在早市附近叫的士。
途中,他发现,好几个人拦的士都是不打表,而是和的士司机在那里侃好价再上车。早上他问过服务员知道北方大学就在西直门附近,又听到一人去西直门内大街和司机侃的是三十五块。他琢磨应该差不多吧。钱倒是小问题,最主要的是他不喜欢被人骗,而且如果自己侃价比较专业的话,应该不太可能被骗吧。
于是,他拦下了一辆面的,磨破了嘴唇,最后侃到三十四块。巴哲这下心满意足了。上车之后,才发现这司机比昨天口才那位一点不逊色。侃来侃去,他也放松了警惕。于是问司机BJ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八达岭、十三陵、故宫、颐和园、北海、雍和宫……司机说的是眉飞色舞。巴哲正听得带劲呢。司机“卡”的一下把车停了,然后手往前方一指:“前面不让停车,那就是了。”
巴哲这回长了个心眼。没急着给钱,顺着手指望了望:隔着几十米看不太清楚,但是人流量倒是不少,来来往往到处都是人。可惜的是似乎男女老少都有,怎么看都不太像学校。再眯起眼睛一看隐隐约约看到两个字“直门”。应该是西直门吧?心这才定了下来。在司机的催促下下了车。
走到近前一看,顿时暗骂不已。这里哪里是什么北方大学,这里原来是东直门地铁站。
坐了地铁到了西直门,找了两看上去是学生的问路,才知道北方大学距离西直门还有大约三站路。的士巴哲是心有余悸了,看看边上的公共汽车站里黑压压的人群拚着老命挤车的劲头,巴哲还是决定自力更生,坐自己的11路公共汽车吧。
一路上他就在想:自己的人品不会差到这个地步吧?在国内外打的少说有几百次了,可是这么离谱的事情却唯独只有这两次。BJ的出租车司机也没听说都斩人斩到这个地步了。看来除了质疑自己的人品外,只能感叹自己运气太差。这也使得他对即将和林贝贝的见面忐忑不安起来。
连穿过两道马路,他终于看见了北方大学的大门。透过大门,首先看到的就是毛主席的一个雕塑,似乎正是取材于那个举国闻名的挥手之间。
这就是大学啊,这就是贝贝读大学的地方。巴哲莫名的激动起来。这半年来生活越来越稳定。有时候,夜晚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就想:如果不是出了意外,自己现在应该在大学的校园里吧?单纯的校园生活真是让人向往啊。有时候,他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再去大学里淘淘金?最后决定这事等见了贝贝再说吧。
学校门口站着两保安。不时的有学生进进出出,也许是巴哲的确看起来就象个学生,保安没有对他有任何的怀疑。
刚进校门就看见左边停着一辆大巴。一个女生站在车门边上喊着:“大家抓紧时间,快点上车。”
巴哲听见声音一滞。真巧,是她。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穿白色的长袖上衣,淡蓝色的长裙,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宁静柔和的美。
两个男生走到她身边问道:“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剧组……”
“是啊,群众演员上车了。”林贝贝手一挥,显得非常干练。她看了看手表:“不等了,时间快来不及了。”就要转身上车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巴哲,于是她向他招手:“你是去《冲冠》剧组作群众演员的吗?”
巴哲不知所措的点点头。
林贝贝手快速飞舞着:“快点、快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