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学兵办法想了不少。例如去巴家盯梢之类的。可惜包括他在内的派出所的干警们熬了伍个日夜,一无所获。接着他又和省城的原来的同僚联系,希望通过他们从那个小偷的嘴里获得些线索。提审小偷倒是没有什么阻碍,因为那个案子事实清楚明了,案犯也供认不讳,现在已经移交检察院了。而那个小偷的心理素质并不过硬,提审了两次,就竹筒倒豆子全撂了。他是和他的老大胡三一起去的。胡三在外面放风。后来他听到外面动静不对,于是就想从阳台上逃跑,但是还没有逃出大院,就被逮住了。
冯学兵知道这个胡三是个关键人物。他甚至怀疑正是胡三报的警,警方才能这么及时地破获了这起入室盗窃案,接着自然而然的就揪出了林洪山。因此,如果能够抓住胡三,也许这个案子的真正背景就能浮出水面。可是遗憾的是警方早就采取行动抓捕胡三,可是胡三早就不见踪影了。而这个案子就其本身来说也算不得上太大的案件。全省发了通缉令已经是极限了。但是至今为止没有任何线索。
冯学兵不禁感叹巴哲的确是成熟了。没有留下任何隐患。得到这个结果以后,他就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不管巴哲出于什么目的,能揪出林洪山这个贪官,冯学兵还是很高兴的。所以他也不想去把这件事情点破,当然即使他说了,估计也没有什么作用。因为法律是讲究证据的。而且林洪山早就杠不住了,虽然一开始曾经狡辩说家里的三十多万现金不是他的,但是到了后来是不是实际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也没有谁再去追究那三十万。冯学兵自然也不会去点破,一是他位卑言轻,说了也不会有什么人在意。二是他的推断仅仅是推断,说出去大家只会把他当成天方夜谭。三十万对如今的大多数人来说都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个数字如此巨大,使他也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因为如果说这三十万是巴哲故意栽的赃,那就意味着他白白的抛出了三十万。而且在他看来,这三十万其实有没有作用都不是很大,有了那么多的存款实际上林洪山的命运已经决定了。这三十万的唯一作用就是增加心理砝码而已。对于冯学兵这个月收入三百元的派出所长来说的确很难接受巴哲如此挥金如土的可能。这倒不是他不够聪明,而是立场不同,经历不同。月收入三百元的人是不可能相信有人会用三十万去打水漂,或者准确地说去烘托一下气氛。巴哲当初的考虑就是想用这三十万震撼办案警察的心,毕竟存折上的几百万只是数字,它远不能和三十万花花钞票相比。当然最重要的是三十万对于如今的他来说的确就是九牛一毛。
冯学兵很苦恼,因为找不到一丝线索。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巴哲比他毫不逊色。因为他发现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对于冯学兵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录像带虽然已经流传到了安城的市面上,公安局除了进行查封以外,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动作。不要说撤职了,就连停职或者处分之类的事情都没有见到。当然可能会有内部的批评,但是巴哲无法得知。最让巴哲失望的是竟然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一家新闻机构前来采访冯学兵。
苦思了很久,巴哲才醒悟过来:这里是中国。自己看来是在国外待的太久了,不了解国情啊。如今的中国还是不够开放啊,什么时候才能够达到象香港一样到处都是新闻狗仔队呢?巴哲想起狗仔队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他不禁垂头丧气,但他不甘心,于是开始冥思苦想怎么才能把他拉下马。
左思右想,似乎除了栽赃外没有别的什么好方法了。可是巴哲不想做的这么绝,毕竟他只是想让他脱了警服也就够了,泼泼脏水、败坏一下他的名声已经是极限了,巴哲并不想让他惹上牢狱之灾。因为从各方面调查来看,他应该算得上是一名称职的警察。
百无聊赖之际,当他获知省城来的通信专家已经回去了以后。当他从天文望远镜里看到冯学兵和几天前一样又留在了办公室里,看样子要过夜的时候。一时间忍不住,又把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和一个成人用品商店进行了置换。说起来这还真让巴哲有点吃惊,成人用品商店这种国内绝对新潮的行当在省城巴哲都没有见到一家,想不到竟然在安城看到了,昨天,他忍不住好奇走了进去,结果被一大大咧咧的中年妇女拉着向他推荐各种神奇性药。面红耳赤的他实在没有办法就随意挑了个盒子。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花了二百元买回来的原来是带颗粒的***。他想扔掉又觉得可惜,最后把它寄给了陶大勇,对于这位自号风liu跛豪的家伙,应该是物尽其用了。
望远镜里看得分明,冯学兵似乎很惬意的躺在藤椅上,看着杂志。巴哲仔细凝神看了半天,发现原来是《女友》。愕然了一下,低头咒骂了一声:变态。
他现在一边在等着电话,一边在想:这家伙下班了也不回家,躲在办公室里用公家的煤炭取暖,看女性杂志,倒是够会享受的。
终于,耳机里传来振铃声。
冯学兵站起身来,迈向电话。
“老魏,给我送一打套,外加两颗药。要劲的那种。”一个男子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打错了。”冯学兵气不打一处出,他知道一定是巴哲搞的鬼,于是对着电话筒大喊:“你有完没完?这样有意思吗?”
声音非常大,以至于巴哲的耳膜一阵轰鸣。接着就是“哐”的一声,应该是冯学兵气愤地把电话挂了。
“老魏,你他妈神经病啊。”耳朵里传来男子的骂骂咧咧的声音,然后又是“哐”的一声。
巴哲无奈的摇了摇头。
“谁呀?”
耳机里又传来冯学兵的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晰,有点嗡嗡响,但是还是能勉强听清。他马上反应过来,应该是冯学兵刚才没有挂好机。
巴哲用望远镜望去,发现冯学兵拉开了办公室的门。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子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