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很颠簸,车速最快时也就最多三四十这样,一般都是每小时二十公里的速度,加上有些人在不同的村庄下车,就这样一路开去,到哑巴的村子都中午一点钟了。
一下车,哑巴就告诉我,他的堂兄挑着担子来接我们了,因为还要走半小时这样的路才真正到他家,这只能算是村口,汽车不开进去。我的天......
他的堂兄是一个不算高,精壮的汉子,黝黑的皮肤,很粗糙,手上很多裂纹,指甲泛黄。典型的庄稼汉子,简单的介绍后,他堂兄接过那两大包包,往箩筐里一塞,吹着小曲,一溜小跑,在小树林里转了一个弯就看不见了。而我却要哑巴扶着,艰难的往前走着。这里前几天下了阵小雨,里面泥泞,又滑,很难走,没哑巴扶着,估计我又要把手脚给摔断了。
好不容易到了哑巴家,他家里人十分热情,放鞭炮,端茶水,又拿出自己做的各种食品招待,弄得我是坐也难受站也难受。他们说的普通话又带着他们的方言,一句话说出来,最多我只能听懂一半。不过最后我还是明白了,原来哑巴家人问哑巴现在在做什么?怎么带回那么多钱(三十万,在他那最少能建四座两层小砖楼了,还带家具。可在城市里,却不够买间好点的房子)?哑巴当然不能明说来,想到我说过要来,就说是跟我做买卖的,过段时间还要来家里看他。所以,他家人对我是热情过了头。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虽然这条件差点,但最少追踪我的人是不可能想得到现在我在什么地方吧,就算他们神通广大,可要是在这偏僻的地方出现一两个陌生人的话,不一会村里就会传开了,他们那还躲得了啊。
我也跟哑巴家里人说了,我被车撞了,想来这养一段时间,等伤好了,还要带哑巴出去做买卖。这可是哑巴叫我这样说的,因为他一回来,村里的媒婆都快踩烂他家门槛了。哑巴心志虽说不算高,但也不想就守着这三十万过日子,毕竟从小他就跟着侯高林了,高冉这名字都是侯高林帮取的,本来他名字叫高声的,一来他一出生就不会说话,父母帮他取这名字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能开口说话,二来嘛,取个同音,就是希望他将来步步高升。出来后,农活怎么做他早就忘记了,他也想再出去闯闯,所以拿我来搪塞。这样他家里人才回绝了所有的媒婆。
虽然这条件不好,可也是山清水秀啊,从地底摇上来的水,都是直接饮用的,村里八九十岁的老人都这样喝,村尾还有个千亩地这样的小水库。专门用来蓄水,没发电机的那种,里面养了很多鱼,没事哑巴就带我去钓鱼打鸟玩,日子还过得不错。
又叫哑巴带我出去城里买了辆二手吉普车,就是那中几乎绝迹了的北京2020那款,真正的老吉普,找个地方大修一次就能开了,反正在村里开不用牌照办年检,去县城时停远一点也没事,这样一来,进出方便多了,进山里玩也能多带点东西,在里面住上一两天的,要是走了的话,这车留给哑巴家也不错啊。就这样一住就住了半年,伤全好了,可还是没有胖子他们的消息。
这天傍晚,天气很是闷热,这地方住久了也有点烦,索性叫来哑巴要他带我去钓鱼去。哑巴也看出了我的烦躁,跑去拿了两轧鱼线和鱼钩坠子,却没有杆和浮漂,带上两在鬼子的军事要塞里时用过的矿灯,还有那捆登山绳,包括两件皮甲克。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还是什么都没告诉我,开着车到了水库边上,挖出有小手指那么粗的蚯蚓做鱼饵,又开着车,翻过两座山,来到水库边的一个小石山边停下,却没往水库边走,而是往山上爬去。爬了二十多米高时,哑巴站在那,对着山石指了指。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和锻炼,这样折腾我居然还没喘大气,看来效果不错。我走过去他指的地方一看,是一个小洞。戴上哑巴递过来的矿灯,跟在他后面进去了。
别看洞口小,里面可是别有洞天啊。爬过几个小小的地方,下到底下,眼前豁然开朗,大片大片风化了的钟乳石,如同一面奔腾不息的巨画,水滴声声声入耳,全是潮湿泥土发出的味道,可没看到一点泥土。洞穴把外面的燥热全挡在了外面,刚一进来就能感觉到阵阵凉意。赶快穿上哑巴带来的皮甲克,这才舒服起来。
再往前走,又是一个小小的入口,要弯腰爬进去。这样看来,这个洞穴呈倒葫芦状。可在爬进去之前,哑巴还用在外面折来的树枝,前面还带着树叶,先伸进去,用力上下左右拍打,等了一会再爬进去。
一进去,又是一个斜坡,可这了一样没有泥,全是石头。斜坡下面是一汪小水潭,大概百多平方大小。清澈见底,都能看见里面的小鱼小虾。再往前照过去,水底出现一个很大的洞,灯光射不到里面,就象是一个黑洞一样,不断的把小鱼小虾吞进去,又吐出来。当然,水面是一动不动的,那洞口应该是地下暗河的一个分支。
这时哑巴才告诉我,他们这里的这个水库底下就有一个巨大的暗河口,整个水库的水基本上都来源于暗河,以前涨大水的时候,村里人去泄洪堤那里拦网抓鱼,居然出现了一条几乎二百来斤的鱼怪,冲破鱼网,跑到村里的田地里去了,这才搁浅被抓,抓它的时候它还十分凶狠,用巨大的鱼尾攻击靠近它的人,直到力竭才被抓住,放在一个小鱼塘里。村民都认为这是鱼精了,都不敢吃,说要择日放生。可到了晚上,几个不信鬼神的年轻人,悄悄的用弩把那鱼杀了,拖回去吃了一些,其他的都做剁成大块鱼块,用木材烟熏过后,用牛车拉去集市上去卖。很快就把那些鱼肉卖完了,得了不少钱财,连夜往家赶,可是他们的家人从此就没见到他们回来过,只见到那牛车停在村口,牛好好的在吃草,而人不见了,他们从此就这样消失了。直到大半年后,到了打鱼期,村民用大网捕鱼时,打捞上来几具尸体,这些尸体居然皮肉都在,而且保存得很好,可所有内脏完全消失了。通过衣物相貌辨认,确定就是神奇消失的那几个人。这下村里可就炸了锅了,什么说法都有,什么他们得罪了鱼精,施法把他们带到了水里,只让鱼虾吃他们的内脏,而保留肉体折磨他们,否则怎么会泡了半年,肉体都没腐烂泡涨。
而这水库里从此多了一种他们叫做黏鱼的鱼,这种鱼长得和普通的埃及塘角鱼差不多,可是它们的眼睛是瞎的,身上有奇怪的斑纹。也有村民捉回去饲养,但发现,这怪鱼只吃泡过几天的腐肉,否则宁愿饿死,也不吃其他的东西。
但这种鱼吃了大补,特别是刚做过手术,过难产之人,吃完后,没几天就能恢复元气。可吃了的人,在那几天内都会变得脸色发黑,阴气沉沉的,所以,只要不是特别需要,一般都没人吃这种鱼。而这个前不久才被人发现山洞里,一个村民想进来钓寒潭鱼时发现,这里那种黏鱼特别多。哑巴知道后,看到我这段时间烦躁,这才带我来这玩。钓上两条来补补,而象我们进过古墓的人,应该是不会害怕那种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