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894800000010

第10章 书房里

康王父子二人来到书房,屏退下人,便开始了郑重其事的谈话。

“如果为父没有猜错,皇上要对鳌拜动手了。”康亲王坐在案后,一脸郑重的说道。

“什么?”扎尔图大惊。“皇上要对鳌拜动手?皇上有这样的实力吗?”扎尔图虽然游手好闲,但毕竟是大清的贝子,是有爵位的人,所以,他对朝堂上的事也是略知一二。

“这也是为父担心的事情。”康亲王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忧虑。而扎尔图见阿玛竟对此事如此忧心,他心里便也多了一层担忧,一时竟紧张了起来。

康亲王转过头,见扎尔图紧张兮兮的样子,便笑道:“你呀,还是太年轻。皇上如今不过是向咱们发出了一个信号而已,并没有表示要马上动手。为父猜想,皇上现在,是在给自己凝聚实力,以期能与鳌拜抗衡。所以,才会让你入宫的。”

“那,那孩儿该怎么做?”见阿玛成竹在胸,扎尔图忙上前问道。

“呵呵,你只管做你的侍卫,以后的事情,以后自然有办法解决。”康亲王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了茶杯,饮了一小口。

“那,孩儿在皇宫里,应该注意些什么?”

“嗯。”康亲王略一沉吟,便道:“谨言慎行吧。”

随即,康亲王又笑着说道:“你放心,我明天也要入宫一趟。”

“阿玛要见皇上?”扎尔图大为疑惑。他好歹也是大清的贝子,如果让阿玛领着自己去当官,面子上多少有些不好看。

“要见皇上的是你,我去干什么,我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再说,我也很久没有给她老人家请安了。”

一听阿玛这么说,扎尔图便也恍惚明白了什么,可是,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弄明白。

而揆叙跟着明珠进了书房以后,便识趣的站在了案前,因为他知道:在这个高度重视伦理孝悌的时代,在父亲面前,儿子只有站着回话的权利。

见他低头不语,明珠便道:“你应该知道我要和你说什么吧。”

“嗯,孩儿猜想,可能是关于我进宫的事情。”揆叙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着这个自己重生之后的父亲。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有几句话我还是要嘱咐你的。”其实,明珠做梦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自己最不喜欢的孩子,现在居然成了自己最大的帮手。所以,明珠今天走出南书房以后,他的心情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明珠知道,康熙要通过揆叙来拉拢自己,从而达到制衡鳌拜的目的。这充分体现了康熙对他的重视,同时,也是对他个人能力的一个肯定。所以,明珠对此很是惊喜。

不过,在惊喜之余,他也不得不考虑到揆叙的客观因素,担心揆叙不成器,反而给自己添麻烦。所以,明珠忽然又多了几分感慨:要是性德在就好了。至少,性德的才华是人所共知的。如果是性德入宫,虽说不一定能帮到自己,但肯定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但是,事已至此,谁都没有办法改变了。个人都有个人的缘法,或许,这就是命数吧。所以,对于揆叙进宫,明珠其实并不抱有多大的奢望。

而重生了以后的揆叙,自然是体会不到明珠复杂的心情,所以,一听明珠要嘱咐自己,揆叙便忙站好说道:“孩儿恭听阿玛训诲。”

见揆叙一本正经的样子,明珠心里对他也多了几分好感,便坐在案后说道:“你明天随我入宫,可能只是给皇上做侍读,非官非吏,无品无衔。但是,这个身份却是皇上的近臣,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所以,这次机会对你来说,是十分宝贵的,也是至关重要的。不过——”

明珠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自古伴君如伴虎,你也要多加小心。跟在皇上身边,偶有差错,那都是要掉脑袋的。并且,皇宫之中,规矩礼仪很多,你一定要恪尽职守,不得放纵张扬,绝不能象在家里一样,明白吗?”

一听明珠这么说,揆叙心里不禁暗暗发凉:挺好的一件事儿,忽然变得了无乐趣了。不过,揆叙还是严肃的答道:“孩儿明白。”

“嗯。”明珠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要切忌,入宫以后,一定要慎思笃行,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孩儿谨遵阿玛教诲。”揆叙脸上郑重其事的回答着,心里却失望得要命:慎思笃行,非礼勿视,非礼勿言,这样做人,还有什么乐趣?

见揆叙的态度很是恭谦诚恳,明珠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从案后起身,缓缓的背着手踱到了窗前,开始瞭望窗外苍茫的暮色。而揆叙盯着明珠挺拔的后背,心里忽然多了一种迷茫。

在揆叙眼中,明珠是一个迷一样的人物。因为他有着超乎常人的睿智和深沉,喜怒哀乐从不形容于颜色,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总能坦然冷静的去面对,似乎,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而望着窗外苍茫的暮色,明珠的心里忽然多了一些矛盾,或者说是一些担心,为了揆叙担心。因为不管怎么样,揆叙毕竟是他的儿子。就这样把自己的儿子推向大清朝堂权力争斗的漩涡之中,他忽然又有一丝不舍。毕竟揆叙还年幼,什么都不懂。

只是可惜,他还不知道,揆叙这时也只剩下了一具躯壳,因为揆叙的思想早就被另一个从几百年后穿越过来的人占据了。

所以,想到这里,明珠便随口问道:“你可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命你入宫?”

“因为皇上要拉拢阿玛制衡鳌拜。”

“什么?”揆叙的话音未落,明珠便霍然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重新的打量起自己的儿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他的目光似乎要将揆叙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清扫一遍。

诚然,揆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自诩“宠辱不惊,定力十足”的明珠也惊讶了一回。

而明珠毕竟是明珠,片刻之后,他便又用平和的语气对揆叙说道:“说说你的理由。”

“理由很简单,鳌拜专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皇上也已经亲政了,他已经不能再忍受做别人的傀儡。而在今天的行猎中,马尔赛居然鼓动鳌拜的侍卫欺负皇上的侍卫。所以孩儿以为,皇上打算对鳌拜动手了。”在明珠深沉如水的目光中,揆叙侃侃而谈。

揆叙说完,明珠的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意。

“好孩子,真难为你竟能想得这么深远。这是在家里,你怎么说都行,以后在外面一定要注意: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说的这样绝对。”揆叙的一番话,让他在明珠心目中的地位大大提升,而明珠对他的好感顿时也多了几分。

“孩儿知道了,多谢阿玛提点。”

明珠又背着手踱到案后,坐下以后,又忽然问道:“既然这其中的玄机你已知晓,那依你之见,在皇上和鳌拜的权力斗争中,咱们应该站在哪一边呢?”

“自然是站在皇上这一边。”揆叙随口答道。毕竟,曾经的历史记载着康熙的胜利。

“说说你的理由。”

“鳌拜专权跋扈,已经激起公愤,而当今皇上又非凡品,所以,鳌拜以臣犯君,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揆叙说完,明珠又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你说的有道理,为父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皇上想要扳倒鳌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须从长计议啊。”明珠毕竟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多年,对鳌拜在朝堂上的势力也有很清楚的认识,所以,才知任重而道远。

“阿玛所言极是,不过,我想皇上一定有办法。所以,我们但可走一步,看一步,只要不走错方向就好。”揆叙的话掷地有声。

明珠眼前一亮,心头一动,忽然感觉揆叙象变了个人一样,或者说,是自己此刻才开始了解自己的儿子。因为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儿子的身上居然有这么多优点。

“有道理,我们但且顺其自然吧。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早点起来,随我入宫。”

“孩儿告退。”揆叙施了一礼,便退出了书房。

望着揆叙稚嫩的背影,明珠也忽然感到了一阵迷茫,因为这曾经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背影,今天却忽然变得陌生了起来。

同类推荐
  • 回汉之权倾天下

    回汉之权倾天下

    现代男子因为各方面的不如意再加上被女朋友甩掉,在大街上走路时因为走神被一辆汽车撞飞,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居然成为了汉武帝的儿子,从那以后他就发誓绝对不会让自己在如上一世那样活着,自己今生只为自己而活,只为让所有的人臣服,只为权倾天下!
  • 小国士

    小国士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是我的成长目标。内部倾轧屹然不倒,青云直上?啪,我岂是注重权力之人?两袖清风,不取民脂民膏!奉孝,志才!你们还我酒钱!一梦千年,小小宅男本欲混吃等死,却不想被历史车轮滚过,平步青云,乱世之中,小小宅男也有大智慧!(p.S这本小说本持着比较欢乐的风格,请历史考究党别喷我,作者很萌的!!!)
  • 烽烟狼卷

    烽烟狼卷

    慈不掌兵,善不为将,被温暖推入黑暗,随信任跃入深渊。。。。。。
  • 韩信

    韩信

    无语中..........明史好混乱.......写了五万瓶颈......《韩信》不更新了额,新书存稿中......
  • 回味周朝

    回味周朝

    这本书的名字起为《回味周朝》,那么其内容的主体自然是从公元前1046年到公元前256年这一段历史。西周是封建社会形成与奴隶社会解体的时期,而东周则是封建社会的初期,是一个大变革时代。东周又分为春秋时期与战国时期两个阶段,前者的主要时代特征是“争霸”,后者的主要时代特征是秦对六国的“兼并”与“统一”。在传统意义上,战国时期从公元前403年“三家分晋”开始到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六国结束,终结时间要略迟于周朝灭亡。为了能让读者对这一段历史有一个整体印象,本书尊重惯例,在叙述上亦兼顾到战国末期的历史。
热门推荐
  • 曾许星光又旖旎

    曾许星光又旖旎

    一张海报,将阮薇脱线的生活拉回正轨。她遵从父母遗愿,以女子组合成员身份步入演艺圈。无背景、无经验、无心机,她一个“三无小嫩苗”,却陆续遭遇了组合内斗、名利交易……不是没有想过要退出,但可以轻言放弃的梦想,还是梦想吗?追梦的路上虽然布满荆棘,可黑暗中却出现了一盏灯,指引着她缓缓靠近……这是一个偶像频出的时代。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如同一道旖旎的星光,照耀了你的青春。多年后再想起,或许我们依然会心潮澎湃。——那就是我们青春沸腾过的证明。
  • 續夷堅志

    續夷堅志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太女千睡千睡千千睡

    太女千睡千睡千千睡

    她,手掌乾坤,誓要把这天下尽握手中,她,游戏人间,以天下为棋局,以七国为棋子,她孤傲的不可一世嗜血、残忍、薄情寡义,她多情却也无情,谁又能抚慰她以前的伤痛,融化她冰冷的心?白发红眸,倾国容颜,绝世之姿,遮不住她那盛世风华。重生异界,只为风华无双的他,却发现......深入棋局,能否脱身?层层迷雾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异界之行,到头来才发现,后面一个个的妖孽是怎么回事?而且还大着肚子,“王,您这是要去偷腥么?......”她重整她从前的威严“放肆,孤要纳一个小侍还要经过你们的同意?”靠,她以前的威严哪去了,孤要重振妻纲!重振妻纲!“休夫”“不准......”群147128971
  • 上清侍帝晏桐柏真人真图赞

    上清侍帝晏桐柏真人真图赞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行走在世间的神灵

    行走在世间的神灵

    这是一个家遭大乱的女孩儿,意外融合了一个修真N万载的陆地神仙的灵魂,在异变之下得到了【言出法随】的逆天技能的故事。这是一个女神的天下,这也是亿万众生朝拜的传奇。【神说:大姐姐啊,你纯粹就是无聊罢了——】【我说:神啊,你不知道人闷不讽么!!!】
  • 老婆乖一点

    老婆乖一点

    十八岁生日的夜晚,他成了她永生难忘的噩梦,而这,却仅仅只是开始……两个月后,他挽着心爱的女友远渡重洋,而她手握一张化验单,茫然的站在街头,耳边回响起医生冰冷机械的声音:妊娠十周,做流产手术会有危险,回去和孩子的爸爸商量一下。孩子的爸爸?不,她的孩子,没有爸爸……一别六年,命运的捉弄。父亲为了利益,亲手将她推入他慕总裁的怀抱。温纯之后,他看着她,绝美的凤眸中是清晰的讥讽之色。的确,她不是完璧之身,她的第一次在十八岁那年就给了他,只是他不知道而已。他冷嘲着说:结婚吧,我会负责的。而她说,有一个小女孩,她爱了你整整十年,所以,她要你用一生来偿。只是,她的十年,比不过他们的十年,她注定赢不了。当他的初恋女友回归,她留下一纸离婚协议转身离开,只是,他霸道的不肯放手,又是想要怎样?没有爱情,故事怎么以幸福结尾。我以为给你的爱堪称倾城,可是,到后来才发现,爱情不过是我一个人的事。——沈天雪一直以来,我将你当做最亲爱的妹妹,哥哥和妹妹,又怎么能相爱。然而在这场虚假的复仇游戏中,沦陷的却是一颗真心。天雪,无论你相信与否,你都是唯一走进我心的女子。——慕东霆
  • 慈禧全传全3册

    慈禧全传全3册

    叶赫那拉氏族在朝鲜边境一带驻扎繁衍,乃至繁荣。这一带位于长白山区,是满族真正的起源地。在不断侵袭相邻富饶土地的过程中,杨吉砮和他的族人逐渐掌握了精良战术,侵略欲望与贪念也与日俱增。现在看来,这片富饶的土地沦落到其他部族手中甚是可惜。
  • 家有恶妻:娘子,我错了

    家有恶妻:娘子,我错了

    她和他原本是契约关系:洞房花烛之夜被踹下床,娘子大人发话:以后家里我说了算!倾国倾城的祸水男人要我当他情人的替身:我说我真的爱上你了你相信吗?小丫头你知道我只是把你当成了奈奈的影子。深受打击的她扑到夫君的怀里:相公,你家娘子我被人甩了!娘子乖,相公带你去闯荡江湖。
  • 扫把娃娃去流浪

    扫把娃娃去流浪

    莫名其妙!她不过是想搭个便车,他干嘛不屑的撂下一句不会娶她的话。死老外!以为长得帅又有钱了不起啊,竟敢讥笑她没长相、没身材又没脑袋。士可杀不可辱,这个“老鼠冤”结定了。风水轮流转,才一天就转回她这边——他知错的道歉并请她当临时保母。面对帅得很秀色可餐的一代美男,她性情大变的成了个发春色女,死盯着他的裸胸差点流下垂涎的口水。只是她还来不及朝他伸出魔掌,他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却先把她吃干抹尽……
  • 婚途同归,江少的神秘佳妻!

    婚途同归,江少的神秘佳妻!

    父亲锒铛入狱,姐姐嫁做人妇,夏莹刚一回国就懵了。同学会上,经不住冷嘲热讽,她落荒而逃,误入江慕北的视线。“谁允许你来这里的!”他盛气凌人,绑她回家。第二天,两人领证,成为合法夫妻,却是见不得光的那种。在南城,江慕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众人皆知他有一个神秘的未婚妻,却不知他养了一只听话的“小宠物”。夜晚,他习惯性地抱着她,疼爱她;可白天,却假装互不认识。他以为如此便能护她周全,却不料,真相渐渐浮出水面,她恨他入骨。***两年后,他风光大婚,“小宠物”抱着萌宝出来搅局。“老公,我们好像还没离婚吧?”她笑靥如花,全场哗然,当天新娘易主。从此,江慕北发疯似地宠着她,试图温暖她那颗冰冷的心。“江慕北,你从来都知道我回来的原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某天,“小宠物”忍无可忍,终于发飙了。“因为我爱我的儿子。”江慕北淡漠作答,后半句话硬是噎了回去。他了解她的性子,胜过她自己。传闻,南城最金贵的男人江慕北,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而举报者正是……***夏莹从来都不信江慕北爱过自己,直到后来,她才明白:他只是爱在心,口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