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爷心里的不忍,让他缓缓走到毕淑媛的身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香肩以示安慰,不想那毕淑媛竟顺势伏在了定王爷的身上。
不知为什么宇镇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可这毕淑媛哪里肯放,跟着过来比先时哭得更甚。宇镇一转念不过是个女子,如此的境地还是因自己而起,也不必太过绝情,但愿能让她回心转意。
定王爷在心想了又想才开口说,“毕小姐,你要知道这件事是不能勉强的,不论到何时我都不可能给你一丝的幸福和快乐。所以到现在我还是想劝你,如果你现在的想法有所改变,我立刻进宫面圣,让他为你重新择定夫家,定不辱没你的身份,你看可否?”
听了这话,毕淑媛更加哭得伤心,又是跺脚又是呜咽,却始终一言不发,也未做任何的表态,直弄得宇镇都后悔刚刚那些话的出口。
过了一会儿,毕淑媛才抬起泪眼第一次这样近在咫尺的看着定王爷,凄凄艾艾地说,“只是我实在是不明白我到底有什么不好,让你这样的不喜欢我?讨厌我?”
宇镇将她扳开,看着她,“你有那样的家世,又有着这样的容貌,何苦在这里受着这样的委屈?你没什么不好,只不过是你没找对人,否则此刻的你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这定王爷诚恳的赞许,让毕淑媛的心为之一动,止住悲声,“可是,我不过想呆在你的身边,并没想要别的什么啊!”
她迅速用手擦去了眼上的泪水,认真地看着定王爷,“我虽是皇上赐婚,可定王爷也不是不许你另纳她人。”
宇镇这时才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要让眼前这个人知难而退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的。
他摇摇头闭上了眼睛,将身体转了过去,“我在八岁的时候,就向我的母后保证过,我这辈子只要一个女子。我不想我的女人为了我伤心,哭泣,甚至是明争暗斗,生活在计算当中,我决不要!而那个人也绝对不是可能是你,你再想想清楚吧。”
他再没了话语,又变成一块冰立在那里。两个人就静静地立在那亭子里,各自看着各自的远方。
本想劝毕淑媛退却的宇镇,却更加坚定了这个女子的决心,本来是一时好胜的她望着眼前的男子,在心里暗暗地想着,谁会当真对八岁时的话如此认真?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让我来做你这一世独一无二的女人吧。
远远的回廊上,一根柱子后面,一个女子看见远处的凉亭上,那两两相亲的身影,早已将热泪洒了一地。
掩面而去的她,这一刻的内心当中的煎熬确是无人能知,也不能为他人所知。可怜只有天见,为难也只能为天地知,只能将所有的心思都深深地埋在心里。
尽管这样的痛苦,尽管这样的煎熬,可是在她的心里还在不停的祈求,让她的这些痛这些煎熬永远在,永远无休止地延长下去。
对她来说,这就是她的幸福所在,也是她生的依托,这一刻她还是幸福的,因为她还可以逃离。
在一样的苍天底下还有那些无法逃离的人,又在面对着些什么呢?这一天苏逸终于等到了那个老天专门给他送来的信使----朵儿。
这一次她还是一样的慌张,见了苏逸忙引他到后面的僻静处。
看着眼前的朵儿,这苏逸的心也打起了鼓,他知道现在这个小朵儿是专门侍候若水的,她来到这里难倒是若水又出什么事了吗?刚来僻静处,苏逸就问道,“怎么了,朵儿?”
朵儿一个劲儿地搓着手,“苏大人,实在对不住您了,朵儿给您惹祸了。”听她这样说,一下子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应该和若水没什么关系。无论什么事,只要不是若水的事,那有什么事就都无所谓了,那颗收紧的心放了下来,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不妨事的,你说吧。”
朵儿却没那么轻松,低着头竟给苏逸跪下了,“我和珠儿说过千遍万遍了,千万不可将您赠药一事告诉给别的人。可是这些天她的脸一天天好了起来,不但没留下一个疤,而且比从前还要白皙光滑。这让小的心里也羡慕过,却不想被淑妃娘娘看见了,那个丫头还真的没用,主子只问了几句,她就将您赠药给她的事招了出来,我都让她气死了,将她打了一顿,可我知道这也是没用的。只怕此时您的麻烦就要来了,赶紧跑过来通知您一声,大人在心里也好有个打算。”
苏逸听她说完,就更是笑出了声,“朵儿,别怕。没事的,我能应付得了,你不用担心,也别再责骂珠儿了。你快起来吧,小心别人看见你来这就不好了,回你的语然阁去吧,不过你要叮嘱好她切不要再将这事说与他人了。”
半信半疑的朵儿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看着苏大人,“真的没事,你能应付?只怕过一会儿,那个淑妃娘娘就要为找您的麻烦来的。”
当她再次看到苏大人在郑重地向她点着头的时候,她才真正地放心说了一句,“这回,我一定要看好珠儿那丫头。”说完飞一样地跑开了。
苏逸站在原地,想象着将要到来的一切,这天下所有的女人看到这样的变化,只怕都会按捺不住心头的那份渴望,更何况在这个地方,现在他只能在这里耐心的等待就行了。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这一天正拿着书敷衍着时间,淑妃的贴身侍女红莲来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心倒有了些不安,毕竟和这个淑妃没打过交到,不知此番是降罪还是讨方,只得暗暗加上几个小心。
果然红莲就是来请他苏大人去淑兰殿的,淑妃娘娘要见他。苏逸装作一无所知的问,“红莲姐,出什么事了吗?你家娘娘该传的是李太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