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镇不情愿的出了房门再一次来到那个他永远都不想踏进的地方,他上前叩了叩房门,侧耳听了听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声音,接连唤了两声的宇镇也没有得到任何回音,他后退了几步让下人撞开房门,‘咣啷-’一声门开了,眼前的情景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在昨夜刚刚来过这里的赵宇镇。
屋内大红的纱幔全部放了下来,衬在最外层纱幔的外边,还是昨日的那件衣裙,娇艳一如昨天,脸上的妆容也比昨夜见到她时更加的齐整,就连头上的那朵鲜活的牡丹都还没有枯萎,不同的是那比花还娇艳的人和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挂在房间的正梁上垂下的一条白绫之上。
身边一幅青色的幔帐之上还多了几行刺目的红色,上写着:才貌压群芳,痴心伴黄粱,何必留待红颜老,直赴黄泉独自伤。宇镇大略的看了一眼已知其大意别过头也不忍再看,难倒是自己昨日的话说的太重了,还是---
这一扭头让他看见随后跟来的若水那张苍白的脸,只见若水用手捂住嘴巴,泪水已夺眶而出。
这时的他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他知道这个场面会让若水无法承受,一步跨过去将若水的头放在自己的怀中,“没事的,没事的,你先去休息我料理完就去看你。”
若水已是泣不成声,“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宇镇并不知道若水和毕淑媛昨夜的相见,一边指挥下人将毕小姐放下来一面不停的安抚着若水,在人群中找到了茗儿的身影,让她将若水送回房间,“陪着她,一步也不能离开,记住了吗?”茗儿也吓得面无血色连连点头应着带着哭泣的若水
宇镇看着下人们将毕小姐从梁上解下后沉吟了片刻回头叫来了管家,不管怎样该来还是会来的,他打发人太师府送信,又派人从寿材店中买回来了上好的棺木。
看着有些发灰的天空,宇镇的心情也十分的郁闷,看来我这个定王府要想回复往日的平静恐怕需要一定的时间了。
直到入夜时分毕太师才带着太师府的人来到了定王府,太师一直阴沉着脸与定王爷互相见了礼后半天才说了句,“请王爷带我去看看小女。”宇镇躬身应是亲自引着太师来到了毕淑媛的房间,毕太师一进到房间就看见了女儿留在幔上的绝笔,他步履蹒跚的来到女儿的棺木前老泪纵横,一声女儿叫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潸然泪下。宇镇默不作声的立在一边,直到毕太师转过身来叫了声定王爷他才来到毕太师的身前,毕太师低着头缓缓的说道,“王爷,关于小女的后事,王爷做何打算?”
宇镇态度谦恭的说,“请太师示下。”
“老朽厚颜请王爷给小女做场法事,并且请王爷给小女一个名分。”
宇镇想了想答到,“太师,为令爱做场法事可以,只是这个名分恕小王实难从命,因我二人并未行夫妻之礼,更无夫妻之实,这件事我也不止一次的与令爱交待过,本王更不能辱没了令千金的清白。”很显然宇镇的固执超出了太师的预期,太师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地面,良久才说到,“王爷,关于小女的死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宇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非常对不起,令爱出了这样的意外我也非常的难过,事已至此我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毕太师的目光突然在宇镇的脸上扫过,声音有非常明显的怨毒,“可她走的并不平静啊,那首诗王爷不会读不懂吧!她写的是什么,我相信王爷一定能读得出来!作为她的父亲我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
宇镇一点头摆了摆手让下人们都下去,房间内只剩下他和毕太师两个人,宇镇来到毕太师的身前,“老太师,您痛失爱女的心情我是能了解的,在下也认为令爱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女子,只是小王的心已有所属才不能接受令爱,给令爱一个名分的,令爱却不能面对这样一个事实才做出种种过激的举动来。现在她人已身死我又怎么能将这样一件有辱令爱声名的事说出来呢?”
宇镇的话说得十分的诚恳,可这个时候的毕太师却不能接受任何的说辞,他的话让宇镇大吃一惊,“好,既是这样我就明白了,是那个邱小姐吗?本来老夫对你们的事情毫无兴趣,可现在它却要小女的一条命,老夫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给小女一个交待的。”
说完人就站起来了,向着外边带来的家丁喊了句,“带二小姐回府!”
头也没回的出了定王府,看着毕太师远去的背影让宇镇的心里一阵阵的生寒,他的那句话指的是什么呢?
他怎么会知道若水呢?
他的拳头握了起来,当然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借口去伤害他的若水。
当一切都静止下来,宇镇就直奔若水房间,眼前的情景让他心痛不已,泪流满面的若水抱膝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的望着脚前的地面。
他知道毕淑媛的死对若水的冲击一定非常之大,他来到若水的面前不住唤着若水的名字把她紧紧拥在了怀里,已经陷入麻木的邱若水保持着姿势,“是我害死了她。”
宇镇吻着她的发际,“傻丫头,别往自己的身上揽了,你听我说,”宇镇捧起若水的脸让她的眼睛和自己的相对,“丫头,你听我说,她的死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你不要这样难过,是她让人来告诉我说她想离开我的王府,要我过去商量一下如何给皇上回话,我信以为真去了她的房间,谁知她却在我的酒里做了那样的手脚,我察觉了之后说了几句狠话。若是真要论个元凶的话,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知道了吧。”
若水哭着说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