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那茗儿一听这话竟低下头只顾着搓卷着自己的衣角,头也不抬的说,“不去,这些天我亲眼见着王爷怎样待你的,要让王爷知道责罚下来我可担不起。”
若水先是一愣随后走到她的身前,俯身看着茗儿的脸见她竟不似开玩笑就挥挥自己左边的手臂,“你看我已经全好了,活动自如,没事了。”
茗儿用眼角瞟了她一眼一拧身儿,只冷冷的用鼻子‘哼’了一声再也不抬头了。
若水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做声一下子坐在床边,“哼,枉我认识你这么久了,还是做姐姐的呢,才认识王爷几天哪,就这么惟命是从的,干脆你也别在我这里了,你去侍奉他去好了,省得我见了你寒心。”
听到她这一长串的抱怨茗儿再也装不下去了,再也绷不住笑出声来,“唉呀,一点不顺心就要打发人家呀,我去,我去还不行?”若水听这样说才露出得意的笑容甜甜的说了一声谢谢,直奔案前将那块料子拿在手上想象着宇镇穿上他的样子。
茗儿一边向前挪着双脚一边嘟哝着,“不就是急着给王爷做衣服吗?”
若水听了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茗儿的两只眼睛中若水的脸上晃来晃去,“傻子也看得出来,那不是你我能用的东西!”
若水的脸一红也不辩解笑笑的看着茗儿,“你要保密哟,我还想给他一个惊喜呢!”
茗儿一声长叹,用了更长的声音说完一个是字就来到了外边,想着刚刚若水的样子心里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希望老天你要保佑善良的若水今后都一切顺意才好。
真的抬眼望天的时候就看见风将天上的一片云徐徐的向北吹着,茗儿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不知这片云吹到同州那里会变成什么,那个人会不会也看到这片云?会不会想到她曾在这片云的下边静静的看过。
宇镇老远就看见茗儿一个人站在那抬头直望着天,好奇的走到她的身后,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却没看出这天上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他没有打扰她,蹑手蹑脚的来到房门口向里望去,他----成了另外一个凝固的人。
房内的若水整个人都散发着幸福和甜蜜的光芒,只见她将满头的青丝挽在一边,一串淡雅的蓝色小花弯在鬓边,整张脸上都透着甜美的笑容,肌肤越发的清透白皙,圆圆的小嘴时而着力微微的翘起,颈上一个星形吊坠不停的荡在水蓝色的衣服上。
宇镇看着这个眼中的人脸上的笑意再也无法掩饰,这种笑发自内心,透彻肺腑,童越带着刚刚接到的外边传来的消息来在了王爷的身边,忠厚老实的童越看着王爷脸上的表情一时不知该如何,他也将头探向房内想看看是什么让王爷变成这个样子。
头刚往里一探,就被宇镇从后面敲了一下,“什么事?”
童越无辜的捂着自己的后脑,“啊,昨日那几个人的去处还是一样的。”
宇镇又是一笑,“回话,回话,你探头探脑的做什么!”老实的童越红着脸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等童越多说宇镇就拍了拍他的肩说,“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
这时若水也听到了外边的谈话声,知是宇镇来了连忙将案上刚裁剪好的长衫拿东西盖好,口中不住的埋怨着放风的茗儿这么没有信用。
宇镇笑了笑,“丫头,你臂上的伤好了?”
收好活计的若水负手而立,清水般的眸子中荡着春的小舟,笑意盈盈,抿朱唇轻轻的嗯了一声的同时,让美目在浓密的睫毛后隐闪。
眼前的一切对宇镇来讲这是这世上最醇最烈的美酒,他醉了,漾在甜美中,牵过若水的纤纤玉手,让若水靠在他的胸前,没有语言可以来表达他的内心,静静的只让自己那颗心与若水的心跳去和。
这一次再见到耶律百可的时候宇镇的问题就更加的直接,“这一次是---淑妃娘娘想要我的命吗?”
耶律百可就是一怔,她仔细研读着定王爷的脸,“对不起,我------必须要确定我父皇的安全才能够开口。”
宇镇点点头说出了一个好字半天没有言语,他转过身停了一下,“不知道我下一次再来可以给你的是怎样的一个终点。”
人已经离开话语还在室内回响,小蝉来在耶律百可的身边,“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可儿抬起头慢慢踱到铁门的前边,那张越发苍白的脸上再没有泪水滑落,“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只可惜母后送的那把琴没能带在身上,但愿日后我还能找到它。”说完她低下头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东方微明京城外的一所驿站,宇镇伫立在那里直望着马匹扬起的灰尘消失在路的尽头,耳边那曲缠mian绯恻还在回响,他来在了抱琴而立的柳依依和碧如云面前,“柳阁主,碧姑娘,让我送你们回依云阁吧。”话一出口就使得柳、碧两人一同低下头惶恐的连声道谢。
宇镇看不到她们的脸,只见晨曦中被风摇起的面纱上已有了别样的颜色,宇镇的心中也为这对姐妹一动,“本王为了一己之私害你们忍受这分离之苦,实在是罪该万死,他日你们成就美事之时一定大礼奉上。这段时日有什么需要尽管知会我,为了这个吕兄临行时也有话留下的。”
柳依依、碧如云怎是一般女子可比,与吕平阑相知甚深,若不是刚刚的那一脸泪水是不会有扭捏之态,落落大方的道了声谢仍是低着头上了宇镇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