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能不能冷静一下。”我试图平息他的怒火，腾出一只手，给他倒了一杯水。
“你少来这套！”他挥手打翻我端的茶水。
看来这次误会是大了，但愿他不要在盛怒之下伤害我。
“我一直以为你很淡泊、很善良、与人无争，原来全是假的，假的！”他重新对着我吼道，“全是你装出来的，你就等着出卖我，为什么？啊？”太子双目通红，手又加大了力道，我重新又感觉胸口压了块大石头。
“我没有出卖殿下，没有！”我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辩解。
“你肯定不会承认，你知道我不会放过你的！只是你们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知道真相吧？”他大手一带，我跌落他的怀里，他放开掐我的脖子，改掐我的下颌，我双唇合不拢，便也没有办法讲话，只有听他继续指控。
“我想过很多人会背叛我，我没有想过会是你，小黛！我是在养虎为患啊！”太子一副痛苦的表情。
“说，你怎么给雍王报的信，他怎么要挟完颜大人的，快说！”他双眼喷火继续发问。
我被钳制的痛得留下了眼泪，可是我开不了口，也无法辩解。完颜大人，怎么会把他也牵扯进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该拿你怎么办？小黛，我那么信任你，可你却亲手把它给毁了！”说到这里，我看见太子眼框发红，看来是心痛极了。
“我该杀了你，还是把你送去当军妓？你这么漂亮，去了军营，定能得宠！”我打了个冷颤，不是真的吧，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这么对我，可是我还不知道我到底怎么把太子出卖了，可怜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啊！难道是前日入宫，他和完颜大人会晤，被人发现？完颜大人怎么会被要挟？
“害怕了是不是？你没有想过会有今天？你到底拿了雍王多少好处，值得你这样拼命？说啊？”太子继续质问。
雍王？真是前日我去雍王的事情败露了？可是我没有答应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死我并不怕，可是要让我死的清清楚楚啊，这样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终于把他的大手掰开了，但是我仍然在他怀里。
“殿下，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我活动一下下巴，还是很疼，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活命要紧。
“哼！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他大手抚过我的脸，来到我的后背，扯住我的头发，逼我与他平视。我的头皮发疼，头向后仰起，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我真的没有出卖过你，从来没有，你信不信都行，但是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忍着疼，吃力地说道。
“继续说，说下去啊？我看你还能说什么！”人在盛怒之下是听不进劝慰的。何况是自己仇恨的对象。
“我指天发誓，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只有表明立场，可惜他听不进去。
“我不会再相信你，小黛，我对你已经失望透顶！”他不听我解释，他以为我是为罪开脱。罢，他要杀我，就杀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我只是个婢女。
“不相信我，我也无话可说，殿下动手吧。”我闭上眼睛，等着受死。我知道，他自小练武，一掌就可以置我于死地。
许久，我没有等到致死的痛楚。我慢慢睁开眼睛，他并没有松开我，目光依然是愤怒不已。他突然低下头，撕扯我的衣服。
我骇然。我怎么忘了，他是个男人，惩罚我，并不是只有死路一条，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我护住胸前，“不可这么做！”我大叫。
“为什么不可以，我偏要！小黛，这是你应得的！”他继续撕扯我的衣物。
我挣扎着，想摆脱他，可是我被逼到了墙角，无处可躲。我只有拼命地反抗，“不要，殿下！”我几乎是哀求了，可是他听不进半句。
他忽然弯下腰，打横将我抱起，向我刚才打扫完的卧房走去。
“放开我，你这个魔鬼，这个禽兽！”我也开始口不择言，并用拳头捶打他的后背，可是仍然于事无补，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哈！你骂，你继续骂，我早就知道你伶牙俐齿！”
他不为所动继续向前走，将我扔在床榻上，我的头撞到了墙壁上，头晕眼花。太子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衣服，我趁这个机会下床想逃走，他一扯我胳膊，我又跌回了床榻上，这个蒙古人，蛮力大如牛，我怎么是他的对手。我已经是挣扎得筋疲力尽，只有用嘴还击。
他忽然欺上前来，俯身吻我的脖颈，我奋力想推开他，可是他纹丝不动。
“你这个魔鬼，这个侩子手！”我怒吼。
“你说什么？”他停下了刚才的动作，显然是把我说的话听了进去。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情急之下，我想起了仕林。
“你就是个侩子手，你杀死了武仕林！”
说完，我就看见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除了愤怒，还有痛苦。
“你知道？你原来知道是我害死了武仕林？”太子喃喃地说到。
“怪不得你要出卖我，原来是为了旧主报仇！”他更肯定地说，“我还在想要什么样的条件你会出卖我，原来我怎么没有想到？是为了报仇！”
“不、不是这样的！”我挣扎坐起来。
“枉我还对武家做了那么多补偿！”他看着我痛苦地说。补偿？什么补偿？难道是玉菱、玉弗出嫁跟他有关？还是，仕明做官是他的功劳？
“我让武家的小姐嫁得好，公子有官做。”太子低喃。真的是他，这算什么，补救吗？还是赎罪？
“那么我呢？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哽咽着问他，我的仕林可不能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你？”太子红红的双眼看着我，不解。
“仕林是你的．．．．．．”他不相信地开口。
“他是我的全部！”我大喊，“你毁了他，也毁了我！你知不知道？”我再也抑制不住悲伤，痛哭了起来。
“至少，我曾经救过你！”太子看着我哭，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我不想活着！”我一边止住哭泣，一边冲他喊。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杀死他的，我本来是想．．．．．．”
“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抹杀你犯下的罪行吗？他是一个生命！”我不等他说完，就悲愤地喊：“你的命贵如天子，别人的命就贱烂如泥吗？”我不顾后果地喊叫，没想到让他也恢复了刚才的神情。
愤怒重新回到他的脸上，他的大手又过来钳制住我的下颚。
“这才是真正的你吧？小黛？你从来没有真正地臣服于我，也从来没有把我真正地当主子，是不是？你骨子里真正的是冷漠和固执吧？所以你等着看我出事？对不对？”他加大了力道，我疼的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是，我就是要报复！你不会好过的！”我也乱了心智，明知道这些话会毁了我，我还是言不由衷地乱叫喊。人在极其愤怒时说的话往往是词不达意的，哪句伤人，就拣哪句说。
“你会后悔的，你会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的！”太子狰狞的面孔像嗜血的魔鬼，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可怕的样子。巨大的恐惧包围着我，我像是到了一个深渊，深不见底。
他重新欺身过来，大手在我的领口摸索着，我低头就是一口，他的手背上霎时鲜血淋漓。
“啪！”一个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我这张脸，很多主人都打过，大夫人、大小姐、雍王爷、连不是主子的长敏公主都打过，现在是太子，只有仕林没有，他那么温和，我都没有见他大声说过话，想到这些，我不争气的泪水又滑落下来，灼伤被打的脸颊。
“你居然还敢咬我？”他恶狠狠地瞪着。手没有停下来，继续撕扯我的衣服，我看见我的衣服像羽毛一样飘向远处。棉衣被扔到地上，接着是亵衣，最后是我的裹胸飞到了床榻不远处的桌子上。
“放了我，求你放了我．．．．．．”我只好做最后的尝试。
“现在才求饶，你不觉得晚了吗？”太子冰冷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也没了刚才的恐惧。人在死亡之前一段时间是非常恐惧的，等到死亡真正到来时，反而平静了下来，因为知道恐惧是于事无补的。
我多么想昏死过去，不看这一切，可悲的是我还清醒着。清醒到很清楚他的大手所到之处，清楚地感触身上每一道伤痕，清楚地知道我的身体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
我无能为力，任他在我身上予取予求。
．．．．．．
不知过了多久，他停止了肆虐。外面已是漆黑一片。我艰难地坐起来，想下地捡我的衣服，可是双脚刚着地就被冻得打了个冷颤，这冬天的夜晚，地面也这样冰冷。我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身上未着寸缕，加上疼痛，我觉得我快要死掉了。
我知道他在床上看着我，我挺直了后背，艰难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穿好零碎的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