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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祸福相依

随落鸢的轿子看了看街景,星辰怀里揣着五两银子,心里很是高兴。想着回去商量一下日后定时出府,这样就像工作一样,到时间去工作,余下的时候就可以自由支配——现在星辰还是像个丫鬟一样干活,落鸢初嫁,肯定有不少需要适应的地方,虽然就这么放手让她自己面对深宅里的各色人等也可以,不过星辰总有点从落鸢身上看到自己的感觉——想当年她从大学毕业,一只天真小菜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气也根本没人提点她,万事自己摸索,朋友也多半是苦苦挣扎,到了古代自然有些看不惯他人趾高气扬给你穿小鞋。

好在众人都算温和,星辰偶尔任性些也没人在意。

简单来说,没有利害关系时,大家都可以嘻嘻哈哈做个朋友,一旦牵涉到自己的需求后,互相勾心斗角什么的就轮番上阵了。现代是这样,同行是冤家,古代亦如是,正妻侧室互相掐。

道理谁都懂,想要往上爬是人之常情,工作好些年的星辰自然知道踩着别人往上爬有时候是不得已而为之——但那么做了,原因是什么有多重要?职场看结果,看成效,看业绩,看你能赚多少钱——最终你总会赢。

良性竞争固然很好,若要真的赢,合作比互相掐好太多了。

星辰一边回想着现代职场硬道理,一边思考着以后怎么办:得尽快教落鸢认清形势——古代后院也就这么多事,讲讲就懂了,落鸢又笨,之前说了一下后那赵之迎还是挺喜欢她的,这不就结了。另外一件事就是分析出三房侧夫人的情势,看起来是雨姐韵芝合谋想搞掉流云,唯一那次谈话里星辰见到的小动作足以让她猜出八九分了。流云目前还猜不出想法,要当心些。

最后,就是自己的未来了。不能在将军府上白吃白喝白住还不占理儿,肯定是要外出赚钱的,希望能积蓄一些,不要像现代那样房价高成那德性,拼死干一辈子都买不起房子,至少要给自己搞个小院子,再引进个水源,重新搞一下厕所……

想着想着星辰就得瑟地走神了,连轿子停下了都不知道,差点一头撞上去,幸亏明月拉了她一把,两人忙上前扶落鸢下轿,原来已是回了将军府上。

星辰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繁华的京城,将军府地处京城边缘,去趟热闹的街巷要走上好一会儿呢,而京城里其实诸多富足的小户,丞相啊将军啊这些人多半是住城郊的,既可以尽情扩建改造宅院又等于是变相给城里守卫了,谁不愿自家住个平安地儿?

至于上早朝路途比较远费事什么的,星辰没打听也懒得管他们,人家君王将相,关我何事?我日子过得好再考虑家国天下。

一回府就囧了,落鸢扶着明月的手缓步入内,星辰身份稍尴尬些,发式又显眼,因此后退半步小心谨慎地跟着,结果府内一阵哭号先传了出来,众人俱是一愣。

落鸢给星辰使了个眼色,星辰会意上前询问一个匆匆跑出来的丫鬟。

“苏夫人为了五少爷的人发怒呢!落鸢夫人还是避让着些吧!”丫鬟只这么说,小脸上满是紧张。

五少爷?星辰脑筋一转,赵将军府上她也就认了个老爷苏夫人程氏赵之迎,要说五少爷的话……噢对上次远门前打了个照面,长什么模样没看清,倒是记得小厮还算清秀,不过古代美人多,现在人家站星辰面前,星辰也不能确定自己能认出来。

但落鸢回了娘家后回来,怎么的也得向老爷苏夫人程氏回禀一下才行,只得等在门外。只听里屋苏夫人劈头就是一句:“念书不好好念,成日跟那些公子哥儿喝酒玩乐,我看你是一心想向你四哥看齐,非得要把我气出病来不可!芸香!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那程氏唯唯诺诺哭得凄惨:“姐姐,之翔还小,爱玩,兴许长大了些就好了……”

“长大了些?你当日也是这么亲口允诺了四哥儿的,现在看看他成了个什么样子?”苏夫人骂道,“还没成亲先弄了三个小姑娘进门,成亲之后整日喝酒游玩,功名什么的全抛到了一边,到现在也没考出个什么回来,你这个为娘的怎么管教儿子的?说出去都叫人家笑话我们陆府堂堂将军,养出这么几个不成器的东西来!”

苏夫人给星辰的印象是稳重有心机,如此这般雷霆震怒是为那般?照之前的感想,苏夫人本会更加平稳地将此事揭过,训斥几句也便罢了,怎么这么大火气?

苏夫人身边的丫鬟柳叶为她们通报来意,苏夫人便让她们进去了,落鸢紧张得脸都白了,星辰按按捏了她一把,都嫁人了还这么畏畏缩缩,庶出又不是抬不起头,日后风光的时候也绝无人敢说上一句。

“夫人,切记你已是正妻了,行事有礼即可。”星辰暗道,落鸢点点头,星辰帮她争宠出力不少,她听着呢。

落鸢带着明月星辰进屋,只见地下瑟缩着一个半大少年,星辰目不斜视装没见着,只随落鸢向程氏苏夫人行礼问安。

苏夫人脸上倒没有多少怒色,斥了声程氏管教不严就打发他们母子俩下去,问起落鸢娘家事宜,落鸢一一微笑应答,只当没发生过任何事。

但既然见了,苏夫人自是要说的:“刚才你可见五少爷跪在这儿,程氏教育不力?”

落鸢笑道:“回母亲的话,见是见了,在外头还听见母亲恨铁不成钢的痛心之语,但落鸢想着母亲定是已有了定夺,既是对此事有了定夺,儿媳便无需多言了。”

星辰在落鸢身后暗叫一声好,不愧是大家闺秀,就算是庶出礼仪规矩都好得很,识大体又暗暗称赞苏夫人尽管出了这事,但还是可挽救的,不着痕迹的马屁真的拍得恰到好处,她根本也没什么主意可出嘛!家长里短古代女人最擅长了。

大概也就讨得丈夫欢心可以容星辰碎上几句嘴了,要是流云和落鸢联手的话,日子可能好过些。

星辰想着也许可以给她们俩搭个线。苏夫人又道:“五儿也是个不省心的,四哥儿小时候还好些,给他娘惯得不像样子,功名也未考取,落鸢,你以后可得多多劝着他才是。”

“儿媳知道了。”落鸢微笑,星辰见她手里攥紧了帕子,那赵之迎玩乐惯了,哪里会认真考个功名?便猜想落鸢也觉得此事不易——本来就很不易,没办法呀。

“你去罢,莫要与四哥儿院里那几个伤了和气,我还等着抱孙子呢。”苏夫人说,表情完全没有遗憾和难受,倒是隐隐有一分得意。星辰也说不出来苏夫人在打什么算盘。

落鸢说了在路上逛时遇见刘毓荷的事儿,苏夫人点了点头,看向星辰:“既是个伶俐的,就去好生学了手艺来,待你家主人诞下儿女,便自去罢。”

“是,夫人。”星辰应道,苏夫人倒是一直笑眯眯地打量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但也只得随落鸢还有明月回去了。

落鸢回了屋,指点明月星辰把娘家带来的礼物收好,那赵之迎还在外面玩乐,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梳洗了番,此时,外面小玉报了流云夫人来到。

星辰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这后院真不让人省心,一个走了又来一个!

而那流云已笑着进门来:“姐姐好兴致,怎不在街上多逛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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