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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巫女

五年后,龙夷二十七年,帝病重,金国陷入内忧外患的处境……

今天下三分,金国、翼国、炎国,三国鼎立,金国位于三国之中,如同一个圆形,西北内陆利用天险佤雅拉山、西南利用广阔的蒙那草原与半月形的炎国相离,而东边利用白海与另一个半月形的翼国相离,如今,金国却日渐显露出衰弱的迹象,不仅因为各王子对皇位虎视眈眈,在朝廷上拉帮结派,而弃百姓黎民不顾,东有洪涝,西有蝗虫灾害,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但却在这个时候,翼国日益强大,横跨蒙那草原,入侵金国的西南边界,还占据了重要的通关口岸——燕子关,同时,翼国开始在边境的海对岸增加了船舰,并抬高了食盐等海产品出口关税,炎国和翼国似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合作关系。

蝶村位于金国最南边,东西两边恰好又是翼国和炎国在金国的最大通关口岸——燕子关和胡门关,只是蝶村周围一片迷林,几千年来与世隔绝,所以,尽管迷林外战火不断,白骨遍地,蝶村,却是宛如桃花源,远离这一切的不幸。

于是,就在金国百姓人人自危的当口,蝶村,安居乐业,不过,却出现了一个又一个诡异的画面,比如现在……

一名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年轻叫花子举着比自己大十倍的类似风筝的物体健步如飞地跑在蝶村的街道上,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执着拐杖的古稀老人,叫花子有时会特地停下,回过头来做鬼脸,气得老人全身发抖,最后,还是村民们看不惯,一部分人死命地抓着叫花子不让他动,另一部分人将老人放在牛车上,向雪狼山驶去。

算算时间,老人应该到了雪狼山脚下了,众人便放开了叫花子,叫花子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咬牙切齿地,但又立即跑起来。

雪狼山下有一个天然瀑布,叫巫女瀑,瀑布后面有一洞穴,要想到洞穴上面去,就要坐上一个升降台,现在的叫花子就在升降台下面,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但还好,没有让那个老人占了先机,巫女还没有出现,与此同时,老人一样在牛车上面焦急地等待。

其实,除了这两人之外,周围还有许多村民,一个个似乎都相当紧张,眉头紧锁,拳头紧握。

很快,一个头戴斗笠的年轻男子走出瀑布后的洞穴,坐着升降台下来,斗笠有一圈黑色帷幔,村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是巫女叫唤他傻哥,村民叫唤他傻仙。

傻仙一点都不傻,能不能去到瀑布后的洞穴看到巫女,全看傻仙的选择,傻仙打量着叫花子身后巨大的物体,问道:“这是什么,可以做什么用?”

“回傻仙,这是飞行器,你只要抓住下面的手把,从悬崖上摔下来都不会死,还可以控制方向,飞到你想去的地方。”

傻仙点点头,周围的百姓嘴巴早已经是“O”型,早就听闻叫花子的祖宗经在山上捡到一宝贝,没想到是真的,这个造型像块箭头的四边形纱布,竟然可以带着人在天空飞,多么不可思议啊。

傻仙又来到老人的身边,指着老人怀里的圆球问了同叫花子一样的问题,老人回道:“这是我研究出来的东西,叫火药,它可以凝聚超大的能量,然后瞬间释放出来,把身边的事物摧毁。”

傻仙又点点头,对着村民一个个地问了过去,最后,傻仙指了叫花子、古稀老人和另外一名据说是继承家传独特医术的中年大夫三个人,告知他们坐上升降台。

剩余的村民不禁叹息,其中不乏带着传家之宝的物品,夜明珠、红珊瑚、家传菜谱、独门编织技术、上好的绫罗锦缎等等,应有尽有,只是,巫女每个月月圆之日方见人一次,而每次只见三个人,看来,此次又要等下个月了

再来说说那坐上升降台的三个人,看到的场景与先前上来的人说得一样,他们先是过了一条长廊,及脚踝的水高,水上垫了几块大石,方便人通过,再来却是别有洞天,原来洞穴尽头竟然悬崖上横空出来一块大石头的空地,眼前一片光明,此时恰巧雨后初霁,天边一道彩虹,彩虹下绵延的山峦,山峦下烟雾缭绕,宛如人间仙境,再来看眼前,左手边有一间双层楼的茅草屋,右手边是砖块砌了半边墙的厨房,中间有一张石桌,再出去点有一棵桂花树,树上装了一个秋千,随着风,轻轻地摇晃,这一切,都如同蝶村村子里大伙的屋子和院子,甚至,他们三人还不可思议地看到地上喂养了一群鸡鸭鹅,他们都在脑袋里打了无数个问好:这就是传说中无所不知、神秘莫测的巫女所住的地方?

“丁零当啷……”

就在他们呆愣之际,一块白色帷幔飞过他们的头顶,缠上桂花树的枝头,随后,一抹白色的倩影飞过,停留在秋千上,傻仙摘下斗笠,好个俊俏的小生,棱角分明的脸上剑眉利眼,傻仙微微一笑,走过来推着秋千,倩影伴随着秋千的晃动,发出黄莺般悦耳的笑声,衣袂飘飞,画面美得梦幻极了,只是该女子始终带着面纱,真是令人想看看面纱下的真容,想必国色天香。

“戏子,中午我们就吃手撕**。”

厨房传来一声叫唤,三人侧头,只见一名拥有如同女子红润白皙皮肤的男子从厨房的灶头上探出头来,弯弯的眉毛,长长的睫毛,圆圆的大眼睛,好不可爱,这世间竟有这种男子。

“可是我想吃手撕鹅和手撕鸭,就是不想吃手撕鸡。”戏子回答。

小贵嘟囔着小嘴,自古以来,大伙都是吃手撕鸡的,不过,为了戏子,一定可以弄出美味的手撕鹅和手撕鸭来,小贵为自己打气道。

“哈哈,你们这几个,倒是怠慢客人了。”三人侧头另一边,一名老人一瘸一拐地从茅草屋里走了出来,脸上一条刀疤狰狞骇人,他一人拿了三张竹椅放在三位客人面前,又进去拿了水壶和水杯,老人倒了水给三位,热情得很。

“眀叔竟说胡话,我都让傻哥去接他们来着。”戏子撒娇道,从秋千上下来,走过去搀扶着眀叔。

“好啦,别闹了,戏子,看看我今天的发现。”傻哥坐在秋千上,自豪地炫耀着他带来的发现。

“这个飞行器是炎国行兵打仗时用的秘密武器,我国多次想研究,却苦于无成品,这个要了,也许可以利用它制造更精良的飞行器。”眀叔说道,戏子看着他双眼放光,便知他是真的很有兴趣。

“你想知道什么?”戏子问了叫花子。

“我想知道,我曾经糟蹋了一个即将出嫁的姑娘,她现在怎么样了?”叫花子瘦骨嶙峋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双眼泛着渴望,或许是希望得到救赎,他想知道对方怎么样,好减轻内心的罪恶。

戏子不是喜欢探究别人隐私的人,她点点头,走到屋子里面去了一会,再出来的时候,就告诉叫花子:“她没有嫁,生了你孩子,在你们一起长大的桂花岭旁边的那座小山里。”

叫花子瞪大了双眼,一时激动滴冲到了戏子跟前,紧紧地抓住戏子的手,嘴巴张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是久久说不出,戏子摇摇头,补充道:“见你是个痴**,再告诉你一件不幸的事情,你命不久矣,最多,一年。”

叫花子听后,反倒不激动了,呆坐在一边,好不落寞,这时,那位七旬老人,竟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一巴掌扇了过去,怒骂道:“你只剩下一年了,你不用这一年为娘两补偿些什么,还算是男子汉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叫花子突然站起来,对着戏子磕三个响头,再对着老人磕三个响头,便冲了出去,小贵摇摇头,也跟着出去了,这些人,总是以为这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太可恶了。

看到叫花子离开,老人还从衣袖里取出一块白色锦缎,继续说:“这是制作炸弹的成分和比例,别小看小小的东西,它威力无比。”说完,走在悬崖边上,从手袖了取出火折子,点燃了圆球上暴露出来的一个绳线,再迅速地扔出去。

“嘭……”

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戏子跑到悬崖边上,看到不远处白烟滚滚,不久后,烟雾散去,坚硬的石壁却早已出现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

眀叔激动得有点不正常,拿着那块白色锦缎,自言自语地进屋了。

“你想知道什么?”戏子问道。

“我这辈子都在研究这东西,却也不想它落在坏人手里,听闻巫女好善乐施,想将这些东西交给巫女,希望她能利用它,造福百姓,而不是给百姓带来一次改革性的伤害。”戏子点点头,示意可以继续说,老人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开口说道:“看看我儿子和孙子怎样吧?”

“就知道你会问这些,”戏子摇晃着脑袋,有点兴奋地补充道:“你儿子死了,你根本就没有孙子,你儿子骗你呢……”

一席话,让老人一时受不了,全身抽搐,口眼歪斜,扑倒在地,昏迷不醒。戏子委屈地看着傻哥,傻哥扛起老人下山去了,想必老人过不了今晚,好安排后事,这种情况,被戏子吓死、气死的屡见不鲜。

到中年男子的时候,戏子一扫阴霾,问道:“你呢?你会干什么?”

“我可以让他的脚完好无缺,也可以让他的刀疤完全消失。”中年男子指着从屋子里出来的眀叔说道。

“你这种医术对我没有吸引力。”戏子如实说道。

“那,换脸呢?”

“我们会易容。”

“换心呢?忘情水呢?迷药呢?解毒丸呢?……”

“哦?你还会什么?”戏子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中年男子,会其中一样是家传医术,什么都会,那就是个人造化了,看这男子样貌平凡,着装朴素,完全不起眼的样子,竟是深藏不露。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咳咳”咳嗽了一声,说道:“巫女到底需要什么?我只能给一样。”

本以为自己镇住了对方,岂料巫女说道:“小贵,这厮好生嚣张,不如我们把他留在这里吧?我最近在学习痔疮的清除术,不管他有无痔疮,倒也可以练练手。”

一段话说得中年男子面红耳赤,痔疮此等隐秘的事情,一女子怎可说得这般随便,只是自己还未来得及说话,嘴巴便被塞了一块布帛,手脚也迅速被绑住。

“戏子,以后不可以在外人面前提到痔疮这等隐晦的词,女孩子家,羞死人了,这也是礼义廉耻的一部分。”小贵从长廊里回来,而立之年的小贵已经高过了戏子整整一个头,他虽是在说戏子的不是,但字里行间的气息中,全是满满的溺爱。五年前,刚开始和戏子在一起生活,他才发现,戏子根本不懂许多有关礼义廉耻、尊老爱幼等常识,戏子性子犹如脱缰的野马,率性也野性。

“戏子谨遵教诲。”戏子装模作样地说道。只是,戏子死死地看着那位中年名医,邪恶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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