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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那人听好了,若你今后有时间的话,那就代我回那雷音寺去看看。”说到这里,他的眼中亦不由地异彩连连,直到如今,他才想起那雷音寺,直到如今,他才想起了自己的往往过昔,希望自己的徒儿可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那大错吧。人总要去面对的,不过可惜自己却再也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一想到那里,他不由地苦笑。他知道,若是他同那中年人一般离去的话,那这村庄肯定会遭到血洗的,先不说那魔宗,就说那血门那个小小的吸血鬼惨死自己的手中,最后却是所有的村民帮自己……可就算自己解释有用吗?多说无意罢了,相信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所有的村民的。

望着那无名,他只是微微叹息。人生就仿佛是一盘棋一般,到最后谁胜谁负又有什么区别呢,所要求的就只不过是一个过成,一个小小的过成罢了。在此刻以前所想不通的凡此种种不断地凭空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是呀,人生如棋,第一步每一秒都要步步为营,一步错,一子落,最后的结果却只能是满盘输。

想到这里,他苦苦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命,都是自己的命而已。我命由我不由天那只是豪迈,那只是空谈,事实上一点儿屁用也没用。若人真的可以逆天的话,那何谈公平,何谈仙人呢?一丝又一丝不断地在他的心头涌现着。有的时候有的东西一旦失去了就永远也不可能再得回来了。

一想到这里,他却只是叹息一声。望着那无名。他在心中重复着,不要怪师父,这一切都只是命,这一切都只是命运的捉弄罢了。他抬头,他挥手,其形如影,一个小小的人便直接软软地倒了下去。该来的始终都要来,凝望着远方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一声长啸,许久未停。

他有徒弟了,只可惜只可惜……空寞的天,他只是一声笑。笑傲贯绝今,万事难成空。

天际,那阴阴沉沉的乌云之中再度传来了雷声的咆哮,是老天吗,难道是你也要流泪吗?一声好像惊雷般惊天地泣鬼神的轰响,余下的却是那大雨茫茫,望着天,望着那蒙蒙胧胧的地,是老天吗,真是老天吗?苦苦地在心中一叹,望着那村望着那店,谁也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在观望着什么?

而就在这时,萧杀的声音传了过来,一曲十面埋伏,或许就注明了今朝又将是一个流血的夜,或许就注明了今朝又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雷声,雨声还有那哗哗之声不绝于耳,那曲子那动听的音乐在此刻承现出的却是诡密却是阴险。弹琴的人就在那扇门之中,只可惜却根本就没有人敢推开扇门。不知是谁谱的这曲,也不知是谁弹的这意。唯一可说的就是妙,妙不可言,此曲当真天上有,人间乃得几回闻呀。更何况是在如此的夜,是在如此的村庄里。断桥就注定了残雪,无边就注定了黑暗。

清晨,不知道何时,那蒙蒙细雨早已止住了它的脚步。

有风从远方直接吹来,仿佛在摇摇哪喊着什么似的。

树上的雨滴晶莹剔透,从树叶边轻轻滑落而下,正因为有水,那雨那水直直地滴打在了无名的身上。

冰凉的寒意犹如那更高的刑罚一般,将无名直直地弄醒了过来。他抬头,他惊叫一声“师父”,但四周无人。只有那夏雨依旧还躺在那里,好梦甚或是美梦,不信你看那口水直滴而下,在他那件破衣之上流下了道道痕迹。昨夜的一切就好像是一梦美梦一般,梦醒一切都消失了。

望着四周那似曾相识的景色,原来原来一切都不是梦。看着手中的那块血玲珑,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泛起了一丝丝的笑意。他,从今往后亦不可孤独,他从来往后也有师傅了,也有朋友了。那斑斑残破的墙壁不都说明了这一切吗,更何况甚还有自己手中握的礼物。

紧紧地咬了咬牙,原来这真不是梦,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想到这里,他一笑。

他怔怔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才徐徐地向着前方走去。伸手推了推自己的玩伴夏雨。而夏雨却是口中嘟囔几句,慢慢醒来,揉了揉眼睛,还未说话,便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望着浑身上下寸衣未裹的无名,他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再望去,那破烂不堪的庙宇,他亦不由地一惊。甚至于失声问道“我昨天不是在家里睡觉吗?怎么一觉醒来竟是到了这里,无名,无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语气中多的却是惊讶,看样子他根本就不知道昨夜所发生的事情。

想到这里,那无名亦不由地悠悠在心中松了一口气。无所谓地耸了耸自己的肩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一觉醒来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还是快点儿走吧,好像有点儿冷。”是呀,在那北风呼啸的夜晚,纵然是他的承受能力再强,可身未着寸缕,那可是一夜呀。

而那夏雨心中纵有万千疑惑,可望着此时的无名,却也是哑口无言。微微一愣,他才道“你先去换身衣服吧,我在这里等一会你。”

而无名却是匆忙闪身,只是瞬间功夫便已穿上了一件单衣。纵然是再少,可也总比身无寸缕强呀。出来的时候,他带上了自己唯一的两件东西,一把古朴大方的弦琴,还有那块“神仙”送的血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时兴起想起要带这些东西的。他已许久未弹琴了,今朝也只不过是要重温一下谱子罢了。

匆忙向前,还未到村口,便已觉得冷风呼呼,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般。往常这个时候,村民们都已起床,但今天却安静无比,连人影也不见一个,而且随着晨风吹来,还隐隐有股血腥味。同时对望一眼,有问题,肯定有问题。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他们不敢想象。

他们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疑,同时加快了脚步,向村里跑去。不用多久,二人便到了村口,从村口那条大路看进去,却见村子中间那块平地上,断桥村四十余户人家,百多号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此时都躺在平地之上,全身僵硬,显然已死去多时,血流成河,苍蝇乱飞,血腥之气,扑面而来。纵然用人间地狱来形容也不为过。

夏雨和无名赫然见此可怖景象,惊吓之下,大叫一声,然后便直接晕倒于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无名霍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口喘气,双手不停地抖动着,适才他晕过去的时候,他脑中满是凶恶鬼脸,白骨挨挨,血流成河。不论是谁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色,哪一个不做恶梦的。全体老少除过自己的小小伙伴之外全部都倒了下去,都倒了下去。

抬头望去,只见这是一间金碧辉煌的屋子,事实上这亦只不过是一间普通厢房罢了,两扇小窗,四周房中摆设简单干净,只有几张松木桌椅,上有水壶水杯。而唯一占了一大半的是连在一起共有四个座位的一张大炕,除了他现在躺着的,虽然身边的床铺被褥亦有些儿凌乱,像是刚刚睡过的一般。而另外两床位却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有风从外面直接吹了过来,他这才注意到在那四张床位上空的正中洋,挂着一个横幅,上面一个大字一目了然。

“道……”

“道”,他在心中重复着,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会如此打扮。看这样子,倒像是一间客栈的普通客房,又或是求师学艺几个弟子共居一室的房间。只不知自己到此何为,切不知有什么可以添机的。饥饿乃是人的本性,想到这里,他的肚子配合地叫了一声,他微一脸红,抬头便望见了那茶水。

既来之则安之,也不用跟谁客道。随手拿出茶杯,清香的气息直扑于面,摸了摸桌上那把属于自己的古琴,他亦不由地道“好茶”,茶自然是好茶,用来招呼远方来客的,又怎么是什么平凡的普通的茶叶呢?嘴角来香,一股淡淡清香便直接流露而出,他亦不由地有些儿迷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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