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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若有情天亦老

兄弟是什么?是互相猜忌,不守承诺,如同当时的林程与“陆逊“一般,直到最后生死决斗,勇者胜出败者亡。还是与腼腆青年在一起时,淡淡相交,却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两者之间更是毫无利益可言。

“到底谁才是我兄弟?是你,还是他?”上天似乎又对林程开了一个玩笑,将他的另一个“兄弟“放在了与他生死决斗的舞台上。再见到他时,腼腆青年比起林程前几次见到时沉稳了许多,一言一笑,一姿一态之间,若非亲耳听到他的声音,林程还以为戴着武胜关羽面具的会是另一个人。

“大哥!怎么会是你?”

听到腼腆青年一如当时的憨厚,声音中带了几分来自乡下的淳朴,林程仿若又想到了那时青年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我阿姆病了,病得很重。医生说要治好阿姆的病要好多钱。我没钱,只好求村里的老于介绍我到这里赚钱,替我阿姆治病。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想杀人,阿姆说过,杀人是要坐牢的

面对瞎子岛上残酷的杀手试炼,青年或许有运气的成分,但,每一个人能走到这一步,都不能小看。或许,腼腆青年对每个人用的如同对待林程一般,在虚伪的外表之下,是比蛇蝎更狠毒的心肠。不在决斗中,他可以当你是大哥,决斗场上,他依然,可以在你背后给你无情的一刀。

经过了“陆逊“的事,林****的很难相信这岛上会有兄弟,况且就算是兄弟,那也是毫无兄弟之情,在关键时刻,都可以把所谓的兄弟卖掉。

“在这生死决斗中,没有朋友,更遑论什么兄弟。一切凭剑。”遥指着腼腆青年,林程显得异常冷漠。

“你是我大哥,我不能对你出手。”青年摇摇头,隐藏在面具下的表情坚决不可动摇。

“就算你不出手,我依然要杀你。你我之间,只能存一个。你忘了你对我说过的话了吗?你说你要成为关羽一样勇猛,即使是战死,也要在沙场上。你忘了你要成为杀手,承诺挣钱回去给你母亲治好病?这些,你都忘了吗?”

看得出,他的母亲在他的心中真的占了很大的分量。一直犹豫不决的他,在林程说出那句话时就下定了决心。

林程静静地抬首,默语道:“太!剑!道!”

没有恐怖惊人的剑势,没有凌厉霸道的剑气。剑在里腼腆青年的胸口三寸前停了下来。一切,只因为,那人是他的兄弟。

“扑哧……”没有如同林程那般手下留情,腼腆青年的刀在随后狠狠地扎进林程的胸口,心脏,正是一个人身体最为薄弱的位置。

鲜血虽然在流,但林程仿佛为感觉到心痛,痛的,那是所谓的兄弟之情在最后依然无情地背叛了他。毫无留情地撕裂了林程心中最后一念幻想。

“最后,你还是背叛了我。”林程的眼神仿若星辰,极静之处虽然哀伤却是深邃无比,神光闪动之际更是让腼腆青年由心而生一股股寒意。

“你知道吗?你骗了我。直到今天我才算明白,兄弟真的,真的是用来卖的!”无论是已死的“陆逊“也好,还是面前的腼腆青年也罢。都告诉了他一个道理,兄弟,那是用来卖的!

“啊……”看着胸口正冒着的鲜血,林程仰天长啸,笑声中掩不尽的悲凉之意与孤寂之感。

“此生,我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一人,若违此誓,当天诛地灭,永不超生……”林程双指向天,日月同见之下,以天地为证。一语一词,郑地有声。于此地,发下这一毒誓。

仿若天地有感,同一时间,天降大雨,伴随着遮天蔽日的乌云之中,电光闪闪,雷声阵阵。声势惊天。岛中任何一处在进行决斗中两人都被突来的情况震得一顿。一顿之际,有人死,有人伤。死的人尸骨无存,活的人舔着染血的钢刀进入到最后一场入围十强的决斗。

待到林程回过神来,身上的衣物早已被磅礴的大雨淋湿,伤口上的鲜血更是不断地向外哧溜哧溜冒出。而一刀将林程刺成重伤的青年却是在十米开外,静立一处,神色复杂的望着林程

发誓完毕,两人就这样对望着。

太!剑!道!

没有留手,凝聚了全身的力与恨,手中的钢刀微微绽放着蓝色朦胧光芒,凌厉的杀气破刀而出。

誓与君同绝!

没有抵挡,甚至是反抗都没有,只是默默地回望。剑气临体之际,他闭上了眼睛。刚才,在兄弟与母亲之间,他选择了母亲,放弃的,却是他唯一的兄弟。

到现在,也该是还那一刀的时候了。淳朴的想法在他心中荡起,就这样想着想着,一向腼腆的青年意外地露出了一抹微笑。似弯弯的月牙巧挂脸上。

只是

“我我好想好想阿姆!”

最后,怀着深深地思念,腼腆青年带着虔诚的笑容朝着故乡的方向。跪下!亦是倒下!

“小时候,我最崇拜的就是关羽,他勇猛惊人,万夫不挡,骑着赤兔过五关斩六将;他义胆云天,对兄弟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乃真英雄也我阿姆生病了,要好多钱,我没办法,只好去求我想挣了钱去给我阿姆治病我我好想好想阿姆阿姆你知道吗?你生病后,我教会了妹妹独自一人玩,这样,不用亲自照顾妹妹后,我就可以洗碗,洗衣服,还可以用更多的时间来照顾你只是我走后你和妹妹该怎么办?”

“阿姆,小云小云好想你啊“

没有孰是孰非,对的会错,错的在有时候,有何尝不是另一种对的选择呢?要怪,你只能怪命!

“哈哈哈……咳咳!”林程疯狂的大笑,然而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势,在吐出几口血后,林程那异常苍白的脸上,浮现的是伤感,是憎恨。对天,以及对操控别人命运的那些人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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