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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新朝(4)

莽将王涉,他素来很信道士。那时西门君,有一个叫惠的最喜欢谈论天文地理。一次惠对王涉说:“有谶文说刘氏复兴。这个复兴后的天子就是国师公的姓名。”王涉听了以后就去告诉大司马董忠,并与董忠经常去国师殿中,谈及那‘惠’说的话。国师不理采他们。不久王涉家中有屏人对他说“你王涉不是说要与国师公共一个宗族吗?他姓刘你也想跟着姓刘,他怎么不听信你说呢?”国师就是刘歆(刘向之子)实际上他早就得知了谶文中的话意,便把歆改名为秀了。刘歆看见王涉多次前来并说得语真情挚,才与他答话说:“我最近观察天文和目睹人事,恐怕是要改朝换代了。这真命天子必然在东方会出现呢!”王涉又接着说:“我知道先前王莽的父亲是个多病的人,故死得很早。他母亲又是喜欢经常喝酒的人,怎能有生育?现在的王莽皇帝恐怕不是我们王家的所生的真种呢!现在大司马董忠已管中军,我自己领管宫廷卫军,公即刘歆(秀)你的长子刘叠已封伊休侯,官是中郎将在殿中工作。我们这些人若能同心合谋,劫帝降汉是不难的事呢!并且这样做彼此的宗族都能保全,该多好哇!否则等到反兵杀到再立刘氏复兴的话,我们就难免灭族了。”刘歆(秀)听了也不免动心,且对王涉说:“我也同意做,但要等到太白星出现时方可举事”王涉把刘歆的话转告了董忠。董忠又想,司中大赘(官名)起武侯孙伋也是掌管兵权的,也不得不邀他一齐同谋,于是也找到一齐商量,那孙伋也倒同意去做。但回到家中神色顿变食不下咽。孙伋的老婆看出来了,便问他出了什么事情。孙伋即和盘说出,伋妻大惊,劝伋敢快去自首。孙伋尚觉得不忍去告文,又正好妻舅陈邯来了,知道这事后,更从旁积极地纵恿孙伋去自首,否则他说去告发。孙伋弄得无可奈何,只得同去告发。王莽听得,即命卫士务召董忠等,董忠还在阅兵讲武呢,忽闻朝使到来便想去应诏。当时有护军王咸对董忠说:“既然谋反没有行动,与其反走漏消息,不如斩使起义哩?不免被人制服你。”董忠不敢这样做,只好当即入朝。刘歆、王涉也是奉诏前来了。莽先诏忠入问,忠含糊对答。即由黄门郎把忠拿下,忠欲拔剑自刎,又听得侍中王望传旨,刚说出大司马反就被中黄门砍死。莽还令将忠首他斩装入竹筐,使用毒药丛杂器中掘埂埋着。一面下令收捕董忠家族,惟不闻招刘歆、王涉二人。歆涉已知董忠被诛,料亦自己难免并皆自杀,莽亦不加追究。原因是刘歆是亲戚,王涉是宗族,并且是身边重臣。若将他们声罪定罚,反会张扬内乱,不如令他自尽,反好唁满过去。后查得刘歆子伊休侯刘叠,实未与谋,但未免去中郎将官职另授中散大夫。刘歆本汉宗正刘向(根生)子,饶有才名,能承发业。编成《七略》一书,人人欣赏,只是助莽为迎,文贻笑后人,也叫做一朝失足千 古衙悲呢。

王莽哭祷跪磕求“太平”

地皇四年(公元23年)刚处理了内亲大臣叛离案后,紧接着外面又来警报首先乃是成祀人隗崔、隗义起兵应汉。他们发表檄文号召四方,所有雍州牧安定大尹(大尹是官的爵位),俱称杀死,凡陇西、武都、金城、武威、酒泉、敦煌,等郡县统被夺去。急得王莽愁上加愁,长叹几声只好历数自己犯的罪恶:第一条就是鸩杀平帝。莽想到此事,心里惊惶得不得了。只好召集群臣启示从前为安汉公时,代帝请命的策书,并装出一种涕泣情形,来骗取群臣的相信,正在装腔作势的时候,又有两处急报传到:“一是导江郡卒正,公孙述起兵成都,一是故锺武侯刘望起兵汝南。”莽以成都较远,公孙述又不是汉裔倒还无什么要紧,只是刘玄未平又出一个刘望却是有忧。未几又闻刘望自立为帝,连故将严尤,陈茂统去投降了他。不由的失声大叫道:“反了,反了!”王莽很快派出亲信将吏出都打听虚实。好几日才得到回报说是刘望已死,严尤、陈茂并且伏诛。王莽又觉得手舞足蹈,连声叫说:“好,好!”才说到第一个好字,就听得将吏接口说:“不好哩,刘望与严尤,陈茂都是被刘玄部将刘信击死的!现在刘信召领了汝南了!”王莽复惊起道:“有这等事么?”忽又有人跑步进来说:“不好了,不好了!”莽越大惊道:“为什么这样大惊小怪的?”那人说道:“刘玄部将王廷攻洛阳,申屠建。李松攻武关,又是猖獗得很。今又有析县人邓晔,于匡起兵相应,自称辅汉左太将军,攻入武关。武关都尉朱萌又投降了他,右为大夫宋刚阵亡,连湖县都失守了。”王莽听说武关攻破已觉得势甚可危,再加湖县是京兆属县已至失守,简直是寇入堂奥,祸燃眉毛了,当下想不出什么计策来,慌忙召出王邑等仓惶失色,不知所为。这时有一个叫崔发的独说:“臣闻《周礼》及春秘左传都说‘国有大灾,宜哭与厌之’今事已发展到这地步,正需要号泣告天,殃求救解。”王莽不待说完,便起坐说:“快去快去,”说着即下殿由群臣簇拥出城,直致南郊跪在地上,祷告。且乃望天泣语道:“皇天既将大命授于王莽,何不殄灭众贼?若使臣莽有罪,愿下雷霆殛死臣莽!”说罢附胸大哭,哭止再祷,磕了无数响头。驱居起立,再命词臣作告天策文,自持功劳千余言。一面召集诸生小民,使他朝夕来哭,特命近臣给予粥饭。看谁哭得悲哀,并能朗诵策文即拜为郎官。

王莽灭亡

王莽听了崔发的建议,哭祷跪磕了一番以后,回到皇宫乃召集群臣讨论对策力图靖乱。王莽策拜将军九人号为九虎,令率北军精兵数万人东出御寇。在九虎临行时,要他送入妻子作为抵押,每人只给钱四千。九虎将至华阴四渠据险自守。于匡率弓弩手数千人,登高挑战,邓晔率二万军众从门乡南山绕道北行,突入九虎营垒。九虎将顾前失后顿时慌乱,于匡从高阜望见召华军。当即迅速下去夹击,杀得九虎军将大败,奔路而逃,二虎将史熊王况逃到京都。莽问他杀众何在?史熊王况对答不出抽刀自刎。尚有虎将窜去不知下落。只郭钦、陈晕、成重三虎将收集残卒退保京仓。邓晔开了武关迎入汉将,李松的兵马共及京仓数日不下,邓晔使弘农掾王宪为校尉率数百人渡过渭水攻城略地,所过皆降。李松亦遣偏将韩臣西出新丰,单攻莽将波水将军,追奔至长门宫,诸县大姓亦纠众来会,各称汉将。王宽乘势招集,直逼长安都城。王莽这时大赦成中囚犯,备给兵马械器,杀猎与他们会员,并向他们说“如有与新室异心将受更加严的处罚。”盟毕饮血,令后父更始将军史谌,带领出敌,谌至渭桥各罪犯一哄而散,单剩堪一人一马,如何御寇?立即拍马逃回。城外各路兵士乐得恃众横行,发掘王莽祖父,妻子坟墓毁去棺廓,并于莽九庙明堂碎雍尽付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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