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能不能快点儿啊。后面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呢。”站在夜寻后面队伍中的一个中年妇女不满的嘀咕道。
夜寻只得连忙把那张奖券刮开,看了一眼,只见刮奖区域上一排小字写着:同贺五周年。
“好像没中。”她刚要顺手把那张奖券扔掉,却被那个男子一把抢了过去。”同贺五周年。”他看了遍奖券上的字说,“姑娘你中头奖了。”说着他把奖券递给了一边的服务姑娘,“头奖,给兑了吧。”
服务姑娘似乎和他认识,接过奖券说:“是,四哥。”
“呵呵,我就知道,凭我何老四的手气肯定会中头奖。”男人用手在自己剃得发青的头皮上摸了一把说。看到他这个动作,夜寻才猛的想起,其实之前自己和这人还曾有过两面之缘,一次是他带着一群无赖在这里闹事,一次是他向某个小明星献殷勤。只是那时他的头发没有这么短,而且也没穿正装。为了抽个破奖一下子惹上这么个瘟神,她不由得脸色一变。
“姑娘,麻烦您填个表格。”一边的服务姑娘将一张表格递给她说。
“奖品我不要了,你给这位先生好了。”夜寻摆了摆手说。她可不想为了区区一张优惠卡,和何老四这种人扯上关系。于是她转头又对何老四说,“这位先生,奖品送你好了,反正奖也是你抽的。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她便往一边走。
谁知那个何老四却挡在她身前不让她过去。”美女,银卡给你,赏脸大家一起吃顿饭吧。”
“不好意思,楼上还有人等我。我真的赶时间。”夜寻刚想侧身从他旁边闪过,却见面前不知何时又挡了两名神情凶悍的男子。”美女,别这么不给面子嘛。我们老大难得开口,你这样做容易叫人下不来台啊。”其中一个打着一排耳洞的男子说。
“就是的。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你可别不识抬举。”另一个有些鲍牙的男人说。
夜寻见他俩这个架势不由得心中一颤,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了:“你……你们想干什么,我说我现在没空,就是没空……”她的声音尖利、高声,惹得旁边等待抽奖者们的目光,不约而同,齐刷刷的看向了这一边。
“怎么的,你还敬酒不吃,吃罚酒怎么的。你可别给脸无赖!”一边的何老四,此时也急了,他一脸穷凶急恶的表情,指着夜寻的胳膊说。
“四哥!”他们几个正纠缠着,突然有人在一边叫道。何老四听有人叫自己,于是松开夜寻向声音出处望去。”吴经理,今天是你的班吗?”他看着来人有些惊讶的问道。
那位被称为吴经理的年轻人笑了笑说:“今天大老板来了,所以我也就跟着过来了。”他说着朝旁边聚集的人群说,“大家都别看热闹了,今天我们老板发话,准备增设一个特等奖,抽奖没抽中的顾客,可以在作废奖券的背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和联系电话,今晚十点我会亲手拿出特等奖一名。被抽中特等奖的顾客,我们会为您提供为期七天的新马泰之旅。”
看着渐渐散开的人群,他又走到夜寻面前说,“不好意思,这位姑娘。这位何先生是我们歌满天下特聘的安全顾问,刚刚他只是和您开个小的玩笑,您千万别在意。”
夜寻此时惊魂未定,听他这样一讲,忙说,“那我可以走了吗?”
吴经理笑笑说:“当然。”说完他向一边拦着夜寻的那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两人木讷的看了眼何老四,像在咨询他的意见,见何老四点了点头,他俩才退到一边,让开一条路让夜寻过去。
夜寻回到包房,面对大家伙,“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的质询。突然有种终于找到组织了的随意感,于是向众人大吐苦水,将自己刚刚在楼下的遭遇说了一遍。听她这样一说,林屏志立刻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就要去找那个何老四算帐。
“算了吧。老板。”一边的同事小张劝道,“反正小寻也没被他们怎么样。那个何老四我可听说过,他可是个不要命的主,这附近都是他的地盘。”
“瞧你说得这么吓人,像你亲眼所见似的。旁边平时最爱和小张斗嘴的小李忍不住调侃道。
“你以为我和你开玩笑呢啊。”小张白了他一眼说,“我有个同学是在这里做保安的,其实这些我也是听他讲的。那个何老四本来是外地的一个混混,不知是不是犯了事,跑到我们这边。半年前,他带着几个人到这里收保护费,结果不知怎么的被这里的老板收为己用,专门用他来对付那些上门闹事的。听我那个同学说有一次不知从哪跑来一伙人,在这儿又是砸东西又是骂人的,在这里威风的很。等一出门就被何老四带人给砍了,其中领头的那个还被他当场剁掉一只手。我同学说当时那场面血淋淋的,相当惊悚了。打那以后,何老四在这附近就有号了。”
“这么恐怖啊”一边的女同事小刘,不由得张了张嘴。”老板,你还是别去了,到时候再让人剁掉一只手什么的,我们就得上医院去看你了。”
她刚说完就被林屏志瞪了一眼。”小刘,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啊。”
最终在大家的七嘴八舌下,林屏志到底没有去找那个何老四。这天没等包房到点,大家便在林屏志的建议下提前散了。因为担心夜寻的安全,林屏志还特意组织了几个男同志,一起把她送回家。
回到家,脱外套躲在榻上,夜寻才想起口袋里还有封信没有看。刚刚在歌满天下抽奖时的那段插曲,让她一时把这事给忘了。如今一经想起,她连忙跳下榻,跑去把外衣口袋里的那封信掏出来。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一看,不禁有些失望。信是MARRY写的,内容只有简单的几行字,在信里她告诉夜寻,秦如风一切安好,只是由于种种原因,他还是不能来见她。信的末尾,她提醒夜寻要小心那个叫王玉青的女人,却又没有指出具体原因。
晚上临睡前,她接到宁安晨的电话。电话里宁安晨问她关于电影的事,有没有考虑清楚,说是今天制片方那边已经开始催着他回复了。夜寻听他这样一说,心中不禁有些惭愧。虽然她一直答应会好好考虑这事儿,拖了人家这么长时间,却始终没有给人家明确的答复。于是她想了想说,电影自己的确很有兴趣,只是还要和公司那边协调一下。
宁安晨听她这样一说,立时在电话里开心的说,“这还不好办,实在不行就让小天出马。”
他俩正说着,夜寻手机里又有一个电话进来,于是她答应明天给宁安晨最后的答复便匆匆挂断电话。
另一通电话是邬乐乐打来的,邬乐乐说自己最近在婆婆的大肆入侵之下,正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为了缓解一下自己不好的情绪,她决定找夜寻、孔丫丫一起出去吃顿饭,大家好好聚一下。夜寻经她一说,才想起自己自打从*市回来,确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她俩见过面了。于是很快欣然答应下来。
第二天,夜寻就拍电影的事情和林屏志商量了一番,出乎意料的,林屏志对她的这个举措竟然非常赞同。”小寻,你就去吧。等将来你的电影成功了,就成了我们公司的活招牌了。”听他这样一说,夜寻心里一下子便有了底儿。她想了想决定向林屏志先申请三个月的假期。林屏志听她一说,便一口答应下来,还说,他会一直为夜寻留着公司的职位,直到她拍完电影回来。
出了林屏志的办公室,夜寻立马给宁安晨打了通电话,把自己的最终决定告诉了他。宁安晨一听非常高兴,直说晚上要请夜寻和林屏志一起吃个饭。夜寻因为和邬乐乐早有约定最终还是推掉了他的邀请。
到了晚上,夜寻按照和邬乐乐在电话里约好的,打车赶到邬乐乐家附近的绿云饭店。因为临走前接到一通客户电话,她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当她赶到饭店时,邬乐乐和孔丫丫已经点好了菜,坐在位子上等她。
“不好意思。来晚了。”她一后面坐在两人中间,抱歉的说。
邬乐乐和孔丫丫对了个眼神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真不好意思,这顿你请好了。”
“就是,寻姐,你要真是感到对我们很不好意思的话,这顿你就买单了吧。”
“知道了,你们俩家伙,准是趁我不在为这事儿研究半天了吧。”夜寻没好气了看了她俩一眼说。
“寻姐,这你可就冤枉我们俩了。刚刚乐乐姐说了一大堆她和婆婆斗法的事儿。听得我都有点儿怕了。”孔丫丫正说着,一边的服务开始上菜,锅包肉、蜜蒸南瓜、锦绣虾丝、苔条花生、凤爪冬菇汤总共五个菜。菜上齐了,夜寻拿起一边的茶壶,给邬乐乐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大麦茶放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