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悦耳动听的笛声,从翠绿短笛中飘逸而出,同时无数道翠绿光芒,在空中缭绕,像飘雾气般的神秘。
奇怪的是,本来蠢蠢欲动势要将他们撕碎的魔兽,突然间安静了下来,聆听着那动人的音乐,安详的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刚才的凶神恶煞了。
伊天雪斜靠在他的胸膛,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听着优美的笛声,似乎已经融入了天地之中,化作天地间一直蝴蝶,翩翩飞舞。
阿尔帕西诺.天羽也尽情的吹奏生命最后的曲调,忘乎四周的血腥,陶醉在那安详的笛声之中,任那雪花飞舞,任他寒风刺骨,只愿陶醉在这一曲之中。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小天蝎不知何时跑了过来,眼中尽是疑惑不解的看着四周安详沉睡的魔兽。
两人都在陶醉美妙笛声之中,突然闻得小天蝎诧异声音,才惊醒过来。两个人环视了四周熟睡的魔兽,面面相觑,不知为何。
然而这笛声音乐戛然而止,安详沉睡的魔兽猛地惊醒,就像被别人打扰了美梦般的懊恼,愤怒狰狞的望向了他们三个,满嘴獠牙,兽性再次爆发,欲要将他们撕裂,汹涌而来。
阿尔帕西诺.天羽看着犹如天际突降下的无尽黑暗般的魔兽,不敢大意,忙将翠绿短笛放在唇前,吹出优美安静的音乐来。
疯狂狰狞扑来的魔兽,似乎犹如被人催眠了一般,恍恍惚惚的闭上了眼睛,匍匐在地上,露出安详的神色,紧紧一小会儿,鼻孔里就发出熟睡的呼噜声。
阿尔帕西诺.天羽本不精通乐律,只是小的时候,曾经跟着母亲晓彤学过那么一两天,只是能看懂音符而已,从没有吹奏过一首完整的曲子。
可当他今日拿起翠绿短笛之时,突然有一股柔和的凉意从手中传进肺腑,甚是舒服之极,脑海中也神奇般的闪现出一段音符,便照旧的音符吹出了一段曲子。却不知此曲有安抚魔兽心态之效果。
与此同时,高耸入云的冰山之上,也传来了幽幽的琴声,配合的笛声,甚是美妙动听,犹如春天复苏,缓缓降落在这冰天雪地。
从天而降的雪花,也神奇般的变成了天蓝色,同翠绿短笛中散发缕缕绿光一同环绕着,就像游鱼戏莲一般,时而东,时而西,突而南,突而北的。
伊天雪本来是诧异的看着那小天蝎,毕竟妖族修行未到化幻成人形之时,是不能说话的,除非是神州极北地区的洪荒异兽。可小天蝎却不是那天降异种之兽,又怎么能说话呢?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安详的音乐突然从她耳朵中传进脑海里,瞬间所有的疑惑,诧异都消失不见了,大脑似乎停止了思考,轻轻的闭上了眼睛,陶醉在动听的音乐之中。
这音乐 如此神奇
令天地陷入了 陶醉
也许是沦陷在 音乐之中
陶醉也好 沦陷也罢
就让我 安详 聆听着音乐吧
闭上了眼睛 似乎再也不想睁开了
唯有小天蝎没有受到这音乐的干扰,它诧异的看着阿尔帕西诺.天羽,见他现在似乎完全被那诡异的音乐所掌握,无法有自我意识。
“老大,你醒醒呀!”惊吓的小天蝎跑到阿尔帕西诺.天羽的耳边大声吼道,犹如雷鸣一般,震得地动山摇,却不见他有任何的反应,依然痴痴的吹着箫。
小天蝎心中更是焦急害怕,于是又用长长的蝎子钩猛地扎进了他的皮肤之中,黑色的毒液随着体内血液流动着,却毫无半点浮肿黑青。
小天蝎是彻底的没有办法了,无论它怎么弄,怎么折磨,都无法将阿尔帕西诺.天羽从那诡异的魔音之中解救出来,最后无奈的趴在了地上,听天由命。
尽管 那音乐是他吹出来的,
可现在,他自己也沦陷在音乐之中,
无法逃离,也不想逃离,
又为何要逃离呢?这音乐是如此安逸优美。
究竟是他吹出的音乐,还是音乐支配着他呢?
东海茫茫无际,终年轻舞缭绕,入得其海,丧命于此。因为东海之上的雾气甚是邪异,风流经过大雾之中,就会失去方向感,东南西北乱窜,陷入迷宫之内。连风都无法出去的迷宫,人岂不是有进无处?
突然飘渺轻舞之中,一座小岛若隐若现,好似苍茫桑海中一叶扁舟。
小岛上,树木甚是怪异,似乎活了有几年多年,树干粗壮不说,就是地面冒出了的树根也有一个人的大腿那么粗。树枝散乱的轮廓,更是如狰狞恐怖的厉鬼。
几只三爪大鸟落在树枝之上,既然是洪荒魔兽,却又不似洪荒魔兽中的三爪大鸟,这几只大鸟通体五颜六色,头顶还有一只尖锐的血红长角。
“哈哈……”突然小岛中横出一个疯狂巨大的笑声。
狂妄之极,天地也随之一震晃动,接着一团青雾涣散而去,化成个青衫布衣的瘦弱老头,仰天大喊道:“刑天,你终于肯现世间了!”
这时走出来一位穿米黄裙子的女子,只见此女子俏生生站立在树林间,她的唇是柔的,她的眼是媚的,她的鼻是巧的,她的眉是婉约的。她的容貌,像是要流淌过来将你拥抱的温柔水波,让你沉醉。
这般倾国倾城绝色美人,即便用仙子二字形容她,似乎都是对她的一种侮辱。皮肤白皙的晕出什么的光泽来,小唇微微张开,道:“你这老头,又发什么神经了。刑天不是早就毙命于那场仙魔大战之中了吗?”
面对如此绝色美人,瘦弱老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依照痴迷望着天,甚是兴奋,红光满面,似乎还有些肆意狂妄的气势,道:“刑天乃太古时期战神,岂能说死就死呢?”
羽稀皱起了素眉,犹如神玉般的脸颊闪过一抹迷茫,却多了一丝朦胧般的美丽,更使人多了一些遐想,道:“难道刑天还没有死吗?”
瘦弱老头回头望了她一眼,尽是神秘之意,微微的摇了摇头,道:“太古洪荒时期,刑天实力强横,几乎天下无人所及,但他脾气火爆,重情重义,桀骜不驯。刑天一生逍遥,浪迹洪荒大地。在洪荒漠地之时,偶遇蚩尤,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通宵达旦喝酒,比武探求长生。可后来,蚩尤与皇帝大战,蚩尤战败,被皇帝肢解五分,刑天得知后甚是大怒,手持,怒杀皇帝九千里,神威震慑天下,被世人被喻为战神,可是当之无愧呀”瘦弱老头越说眼睛越亮,犹如漆黑夜间的两颗耀星。
“战神?”羽稀皱了下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道:“刑天是不是魔神吗,怎么又变成战神了呢?”
瘦弱老人听后一愣,随后仰天狂笑,许久才道:“什么九天之上仙人,什么狂妄逆天的邪魔,那都是狗屁!都是后世流传瞎杜撰罢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瘦弱老人眼光突然闪过一道凌厉光芒,道:“再说,即便是魔又怎么了,魔就不能成为战神吗?”
羽稀怔了下,随后缓缓的点了下头,犹如雪亮明星般的双眸闪过一抹黯淡,道:“这倒也是。那些正道之士各个痛恨妖魔之人,恨不得将他们全部诛灭,可也未见的妖魔之人当真残忍凶暴,血腥杀戮呀。”
瘦弱老头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似乎无比失望的样子,道:“现在世间只有善恶之分,却无正邪两派,只是世人万物为求生存,贪得繁荣富贵而寻得的一个借口罢了。于是就有了正邪两派。道佛无法摒弃虚荣敬仰,妖魔无法丢掉生存利益,于是两派相互明争暗斗,血腥杀戮,弄到苍天黎明百姓居无定所,担心受怕。真是不该,若是能像太古洪荒时期,那该多好呀。”
羽稀听后甚是不解,道:“太古洪荒时期没有善恶之分吗?”
她跟从瘦弱老头也有十余年来,这些年来只觉得他充满了神秘,似乎对世间的过去无所不知,即便是洪荒太古大神的事情,他都甚是了解。
“太古洪荒前期,的确没有善恶之分,只是……”瘦弱老头说到这里,突然满脸黯淡,似是悲痛,道:“只是到了太古洪荒后期,天道也已经改变了,人的赤子之心也多了利益二字了。就出现了善恶之分,厮杀屠戮呀。”
羽稀听后也叹了一口气,无限失落与无奈,现在世间万物均为生存,皆求顿悟生死,跳出轮回之苦,却不断的杀戮,白骨成丘山。
这时瘦弱老人又突然甚是无比自责痛苦的样子,捶着自己的脑袋,道:“这终究一切的恶果,都是老夫的大错呀。”
羽稀素眉一挑,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光,道:“你究竟是谁?修行这般高深莫测,又甚解太古洪荒之事,却终年隐匿在这偏僻小岛之中,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哈哈……”瘦弱老人听后似乎觉得甚是可笑,不由自主仰天大笑,笑声之中又充满了无限凄凉,许久苦笑般的看了一眼羽稀,道:“我怕我要是说了,你这辈子找我复仇的心就直接跌落到海底了,还是不说为好,这样你还有一丝动力,待到哪日修有所成时,便可找我报仇了。”
羽稀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犹如锋利兵刃之般,但一瞬即逝,尽是平和光华,白皙的脸上也酝酿出一抹浅浅忧愁,可怜楚楚的样子,道:“当年你虽然将我重伤,但也未取我性命,只是将我收留此地,无法出这岛半步,不过也悉心教导我,传我修行,并且逆天改命,使我才有今日这般,这大恩大德,已经足以难报了。”
“逆天改命?”瘦弱老人掠了苍白的胡须,满脸不屑的样子,道:“逆天改命我是不敢当呀。是你命中注定,天道福祥,才使你提早脱胎换骨,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呀。我只不过是一旁观者,在适当的时候顺天道助你一把罢了,你何必有所感激呢。”
羽稀听后向前走了两步,距瘦弱老人更近了一些,窈窕修长的身材,看似是又那么般的柔软无力,抿了抿嘴唇,轻言而道:“这且可先不说,但你经常悉心教导,昼夜传我修行,即便他日我修行有道,可又如何对你使出杀手报那血仇呢?”
“到时候你该下手就下手,不要顾及其他。”瘦弱老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可似乎这样有些大失风度,于是又缓言说道:“我悉心教导你,是因为此岛终年不见人烟,毫无人迹可寻,我要是不对你唠叨那么多,恐怕就要对着那大树花草瞎唠叨了。至于传你修行,你更不用放在心上,我传授与你的本就是你们家传功法,你也没有什么好愧疚的。”
“好。”羽稀突然眼中犹如寒冰似的刺亮,一扫柔弱女孩形态,寒声道:“既然这你么说了,那他日我若斗法将你击败之时,你可不能再翻旧账求我饶恕?”
瘦弱老人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只是无奈摇头轻叹息道:“好一个心计狡诈的女子呀。你的容貌本足以倾国倾城了,若再有如此心计,恐怕必定天下会大乱,民不安生呀。看来我将你终生禁锢与此地,实乃天下大兴。”
羽稀愣了下,随后嘴角浮现一抹讥讽之笑,道:“我看未必吧。你今日有能力将我禁锢此岛,那他日呢?即便你修行高深,我一辈子都无法赶得上你,但你我寿命呢?我虽不知你寿命有多长,但似乎也算是黄土埋到脖子之上了吧。而我寿命虽未长生不死,但恐怕还有几千年有余,我就不信我活不过你这个老不死的!”
瘦弱老人听后直接掠上了树梢,摸了一下长胡须,满脸尽是得意之光,道:“我虽未有长生之体,但若要活过你,恐怕还是有能福气的。”
羽稀愣了下,随后好奇的打量着他许久,才不敢相信的蹙眉而道:“难道你是修行得道化为人形的万年老乌龟?”
“嘭!”一声,烟尘滚滚。
瘦弱老人听后直接从树梢之上跌在了地面,可随机又猛地跳了起来,翘着胡子,甚是气恼道:“呸!你才是老乌龟。”
羽稀听后认真的点了点头,满脸尽是迷茫,恍恍惚惚道:“也是,你全身上下毫无妖气,又不是老乌龟所化,更不是九天仙人,难道……”突然眼睛一亮,甚是可爱美丽,道:“难道你是变态老怪物?”
瘦弱老人再次与大地一次亲密接触,地上尘埃滚滚,却不见老人,直到尘埃散去,只见老人成一个“大”字的躺在地上,道:“呸,呸!你这丫头,嘴里怎么就没有一句好听的话呀,什么是变态老怪物?我可是这世间最最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帅气凌人酷劲一流的老人了。”
羽稀如玉脸颊上闪过一抹鄙夷神色,轻言讥讽道:“你都黄土埋到脖子了,还瞎得瑟什么!”
瘦弱老人突然猛地坐了起来,缓缓的抬起头,眺望西方,神情严肃,似乎在全神贯注聆听着什么,许久,才皱起眉头,道:“不对大头。”
羽稀和瘦弱老人相处甚久,知道他用错了词语,于是翻了下白眼,冷嘲热讽道:“是不大对头吧。”
“嗯。是不对大头。”瘦弱老人恍惚点着头说道,然后又陷入了沉思,许久眼中才闪过一丝疑惑,道:“这虽是刑天所创作的曲子,但绝不是刑天所吹奏。刑天笛声是从不会比这琴声先停止的。现在笛声却已经停止了,可为何她的琴声却还未断,难道吹奏此短笛的人有着神奇莫测的来历?”
羽稀
“老头,这哪有什么笛声呀,你脑袋是不是撞翻了?”
阿尔帕西诺.天羽从来没有感觉到会如此的疲惫不堪,似乎全身的力气突然间被抽光,只留下一具沉重的骨肉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