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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妖孽一般

片刻功夫,地面上就堆起一层闪闪发亮的冰雹,慢慢将地表完全覆盖住,并逐渐增加着厚度。这时候,杜鹏飞与陆平的脚下,已经积有不少从四下蹦跳过来的大个冰雹,有的冰雹会敲到二人的腿上,让陆平感到非常疼痛,而杜鹏飞则似乎不以为然。另外,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柳枝扑簌簌掉落下来,都是被冰雹击落下来的。

晶莹的冰雹,参杂着碧绿的树枝,简直就是一道风景线。可是,面对如此疯狂的冰雹,又有几人能淡定品出几丝诗意呢?恐怕只有未泯的童心吧。

“冰雹亮晶晶,树枝绿莹莹,真好看!真好看!”这是杜马的赞叹之声,简单而又天真,浑然天成。

至于杜鹏飞,就没有多少吃惊的感觉,因为他一向相信小杜马的天象预测。

至于陆平,盯着杜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此时,在他看来,对方仿佛就是小仙童!不!应该是妖孽!

至于蓝老夫人和她的孙女蓝梦,都趴在车里屏息煎熬。蓝梦将头埋在奶奶的怀里,生怕哪颗冰雹击穿轿顶打到头上。不过,也幸亏轿顶红木很厚,不会被冰雹损毁击穿,但是冰雹紧密碎裂的过程却是不好煎熬,简直就是震耳欲聋。

至于那匹火云驹,只有忍受冰雹的欺凌,不过它挺得住,一直没有低下高贵的头颅,还不时嚼上几片树叶解闷。不过,上方有巨大的树冠,浓密的树枝可以滤掉不少冰雹的攻击力,也为它减去不少压力。

眼见地上的冰雹积起半尺多厚了,可是依然不见老天收手。透过头顶树枝的缝隙,杜马凝眉观望着疯狂的天空。

“怎么样,这该死的冰雹什么时候能停啊?”杜鹏飞轻轻拍着杜马的肩膀。

“还是查点数吧。”杜马居然如此应着。

陆平自然不明白叔侄对方的话意是什么,只能瞪大眼睛呆呆听着。

“好啊!范围是多少?”杜鹏飞笑笑。

“老规矩吧,等我查数查到七至十二之间的时候,冰雹就会彻底停下来。”这样答着,杜马的眼睛却是始终盯着晴朗的天空。

“小马驹,你也刚刚吃饱了肚子,还会有那么准确吗,要不要把数值范围扩大一些。”杜鹏飞的话语有关切,更有无限的爱惜。

“不用,最好观察的就是雹云了,我暂时体力不支精力有限,已经把误差数值扩大出来了。”说罢,杜马已经把目光收回来了。

“好吧!杜叔最相信你。”

杜马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之后就张口查起数来。

“一、二、三······八、九。”至此,小杜马停住了口。因为,他发现冰雹已经停止了下投,四野都完全寂静下来。

“我的小马驹还是那么棒,好样的!”杜鹏飞爽朗一笑,已经把杜马放到地上。只见,地上的冰雹竟然已达一尺厚度。

一旁的陆平则惊得目瞪口呆,死死凝着非常自然的杜马,又仿佛看到了妖孽一般。

这时候,发觉冰雹停下来,蓝老夫人从车轿里面探出身来,并招呼车夫过去扶她下车。可是,陆平却是充耳不闻,只是依然呆呆看着杜马发愣。于是,杜鹏飞赶过去将她和蓝梦搀扶下来。

看着外面世界一片闪闪银白,感受着有些骤降的温度,对蓝老夫人来说,仿佛都没有小杜马神奇叛逆。为了再次接近神奇可爱的杜马,在杜鹏飞的搀扶之下,踩着光滑滚动的冰雹,一步一陷的来到树下。可是,看到后面的蓝梦手脚并用在冰雹上匍匐前进,杜马立即上前拉起蓝梦,于其手挽手来到树下。

“谢谢你杜马小弟。”蓝梦笑容浅见,清新暖人。

“吃了你和蓝奶奶很多东西,我也再谢谢你。”杜马歪着小脑袋,一双大眼玲珑剔透。

“你今年几岁?”

“我七岁了。”

“我是八岁,刚好当你姐姐。”

“姐姐真漂亮!”

这两个小家伙,居然还手挽着手,蹦蹦跳跳。无形之中,杜马看到附近一个鹅蛋大小的冰雹蓦然轻声炸裂,就有一个半圆形状的东西闪亮呈现,像一枚没有眼的大纽扣,外缘钝薄,中心很厚,一面平滑如镜,一面呈凸透样子,凸点弧度非常均匀,直径有鸡蛋粗细,非常圆滑,晶莹剔透。好奇之下,杜马过去捡起那个奇怪的闪亮东西,发觉手感冰凉温润,竟然不发生溶化迹象,明明就不是冰的成分,好像是水晶物质。为了辨别究竟是什么东西,他索性将非冰雹之物放到额前进行单眼观瞧,居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透视过去的景象居然缩小了很多倍,对准蓝梦,发现蓝梦居然小如半截手臂。颇觉奇异之下,他将直径有鸡蛋粗细的异物翻转过来,让突出弧度的一面对着自己的一只瞳孔,继续单眼观瞧,却又发现所见之物扩大了许多倍,再看蓝梦,蓝梦居然大到数丈高,像是被施了魔法。

觉得自己可以有所利用,也觉得意外所得之物有所不俗,杜马就悄悄转身把捡到的水晶魔镜放到怀里,之后继续与蓝梦牵手玩耍,这也算是人小鬼大吧。事实上,那就是一个浑然天成的凸透镜片,反正两面可以将物体放大和缩小,本是一宗天地间罕见的奇物,属于青龙之眼,只是不知缘何被冰雹夹带下来从天而降,落入尘埃,阴差阳错到在杜马这个小鬼头手里。当场其他三个大人,根本没注意两个孩子如何玩耍,更没看见杜马捡了个什么宝贝东西偷偷藏了起来。至于小蓝梦,则意外看到杜马捡了一块灰不溜湫的圆石,以为对方觉得无趣转身又扔掉了。此刻,遍野冰雹,世界闪亮,拿个冰片或者石头玩玩都不足为奇。童心未泯,童趣相同。

······

至于陆平,竟然依是有些浑然不觉,呆呆发愣的目光跟随着杜马转动,仿佛是一只被牵制的木偶。最后,在蓝老夫人近处的呼喝之下,方才醒过神来。

“陆平,你这是怎么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小杜马,像中了邪似的,我叫你好多声也听不见。”

“妖孽!这孩子不是妖也是神!”陆平的手指着小杜马。

蓝老夫人自然听不懂车夫的胡言乱语,可是当她听完杜马居然可以用点数叫停冰雹,自然也就不太反感这个仆人的话了。

对着蓝老夫人询问的目光,杜鹏飞不可否置的点点头。

“这到底是怎回事啊?我都活了六十多年了,也没听到说冰雹来就来,说冰雹停就停的奇人异事啊,今日居然亲眼所见了,何况这小杜马才是七八岁的年纪啊,这也太稀奇古怪了吧。套用我家仆的话讲,这小童子若非妖孽就是一个小神呢!”此时,蓝老夫人的目光既是疑惑,也是敬畏,心理状态矛盾到极点。

“老夫人,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这侄儿既非妖孽也非仙神,只是因为他会观瞧云纹天象,看云纹便知各种天象,预测风雨雪雹准确无误,说来就来,说消必消,这项异能与生俱来,他是三岁就懂,四岁熟悉,五岁就精通。”杜鹏飞侃侃而谈。

“云纹又是怎么回事啊?”蓝老夫人索性一直追问。

“我也不清楚,我也问过,他也讲过,可是我就是听不懂,望着云彩一点都看不明白,一会就觉得头晕目眩。”杜鹏飞摊着双手。

“那我也就别想弄明白了,我抬头看着天空行云流水,马上就晕啊!”说罢,蓝老夫人居然还自嘲一笑。

这时候,和蓝梦牵手玩耍的杜马又仰头望了望蓝天白云。

“杜叔,我们快走吧,最多一个时辰之后要有一场非常非常大的暴雨,这路边树下能避冰雹,可是却避不了狂风暴雨,快点带我逃命吧!”说着,杜马撇开蓝梦的手,扯着杜鹏飞的衣角要逃跑。

这时候,蓝老夫人不敢再怀疑杜马的呼叫,于是马上吩咐车夫解马回行,还一同邀请杜鹏飞叔侄进入异常宽大豪华的高档红木车轿。这是无比高尚的礼节,车夫知道,蓝老夫人从不轻易让人乘坐她的车轿,任你是什么高官土豪。

于是,车夫陆平马上驾马回行,打算尽快回到花都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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