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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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甘肃省委宣传部将《西徙鸟》列入甘肃省重点文艺创作资助项目,感谢关注和支持我写作的您。
在《西徙鸟》通过专家评审后,省委宣传部专门召开了一个座谈会,会上文艺处的相关领导发给了我一个专家评审意见:“作者致力于生态小说的创作实践,是一条很有前景的写作路子。本项目从一个村庄的迁徙,表现生态环境对于人类生活的影响,进而引导读者思考生态文明问题,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有一定的审美价值和认识意义。希望能够注意把握生态现象和现实生活的关系,从中发掘文化意蕴,切忌过分渲染神秘意象而编造志怪的窠臼。注意追踪生态文学的发展状况,以作为创作滋养。”
这以上短短的几句话对我的小说创作算得上醍醐灌顶。那时候,这部小说才写了两章六万字,反复斟酌了专家评审意见后,我断然推翻了原有的构想,在这几句话的导引下,开始走上了重新构思的写作之路。
感谢省委宣传部专家评审意见,《西徙鸟》属于甘肃省委宣传部,属于专家评审团。如今,该小说终于完稿了,我可以负责地说,小说体现了专家评审意见当中的每一句话。
2
感谢甘肃省新闻出版局将此书选入“甘肃省农家书屋文库”,这是《西徙鸟》莫大的荣耀。
我有勇气将这部小说献给全省的农村读者,虽然从写作的时间来说,仅仅有半年时间,有诸多不尽人意处,但是,在这段时间里,我的心灵重回到了农民的原本状态,将他们在生态问题上的所思所想都融入了其中——艰辛的生活逼迫他们不断向身边的环境伸手,而良知又在不断提醒他们这是抢子孙的晚饭,他们不断迁徙,不断丢弃他们一个又一个的家园,不断在异地他乡谋求生存,那是多么令人伤心的迁徙啊!
也许,对于一家又一家的农民们来说,这一次又一次的迁徙就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伤心史啊!
将《西徙鸟》献给我不断迁徙、不断谋求生存的父老乡亲!
愿他们早日结束迁徙,结束不断迁徙的滋扰状态,在日渐好转的生态环境中过上安逸的、热爱生态环境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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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我走上生态文学写作路子的前辈们:赵燕翼先生、陆天明先生、雷达先生以及更多致力于生态文学研究的人士,以及甘肃省文联以及省作协不事张扬的文坛前辈们。还有更多关注我写作路子的人们,包括《欧美生态文学研究》的作者王诺先生。
我想写的是我们西北近百年的生态史。
我当初的想法是把西北的生态变迁史浓缩在民勤这个背景之下,通过移民的搬迁史来反映生态变迁史。后来,进而把我的生态理念也植入故事当中:生活在任何一个的地方的人都离不开生活的环境,环境和人的关系就是相依相辅的关系;没有了人的保护,生态可能恶化,甚至恶化到更加可怕的地步;但是,人类对环境的破坏将是环境恶化的致命因素。
为什么我们总是在不停地迁徙,像迁徙的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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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白骆驼》当中将那个象征着美好生态意象的青土湖和生态恶化意象的红崖山水库对照来写——红崖山水库决堤了,青土湖恢复了生态原状!同样如此(也许这就是我的生态理想),在《西徙鸟》的结尾,潴野泽的盐碱下面竟然奇迹般地出现了水,虽然是充斥着盐碱的水,而小说中的人们早就对上天感激万分了。
就在该书出版的次年——2007年,我听到了一个令人惊喜万分的消息——政府整治民勤生态环境的举措之一是将石羊河和红崖山水库剩余的水通过输水专用渠道注入青土湖,以期该湖泊能够恢复生态原状!对一个文学创作者而言,这是多么令人惊喜的消息啊——想象变成了现实,输水专用渠道如今真的已经在建设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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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文明已经被提上国家的议事日程,我欣慰曾经在2006年我的《沙尘暴中深呼吸》出版之际贸然提出的这个理念,而今竟然成为现实。我的生态理想现实了。
在民勤,甚至更多的地方,普通的老百姓都开始懂得什么是生态,生态应该如何治理的基本常识,甚至还有他们自己的生态理想。这足以让我本人乃至致力于生态环境的所有人士感到自豪,这就是中国生态的未来。
这是他们以几代人艰辛的生存代价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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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生态文学正在起步,关注生态文学的读者已经为数不少。我的生态文学观是:文关生态,学系生灵。正如官场小说、反腐题材一样,这样的一个文学路子虽然宽泛,尚无多少哗众取宠的噱头,但是,对于生态文明的价值,却有不少明眼的评论家和读者已经有所认同。
文学可以悦人,文学可以记录历史,文学可以针砭时弊,文学可以救国,文学可以养人,而生态文学是关注地球和地球上所有生灵的文学,这就包括了地球上所有生灵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对于人文环境而言,生态文学是和其他种类的文学兼而关注的,但是,对于自然生态环境的关注却是生态文学的己任。担当这样一个重负,不单单能靠文字的华丽和想象力的丰富能够胜任的,更要靠我们对生态恶化地区的最大关注,和对生灵的博大的爱,和对生态灾难地区的深刻体验。或许一棵草的死亡就足以让我们警醒:生态告诉了我们什么?我们将以怎样的笔触来告诉读者?
这就是我对生态文学的浅陋之见。对于这样一个庞大的命题,此处不再赘述。
是读者让我在这条写作的路上能够继续走下去,感谢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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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为数不多的媒体朋友和文学评论界的朋友和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