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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老牛道(1)

一它是一条会变化色彩的锦练,绵延逶迤,在平阔的平原上,四季都在展示着它迷人的色彩。平时,它是尖白明亮的一条线,下雨时,被一片如纱的雨雾遮掩着,由几道灰色的车辙画出的印痕有节奏地忽隐忽现。冬季来临,就是一张白纸被随意地画上两三道浓重的墨迹。春夏,那墨迹明显的刻痕一下子落在一块一块嫩绿的毯子上,继而又青绿地生出毛毛的边沿来。

在村口看老牛道不能领略它全部的美,只有爬到古柳树的顶部才能看到一个有姿有色的老牛道。然而,有幸一饱眼福的人没几个。黄九经的妹夫麻黑子算是第一个人。那时,村上开始有了三极管收音机,但前提是需要一个制高点安装天线。麻黑子虽然是个蔫性子,但从小攀高。原先他家的门外就有一棵很高的臭椿树,树上有一团巨大的山雀窝,山雀不断地在上面飞来飞去,把门前的路撒满了鸟屎。麻黑子那时还小,仰望着这高处的山雀窝出神,越是看就越想看个究竟,于是就决心练攀树。练了几个月,那团山雀窝就真的让他端掉了,里面还有四颗鸟蛋。有了这样的经历,给人干活的时候凡是爬高的事儿就数他了。当然,也算他倒霉,他的出身本应属于贫农,不想搬到黄九芬家里确定了个富农。那时要是富农就意味着做人一定要小心了,危险的事还不会轮到他吗?他是自己愿意上去的,以表明他这个喜欢土地的农民愿意接受集体的改造。通常情况下,如果像电线杆子那样粗细最易攀爬,这棵老柳树像个壮汉的腰那样粗,爬起来就困难一些。然而,麻黑子有办法,他将绳子的一头丢过树杈,然后扣上套,拽着绳索向上走,一双露着白茧子的大脚,几步就上去了。那时,麻黑子不过四十岁的人,连续向上抛了两次绳索就站到了树的最高处。站在那里沿着老牛道望去,他惊呆了,半天没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他从未见过的景象。

底下的人喊他:“黑子,看见什么了?”他的眼睛没动,顺口回答:“漂亮!漂亮!”眼前的一切是他平生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俨然别样的世界,像是天堂。试想,每天生活在平常的景象中,农民们习惯了司空见惯的琐碎一隅,他们在想象里绝无法拼合整体的天堂景象。那是一幅完整的图画,是上天展示给人间的信息,也是农民劳动的作品——一条明快的白线从眼下伸展开去,上面有一些花纹点缀着,那些花纹分明是稗草和紫色的狗尾巴花。线条的两侧是大片的翡翠似的田地,一片绿色和另一片绿色也层次分明,其中又间隔了紫色的高梁和金色的谷子。白线的两端有一簇簇高低不一的树林作衬,装饰着远处清亮的村舍,它们成了墨绿色丘陵上的一些斑点,后面就是有名的青灰色的长山。

麻黑子在下面的催促下才想起自己的任务,将带上来的天线用铁丝绑在树干上。从那时起,老柳树上传出那个时代许多从五十里以外的北京来的信息。然而,这个村子的人谁都不曾意识到麻黑子这种另一个世界的感受,只有他一个人独享。

他把那种感觉先是说给九芬听,九芬没有什么反应,淡淡地表示:“我还以为你发现了金条银条了呐。”

他又说给黄九经听,黄九经告诉他:“你是有福的人,天不会轻易让人知道它长什么样子。玉帝的花园都让你踏过了。”

“你是说我见到天了?”麻黑子惊喜地问。

黄九经表示:“可不是。不过,以后可别老是爬到树上去偷看,会有灾的。”

从那以后,麻黑子心里总是愉快地相信天宠爱他。周围的人们也受到他的挑逗:“不信,你们爬上去看看。”

但谁也没有那个胆量,也就减退了对他的话的兴趣。而有一阵子麻黑子老是做美梦。

这事传到了三奶奶的耳朵里,她与菊子娘闲聊时竟丰富了其中的内容:“你最近听说麻黑子到那棵大柳树上安天线的事了吗?”

“他会爬树,那棵树只有他能爬,他不安谁安天线。”菊子娘平淡地表示。三奶奶看看窗外,神秘地压低声音进一步解释:“嗨!上树没什么,但是他看到了玉帝的花园,瞧见李太白,还有王母娘娘下界巡游。”

“他怎么会看见呢?那是天上神仙的事,凡人不会见到他们的吧?”菊子娘将信将疑地问。

“你不知道大柳树的来历吧。那是三百年前太上老君丢在人间的种子长出来的。”三奶奶继续解释。

菊子娘忽然想起小时候老人们讲过的关于老柳树的故事。这时,正好菊子听到了他们的话题,进了屋问:“三奶奶,你说天上有人吗?

“傻丫头,上三界下三界,我们夹中间,自古就是这么传下来的。”三奶奶告诉菊子。

菊子糊里糊涂也听得真了。自打母亲同意自己与袁龙相处,并准备选个好日子把婚结了,她这阵子心情可愉快了,还亲自到窑上量了袁龙脚的尺码,回来做了一双大布鞋准备送给他,说好结婚的时候就穿着它。袁龙也美极了,不管天怎样热,光个大脊梁,背上的汗珠晶莹闪烁,麻利地用小铁板将和好的胶泥挖下来,向砖模斗里用力一摔。那砖模子有两个斗,所以不断地有砰砰两声摔泥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子里回荡。这种单调的声音在他听来绝不枯燥,嘴里竟哼着:“初一到十五,十五的月儿高,那春风吹在杨柳梢……”

“嘿!唱什么呢?这么好听!”菊子喜兴十足地甩着发辫,竟把陶醉的袁龙吓了一跳,如同针刺到了神经中枢。

“瞧瞧你,吓着我了。”袁龙说着继续将砖斗子扣在晾场上。

菊子默不作声地静静看着这个自己未来的依靠,踏实的感觉从眸子里丢了出来。一身朝气、满身力量的年轻汉子也不时地把爱抚的眼光传递给她,当两个人的视线对上,又会意地一笑错开了。

“你妈平时做些什么?”袁龙一边干活一边找一些闲话问。光秃秃的场子上只有明亮的阳光和浓重的影子,偶尔能听到唧唧的麻雀的叫声,沟壑里面黑绿色的玉米叶子在微风中懒洋洋地舞动着。

菊子将小包侧背着藏在自己的身后,两只眼睛不断地跟着袁龙移动的脚步。一双已经破了的解放鞋也许穿了好几年了,右脚的大拇脚指头不时地露出来。当袁龙站在小木凳上向平放在上面的砖斗摔胶泥时,大拇脚指头仅露出一点,隐隐约约,像是害羞,端着十几斤重的砖斗走路时,脚指头就探头从被戳开的斜缝中来回地寻望,看得菊子不由地咯咯笑开了。

“等一会儿,我就眼前这点活,一下子就干完。你别高兴过了头,什么时候你妈一翻脸,看你还笑得出来。”袁龙一边干活一边斗嘴。

菊子不再注视他脚上的那双鞋,将布包亮了出来:“那我就和你跑到远处去

“想得美,我可跑不起。再说你往哪儿跑,从天上下来一只大手就把你抓回去了,然后不是抽筋就是下油锅。”袁龙认认真真的描述使菊子也心生畏惧,脸立刻变得僵硬了。

他看到了她手里的布包:“那里面什么东西?是好吃的吗?”

“你就知道吃,看看就知道了。”菊子回答。

说话的工夫,袁龙已经将剩下的那点儿泥巴变成了砖坯,在旁边的桶里洗了手。此时,菊子已经将自己亲手做的大帆布鞋亮了出来。

“新鞋!做得够快的。”袁龙惊讶道。

“你洗洗脚试试。别弄脏,菊子命令道。

于是,袁龙又用桶里的水洗了脚,简单地用搭在肩头的散发着汗味的毛巾擦了擦,就随手拽过一块芦苇席子,穿上鞋,站在上面小心地走了几步。真是应了那句话:“脚下没鞋穷半截。”袁龙穿上这双青布千层底大帆布鞋像个新人似的。

“合适吗?”菊子问。

“太合适了。”袁龙表示。

“合适就脱下来吧。现在只是试试,不能穿。”菊子又命令道。

“得,咱还穿上透气的鞋,痛快。”袁龙嬉笑着将新鞋递给了菊子。

菊子拿过鞋又小心地掸了掸重新放回包里。

袁龙干完了所有的活,两个人就坐到场子边上的树荫下休息。刚一坐下菊子就靠在了袁龙的肩膀上,她指着晴空中一朵向他们这个方向翻卷而来的白云要袁龙看:“你瞧,它像不像一头熊。”

他也把注意力放到了那团白云上,两个人幸福地观察那团白云的变幻,周边的天空瓦蓝瓦蓝的。

菊子又激动了:“那头熊又变成了一个老人。”

袁龙也惊讶了,他张着嘴,看得入了迷。“那一定是老天爷派人在巡游人间。”他自言自语地说。

“你说天上真的有东西吗?”菊子问。

“我问过黄老师,他说我们地上的人就是天造的,世上的一切都是有规矩的,谁要是破坏了规矩,人不罚天罚。”袁龙把从黄九经那里得到的解释在菊子这里复述着。菊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里确实是一个奇异的世界,它需要远远地躲开人们的视线,于是云不大的工夫就变淡消散了。

当神秘的天象消失,两个人才回过神来,讨论具体的问题。菊子告诉袁龙,打算秋后就结婚,正好赶上狗年,是娘的本命年。

袁龙听到满心高兴:“这时候选得好,老太太也快五十了,双喜临门。我呢,也有个安稳的家,三喜临门。”

他们一边说一边回到了袁龙的小屋。袁龙进了屋,掀开破破烂烂的高梁杆串成的盖帘,几只落在上面的苍蝇嗡地飞起来在小屋里不停地旋转。“看你这屋里,又脏又乱。”菊子抱怨道,到外面找到一把小笤帚帮他打扫了地面,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床板上的铺盖,然后坐在旁边的木凳上。不过,那木凳坐上去摇摇晃晃不是很稳。袁龙坐在简陋的床板上拿出烟袋,低着头不断地将小铜锅子在荷包里揉来揉去,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菊子也没话说,漏风的窗户上几片窗纸在随风慢慢抖动。有只麻雀突然落到窗格子上,袁龙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就用手指了一下,菊子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到后静静地笑了。麻雀似乎发现有人在看它,脑袋摆弄着,吱吱叫着,又噗的一下飞走了。

菊子突然说:“我们在床上休息一会吧?”

条件反射似的,袁龙立即表示反对:“不行,绝对不行。你回家做你的事去。”

“怕什么,反正我就是你的人了。”菊子满不在乎地表示。

“那不行,别犯了天条。才半年时间,你就等不及了。到时送给你一个儿子。”袁龙一边说一边将旁边已经看不到白色的门帘掀开。

“你先别急着赶我走。你老是说天,人家麻黑子真的见到了天。”菊子转开了话题。

“麻黑子在哪儿见到天了?天能随便见到?对,天,天天见到。”袁龙诙谐地表示。

菊子严肃起来:“你还不信?全村都传遍了,他那天到大柳树上安天线看到的,看到了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后花园了,还说看到玉皇大帝从祥云上一起一落的。”

“是吗?哪天我也看看。好了,你该回家了。”袁龙表示。

菊子站在原地就是不动:“你满足我一个条件。”

袁龙诧异:“什么条件?”

“抱抱我。”菊子小声表示。

看来不照她的话去做她绝对不走,于是,他左手揽腰右手抄腿将菊子抱起来转了一圈,心里美滋滋的。

她没忘将放在床边的布包带上,举起来告诉袁龙:“我给你收着,到时再穿。”

菊子满意地走了出去。袁龙送出了门,站在门口看着她走开,她也不断地回头。下了坡,她发现一朵车前草花在兴冲冲地向她摇晃,她小心地掐下来,沿着老牛道一边走一边闻,清底白点的上衣在丰满的腰臀上摆过去又摆回来。当她将小野花戴在头上,看到老远从老牛道的尽头冲过来一辆旧解放车。她从来没有见过汽车,觉得相当新鲜,就追了过去,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着。几个装卸工人打开车厢的后挡板,将车上的石子卸下来,这时她才注意到那些一堆一堆的石子仅隔着二十几米的样子,一直延伸到路的拐弯处。那几个工人显然注意到眼前站着一位姑娘,就多看了几眼,年长的催促着:“快干活!一路上赏景儿还没赏够吗?卸完这车咱们就完工了。家里不是有媳妇吗?怎么看身上也不能别两朵花吧!”

菊子显然听到了工人在议论自己,本想问他们卸石子干吗,是不是要在路上铺石子,可是,听那老的一说自己就先害羞了,将头背过去又退了几步。不大的工夫,几个老爷们就将车上的石子卸完了,然后又简单地清扫了一下。这时远处的袁龙发现了菊子站在路边的身影,愣了一下神儿,才注意到旁边的汽车。虽说老牛道多少年来不断重复留下的一直是牛马车深深的车辙,不过这些年也不时有拖拉机、卡车在这条路上搅和。他大声喊:“菊子,怎么不回家?”汽车已经发动起来,菊子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当汽车移动起来,那些坐在车上的工人开始大声嬉笑地喊:“姑娘,好想你哟!再见。”

她看着车子被卷起的尘土包裹着,汽车轱辘在沟坎间来回地窜动,像抛物线那样,心被带到了路的拐弯处。车的影子消失了,马达的声音也隐隐地随风变小。

当老牛道铺上了石子,菊子娘锯倒了院子里的三棵树,为女儿女婿换了一辆飞鸽牌自行车。菊子一开始还练练,但摔过一跤之后,生怕压坏了自行车就不敢再蹬了,只是推着,小心翼翼地看护着。母亲有言在先:“这辆车是为结婚的时候充门面用的,弄脏了不行。”女儿是死求活求才推出来的。不过,说到底自行车还是要骑的,菊子决心在结婚前学会骑车,就在光禿秃的场子上练转圈。袁龙摸着锃亮的自行车爱不释手,站在地上一偏腿就歪歪扭扭地蹬了起来,也就是一天多的工夫就学会了。这时候腾下大量的时间由袁龙在后面扶着,菊子骑在上面,从老是与轱辘的方向较劲到能够熟悉地把握方向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最后两个人能大大方方地在新修的石子路上骑了,骑行者都有种新妇起颜装的感觉。那会儿,新铺的石子路给黄泥岗的男女老少带来了许多畅快,好一阵子男女老少三三两两地沿着老牛道来回走动,像尝鲜似的。当然,还是车把式高兴,可有时看着已经没了车辙的道路,虽然好走了,似乎又丢了些什么,弄得总是扭头看,从脚下一直回望到路的尽头。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已经公开了,菊子骑着自行车在阳光的辉映下春风得意,一闪一闪的剑一样的光芒挥洒在希望的心田。袁龙在后面快步地跟着。迎面的马蹄声清脆地回响在充满果实浓浆的香气中。“嗬!菊子够时髦,后面还跟着一位壮汉,够美的。”老把式扬起鞭子潇洒地卷了一个鞭花夸赞着。

菊子叫了一声:“二大伯,拉啥去?”

袁龙会说话:“她这是借您的光。”

“到镇子上拉化肥。驾!”老把式回答。

好日子过得快,很快到了十月,收了秋,袁龙算是到了菊子家里。仪式上的事菊子娘全听三奶奶的,而三奶奶又请教黄九经,于是,三奶奶的小脚踏进黄家的门槛亲自征询。黄九经重新设计了他们的婚礼仪式。那时黄九经也不敢恢复过去的旧模式,他脑子里倒是想过,那不过是久违的美好回忆罢了。坐在那张老八仙桌前,黄九经手里不断地搓弄着镶着黄铜口的德国锤:“要是在过去,这天地一定是要拜的,可如今老柳树那里已经是开会的地方了。”

“按新办法,让菊子娘高兴就行了,没那么多事。”三奶奶急着表明态度。“嗨!这风水轮流转,你说说没有天没有地,就没有上没有下不是?乱了纲常。我还是建议从大柳树那里路过,两个人鞠一个躬就算敬了天。还有,这样好不?把袁龙窑上的小屋简单布置一下,让两个人倒一个位置,就是说你陪着菊子打扮好了先到小屋去,袁龙从菊子娘这里出发,意思是接新娘。你看这样好不好?”黄九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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