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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往事迷情

孙觉寺手脚麻利,早在下午三点之前就把摄像头安装完毕。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李丰泉答应的钱,而是他的同情与愤慨。同情李丰泉的遭遇,一个自己深爱的妻子竟然恬不知耻的玷污了那份纯洁的爱情。出于这样一种复杂的心情,孙觉寺应承下来这个差事。

当李丰泉的车驶过岗哨,孙觉寺就准备交班了。他收拾好衣服和装摄像头使用过的工具,走到大门外自己的车旁,拿出钱包看了看里面妻子的照片。这是他多年的习惯,自从跟妻子离婚后也没有间断过。只要一看妻子的样貌,回忆就占据并吞噬着他的心,重重的无法呼吸。那天的场景就会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年前的事情,那时的孙觉寺是一家化工厂的工人,虽然薪酬有限但工作安逸,生活足够所以他很满意。直到这一天,孙觉寺突然感到一阵头晕,打算提前回家。谁知道推开门等待他的是那样的场景。妻子正与另一个男人赤身相拥。

那一刻孙觉寺一生都不会忘却,她曾经是他的唯一,甚至是他生活下去的意义。他曾想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不离不弃的守护她身旁。但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竟然毫无征兆的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

他想去拿刀,杀了这对奸夫****,自己不怕给他们赔命。可是脚就是不好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嘴也不好用,哪怕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就那样傻傻的站着,像一个雕像为着纪念那虚伪的爱情。

等到孙觉寺可以支配自己身体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他跟妻子了。到了这步田地,妻子没有请他原谅。虽然他想着绝不原谅她。妻子只是告诉他自己跟他结婚后过的很不如意,她比较着别人的生活,对照着自己的境况。最后的结论是,我们离婚吧。

此刻,孙觉寺一腔的怒火瞬间浇灭了,他本想好好责备妻子,本想把自己对她的爱和她的不忠做一个对比。可是离婚两个字让他丧失了所有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他又像一个雕塑,把所有的话和愤怒统统的咽了下去,这次是为纪念那愚蠢的自己。

一阵刺骨寒风把孙觉寺从痛苦的会议里来了回来。也许他之所以敢把真像告诉李丰泉,愿意去安装摄像头都是因为骨子里对爱情失望导致的愤怒,也许那股愤怒的火还是没有烧出来,它想冲破孙觉寺的身体把这个虚伪的世界烧个干干净净。

沿着破旧的小路回到家中,孙觉寺觉得很疲惫,也很放松,似乎压在心头的石头正在慢慢的融化。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反扣在底板上的照片。照片上是他和妻子的合照,那是他们一起滑雪时候以为摄影爱好者给他们拍的。妻子明亮的笑容在皑皑白雪映衬下格外的耀眼。

离婚后孙觉寺一直不敢回忆妻子,任何人只要提到只言片语他就会沉默寡言、面无表情好几天,好像脑子里装一个过滤器,乃至父母朋友怀疑他得了自闭症。正为了这个原因,他辞去了稳定的工作,尽然去当了个保安,不过还好,换了新的环境后孙觉寺正常多了,也没有人打听他的过去。

突然照片上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在他们背后有一个男人正在辅导一个女人滑雪,男人背对着镜头,可女人脸依稀可以辨认。凭着直觉,孙觉寺断定这个女人是李太太,秦碗怡。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他在电脑里找出来照片的电子版,放大后可以清晰的辨认是秦碗怡没错。那么这个男人是谁呢?是李丰泉还是那个**者?

由于孙觉寺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过去,也不想给人看前妻的照片,所以他把秦碗怡和那个男人单独截下来,存到了优盘里。

当第二天孙觉寺来到门卫,发现李丰泉的车停在大门口边上。李丰泉坐在车里正抽烟,车窗摇下来一半。看见孙觉寺按一下喇叭,示意孙觉寺上车。

“我要嘱咐你一句,这几天尽量别到我家那片去,省的引起她怀疑。”李丰泉说。孙觉寺表示赞同后,拿出了昨天自己发现的线索,借着车身的笔记本电脑,李丰泉很快认出那个男人是自己。“这个日期是我们初识的时候,没想到你那时也在,真是太巧了。”

既然这个线索断了,就只能等待着摄像头捕捉的画面了。李先生说的对,我不能去B25,向上次那样碰到李太太怎么交代呢?不过前天晚上李太太找到自己究竟想说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白天贸然的举动而兴师问罪吗。那也犯不上半夜来啊,也不至于躲着李先生啊。事情有些缠头,让孙觉寺百思不得其解。

一阵浓郁的香气飘进了门岗,只见谷大脸端着一盆油条手里拎着一大袋豆浆,满脸春风的进来。“哥几个,我升任咱们保安队队长了,以后大家多多照顾。今天我请客,管够”大家立马议论开了,有的说大脸恭喜啊,以后跟你混了。有的你可真会省钱啊,哪有请人吃早餐的?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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