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在做梦,又像是真实的一样,一直到外面大亮了,感觉嗓子干涩,想喊人又觉得桑组很痛,说不出话来,眼睛也睁不开,感觉酸痛,费力的睁开眼睛,感觉眼角还有湿意,慢慢坐起来,看着枕头上湿一片,我盯着那里两眼无神,知道袭人进来,看见我坐在那里。
“姑娘,你可醒了,刚夫人着人过来说让姑娘过去看看嫁妆,看看还差什么,好着人赶快准备,现在还来得及,可是姑娘你一直睡着,袭人知道姑娘最怕被人吵醒了,所以就回了夫人说等姑娘醒了就去,可是没想到现在才醒,都快过了晌午了您还不醒。刚想进来叫你,看见你坐在那里发呆,姑娘你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袭人扶我起来,关切的问。
“没事,我嗓子有些痛,想喝冰糖雪梨水,先喝点白米粥吧,从额娘那里回来我再喝雪梨水吧。”我沙哑着嗓子说。
“姑娘啊,你的嗓子怎么这么沙哑,是不是昨晚着了风寒,姑娘啊,你睡觉又不老实,还不让我们守夜,你看现在,我还是通知夫人找大夫吧。”说着着急的准备出去。
“好啦“我拉住她“别担心,待会儿喝点粥润润嗓子就不会这样了,放心吧。”我随意地开着玩笑,拍着她说。
“好吧,就知道拗不过姑娘,不过若是还不行就一定要找大夫啊“袭人只得妥协。
“好啦,你还年轻啊,怎么就像个老婆婆一样啊,袭人婆婆,呵呵“我拉着她开玩笑的说。
“姑娘您真是的,要是您不像个小孩子一样,我也不用这么操心,还被您说像婆婆,如果哪天我真的未老先衰啊,肯定是姑娘的责任。”袭人边给我穿旗袍边说。袭人跟我走了,知道我除了有时会突然突然沉默发呆,其他时候一直就是开心的,现在也开始跟我开玩笑了。
“放心,我会给你养老的,袭人婆婆。哈哈“
“哼,姑娘,让你说我……”
“啊……”这个袭人居然挠我痒痒,我赶紧躲,“我错了,袭人,你别过来,啊……”
“看姑娘还说不说我“说着又过来。
“好了好了,我错了,时间不早了,赶快梳洗打扮一下,吃了袭人姐姐熬得香喷喷软软糯糯的粥,就去额娘那吧。”我讨好道。
“亏得姑娘还知道要快点。”袭人果然不再挠我,开始给我扣扣子。
吃过粥,嗓子也舒服很多,听着也不会那么沙哑了,袭人放下心来,吩咐小丫头给我熬雪梨水,我们就去额娘那里了。
“额娘“我还没进门就喊,“女儿给额娘请安。”
“好了,快起来“额娘正在清点东西,好多箱子,还有一些布匹和首饰,看见是我,额娘很高兴的扶起我,“可是昨天玩累了?今天打发人去让你过来,袭人说你在睡觉,我也不想吵你,毕竟没什么事,就帮你弄好了,你来看看,可是满意,或者还差什么就告诉额娘,额娘帮你准备,毕竟这是你的嫁妆,女孩子一生可就这么一次,额娘一定要把最好的都给你。”额娘拉过我,怜爱的把我的碎发别到脑后。
“额娘,这些都是给我的吗?”我吃惊的看着额娘,看着额娘点头,“额娘,这怎么可能啊,这么多,额娘啊,我和姐姐都不在你们身边,你把这些都给我当嫁妆,你们以后怎么办?”我担忧的看着额娘,不同意要这么多东西。
“呆瓜,我和你阿玛有你阿玛的俸禄,而且这些都不算什么的,你不要担心我们两个老的,只要你们好我们就好,不说这侧福晋的嫁妆是有定例的,就是寻常百姓家里嫁女儿也要准备丰厚的嫁妆的,要不到了夫家是要被人瞧不起的,你又是皇上破例赐的侧福晋,又怎么能寒酸,额娘可不放心你一人到那里。”
“可是额娘……”
“好了,这事你别管,待会儿有绣娘来,给你量量尺寸,要多做几件衣服当嫁妆知道吗?”
“额娘啊……”
“好了,坐这里歇歇,等着绣娘来,等量好衣服你就去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昨天听你阿玛说你姐姐说不定会回来的,我再点点,看看还差什么。”
“哦“没办法,只能坐在那里等秀娘。
绣娘来量好我的尺寸,额娘让我选些布匹,我选的是多是鹅黄,青白,粉蓝等颜色很浅的素色衣服,额娘很不满意,“女孩子家的,还这么年轻,怎么选的这么素的衣服啊,选些喜庆点的,虽说你不能穿红,可是好歹也选些粉色什么的,浅红玫红什么的,你看看这个怎么样?”说着拿起一匹粉红的布给我看。
“好的,额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想让额娘担心,我装着很开心的说道。
“那好,这件衣服由额娘来做,额娘要亲自给你做几件的。”
“好“我笑着点头答应。
额娘宠溺的看着我,让绣娘下去准备衣服,额娘让我回去了。
“姑娘。快来尝尝,润润嗓子。”袭人端来雪梨水。
尝了一口,“恩,不错“点点头,很享受。
“姑娘喜欢就好,最怕姑娘不开心了。”
袭人坐下来绣着帕子,我慢慢喝着冰糖雪梨水,“袭人,知道昨天的人是谁吗?”毕竟袭人要跟着我,我不想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他的衣着打扮和行为举止,觉得是个身份不一般的人,只是我们第一次,就是姑娘买戒指那次他看着挺有礼的,怎么昨天那样对姑娘啊?”袭人不满的说。
“他是当今圣上的九阿哥。”我看着腕轻轻地说。
“九阿哥?”袭人很惊讶。
“是啊。”
“那他对姑娘……”袭人看着我没说话。
“他对我很好,只是我始终对不起他,我的心里装不下他了。”说着有些伤感,有些想哭。
“姑娘……”袭人担心的看着我。
我深呼一口气,装作没事的抿嘴看着他“没事的,袭人,别担心,我没事。这都是注定的。”我小声说。
“姑娘,袭人知道,一直都知道,姑娘心里一直很伤心,不是真正的快乐,只有在公子在的时候才会开心,上次老爹派人来接你,你就躲在屋里哭,袭人知道的“
“你知道吗?我们救得人就是皇上和四爷,皇上让我嫁的人就是上次我救得四爷。”
“什么?我们救得人是四爷?”袭人很惊讶。
我好笑的说,“是啊,你知道吗,还有你更不知道的事呢,凤池哥是喀尔喀蒙古的世子,如今的和硕纯悫公主的额驸。”我低下头说。
“什么?姑娘……这……”
我吸气看着天说“没事啊,我早知道是这样的了。以后嫁进四贝勒府后就我们两个人了……”说着又陷入沉思,袭人没有说话,只是担忧的看着我,我慢慢的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
额娘因为要准备我的嫁妆,所以很忙,总是一会儿这不好,一会儿那缺点什么,我由着额娘做,乐得没事。
这天姐姐居然来了,看姐姐的肚子已经显怀了,不过气色还好,额娘很小心的照顾着姐姐,就怕出点事情。
“姐姐,你都这样了,还不好好歇着,来这一趟姐夫肯定担心死了。”说着看着五爷。
“你啊,就是没大没小,五贝勒莫怪。”阿玛恭敬地说。
“没事,凌大人不必担心,爷就喜欢他这样。”
“是啊,阿玛,别担心的,五爷不在乎的。”
说着我们往家里走,阿玛陪着五爷去了书房,我和二额娘带着姐姐来了我的闺房,我扶姐姐的时给姐姐悄悄把脉,感觉孩子长得很好,我就放心了,看来姐姐有听我的安排。
我们聊了一会儿,多是额娘拉着姐姐问姐姐的情况,突然姐姐说“额娘,女儿想吃您做的燕窝粥。”
“好,好,我这就去弄,你在这等着。午饭也在这吃吧,额娘多给你准备些你喜欢的“额娘很高兴的下去准备,看着额娘离开,我转头对姐姐说,“姐姐为何支开额娘?”
“景儿,你和袭人也下去吧。”
“姐姐,他们都走了,有什么这么秘密要只开所有人。”
姐姐看着我,不说话,我也看着姐姐,我隐约感觉她要说什么。
“晴儿,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开心,也知道你心里饿苦“姐姐担忧的看着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吗?”
看我不说话,叹口气说“你知道吗,七夕那天不知怎么了九爷又喝醉了来找五爷,嘴里也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五爷怕别人听到不好,就把他安排在书房,第二日醒来九爷也是一脸的痛苦,前些天又过来把这个给我。”姐姐递过来一个盒子“他求五爷和我把这个给你,所以今日我们才会来,五爷起初不答应的,只是我不忍心看见九爷那样痛苦,所以我想过来……”
“姐姐,我不要,你把这个给九爷吧。”
“晴儿……”
“姐姐,我如今要嫁给四爷,我什么都不能给九爷,唯一能带给九爷的就只有痛苦,他那么优秀,适合更好的人,不是我,我不能再拖累他的,那样只会害了他啊。”
“我知道,只是我不忍心看见九爷那么痛苦,不过你说的不错,我会装交给九爷的。”姐姐无奈的叹着气。
“姐姐,请你转告九爷,就说晴儿今生对不起他,只求他莫要因为晴儿做什么决定,晴儿不会感谢他,若是他有事,晴儿永远都不会再理他,也不会心痛。”
“哎……你啊,苦了你了。”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扯开其他话题,一会儿额娘差人来叫我们吃饭,吃完饭姐姐就回去了,额娘又是一番交代,毕竟已经八个月了,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呢。
接下来就比较忙,内务府派人送来了聘礼,我对这些不懂,只是阿玛额娘很恭敬的接下,额娘又多准备了些嫁妆。
绣娘送来了做好的衣服,我没想到那么多,足足两大箱,还都是立着放的,挤到不能再挤了,太可怕了,“额娘,这么多,这怎么穿的了啊?”
“哪里多啊,要不是内务府有定例,我不能准备太多,我还想多准备些呢,来试试我看看,看看合不合适。”说着拿了一件鹅黄色的,无奈之下,只能穿上试试。额娘很满意,“这家绣庄真是不错,难怪是京城最好的呢。”额娘说着说着又哭了。
“额娘,你别这样,女儿还在啊,只是京城嘛,以后还是很容易互相来往的,我以后一定多多往家里写信,尽量多回家看看,而且姐姐也在五爷府里,会相互照顾的,放心好了。”
“是,怪我想得多,你看着好好地,又哭什么,额娘是高兴啊,你终于长大了,如今也要嫁人了。”我安慰了额娘好一会儿,额娘才好些。
这天还是来了,不管我是否愿意,明天就要嫁人了,今天我拉着额娘一起睡,额娘虽然笑我还没长大,不过似乎也很高兴,想和我一起这一天,这晚额娘跟我说很多,还有一些洞房的事,我基本没听,只是看着屋顶,什么也没想,对我来说那不过是一个寄居的地方罢了,抱着额娘的胳膊,额娘搂着我,拍着我的肩膀,我慢慢的睡着了,等待我的就是明天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