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也是第一次,真是巧。”男人又嬉笑着说。
柳恩惜实在不想留下来应付这种人,只想拔腿就走。她故意找了借口,说道:“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在那边等我呢,我想过去找他。”
“哦,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人来的呢。我看你单独在这里很显孤单,所以就过来跟你聊聊。既然这样,我也就不便打扰了,只想讨教一下小姐芳名,也许以后还能碰得到。”
柳恩惜越发反感他了,只说:“那倒不用,我想我以后可能很少来这种场合了。”
说完她就转身了,可巧碰到薛玮回来。
然而薛玮看到那个男人,却是一怔,立刻说道:“怎么是你?你也来了?”
柳恩惜见他认识那个男人,也很吃惊。
而那个人却也感到惊讶,好像害怕见到薛玮,但很快他就保持镇静,面笑心不笑地说:
“想不到你也在呀。哼,真是有缘呢。”
“谁跟你有缘?”薛玮毫不客气地说。
柳恩惜没想到薛玮会生气,就疑惑眼前的陌生男人到底是谁。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两个男人犀利地互相对视,暗中较劲,好像都很不服气。
柳恩惜见状就轻轻拉了一下薛玮的袖角,提醒他注意场合。
此时,又从对面款款走来一位华贵的少妇,手里拿着把羽扇,婀娜地走到那陌生男人身旁,却眯着眼望着薛玮。
从她眼神中,柳恩惜得知她认识薛玮,不禁更感到不解。
薛玮气哼哼地说:“我本以为这是什么高档酒会,原来一些不入流的也都能混进来,真浪费了这场盛宴。”
柳恩惜不明白薛玮为何那样说,只谨慎地观望着,并为他担忧。
而那个少妇把嘴一撇,哼了一声,说:“究竟谁是不入流的,这都难说呢,哼哼。”她用扇子掩住口,窃笑着,那样子着实叫人厌恶。
薛玮一脸的怒气,就要发作。好在柳恩惜急忙阻拦了,让他渐渐平息。
薛玮愤愤地瞪了那个女人,而后转过头,对柳恩惜轻声说:“走,我们到别处去。”
他立马拉着柳恩惜走开了。
柳恩惜一直纳闷那两个人是谁。她想问可又不敢问,怕更让薛玮生气。
薛玮带柳恩惜来到一处角落里,这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便说:“真气人,做错了事还那么理直气壮,不知廉耻!”
“你怎么生气了?他们俩是谁?”柳恩惜问。
“还能有谁,那个贱人,是我前妻。”
“啊?”柳恩惜很吃惊。
“和她一起的,就是我的下属。一对姧夫银妇,狗男女!还有脸抛头露面,猖狂!”
柳恩惜这才理解了一切,就不怪薛玮生气了。
“算了,都过去了,再生气就不值了。”柳恩惜劝说着。
“没生气,就是烦他们。对了,刚才我看你好像在跟那个奸夫说话来着。”
“不是我跟他说,是他主动搭讪我的。我不想理他,他就总缠着。幸好你来了,才摆脱了他。”
薛玮攥紧了拳头,发狠地说:“这个畜生,别让我再碰到他,不然我饶不了他!”
“算了,别和他一般见识了,划不来。”
薛玮压制情绪,对柳恩惜说:“你说的对,就是臭鱼找烂虾,段玉兰真是瞎了眼,居然找了这种货色,活该她以后倒霉!”
“是呀,那是她的命不好,但和咱们无关,别想这些了。”
薛玮不好再计较,只好安心带柳恩惜吃东西去。
他们没继续吃自助餐,而是到会场内专门的餐厅去用正餐了。
刚落座,柳恩惜就看到乔文轩也在餐厅里,正和他的女伴吃饭呢。
柳恩惜立马紧张了,想立刻走,可是薛玮已经点餐了,来不及了。
而且薛玮也看到了乔文轩,他们互相点头打招呼,还闲聊了两句。
乔文轩隔着两排餐桌看着柳恩惜,装作没事一样,也温和地对她笑笑。
柳恩惜垂下眼帘,心里乱作一团,想着刚才看他和那位女伴有些亲密的样子,心里就疼痛难忍,直想回家。
薛玮要的菜都上来了,他招呼柳恩惜用餐。
柳恩惜哪有心思吃,时不时就去注意乔文轩和那个高贵女孩。她的心都被乔文轩填满了。
“恩惜,吃菜呀,怎么还愣着?”薛玮说。
柳恩惜只好意思一下动动筷子,装个样子吃一点。
“你怎么了?没胃口吗?”薛玮关心地说。
柳恩惜想了想,说:“我想喝点酒。”
“哦,这样啊,那好,要喝什么?”
“什么都行。”
“白兰地吧?或者威士忌。”
柳恩惜都同意了,酒水很快就上来了。
她自斟自饮了几杯,觉得还不错,就一直喝起来。
薛玮看着奇怪,忙说:“恩惜,这可是酒,再好喝也不是饮料,悠着点。”
柳恩惜只对他笑笑,并不回应,继续喝自己的。
她喝酒的表情很奇怪,看不出是笑还是愁,总之,不同往常。
薛玮见她停不下来,就担心说:“好了,别喝了,你喝得够多了。”
柳恩惜放下酒杯,醉眼迷离,笑对着说:“薛大哥,我现在才发现,酒是好东西。”
看着脸红扑扑的柳恩惜,薛玮担心着说:“你喝多了。再好,那也是酒。”
“我知道,可此刻,我就是想喝。”说着,她顺势去看不远处的乔文轩,见他和那个女孩聊得火热,心里又发紧了。
“这里太闷了,我想出去走走。”柳恩惜忽然站起来,一副要走的架势。
薛玮还没吃完饭,看到柳恩惜着急要走,也只好放下筷子,站起身,说:“那好,我陪你。”
“不,我自己出去就行,你慢慢吃饭吧。”柳恩惜醉意明显,说话都发软了。
“那怎么行,你喝了那么多酒,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还是我带你出去吧。”
薛玮立刻拉着她的手,就往出走。这一幕也被乔文轩看到了,他心里也打起了鼓。
走到会场外边,空气新鲜许多,也凉快很多,清风吹在身上很舒适,不再有燥热感。
柳恩惜一直走向停车场,在找薛玮的车。
薛玮见状,就问:“你想去哪?”
“想在你车里休息一下,可以吗?”柳恩惜轻柔地说。
“当然。”薛玮立刻开了车锁,把门打开,请柳恩惜上车。
柳恩惜靠在椅背上,顿觉舒缓很多,觉得还是这里自在些。
薛玮也上了车,把门关上,但打开窗户,探着星空说道:“今晚还算凉爽。”
“是啊,就是会场上太热了。”柳恩惜说,“哦,要是你有事可以去忙,我自己在这就好。”
薛玮叹了口气,说:“算了,我也不着急回去,出来待会也好。”
柳恩惜倒希望自己呆着,没人打扰,想好好理清思绪。可很快,她就感觉困了,刚才真喝了不少,现在酒性上来了,有点控制不住。
薛玮看出来了,只说:“睡会吧,我看你喝得太多了。”
“真不好意思,一时没把持住,竟贪了几杯。不过,我感觉这样很舒服。”
“舒服?喝醉过的其实都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刚离婚那会,我每晚也喝很多酒,喝得头晕脑胀,可心里还是很悲伤,一点都不舒服。”说着,他看看旁边的柳恩惜,便问,“你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
柳恩惜扶着额头,看了看他,说:“没有,没有不开心。”
“可我看你也不怎么高兴。”
“没什么,我很好。”
“很好?你真当我是瞎子?”
薛玮这样一说,柳恩惜心里颤了一下,心想他要说什么,难道自己和乔文轩的事,他看出来了?
薛玮继续说:“你心情好与不好,我离你那么近会没感觉吗?那我也太愚钝了。”
“你感觉到什么了?”柳恩惜试探问。
“感觉你不太高兴,心里藏着事,今天一直都很沉闷。”
柳恩惜听后稍稍放松些,说道:“那是因为我一向不喜欢这样的活动,一点意思也没有,但是因为你叫我来的,我才来的。”
“看来我是始作俑者了。”
“什么意思?”
“是我让你不高兴了。”
柳恩惜怕他多心,就解释着:“我不是不高兴,只是没那么好的兴致。”
“既然如此,我们也没必要再回到酒会里,早点回家吧。”
“若那样,就变成我扫你的兴了。”
薛玮摇头笑了笑,说:“可我更不希望和我一起来的同伴不开心啊!”
“对不起,我影响你的计划了。”柳恩惜歉意地看着他。
薛玮很大度,仍笑着说:“看你,别太认真了,这种活动多的是,我不在乎的。”
柳恩惜知道他在宽慰自己,因而感到很愧疚。
“好了,系好安全带,咱们这就回去。”薛玮发动起引擎,车子一下子响起来。
“真要走吗?”柳恩惜看着薛玮说。
“当然。”
柳恩惜看时间还早,并不想那么早回到家,她害怕面对孤冷的房间。
“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柳恩惜提议说。
薛玮想了想,说:“别的地方?有好提议没?”
“去看电影?”
“现在演什么?”
“不清楚,到了才知道。”
“那好,去最近的电影院看看。”说着,车子就快速走起来,远离了停车场,直奔宽阔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