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恩惜瞬间觉得很温暖,感觉自己可以放心地把孩子生下来,等将来日子好过了,再好好答谢詹鸣,回报他的恩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柳恩惜的肚子已经渐渐隆起,孕味初显,她也开始真正体味到了怀孕的滋味。不明情况的人还以为她变胖了呢,实则肚里藏着宝宝,并且她近期也确实进补了,只为宝宝健康漂亮。
而詹鸣依旧时常照顾她,一有空的时候,他就早点下班去看望柳恩惜,希望她衣食住行都没有障碍。有时水管坏了,电路出问题了,他只要有时间就会过来给恩惜帮忙。
柳恩惜很过意不去,就歉意地对他说:“总给你添麻烦,真是对不住啊!下次我叫修理工来就可以了。”
詹鸣却干脆地说:“你叫他们来还要等,我这多快。从公司到你家不过十分钟路程,很快就能搞定,何必舍近求远?”
“可是你也很忙啊!”
詹鸣笑笑说:“我能来就说明我有时间,而且不是你请我来的,是我来看你时发现了这些问题,我就顺带着给解决了。这都是举手之劳,你总跟我客气,这才让我受不了呢。”
柳恩惜抿嘴一笑,说:“那好,以后我不客气了,我就当你是我哥,那我就能安心让你为我无偿提供家政服务。哈哈!”
这本是句玩笑话,可詹鸣听了之后,笑了两声便不笑了,而是注视着柳恩惜,说:
“原来,你只把我当你哥呀!”
柳恩惜觉得他有点失落,就问:“是呀,这不好吗?那你还想当啥?”
詹鸣看了看柳恩惜,说道:“除了当哥以外,还可以当知己、朋友嘛。”
柳恩惜点点头:“那倒是。詹律师,你人真好,难怪你的人缘那么好呢。”
詹鸣苦笑着,摇摇头,说:“和外边的人打交道,人都容易说我好,可是……”
“可是什么?”柳恩惜听到他还有话。
“若是家人也能这样认为,那我就幸福了。”詹鸣似有所指地说着。
“家里人?什么意思?”
詹鸣又苦笑着:“呵呵,没什么。也许是家人之间太熟悉了,反而互相看不到对方的好了。”
“詹律师,你似乎有心事啊?”柳恩惜直言不讳地问。
詹鸣不满地摇着头,说:“恩惜,你还叫我詹律师,都说是朋友了。咱们私下不要这么见外吧。”
柳恩惜笑笑说:“不好意思,我叫惯了。那么私下我就叫你詹大哥吧。”
詹鸣笑着应允了。
柳恩惜继续问:“詹大哥,也许我多嘴了,刚才听你的话音,你好像有烦恼。”
詹鸣说:“我们毕竟是人,是人就会有烦恼,只是每个人的烦恼不同罢了。”
“能说说吗?也许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可以把烦恼说出来,解解愁,总比闷在心里强多了。当然,如果不方便说的话,也无妨。”柳恩惜很大气地说。
詹鸣叹了口气,说:“也没有不能说的,都是家务事。也许是结婚时间久了,彼此的感觉都淡了,不像当初,所以日常中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柳恩惜一听是人家家务事,便不好深问了,只是听几句牢骚。
詹鸣还对她说:“等你以后结婚了就懂了,成家立业也不过如此。”
柳恩惜则沉下脸,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事,故而有所感触。
詹鸣看出她的心思了,便问:“恩惜,有没有以后的打算?”
“打算?”
“是呀。生下孩子后,你打算怎么办?真要一个人带孩子过吗?”詹鸣关心地问。
柳恩惜低下头,说:“其实我还没仔细打算过,只想目前我自己一个人带孩子。再往后的事,我不好说,只能走走看看。”
“哎,要是你身边能有个人可以照顾你,那就不同了。你会生活得很幸福。”
柳恩惜苦笑着说:“像我这种情况的,那种事真不敢奢望。”
“看起来,你有点灰心啊!”詹鸣注视着她,并透出惋惜的神情。
“我也说不好。”柳恩惜淡淡地说,“总之有些东西,我不敢奢求,能保住平安就不错了。”
“可是要保平安,还必须有个人照顾你。恩惜,别气馁,好男人多的是,你总能遇上的。”
柳恩惜笑了笑,说:“谢谢你宽我的心。我也没想太多那方面的事,日前只想照顾好孩子,先让他平安降生,然后再想别的。”
“哎,真难为你,一个女孩子带个孩子,想想就很心酸。”
柳恩惜不忍他总为自己操心,也安慰说:“其实没什么的,我觉得自己还算幸运,到哪都能碰到好人,相信孩子能在好的环境里成长。”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成为可以照顾你的人。”
詹鸣只轻轻说了一句,却被柳恩惜听进了心里。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其实你已经照顾我很多了,每次都麻烦你的时候,我就很不心安,觉得亏你太多了。”
詹鸣走近她,说:“不,别这么想,我倒觉得能帮你的忙是我的荣幸。”
“你太抬举我了!”柳恩惜谦虚地说。
“我说的是真心话。”詹鸣说,“其实,我真希望可以一辈子照顾你,能够每天都如此,那才是美的享受。”
柳恩惜愣住了,质疑地看着詹鸣:“你说什么,詹大哥?”
詹鸣忽然变换了另一种眼神,那明亮的双眸透出点点温情,叫人看了不敢直视。
“恩惜,我说的是心里话。你不是叫我把心事说出来吗?这就是我最想说的。”
柳恩惜忽然心头一沉,怔怔地看着詹鸣,喃喃地说:“詹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为什么不能呢?”他说着就去牵柳恩惜的手,让人觉得很突然。
柳恩惜害怕得连忙把手抽回去,低头说:“詹大哥,你又喝多了。我想你该回家去了。”
“恩惜,你是不是不高兴了?”詹鸣担忧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不再平静。
“詹大哥,你真该回去了。”柳恩惜垂着眼帘,不敢看着他。
“恩惜,别拒绝我,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柳恩惜有意远离他,并说:“你不觉得你说的过火了吗?”
詹鸣顿了顿,说:“是,也许我这样说很突然,可能吓到你了。但是,这真是我一直以来想说的,那都是我的心里话。”
“你真不该说这些,你今天真的失态了。”柳恩惜不得不直接道明。
“恩惜,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想表达心里的想法,请你别介意。”
柳恩惜冲他直摇头:“詹大哥,要介意的不该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吧。”
“你指谁?”
“你怎么会不明白?我能介意什么。问题是,你跟我说了这些话,你又把家里的妻子置于何处?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
詹鸣惊异地望着柳恩惜,想了想,说:“我的妻子?哎,其实我和她早就名存实亡了。”
柳恩惜一愣,但很快就说:“不管怎样,你们在法律上还算夫妻,你就不能再对别的女人做越界的事了。”
“恩惜,你不懂,一点都不了解我在这桩婚姻里所受的罪。”詹鸣有点激动了,并不断叹息着。
柳恩惜并不了解他的家事,乍一听觉得很惊讶。可不管怎样,那是人家小两口的事,自己不该牵扯进去的。
“詹大哥,你的家事究竟怎样,我是不了解,可也没权利过问。那是你们自己的生活,我并不想打扰你们任何一人。”柳恩惜说的很坚定。
詹鸣则说:“如果你不了解,又怎能体会我的心情?你没结过婚,不知结错了婚的那种感受,真的很煎熬。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绝不会选择那样的女人做老婆的。可惜,我懂得太晚了,直到……直到我遇见了你。你给人感觉很温和,又很善良美丽,相信会是多数男人要找的那种标杆妻子吧。只是我遇到你太晚了,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他没继续说,但两人已都懂得了。
柳恩惜不住摇头:“请别再说了。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可是恩惜,我没法再骗自己,所以今天才说出来。也许我这样会让你感到讨厌,但即使这样,我也要把话说出来!”詹鸣紧盯着柳恩惜,不错眼珠地看着她,把人都看发毛了。
“别这样看我!你今天真的好怪,一点也不像我心里认识的那个詹律师。”
“因为我不想伪装下去了!恩惜,让我照顾你吧!”詹鸣顺手就抓住了她的小手,把柳恩惜惊到了。
她赶忙撤出手,慌乱地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玩火!”
詹鸣深吸一口气,严肃地说:“恩惜,还记得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吗?”
柳恩惜疑惑地看着他,等他说下文。
“恩惜,你曾问我是属于那种男人,面对美色,我会怎么做。我给过你答案,还记得吗?”
柳恩惜迅速想着,但仍注意对方的行动。
“我当时说,我会被美色迷惑,但要分人,并不是长相美貌就可以吸引我。”詹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