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嘴轻笑一声,便想要离去。可叶红日一番停留,加之先前留下功法,早已让慕容婉儿幽幽醒转过来。若不是因为昨日过于劳累,加上叶红日夺了她身子,心中敞开,对叶红日倾心信任,哪儿会睡得如此酣然。
不过好在叶红日先前只是心中计较,并未出口,慕容婉儿倒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此刻见他起身,又见她看着自己,再瞥了一眼神像后面留字,只觉他要离自己而去,却不知道这是为何。便疑惑的看着叶红日,并未说话。
见此,叶红日暗暗苦叫不妙,自己何苦非要回转回来留下这什么功法,逗留这许久。不然此刻,自己恐怕早已到了那南城中,何至于被慕容婉儿醒来看见。
心下一着急,便一指朝慕容婉儿膻中穴点去。慕容婉儿顿时不能动弹,只是悠悠的盯着叶红日,不明所以。
点穴功夫,是以内力透过穴位,震麻经脉,使其短时间不能动弹。至于时间,便根据点穴人的内力来看。长则四五个时辰不得动弹,短则几息。叶红日内力浑厚,这一点,若是全力施为,时间定是不短。
只是慕容婉儿与自己无冤无仇,还和自己有一夕欢好,只是怕她阻挠自己离去的权宜之计而已,所以并未全力施为。饶是如此,慕容婉儿也是周身软绵绵的,连说话,都觉费力。
见到慕容婉儿水汪汪的眸子,慢慢流出泪珠,泪眼婆娑,加之小脸儿一副幽怨的样子,让人好不心疼。叶红日只得尴尬的笑了笑,脑中思索着这该当如何。一走了之,都被人发现了,未免伤她心。
整了整脸上尴尬的神情,叶红日这才面容肃穆,隐隐带有一丝无奈,对着慕容婉儿说道;“蒙你倾心,我已是感激不尽。只是此去救你族人,路途迢迢,若是带你前往,多有不便。救人如同救火,你若与我同去,势必耽搁行程,若是耽误时间,怕你家人遭祸。加之此去危险重重,如入狼窝虎穴,到时候我心念救人,又怎有精力相顾与你。”
叶红日一脸的不舍之情,溢于言表,任谁看了都觉得他重情重义。
看了看慕容婉儿只是努力微微摇头,眼中尽是泪水,柔情蜜意,让叶红日心中发虚。不过见她并未有怀疑自己的话,心中暗暗窃喜,继续说道;
“此次一去,我亦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日。不过我答应了你,即便刀山火海,我纵死无悔!”叶红日仰头高声说道,语气坚决,大气凛然的。
“我留下这轻功乃是家师所传,名踏雪无痕,你且潜心修炼。”指了指神像后背刻下的口诀,“若是此次我德蒙上天眷顾,侥幸不死,再来寻你,以不负上天恩泽,婉儿情深。你且好生照顾自己,我这便去了。”
说完,不看慕容婉儿如何努力摇头,不管慕容婉儿如何心伤泪流,大步向着门外而去。步伐沉重,背影却显得坚毅。一副赴汤蹈火,慷慨赴死的豪情,让慕容婉儿满脸泪水。
待来到门外,扭头瞧了瞧,看不见慕容婉儿的面容,叶红日猛地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黑夜中。速度之快,恐天下高手无不赞叹。
‘啊……哪个王八蛋这般不要脸,你大爷的二爷爷的三爷爷,要是被少侠我逮住了,定然砍下你的狗头下酒吃了。’黑夜中,山中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凄凉之极,紧接着便是一阵咒骂声,不断传来。吓得黑夜中出来寻找食物的野兽四散奔逃,好不恐怖。
原来是那叶红日下得山来,心情一阵大好。待走到山腰的时候,想起自己昨日埋藏在雪地的破羊袄子,便想着去扒出来。虽说身体壮硕,可这寒风刺骨的疼,还是有件保暖物在身上御寒比较好。
找到昨日的雪堆,思索半天,一夜大雪纷飞,昨日埋藏的痕迹早已不见。心下一沉,便将依稀记得的地方刨了开来。越刨越宽,越刨越远。猛地手上像是抓到了稀泥一般,叶红日心里疑惑,不知何物,且伴随着阵阵臭味传来。这积雪抓在手里乃是稀松清丽的感觉,哪儿像这样是稀泥一样,黏糊糊的。好奇之下,便继续刨开。
待他刨开一看,哪儿是什么稀泥之物,分明不知道是什么拉的粪便,仔细一瞧,是人排的大便。叶红日愣愣的看着两手满是污秽之物,心中怒气奔涌,正在此时,一股寒风迎面吹来。恶臭入鼻,由鼻入心,不由得哇哇作呕。
大怒之下,叫骂不停。连忙将双手伸在雪地之中不断搓揉,欲将手上的污秽之物搓洗干净。可先前刨开雪地的时候,一阵抓揉,指甲中嵌得慢慢的,便是用清水冲洗也得半天。此时只是用雪搓揉,哪儿搓得干净。便越搓越深,越搓越烦。
嘴里骂骂咧咧,誓要将这随处大便的王八蛋抓出来狠狠揍一顿,方可解气。
“咦……”叶红日嘴里轻咦一声,不再叫骂,深入雪地搓揉的双手抓住一硬块。细摸之下,不似石块树枝。心中好奇之下,将硬块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块宽约长三寸,宽近两寸的白玉,在黑夜中散发出清澈的光晕,入手温暖,光晕怡人。
细细打量之下,玉佩上刻水云阁三字。看着尺寸,应当是一块腰牌无疑。
“‘水云阁’?什么玩意?”叶红日心下大喜,咧嘴一笑,不管什么水云阁。看这腰牌使用的白玉应是上等材料,做工精细,定然价值不菲。心下想到,待去城中定能换取不少银钱。
收起腰牌,这才看着满是污秽的指甲缝,不由得又是一阵恼怒。
“无耻之徒,偷我羊皮袄子,害我沾惹满手粪便,真是该当杀头。不过,念在你留下腰牌购买,以作答谢赔偿之用,我便不再追究你了。”
心情缓和不少的叶红日这才蹲下身子,将指甲中的粪便尽数除去之后,这才朝着慕容婉儿昨日留下那轿子去了。
把轿中绸缎饰物扫除一空,装了一大包,见天色渐亮,叶红日这才悠哉的朝着南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