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芩看着木白的身份证,发觉好像有点不对的样子,别人都是身份证上的照片比本人不好看,而这货,身份证上的照片居然比本人来,不知道帅了多少倍!!
这不公平!想到自己的身份证,念芩就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她在心里将照证件的那些坑爹摄相师咒了个千万遍,才将木白的身份证丢在了一旁,继续在他的房间里默默地乱翻。
她本来是准备找些冬衣出来穿的,但找着找着,无意间起了翻木白房间的心思,于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虽然知道乱翻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但念芩才不管,她猜木白应该也有翻过她的房间,所以,她怎么说也得翻回来,她可不能吃亏了,对,是为了不吃亏!
还有,多少也的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嘛,看看这家伙到底藏了些什么东西。
最好能翻出一些能威胁到他的东西,那样子就好玩了,哈哈哈。
不用说也能知道,此时念芩的表情肯定贼坏贼坏了。
她想了想,开启了木白房间里的电脑,想先翻他电脑里的东西。
听说男生的电脑里多少总会存一些,呃,儿童不宜,对!儿童不宜的东西,不知道木白的电脑里有没有,真想翻一些出来,看看他是什么口味的,嘿嘿嘿。念芩开始笑得有点贱了。
但是她失望了,她里里外外翻了几十个文件夹,居然连一张能让男人‘热血沸腾’的图片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木白藏得够深,还是他真的没这方面的兴趣。
不可能!绝对是他藏得够深,他不会真的是一个正人君子!念芩觉得,许木白不会是正人君子,嗯,她的感觉一般都不会错。
又在电脑上翻了一会儿,没有收获,她只好放弃了,关掉电脑,继续去翻房间了。
在房间里‘探险’了好一会儿,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收获,但却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比如,木白居然会画画!念芩在书桌旁边的一个柜子底部一个抽屉里,发现了数十张画好的铅笔画;她看过她妈妈这个专业画师画的作品,所以对木白的这些铅笔画,倒没有多么高的评价,但她是实在是没想到木白还有这门艺术细胞。
一边看着他的画,一边掏出了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木白,调侃他:“咯咯咯,许大爷,我在你房间里发现你画的画了,不错不错,想不到你还是一枚文艺的小青年呢!”
过了一会儿,木白回了她短信:“别提了,当初年少无知,掏钱去学了一个暑假,结果发觉,画技是提高一些了,但毛用都没有。”
念芩笑着放下了手机,将木白的画放回原位。
木白应该有收藏旧物的习惯,因为她看到了几副十几年前的扑克牌,这种扑克牌现在几乎不可见了;还有好几个生产日期比较特殊的啤酒瓶盖,有2012年1月21日的、有2009年9月9日的、还有2008年8月8日的,甚至还有一个是2002年2月2日的。
这货,十几年前的瓶盖?!好吧,恕她无力吐槽。
除了这些旧物之外,还有几个缺胳膊少腿的玩具、一大把的旧布鞋的鞋带、各式各样的老旧铅笔刀、一堆已不够握的铅笔头..稀奇古怪的小物品。
不得不说,这些东西里,还是有一些有收藏的价值的。
突然眼前一闪,看到了柜子的角落里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布袋子,该不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放得这么隐蔽。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她还是将布袋子拿出,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条沾满凝固的血的白色围巾!!!
念芩有点吓到了,好一会儿才晃过神来,她捧着围巾,轻轻地用手触碰那些凝固的血液。
白色的围巾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分外的刺目,就像在一张洁白的纸上碰倒的红色墨水。
整条围巾有将近三分之二范围都粘到了血,得要有多大的出血才能有这么多的血液?难不成这条围巾还有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
念芩端详这这条围巾,手上不敢用太大的劲力,生怕将其弄得有所损坏了。
突然发现原先装围巾的布袋里还有东西,她翻出来一看,再次呆了,这次是久久也回不了神。
这是七八张照片和十多封的信,照片,全是一个女孩的照片,信,应该是情书之类的吧。
念芩黯然,她知道照片上的女孩,白芷茝,曾经是同一个学校的同学,三年前因车祸而身亡,哦,应该还得补上一条,她是木白的前女友。
因为某种原因,念芩关注过这个女孩,只是实在是没想到,她这种明媚如春日阳光般的女孩子,会在那样美好的时光中被夺去了生命。
命运这种东西,果然是无法猜透的。
念芩听说女孩是因为抢救不及时而死去的,而且女孩出车祸的那条公路,刚好正是她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她于此也曾经懊恼过,她想,她那时要是晚些回家,没准就能发现被撞的女孩,女孩没准就不会死去了。
念芩发现自己的负面情绪开始不断地涌上脑门,伤感?她是难过了吗?为一个死去三年多的人难过?她可还没伟大到那个地步,而且,她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但是,为何她会突然感到了阵阵的胸闷?为何她有种想呐喊、想发泄一番的冲动?无法理清。
她感到自己的心中像是扎根了一颗正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的藤蔓,它不断地生长,将藤叶伸展向她身上的每一处,然后触动到了她的某些藏匿已久的情感。
念芩深呼了一口气,又像是深叹了一口气。
她看着一张白芷茝笑得露出了一口整齐白牙的照片,女孩恬静而又充满生气。
眼一晃,发现照片的背后被人用黑色笔写了两行字,她认出,是木白的字迹。
——美人在时花满堂,而今三载闻余香。
呵呵,又要伤感了。
念芩紧抿着嘴,一阵失神,惆怅自心脏通过血管神经渗向全身,她连那些疑似是情书的信都没有了要观看的欲望。
她将围巾和照片、信纸都放回布袋里。
站起,伸展腰身,窗外是墨色的夜,月亮躲在厚重的云层里,只将周围的云染上了一小圈光晕,房间里在这一瞬间静的让人害怕。
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想多了也能让自己难过。
睡吧睡吧,睡眠侵蚀所有念想,化睡眠为力量,就当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那便忘了吧,忘了吧。
木白的生日快到了,反正闲着无聊,要不要给他准备一份礼物呢?她寻思着。
这不该是个不眠夜,对于她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