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精灵古堡时我骑得是象牛,这是一种体型相对而言硕大的生物,速度不是很快,但是体型的优势带来的却是罕有的冲击力,他们是作为前锋的队伍打乱对手队形的利器。这也是佣兵团的财产,精灵族是不会驾驭象牛的,大凡是有生命的生物都值得尊敬,所以在精灵族内不可能有这样的被驯服的野兽。
距离狂战士营所在小山丘并不是很远,但是依象牛的速度却依旧要跑一阵时间,此时我倒是开始希望跑的时间久一点,最好在我过去的时候战争已然结束,但事实上我并没有这么做,象牛在全力的冲去,粗重的呼吸声,和踏在大地上的沉重的脚步声混在一起,再加上不远处的呐喊声,刀斧击鸣声,我开始考虑如何去杀掉第一个敌人,象牛冲进人群,将暗夜们冲的七零八落,然后我华丽的跃下,匕首一挥,亮光闪过便是一捧热血抛洒。
想是这样想着,象牛不顾一切的向前奔去,比起刚刚的速度又加快了几许,耳边风声呼啸的吼叫着,它大概参加了不止一场战争,这时显得格外兴奋,能能到它喉咙里发出的呜呜的声音。已经可以看到暗夜和狂战士们的战斗了,战场只有在身临其境时才能体会到他的磅礴雄壮,刚刚所想到的一切都彻底抛在了脑后,象牛把脑袋地下,锋利的尖角直直的朝着前方。
终于冲进了战场,象牛头压的更低,刹那便有几人抛飞了出去,还有一个暗夜被贯穿了身体,挂在象牛角上,随着继续的冲撞又掉在地上,被象牛踏过,已经成了一堆碎肉。我本来想着来个华丽的跃下收割人头,但现在我却实在办不到了,象牛冲进人群后便如同发了狂一般,猛地一转身,又把许多暗夜撞了出去,还有狂战士营的战士们,谁都顾不及反应便已经倒在地上,然后是咔嚓声传来,这是被牛蹄踩踏骨头碎裂的声音,又是一个急转身,浓重的血腥味已经布满了周围的空气,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双腿紧紧夹住象牛,防止被他甩出去,双手抓着它的鬃毛不放,根本无暇去抽出匕首来进攻。
象牛在人群里来回的穿梭着,暗夜更多的是用匕首的,但是现在他们用的是短刀,对于这么多的人的战斗,匕首是不容易发挥的,匕首更多的是用于单人作战。但是对于还没有习惯使用短刀的暗夜来说,象牛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地,几番想要靠近杀掉象牛都无济于事,再加上慢慢开始狂化的狂战士们,暗夜处于极其被动的地位,最多的就是依靠投掷匕首来试图击杀象牛。象牛本性温和,并不是战争的机器,但是被驯服的象牛就是另一说了,身上已经有不少的伤痕额,甚至有匕首刺到了皮肤下,但这更是激发了象牛的血性,毕竟是野兽,在这样一个血腥的地方,只要不是致命的伤口都不能使它停下来,相反更是会刺激它狂暴,我现在能做的只剩下紧紧抓住象牛,上下的颠簸根本无法做出更多的动作。
象牛的皮肤很坚实,但是毕竟孤军作战,目标太大,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以至于到现在开始有些摇摇晃晃,它应该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但那时它更是狂暴,颠颠撞撞的在人群里冲锋着,现在即便是狂化的狂战士都要避开。
“炎!”只听得一声大喊,我被一人从象牛身上抱下,又在象牛背上踏了一下,便是跳出去很远,顺地滚了几圈,刀锋架在上面,挡住了击打下来的短刀,又是一滚,顺势站了起来,挥刀向周围砍去。
我冲忙抽出匕首,手上还沾着不少的鬃毛,显然是刚刚被象牛背上拔下的。
好匕首,果真是锋利,反手朝着暗夜砍去,只听得锵锵的几声,一柄柄短刀便是被削成两段,匕首还在继续向前砍去,又相继抹在了暗夜的身上,脖子上,脸上,一股股的热血喷洒在空中脸上和身上,有暗夜被一下子切成了两段。
安吉站在我背后,替我挡下了背后的攻击,金属的击打声和砍在身上的噗噗声融合在一起,也只有在这样地地方才能激起男人最初的血性。
男人,本该就是属于战场,属于鲜血和屠戮。
刚刚的害怕已经一抹而去,带来的是越来越多的兴奋。那时已经完全顾不得自己是否就会在下一刻丧命,是否会害怕,能想的只有杀!杀!杀!
锋利的匕首带来的更多的快感,所有的进攻毫无章法技巧可言,只是简单地挥砍刺,就连安吉这几日教的匕首的技巧都忘得一干二净,一刀挥下去,短刀断了,人也到了,甚至开始离开原地,逐步冲出去杀了上去,那时的我和狂战士已经一般无二了。
狂战士们也在奋力的砍杀着,他们用的是大斧,这更是利器,尽管砍杀的慢点,但是一旦砍下来那绝对意味着死神的降临,再加上狂化的战士所拥有的富有韧性的皮肤和巨大的破坏力,简直就是彻彻底底的屠戮机器。暗夜的数量庞大,但也挡不住这样的破坏力,一批又一批的暗夜倒下了,也有狂战士们,但是数量相对来就少的很了。大多数的狂战士倒下是因为体力的透支而死去的,狂化的代价是生命的极度透支。
战斗在持续的进行着,暗夜的数量越来越多,他们选择了另外的战术,人海战术,企图靠人数优势来突破防线。那时根本不清楚这么多的暗夜是如何到来的,通往精灵古堡的路只有一条设伏的大道,所有人只顾得上杀尽眼前的敌人,把暗夜挡在防线外是所有佣兵的想法。
狂战士的狂化终究是有害的,以透支生命为代价换来的巨大破坏力并不能一直的持续下去,大概安吉和古柏也是极度的焦急中,事态发展的并没有像预期那样,按道理来说如果不通过那条设伏的道路,暗夜的大部队不能杀到精灵森林,所有人都在艰难的坚持着,两天多没有合眼,再加上剧烈的战斗,就算不是狂化也会体力极度的透支。
就这样无休止的战斗着,突然间暗夜的进攻便是剧烈了很多。
与此同时,在后方想起了嘹亮的号角,这是佣兵团冲锋的号角,接着边听到唰唰的箭啸声,弓箭手营起先发起了进攻,暗夜的大部队终于来了,从设伏的道路过来。
接着不久便是震天般的呐喊声,这是剑士营从地下冲了出去。又是一道道的亮光闪起,这是牧师的祝福。
现在看来一切明了了,暗夜在进攻前便已经大概的了解到佣兵团设下了埋伏等待着他们,所以派遣了一批又一批的暗夜来打探情报,希望获得一些情报,但是佣兵团的封锁使得信息很少传到暗夜那里,因此,他们基本上没有办法判断佣兵们到底埋伏在什么地方,只能改变战术让一部分人通过沼泽地进入精灵森林,一旦进入就可以给佣兵们造成混乱,如果佣兵们感觉人手不够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撤回埋伏,这样一来暗夜的进攻就完全处于主动了,因此他们极有可能在第二天或者更早的第一天就开始穿越沼泽了,要知道沼泽地的前进速度和平地完全便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但是,战争的变数永远是人捉摸不透的,就像这一次也一样,暗夜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这里的山丘处有人,而且是狂战士营,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本来满打满算的计划就这样被打破了。
狂战士营本来是战争进入鏖战的时候使用的一步奇招,现在确实提前出击了,这也是安吉和古柏没有想到的,而这一次的伏击显然是佣兵团的胜利了,大部队即便是知道这里有战争,尽管每个人都渴望着献血,但是依旧按兵不动,这是佣兵团之所以能够获胜的关键。
和狂战士营战斗的暗夜们的数量逐渐减少,在最后的一波冲锋下,几乎所有从沼泽地过来的暗夜都参与了战斗,他们能做的就是紧紧拖住狂战士营的步伐,不让他们有支援大部队的可能,所有人都见识了狂战士营的强大破坏力,一旦让他们支援大部队,那么造成的损失恐怕不是光靠想就可以知道的了。
到现在为止的所有人都是靠着最后的毅力来战斗着了,暗夜的数量,狂战士们的数量都已经少了太多,呐喊咆哮声也多了一些疲倦,不知道暗夜到底在这里损失了多少人,只见的是满山的尸体遍布,所有人的衣服上都已经被献血浸湿,甚至衣服也已经成了碎布,这是徒手是裂的痕迹,狂战士们的巨斧在砍杀过很多暗夜后刀刃已经卷曲,继续使用已经是不合适了,挥舞巨斧也是需要消耗太多的力量,所以他们选择了徒手战斗,这样一来,对付那些手里握着兵刃的暗夜来说难了不少,伤亡开始增大了,肉身即便再坚韧也终究没有办法和金属相比。
最后的结果便是狂战士营用几乎整个营的代价全歼了暗夜这支部队,安吉的狂战士营到目前为止只剩下六人,安吉身上到处都是伤疤,古柏也是一样,我的伤算起来最轻,黑衣人送了我一套黑色的皮甲,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材料做成,但是暗夜的短刀却难以伤及要害,只有胳膊上一些微不足道的伤口,这在平时也是经常有的,所以实在算不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