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等等我!”刚出凤仪宫,多银就追了上来,“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没吃么?”
“没胃口,吃不下!”贺雨轩,你支开我三天,原来是又找别的女人了?也见过快的,却没见过这么快的,三天娶了两个老婆!并且在刚刚知道我有身孕后?!真当我是一团空气啊!古代的有钱男人都这样么?不对,现代二十一世纪这样的负心汉也不少!
“吃不下算了,我们回去再吃,”多银急急追了上来。
“娘娘请留步!”徐嬷嬷从后面唤住了我。
“徐嬷嬷,真的不用麻烦你了,”我回转身。
“娘娘脸色不好,”徐嬷嬷走近几步,“宫里的女人都是这样,做了皇帝的女人更是这样,只有大度贤淑才能在宫里立稳脚,不为你自己,也为你肚里的孩子吧。”
“多谢嬷嬷,兰心心领了,”听出徐嬷嬷话里的真诚,心里却一阵酸楚。
走到漱玉宫门口,脚下一软,差点不曾坐在地上,慌得小林子和多银都上来搀扶。
“主子刚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福儿听到响动,飞一般跑了出来。
“没什么,躺一会子就好了,”冲三人笑了笑,现在终于知道苦笑是怎么回事了,“多银、福儿,收拾一下,我要出宫。”
“主子,你这刚从外面回来,又要出去?况且天已经暗下来了,”福儿有些不解。
“小姐准备要在夫人那儿住多长时间?”多银有些沮丧,直接问了出来。
“长住,不再回宫了,”我淡淡地说。
“知道了,”多银便开始动手,福儿虽不解,也开始帮忙。
“兰心!”贺雨轩终于出现了,多银福儿都停了手里的活,退了出去。
“皇上,臣妾身子不适,请自便!”我闭了眼睛,不再看他。
“你听我说,许多事,我现在做不了主,”贺雨轩握上我的手。
“是啊,你做不了主,我更做不了主,”我冷冷地抽开手,“你知道什么叫‘事实胜于雄辩’么?”
“你不能走,你怀了我的孩子!”贺雨轩低声咆哮。
“孩子?你还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真是好笑,这个男人真是好笑,在妻子怀孕期间再找女人,原来是自古有之!不能走,仅是因为我怀了他的孩子?睁开眼,坐起身,“我可以马上拿掉!”
“你敢?!”贺雨轩有些抓狂,向外高喊,“来呀!好好在门外候着,不准娘娘离开漱玉宫半步!”
“你以为困住我就行了?”立在贺雨轩面前,直视他的双眸,“你知道拿掉一个孩子多么容易么?只须从桌子上这么高的距离往下一摔就可以了,难不成你每天用绳索捆着我?”
“兰心,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贺雨轩握上我的肩,话也有些结巴。
“拿开你的脏手!”也许是下意识的反映,一说“脏”字,心下一翻腾,一口酸水便吐了出来,直吐贺雨轩一衣袖。
“兰心,你先坐下,歇一会子,”贺雨轩慌忙扶上我的肩。
“别假了!以后会有很多女人怀你的孩子!”忍了又忍,还是又吐了两口才好些,“我们从此两不相干!”
“这辈子,你休想!”贺雨轩踱了两步,又回转身来,放柔了语气,“兰心,肚子里的,是我们两人的结晶,不要轻易说拿掉,好么?”
“我要出宫!”答非所问,但语气坚定。
“好,住两天,你消消气,我就接你回来,好么?”贺雨轩终于妥协了。
一个时辰后,我又回到了娘的宅院。
一看我去而复返,并且是在晚上,一大家都显出惊异的样子,但也许见多银、福儿和我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小孩子们也只是凑了凑就去睡了。
“兰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一定要保重好身体才是,”娘见人都出去,便来到屋里,殷殷叮咛。
“娘,看来这次我们要长住在一起了,”我握起娘的手,“我没事,你别担心,这个世上,没了谁,时间都一样走,地球都一样转。”
“那好,你好好休息,也许睡一觉,明天醒来就好了,”娘不好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躺在床上,才发现,今晚的月色真好。月光淡淡地从窗子洒进来,给屋子里罩上一层淡淡的银纱。
这屋里的一切都是贺雨轩拿来布置的,他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么?现在,贺雨轩正沉浸在他的新婚大喜、温柔富贵乡里吧?
我易楠夕这叫什么命运?二十一世纪,刚领证的老公跟别的女人在新房里亲热,被莫名招来这古代,肚子里有球老公还照样找女人不误!难道,自古以来就没什么男女之情可以长久么?
男人,这样的男人真可恶,不断相信爱情的女人真可笑!而我偏偏是这可笑的女人之一。
现在,住在京城里,忽然显得没意思起来。喜欢一个地方,是因为那里有牵挂、喜欢的人,如果没有牵挂的人,这个地方便也冷了起来。
现在我又能到哪儿去呢?去“桃渊居”么?就算要回到二十一世纪去,肚里的球怎么办?要出国到西平么?才是幼稚,别说吴越泽现在不会要你,就是要你,他是皇帝,你敢保证他以后不会三宫六院么?
唉,在二十一世纪可以投亲靠友,或是找地方工作也能养活自己;而现在,天下之大,居然没我可容身的地方!
不想了,睡吧,睡吧,一切等天亮再说。。。。。。
“小姐,你起这么早啊,”多银掀帘进来时,我已经收拾好,正在窗前呆立着,“夫人也起床多时,在外面呢。”
稍事梳洗,便走了出来,娘也一脸的苍白,看来也是一夜未曾好睡。
“娘,不在京城,我们还有地方可去么?”既然想走,就别再拖拉。
“兰心,你现在有了身子,岂能说走就走?”娘在小厅堂里坐了下来。
“不走,在这儿也没意思,我想好了,到哪儿都成,只要不在京城,”我也在凳子上坐下。
“只你这一个女儿,你到哪儿娘便跟到哪儿就是,”娘一笑,“回咱老家桃枝山吧,虽说穷一些,倒也能过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