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还是救我的丫头要紧,把贺雨轩拉向一边,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
“啊?你们、你们也真是太胡闹了,”贺雨轩一时也有些哭笑不得,又转向他那大皇兄,“大皇兄还请稍事休息,朕有事先走一步。”
“在皇宫里,好闷的,我怎么也没想到太后会来我的漱玉宫啊,”太后表面上没什么,一直看见我就不太耐烦,谁会想到主动来见我。
“你呀,这下太后对你的印象又要扣分儿了,”贺雨轩叹了一口气。
“印象失不失分儿的,我也不太在乎,主要是别让多银和那小太监受了委屈,”后悔死了,早知这样,坐在那儿应挺时间也不会玩什么弓箭。
“皇上驾到!”刚到太后的凤仪宫,就有太监高声传话,沿路的宫女都施礼。
“这么点小事,怎么把皇帝也惊动来了?”太后正坐着低头品茶。
“太后息怒,兰心刚入宫,许多规矩都不懂,还请太后免去那两个奴才的责罚,以后皇儿一定严加督促漱玉宫习宫规,”贺雨轩向太后一边坐去——而我只有下站着,也不敢多话,免得再激起不必要的矛盾。
“把两个奴才带上来,”太后头也不抬,放下茶杯。
“回老佛爷的话,两个奴才刚才已经送回漱玉宫,”徐嬷嬷垂首回道。
“原来这样,我就知道太后从来都是慈悲心肠,又怎会跟两个奴才计较,”贺雨轩一笑起身,“兰心,听到了吧?这下你该放心了。”
“快、快,传胡公公,茶,”忽然太后声音喘了起来。
我抬头一看,只见太后手紧握一处,仿佛马上要倒地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贺雨轩一把扶上太后的肩,“要不要传太医来看视?”
“不用了,你们回吧,吃了茶就好,”太后松了拳头,镇定了下来。
刚出门,便见一小太监端着一盖碗茶匆匆送了进去。
“太后这是怎么了?”路上忍不住问贺雨轩。
“记得三年前,太后出现过一次这种情况,后来,先皇给我和四弟赐了宅院,我们就搬出皇宫另住,”贺雨轩一笑,“再后来就不知她又没犯过这种病,反正我一直没见到,没想到今天又撞见了。”
刚回到漱玉宫,便见小太监在门外守着,而多银也在里面好好候着。
“你没事吧?”见外表没什么,只是小太监脸色有些发白。
“托皇上、娘娘的福,小林子没事,”小太监想弯腰行礼,但嘴巴先咧了开去。
“多银,你呢?”多银站着,额头浸出的汗打湿了鬓角。
“小姐,多银没事,”多银低声回到。
“福儿,你跟多银到房间,脱了衣服,好好给她抹些药,”贺雨轩突然发了话,“小林子,随我来。”
难道多银和这小林子都受了伤?顾不得多想,我便跟着多银和福儿走去。
“小姐,你出去,你别看,”到得多银和福儿的房里,多银不让福儿动手,一定先让我出去。
“是不是伤的很重?我不看,福儿,你动手吧,”我转过身去。
“怎么全红了?”福儿失声叫了出来,“还肿这么高!”
“别愣着,快上药,拿咱带来上好的金疮药!”几步跨到床边,见多银仍死死地咬着牙,手紧紧抓着床单,可见疼痛有多严重。
从脊背到腰再到臀部,全部又红又肿,都是拇指粗细的红痕。
见福儿拿来药,我便接了过来,轻轻慢慢地向多银伤口上洒,只是这么轻,多银仍忍不住低哼出来。
“多银,对不起,今天全都怪我,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头,”忍不住,泪水到底滚落下来。
“小姐,别这么说,有小姐这样对我,就是多银丢了命也愿意,”多银的声音有些抖。
“你好好好歇息,福儿好好在旁伺候,我那儿先不用你们管,”我转身走出了多银们的房间。
见了贺雨轩,一时无话可说,就闷闷坐下了。
“这是宫里的规矩,奴才有了不是,便得受罚,这是最轻的,”贺雨轩也在我身边坐下,“只打了脊背以下,大腿以上,四肢干活没什么影响。”
“这是最轻的?那严重的是什么样?难不成要剁手剁脚?”气愤充斥着我的胸膛,在皇宫里,宫女和太监难道就不是人?
“是啊,这种事也时有发生,”贺雨轩低叹了一口气,“以后你真的要慢慢适应宫里的生活才是。”
“适应不了怎么办?连一点自主和人权都没有,”如果真的一辈子这样,还不如我在外流浪,还来的自在些。
“你适应不了,你身边的人就会跟着遭殃,”贺雨轩很沉静地回答,“就像今天的多银和小林子。”
“小林子怎么样?”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太监,见人总是怯怯的样子,也不知是怎么活着熬过来的。
“我给他涂了药,让他去休息了,”贺雨轩拉我起来,“你也别闷着了,在园子里走走,或是躺一会儿。”
“没心情,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有些沮丧。
“兰心,不会吧,这才刚开个头,你就成这样了?”贺雨轩敲了敲我的头,“你要是不在宫里,我一个人怎么混?”
“对了,都这时候了,你那大皇兄怎么还不回他的封地?他想干什么?”忽然想起那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来,知道了他的存在,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他自有他的想头,但现在一切不能由他所想,由他所为,”贺雨轩嘴角噙上一抹笑,“也许很快他就会跟四个藩王一起回去了,最起码,登基典不是顺利举行了吗?”
“你和邢烨磊生办法了?”我知道,贺雨轩的势力并不强大。
“还得感谢你给我讲的‘康熙传奇’,以后你自会知晓,”贺雨轩一笑,牵我起来,“趁着这会儿有空,我带你在皇宫里随便走走吧。”
唉,走走,皇宫里这样多的规矩,真不知能规矩着我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