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等刚入城门,掀帘看时,便见城门边上贴着告示,许多百姓围着议论,大概意思是,东良的太子,因发病突然暴毙,其母怡妃因丧子过于哀痛,也于今晨随子而去,而今诏告天下。
看了看贺雨轩,见他脸色疲惫,手臂还带伤,不禁有些心疼起来,幸亏回到京城,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
“小姐,王爷,你们回来了!”马车刚停在王府大门前,多银就高兴地迎了上来。
“那三个小鬼头呢?”一时不见这三个小鬼头,心下有些奇怪。
“刚才都跟着我在这儿等,我嫌他们在这儿吵,就让他们到园子里去了,”多银扶我进去,福儿一时在后面跟了上来。
“神仙姐姐!”刚到园子里,小月儿就冲了上来,一把拉住我的衣袖。
“小月儿!”多银一声低唤,小月儿立马松了手,退后两步,两手放在一侧,低头弯了一下腰,轻唤一声“主子”;那两个男孩儿远远看着,也不上前来。
“多银,别唬着这些孩子,”我又转向福儿,“你去把带回来的吃的给他们分一分。”
一时天晚,用了饭,又让丫头们准备好了水,洗完就要赶紧睡觉,这些天的累,今天要好好补回来。
“贺雨轩!你先洗吧,”一时丫头们走完,看着水一大木桶水,让贺雨轩手臂带着伤自己洗,有些说不过去,背对着他,话在舌尖上滚来滚去,终于小声说出了口,“我给你擦背。“
“兰心,你说什么?”贺雨轩几步走到我身后,“我没听清。”
“哪有说什么,让你先洗!”我转过身,一把拉过贺雨轩,下手给他扒衣服,“你先闭上眼睛!”
“你要给我洗澡?”贺雨轩一脸兴奋,“不把我往外赶了?”
“一个男人家,怎么那么罗索?要不是看你手臂上带着伤,才懒得理你呢!”我的脸一定红透了吧?
“是啊,就知道,我的兰心才真正的会体贴人!”贺雨轩笑的嘴都合不上。
说实在的,这个男人的身体还真不是盖的,虽然一身通体的白,但是肌肉却精瘦有力度,并且弹性也很好,手感真的不错。这样的男人,一直睡在身边,应该真的不错。
唉呀,李兰心,你想哪儿去了?别擦到伤口上才是!
“你洗好了,去睡吧,”我推了推安静的出奇的贺雨轩。
“你快洗,我等你,”贺雨轩跨出浴桶。
“不要你等,快去吧,”我又转过脸。
“你不帮我擦干么?我的中衣还要不要穿?”贺雨轩一脸好笑地盯着我。
“你还真麻烦!”只好起身给他擦干了身体,又小心地为他穿上了中衣——说实在的,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给一个男人这么服务,难免忍不住尴尬。
“那,我在床上等你,”贺雨轩俯在我脸颊上吻了一口,转身走出门去。
什么,什么?在床上等我?这话听起来好,好色的!可是,今晚听起来,破天荒的没有反感,心底却是一乐,嗯,有个这样的男人天天晚上在床上等我,貌似也不错哦!
走入卧房,隔着帘子,朦胧的淡黄的烛光透了出来,在帘外踌躇了一下,手刚打起帘子,身子一紧,便被携到了房里。
“为什么不进来?”低低的魅惑的男音,温热的气息吹在耳侧,身子不由的抖了一下。
“窗子外、外面的月色,月色挺好,”我低着头有点结结巴巴。
“今晚有月色么?”贺雨轩低低笑了,左手揽着我走向床侧,“我们是夫妻啊,傻瓜。”
“那,休书还有效么?”终于抬起头来,一想起休书,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起来,现在和他睡一张床,不是非法同居么?这个可关系着原则问题。
“休书?你、我都签了名,当然有效了,”贺雨轩的语气仿似充满了不解?
“你!一边儿去!”使劲推了一把,让他远离我的身边,“还去睡你的客房!以后都不要进我的房了!”
“哎哟,我的胳膊,好疼!”贺雨轩斜斜躺在床上,眉头皱着——仿似真的很疼的样子?
“喂,你没事吧?对不起,”看他一脸痛苦样儿,还是饶他一遭,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还疼么?”
“疼,真的很疼,”贺雨轩伸出左臂,一把把我带上了床,“只要兰心一赶我走,就疼的受不了。”
“真肉麻,我问你伤口,”不敢再用力挣,害怕再碰到他的伤口。
“伤口是和心口相连的,只要心口不疼,伤口自然也就不疼了,”贺雨轩急急解我的中衣,“兰心,今晚我们。。。。。。”
“喂,小心你的伤!”我伸手急急护上贺雨轩的右臂伤口。
“不碍事,只是皮外伤,今天已经好多了,”贺雨轩甚至要撕下包扎的布来。
“贺雨轩,不准动,你的伤,我好累,等明天,明天,我们休息过来再。。。。。。”我死死握住他的左手,脸上又烧起来。
“那好,我们睡吧,”贺雨轩终于安静下来。
终于,我睡了过去,抱着一个活抱枕,一夜无梦,睡的安心踏实。
“你终于醒了,”贺雨轩那样的深潭似的眸子,满含笑意,“娘子还是醉酒可爱些。”
“醉酒可爱些?”我忽地从从某人怀里坐起,不会吧?他知道我醉酒失身的事?神啊,脸这下可真的丢大发了,“那个,我从来没醉过酒的。”
“是么?‘陶然居’那天。。。。。。”贺雨轩支起手臂别有深意地盯着我。
“‘陶然居’那天怎么了?”只好装糊涂打马虎眼儿了,“我睡的挺好的啊。”
“不会吧?非礼完了美男,隔上一段时间就不承认了?”贺雨轩的表情从好笑转到愤怒。
“喂,你也不用这个样子吧,不就是喝醉了吗?才发生这样的事,”我跳下床来,哼!这些男人就是这样小心眼儿,只准自己三妻四妾,可以对妻子不忠,妻子偶尔出一次墙,就要计较一辈子,“你要是太在意的话,现在还不晚,反正休书你又没收回,我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