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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事故接连不断(2)

“等我们吃过午饭你才下楼来,到厨房吃你的午饭。”

“哦,好吧,”戴维感到好受了些,“我知道安妮会给我留几块好骨头的,对不对,安妮?因为你是知道的,我不是故意要弄坏馅饼的。我说,安妮,反正这些馅饼已经碎得不像样子了,我可以拿几块到楼上去吃吗?”

“不行,你不能拿柠檬馅饼,戴维少爷。”玛莉拉说着,把他推到走廊去。

“我们该重新做些什么甜点呢?”安妮看着这堆破碎的馅饼,懊恼地问。

“拿一罐草莓酱出来,”玛莉拉安慰她说,“碗里还剩了一些奶油,都是搅拌好了的。”

一点钟到了……可是普里西拉和摩根太太仍然不见踪影。安妮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切都准备得恰到好处,做出来的汤此刻最鲜美可口,不能再拖延下去,否则味道就差多了。

“我敢肯定,她们不会来了。”玛莉拉有些恼怒。

安妮和黛安娜彼此看着对方,想从对方眼睛里寻找一丝安慰。

时间到了一点半,玛莉拉又从客厅走出来。

“姑娘们,该吃午饭了,大家都饿啦,再等下去也没什么用。普里西拉和摩根太太不会来的,这明摆着,再等下去也毫无希望。”

安妮和戴安娜开始准备做菜,所有的热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劲也没有。

“我一口也吃不下去。”戴安娜沮丧地说。

“我也吃不下。可是,为了斯苔丝老师,还有艾伦先生和艾伦太太,我希望每样菜都很合他们的口味。”安妮没精打采地说。

戴安娜往餐盘里舀了点豌豆,尝了一口,脸上出现非常古怪的表情。

“安妮,你是不是在豌豆里放了糖?”

“是的,”安妮一边说,一边忙着把马铃薯捣成泥,带着一副急于完成任务的神情,“我往里面放了一勺糖,我们每次都是这么做的,你不喜欢这种口味?”

“可是,我也放了一勺糖呀,还在炉子上煮的时候我放的。”戴安娜说。

安妮放下捣棍,尝了一口,做了个鬼脸。

“太难吃啦!我根本没想到你已经放糖了,因为我知道你妈妈从来不会放糖的。我平时也总会忘记放糖,可今天恰恰就想到了,说来太奇怪啦……我就往里面放了一勺糖。”

“我想,是因为我们这里厨师太多了,”玛莉拉听着她们的对话,脸上浮现出愧疚的神色,“我没想到你今天会记起放糖这事,安妮,我敢肯定,你以前从来没有这么细心过……于是我也往里面放了一勺糖。”

客厅里的客人们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大笑声,可他们怎么也猜不到是什么开心的事情。当然,这天的餐桌上没有出现绿色的豌豆。

“嗯,”安妮收起笑容,叹了口气说,“不管怎样,我们还有沙拉,但愿大豆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我们上菜吧,凑合着对付过去。”

可以想象得到,这顿午饭真的很失败。艾伦夫妇和斯苔丝小姐努力维持着愉快的气氛,玛莉拉一如往日的心平气和,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快。可是安妮和戴安娜由于上午的过度兴奋和接下来的极度失望,导致现在既不想说话,也不想吃饭。安妮为了给客人助兴,试图参与他们的谈话,可是现在,她所有的机智和才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尽管她很喜欢艾伦夫妇和斯苔丝小姐,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在想,如果他们现在都回家去那该多好啊,这样她可以躲进绿山墙的东屋,把自己的疲倦和失望深深埋进枕头里。

可是,正如一句古话说的那样,“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一天的倒霉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正当艾伦夫妇向主人家道谢准备离开时,楼梯口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一个又硬又重的东西从楼梯上一级级滚下来,最后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大的破碎声。大家感到有些不妙,一起跑到走廊处看个究竟。安妮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在楼梯下面,一个大大的粉色海螺壳躺在一堆碎片当中,那正是巴里姑妈珍贵的蓝柳陶盘。在楼梯的顶端,戴维战战兢兢地跪着,瞪大了眼睛张望着楼下混乱的景象。

“戴维,”玛莉拉恶狠狠地说,“是你故意把海螺壳扔下来的吧?”

“不是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戴维啜泣着说,“我只是很安静地跪在这里,什么也没干,隔着栏杆看着你们,我的脚碰到那个古老的东西,把它撞下来了。我好饿啊……我想让你们打我一顿好了,别把我送到楼上去,什么好玩儿的事情都不让我参加,好不好?”

“别责怪戴维了,”安妮伸出颤抖的手指,把碎片拾起来,“这都怪我。我把这个盘子放在那儿,后来就忘得一干二净。我粗心大意,该受到这种惩罚。可是,唉,巴里姑妈那里怎么交代呢?”

“没事的,你知道这只是她买来的,幸好不是祖传的宝贝。”戴安娜竭力安慰她说。

客人们很快就告辞回家了,他们觉得这样做是最合适的。安妮和戴安娜一声不吭地洗了盘子。然后,戴安娜感觉头痛,也回家去了。安妮的头也很痛,回到东屋。她一直没有出来,直到傍晚时分,玛莉拉从邮局带回一封信,是普里西拉前天写的。信上说,摩根太太扭伤了脚踝,根本没法外出。

“噢,亲爱的安妮,”普里西拉在信中写道,“真是很抱歉,恐怕我们这次无法来绿山墙了。等我姨妈的脚伤好转,她不得不赶回多伦多。她在那里还有另外一个约见。”

“唉,”安妮长叹了一声,把信放在后廊的红沙石阶上,坐在那里,望着夕阳西下,斑驳的阳光慢慢散去,暮色降临,“我一心想着摩根太太要来绿山墙,这事有些理想化,不可能成为现实的。不过,这话听起来就像伊丽莎·安德鲁斯那样悲观,我居然会有这样悲观的想法,真是让人感到羞愧。这件事不是因为太理想化而无法实现……我有很多这样的好事情,甚至比这个更好的事情,在不断变成现实。我觉得今天的事情并不完全是倒霉透顶,也有好笑的一面。也许,等我和戴安娜都老得头发花白的时候,一想起这件事我们还会大笑一场。不过在这之前,我没想到好笑,当时确实感到太失望了。”

“你这一生也许还会经历更多、更可怕的失望,”玛莉拉说,她真心觉得这是在宽慰安妮,“在我看来,安妮,你做事太认真了,好像永远无法逃脱这个习惯。一旦不能称心如意,就会难过得要命。”

“我知道,我老是这样,”安妮沮丧地承认道,“当我认为有一件美好的事情即将来临时,我会怀着强烈的期望,高兴得飞起来,紧接着,我会发现自己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可是说真的,玛莉拉,这种腾飞的感觉真是太美妙啦,就像在夕阳中滑翔过天空。我觉得这能够补偿跌落下来的那种失望。”

“嗯,也许是吧,”玛莉拉承认道,“我倒宁愿稳稳当当地走路,既不腾飞,也不摔跤。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以前觉得世上只有一种生活方式,可自从我收养了你和那对双胞胎以后,我就不那么坚持了。巴里姑妈的那只盘子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只能赔偿她二十块钱了。谢天谢地的是,这不是珍贵的传家宝,否则拿钱也赔偿不了。”

“也许你能在别的地方找到一模一样的盘子,然后买下来给她。”

“恐怕很难找到。这种盘子越古老就越稀少。为了义卖会,林德太太都没法找来一只。当然,最好能找到一只,如果同样的古老,而且也是正品的话,希望巴里姑妈能接受下来。玛莉拉,瞧瞧这夜空,哈里森先生家旁边的枫树林顶上,有颗很大的星星呢,在银光闪闪的夜空衬托下,显得是那么的神圣而寂寥。望着它,让我感觉到自己就像一个仰视的祷告者。看着如此肃穆的夜空和星星,任何的灾难和沮丧都变得如此微不足道,你不觉得吗?”

“戴维在哪儿?”玛莉拉勉强瞥了那颗星星一眼,转移了话题。

“他睡觉去了。我已经答应明天带他和朵拉到池塘边去野餐。当然啦,我们原来已经讲好了条件,就是他一定要听话。可是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我不忍心让他失望。”

“坐着那只平底船在池塘里划来划去,你是不是想把自己和那对双胞胎淹死?”玛莉拉抱怨说,“我在这儿生活了六十年啦,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在池塘里这么干过。”

“嗯,现在修正你的看法还来得及,”安妮调皮地说,“你明天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呀。我们关上绿山墙的大门,在池塘边待上一整天,把世间的俗事抛到脑后去。”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玛莉拉有点儿生气地大声说,“让我在池塘里划平底船?那真是太滑稽了。我都能想象林德太太会发表些什么样的感慨。咦,哈里森先生这么晚还要驾车出门。现在有些关于哈里森先生的流言飞语,说他要准备拜访伊莎贝拉·安德鲁斯小姐,你认为有这种可能吗?”

“不会的,我敢肯定他不是。事实上有一天晚上他去哈蒙·安德鲁斯家商量点事,被林德太太看见了,坚持说他是在求婚,理由是他戴了白色硬领子。我不相信哈里森先生会结婚,他好像对婚姻抱有很大的偏见。”

“唉,你肯定不了解那些老单身汉。要是他真戴了白色硬领子,我倒同意林德太太的看法,因为这确实让人生疑,我敢肯定,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戴过。”

“依我看,他戴上白色硬领子只不过是想同哈蒙·安德鲁斯先生商量什么大事,”安妮说,“我曾听他说过,一个男人在那种场合中尤其需要讲究仪表,如果他看起来仪表堂堂,对方就不敢欺骗他。我真为哈里森先生感到难过,我知道他很讨厌这种生活。除了一只鹦鹉,身边没有别的人关心照料他,这种生活一定很孤独,你说呢?不过我注意到,哈里森先生不喜欢别人同情他。我想,没有谁愿意被人同情。”

“吉尔伯特从小路那边过来了,”玛莉拉说,“如果他约你去池塘边散步,千万要记住穿上你的外套和胶鞋,今天晚上露水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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