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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盗脑者(1)

回到苏逝家里,姚苏雅一头钻进厨房里面找食物,说句实话,马非给她带的面包和三明治还不够她塞牙缝。她出来之后算了一下,自己在那间小黑屋里面足足待了差不多一天一夜。死里逃生之后,她决定跟全世界的食物做仇人,不把肚子吃撑她就不叫姚苏雅。苏紫阳没有理会她,反倒是苏逝觉得奇怪,盯着在厨房里面东翻西翻的姚苏雅问苏紫阳:“她怎么了?前世是乞丐吗?一天不见,居然成了这德性。”

“别管她了,她疯了。现在说说调查的事情,回勇他们的记录说了什么?”苏紫阳躺在沙发上问苏逝,这话一早就该问苏逝的,他去调查罗振娟回来后没有见着姚苏雅,心知姚苏雅着了陶旭的道,他急匆匆出门搜索姚苏雅去了。眼下把姚苏雅带了回来,他得跟苏逝聊聊案子的事情。苏逝听到他的问题,摇摇头后说:“这事我一直想和你说,太奇怪了,局里档案室根本没有存回勇两人的记录,恕我无能为力。”

“意料之中,这个没什么?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事太诡异了,我得仔细查一查。”

“查你们局里的人吗?我劝你一句,省省心吧!咱们的目标是喻小亮。”苏紫阳奉劝了一句苏逝,苏逝依旧不甘心,他还想说什么,苏紫阳忽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他说:“7号停尸馆那些尸体呢!我去走了一趟,姚苏雅姚小姐她没有想错,尸体一年前根本没有死,她们是临死的时候被买走了。”

“我就说嘛!那些卖她们的人全部都不是好东西。”厨房里面传来姚苏雅响亮的声音。

“这事你得跟我说仔细点。”苏逝变得很好奇,他把身子挪到苏紫阳身边。

苏紫阳清了清嗓门说:“我们不是在她的殡葬日记里面找到罗振娟的记录吗?罗振娟的男人叫朱米炎,这家伙确实是个怂人,好吃懒做不说,完全没有人生目标,妻子被他高价卖掉之后,你们一定会想着他拿着卖妻的钱好好经营,说起来我还有些愤怒,我是在一家小赌坊里面找到他的,当时的他因为欠债差点就被打死了。我把他带走之后,看他可怜巴巴的干脆请他吃顿饭,这人虽然是个废物,不过倒也还诚实,我问的事情他都很爽快地回答了。罗振娟出车祸的时候是被轧到了双腿,其实没有什么生命危险,靠轮椅的话还是可以好好地活下去。朱米炎呢!他哪里愿意去服侍一个残疾妻子呢?每天看着双腿被锯掉了的妻子,他都快疯了,多次想过一走了之。后来陶旭出现了,陶旭带着一笔钱找到了朱米炎。陶旭说他可以卖朱米炎的妻子,开价很高,他当时二话不说当场答应了。朱米炎说的时候还假惺惺掉眼泪,说自己后来也很舍不得罗振娟,心里后悔不已。这混蛋,当时我真的想给他两耳光。”

“嫁给这种男人真是悲哀。”厨房里面的姚苏雅说了一句。

苏逝给苏紫阳倒了一杯水:“陶旭吗?他为何要买走罗振娟呢?”

苏紫阳把苏逝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他接着说:“我也很诧异,罗振娟已经成为一个废人,买她做什么呢?朱米炎当时和我说,陶旭看中的是罗振娟的脑子。朱米炎还说,早知道一个脑袋这么值钱,他把自己的也卖掉算了。这个混蛋,拿到钱之后,酒场、赌场、娱乐场处处少不了他的身影,不到三个月就把钱都花光了,瞧他那熊样,估计过不了多久你们这些义工就可以帮他街头收尸了。”

“收尸不收尸先不说,我很想知道,陶旭为什么要买走罗振娟的脑袋,还有,除了罗振娟之外,这帮人还买走了多少无辜的人。”苏逝显得无比紧张,这种交易对他来说,他绝对是最憎恨的。

“还有多少人,我不清楚,7号停尸馆里的那些尸体遭遇多半和罗振娟一样,可惜陶旭一把火将7号停尸馆给烧了。”苏紫阳还有些遗憾。

苏逝已经气愤得伸手拍打沙发,他怒吼着:“这群恶魔,我一定要把他们全逮住。”

“还有一件事,你一定想不到。”苏紫阳看着苏逝笑着说。

“啥事?你找到喻小亮他们了吗?”

“不!我想你一定意料不到陶旭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已经死了好几年的马非。”苏紫阳漠然笑着,苏逝却整个人木然不动,他许久才回过神来,一声叹息:“这小子不是……不是已经死了吗?他……他怎么会是喻小亮的帮凶呢?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他和虞菲一样被喻小亮害死了。不行,我马上去找他,我要当着他的面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激动着要起来,苏紫阳抢先一步摁住他:“省省吧!他已经躲起来了。”

苏逝看着苏紫阳,他脸上很难过,他缓缓坐下说:“这小子居然把给骗了,那么多年来,我一直想着帮他报仇,想不到啊!紫阳,咱们一定得把他揪出来,我必须得当他的面问清楚。喻小亮变成疯子倒没有什么,连马非也疯了,我真的很难接受。”

他很不甘心,一直把马非当兄弟,马非却一直瞒着他。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他根本容不下这种欺骗。念书时候最好的几个伙伴,苏紫阳、喻小亮、马非,苏紫阳最耿直,马非最老实,喻小亮最怪异。想法奇异行为怪诞的喻小亮走上邪路,他不觉得有什么,最老实的马非居然一直帮喻小亮打下手,他太难接受了。

苏逝的伤感,苏紫阳觉察得了,他淡然说道:“时光荏苒,物是人非,以前的美好都随它去吧!不管怎么说,害死虞菲的是喻小亮,马非是他的帮凶,还有嘉伊,他们已经变成嗜血的恶魔,甚至已经走火入魔,我们能做的只有阻止他们。”

苏逝身体还在瑟瑟颤抖,苏紫阳离开邦城后,回来告诉他喻小亮即使杀死虞菲的凶手,他本不相信,可是苏紫阳手里一大堆证据,他想去逮捕喻小亮,喻小亮却发生意外死亡。他感觉自己完全活得不真实,大学时期,一群玩得最好的伙伴杀死了自己在乎的人,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些陈年旧事,他一直藏着掖着,他不想再去回忆,他甚至一度只当自己是个没有历史没有故事的刑侦队长,每天忙忙碌碌地去调查各种案件。听到马非是安乐墓园园长陶旭的时候,这一切全部迸发了,他已然遏制不了内心的悲愤。这些年来,他一直暗地里帮助苏紫阳查找凶手,凶手露出水面却无法接受,他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看着苏紫阳,他站了起来说:“我去休息休息,这事我得再好好想想。”

他转身离开客厅走进自己的卧室。姚苏雅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看到苏逝回卧室,她坐到苏紫阳对面:“他怎么了?”

“受刺激了呗!我找出喻小亮的时候,他已经受一次刺激,这一次是马非,他心里很苦恼吧!”苏紫阳回答着,他自己何尝不苦恼呢?不过,他更多的是愤怒,在他心里,喻小亮已经不可饶恕。姚苏雅继续问道:“你们真多事情,你可以跟我说说你们的过去吗?关于喻小亮,还有马非,对了,还有那个虞菲,我感觉你们以前发生了很多事情。”

苏紫阳递给姚苏雅一张餐巾纸:“先把你嘴边的油渣擦干净吧!”

姚苏雅脸红不已,刚刚肚子太饿了,吃东西都忘记擦嘴,接过纸巾把嘴边的油渣擦干净,本以为苏紫阳会回答自己刚刚的问题,哪知道苏紫阳站起来嚷道:“看到你这个傻样,我肚子也饿了,先去吃点东西。”说完便走进厨房里面。

姚苏雅懊恼不已,她冲着苏紫阳的背影骂道;“不说拉倒,哼!总有一天,你会忍不住告诉我,你这人怎么看都是个闷骚男,你压抑自己那么多年,你需要一个人倾诉不是吗?很显然,我就是你找到的那个人。”

她不停地激苏紫阳,苏紫阳无动于衷,她最终堵了一肚子的气,对于苏紫阳这个有故事的男人,她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打探到他的故事,可是她这种急性子,一时半会不给她答案,她心里憋得慌。想着继续以激将法刺激苏紫阳,苏紫阳却沉着脸匆匆忙忙地从厨房里面走出来,她顿时乐呵呵地说:“我就说吧!你迟早会对我敞开心扉,把你的故事说给我听吧!我特好奇你这个人,太古怪了。”

她兴高采烈地嚷着,哪知道苏紫阳根本不理她,径自绕过沙发出门去了。姚苏雅气得大喊起来:“有什么了不起的呢?我还不稀罕听你啰嗦呢!”

苏紫阳已然下楼去,反倒是苏逝打开房门看着她:“苏雅,随他去吧!我们的事情你还是别管了,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说完他掩门睡觉去了。姚苏雅楞了半会,躺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会儿新闻便在沙发上睡着了。

苏紫阳下楼之后上了一辆的士然后往市中心的老树咖啡馆去。一路上,他心情很沉重,手里紧紧地抓着手机,上面是马非给他发的一条短信。才离开那间小黑屋不久,马非便给自己短信,还叫自己去找他,这事对他来说有些奇怪,他想不透马非想干嘛?他要是马非,他早就将自己稳稳地藏起来。因为马非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利,姚苏雅还活着,喻小亮肯定不会放过他,安乐墓园显然不是安全的地方,加上自己已经识破他的身份,杀害虞菲的人他有一份,他肯定害怕自己找到他,不然在小黑屋的时候也不会逃之夭夭。他不理解的是马非为何这么快就叫自己去见他呢?好事还是坏事呢?他沉着脸,不管如何他都不会拒绝这一次约见。

到了老树咖啡馆,他第一眼便看到马非的背影,马非是自己一个人,他匆匆走过去,马非已经给他准备好一杯咖啡。

“坐下吧!”看到苏紫阳后,马非淡淡地说。

“你还有脸来见我吗?”苏紫阳骂了一句,他毫不客气地坐在马非对面。

“你先别发脾气,咱们这一次见面属于秘密见面,我不想引起任何的意外。我来找你,没有别的意思,姚苏雅或许说得对,我以陶旭的身份在安乐墓园藏了那么多年,我是到了该面对你的时候了。”马非显得很淡定。

苏紫阳也不好动怒,他拿起勺子在咖啡杯里面搅拌了一会儿说:“为什么要伤害虞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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