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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期年之约

波烽在明晃晃的通道中行了半柱香后,异变终是发生了!

先前明晃晃的通道却是在波烽踏出一步之后突然陷入一片“漆黑”,这种黑暗却不是先前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你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身上的一切,就像白天一样。但是除了自己身上,你却都是看不见任何别的物体!因为,周围找不到任何一种反光的物体,除了波峰他自己。好似瞬间置身于荒无之中,是的,这片空间干干净净,是那种彻彻底底的荒无,除了光,什么都是不曾剩下。波烽此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站在地面上,还是站在空中;呼吸的到底是空气,还是什么都呼吸不到。

在这片空间里,好似从来不曾存在所谓方向,从来不曾存在所谓参考,甚至连时间的流逝都是无法被感知到。

此刻,一段信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波烽的脑海里,理解完这段信息,波烽顿时愣住了。

“所谓时间,从来都是一种对比。你可以认为它是存在的,当然也是可以认为它根本不曾存在。真正的荒无从来都是逃逸于时间和空间之外的,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时间和空间根本束缚不住这真正的荒无。呵呵,一不小心又发感慨了,看来是真的老了。至于我,你可以认为我已经死了,一个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的人而已。这片荒无,你可以叫它镜中世界,也可以叫做荒芜之镜!在这里,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梦。梦醒了,你也就得到了我所有的传承,去吧,小子,祝你好运。”

这种玄奥深沉的理论显然不是现在的波烽所能够理解的。甩了甩脑袋,消除了纷繁杂乱的思绪。波烽便是缓缓的在这里按照自己所理解的“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根本无法摆脱这个奇怪的场境,再怎么走好似也只是在原地走着。在这里,好像连动的意义也是消失而去。一切需要对比才能存在的东西都是在这里消失了。

慢慢的,波烽的眼睛变得越来越困,满眼望去都是一样的空空如也也是会很快地让人的眼睛感觉到疲惫。慢慢地,波烽的困意也是越来越浓,眼睛终是闭合而上。

仍是荒无的空间,仍是感觉不到丝毫时间的流失,仍旧是那个静静躺在不知何处的少年。

只见他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手舞足蹈,时而状若疯狂,时而沉稳内敛,这一刻平静如水,下一刻痛不欲生。

只有少年一个人在独自承受着我们无法看到的那一切。但是他的表情却是告诉我们他的梦境是多么丰富多彩,波澜起伏。有人说,梦境是人们对现实的一种逃避,少年的表情却是告诉我们,梦境也是对现实的另一种面对,现实中有厮杀,梦境中也有,现实中有争夺,梦中亦是如此。梦境就是现实的一面镜子,不光照出现实的光鲜亮丽,也是会照出现实的污浊阴暗。想来这便是那镜中世界的来由吧,从无而始,至无而终。

或许刹那,或许千年,在这片没有时间概念的荒无中,谁又能说得清呢?

“漆黑”的空间之中,少年终是微微动了动眼皮,坐起身来。像是适应这空间一般,缓慢地睁开了双眼。刹那间,一道精光自这双眼睛中爆射而出,向着一个方向飞射去。没错,是向着一个“方向”。仿佛自己本身便是那标准,仿佛自己便是那宇宙万物的中心。

精光散去,少年的眼神一瞬之间却是闪现出一种历经万世的深邃和沧桑,这是一种绝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的眼神。然而,却是真实的闪烁了出来。

只见少年站起身来,向着前方的“漆黑”道:“若天道归无,我便成为那无的标尺,重塑此间。”

瞬间,好似感受到什么似得,这片“漆黑”却是片片崩碎。

只见得少年还是在那通道之中,只不过此时却是来到了通道的尽头,只有一堵墙壁,只见墙壁上闪出几个大字:“得吾之传,苍生之幸。”不到片刻,那字却是消失而去。少年却是默默看着光秃秃的墙壁,郑重的点了点头,向着墙壁深深一拜。平息凝神,便是转身而去。

到得入口处,云雨却是奔到前来惊讶道:“这么快就拿到东西了?是什么呀?快让我看看啊!”

波烽道:“东西是拿到了,却是无法给你看。”

“怎么说话这个味儿呀?你怎么了?”说话间,少女也是感觉到了波烽的变化,便是望向了波烽的双目,瞬间便是有些沉醉其间,眼神中好似有什么在深深吸引这她。然而,眨眼间这种东西便是被完美的隐藏起来,以往小流氓的笑意也是充盈其间。云雨也是有些失望地移开了目光。

“没事啦,小媳妇,是真的没办法给你看,以后你是我媳妇了才可以给你说哦。”

“谁是你媳妇?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小流氓,给我站住!不要跑!”云雨也是气急败坏的道,脸也是瞬间红了起来。

两人便是这样打闹着往出口而去,这个通道也许他们是第一批访客,也许也是最后一批了。通道里依旧是灯火通明,却好似少了点什么东西。

快到洞口了,两人自觉的停止了打闹,装作心满意足的样子,走了出去。

“年叔,里面可好玩啦。我以后回家也让爸爸盖一个这样的迷宫来玩。呵呵。”云雨“兴致勃勃”的道。

云海年也是应道:“既然小姐玩的开心,那就好。只是不知我们何时启程?”

云雨撅了撅小嘴道:“好啦好啦,一会就走。年叔,我可不可以和波烽说几句话呀?说完我们就走。”

“既然如此,我们先走一步。在前面等候小姐。”云海年也是识趣道。

“谢谢年叔,嘻嘻。”

云海年四人离开之后。

云雨低着头走到波烽面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如果你真的想我当你媳妇,一年之后,来丁殇域参加封元会,你若胜了,我就跟你走。”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少女这么露骨的表白,波烽也是老脸一红,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

这时候,香风一阵,少女也是飘了过来,一对娇艳欲滴的双唇印上了少年的双唇。波烽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

波烽刚刚反应过来,欲作回应,少女便是飘然而去。咽了咽满是香气的口水,波烽也是有些沮丧。

只听得满是清香的空气中传来了少女的话音:“如果你不来的话,我可会让你后悔的哦!小流氓。”

“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我要你当我媳妇!小媳妇!”波烽也是不管不顾的吼道。

“封元会可是要靠实力说话的哦!我可不会嫁给只会耍嘴皮子的小流氓。”云雨也是渐渐去的远了。

待得波烽到了洞口,却见得绿衣少女已经离去。

“想来她也是怕离别的场面吧。”波烽也是自言自语道,说罢还是回味无穷地舔了舔自己嘴唇。

洞口也是不见别人,想来都是被云海年四人赶走了去。“怪不得一路出来都是不见别人,呵呵。小媳妇对我还不错,将来娶定你啦”。

说罢,波烽也是尽快离开而去。这里可不是什么值得久留的好地方。

算了算日子,波烽也是离开家有一段时间了。

“族会也是越来越近了,得赶紧提高自己的实力啊。”波烽暗叹到,这次族会,最厉害的对手根本就不是叶凌云,波烽也从来没有把这个人作为对手来看。这个家伙的心性,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提作为。“真正的对手,还是只有你啊,叶凌天!”波烽也是从来不曾忘记那个自己的好“大哥”。类似叶凌云这种人即使对波烽拳打脚踢,那同时也说明他们只是想证明比自己强。叶凌天却是在一次波烽被叶凌云痛揍的时候在边上淡淡的说了一句:“废物”。那种轻蔑的语气却是波烽最不能忍受的。可是叶凌天却是从来都不为难波烽,因为在他眼里,波烽根本不配做他的对手。

一直欺负你的人,那是因为他怕被你超过;一个连你看都不看一眼的人,才是发自心底的蔑视。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作为守护者一族的人,波烽最是不能忍受。

“即使你半步化相,我也一定会打败你的,叶凌天!”瀑布下的少年仰天长啸,却是连瀑布都是停顿了片刻!若是旁人看见,定会目瞪口呆,因为这种能力只有元相境以上的人才是能够具有的!

瀑布还是继续地飞驰而下,冲击在少年日益壮实的身躯之上,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从未存在过。

山中无岁月,自洞府一日后,转眼间便是过去了半月。

这天傍晚,结束了一天修炼之后的波烽也是饥肠辘辘。穿好了衣服,就开始准备晚上的猎杀活动。经过这几天的修炼,波烽的实力也是迅速提升到了元灵境后期,离那元魄境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活动了几下充满力量的手臂,波烽却是不仅皱起了眉头。

“还是不够看啊,这么点实力族会的时候还是得像以前一样啊。”波烽不仅暗自感叹道,以前的每一次族会他都会被人打的昏死过去,因为他从来都是不会认输。

“小家伙,这片大陆元气如此稀薄,光凭这种死修之法,恐怕只是一个笑话,想不想提高自己的实力?你若想,我这倒是有一法子。”忽然间,旁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见得有人竟然可以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到得理他这么近的地方,波烽心里一惊。环目四视,却是不见得有任何人影。

正在波烽寻找着来人的时候,那道苍老的声音却是又响了起来。

“不要那么警觉嘛,我是没有恶意的。只是给你提供一个迅速提升实力的办法而已。”

“你是谁?在哪里!”波烽却是全然没有理这个看似非常诱人的提议,在他看来,命才是最宝贵的。

“呵呵,还是那么警觉,记得你带回来的那口鼎吧?”那就是我目前的栖身之所。

波烽忙将那口湛蓝小鼎拿了出来,声音确是从那鼎中发出来的,只见那缕寒气却是变得凝实了许多。

“你是谁?”波烽的警觉之意却是丝毫没有减少,这鼎来历不明,这个声音也是充满诱惑之力,显然不是易于之辈。

“真是残灵之躯啊,连你这等实力低微的小子都是无法被魅惑。”那声音也是瞬间变得苍老而悲伤起来,自言自语道。声音中那股魅惑之意也是消散而去。

“我是谁?你可以叫我衍天,至于我的身份,却是不能告知于你,以你目前的实力,还不能知道。努力提高你的实力吧!”那声音徐徐说道,声音中还带着些许迷茫。

“衍天,好奇怪的名字。”心里这样想着。波烽嘴上却是道:“你能不能现出真身我看看?”

“小家伙,残灵之躯,便是只有残存灵魂,何来躯体?”那名为衍天的声音也是解释道。

“你刚刚所说,是什么办法?”波烽也是不多做纠缠,所幸先问问自己最关心的。

衍天也是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数千年前,天地间爆发了一场自古以来最为惨烈的大战。在那以后,许多上古强者都是陨落了。你前次所入之地,便是一处远古强者的坟墓,想来是守护之灵也是尽数消散而去,才终是为外界所知。然而,此山之中,却并非只有这一座远古坟墓。另外却还是有一座。”

说到这里,衍天的声音却是戛然而止。

“前辈可是有什么要求?”遍尝人事的波烽也是问道。

“要求倒也却是有一个,以你的天赋想来也是不难。那便是我要你一直带着我,并且帮我重塑肉身。当然,这中间是有一定风险的。不过你放心,我自是会帮你的。以后你的修炼我也是可以指点一些的。怎么样?“衍天也是缓缓道来。

听得此话,波烽也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衍天也是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

“行,我就答应你了。”思来想去,波烽最终也是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理答应了下来。反正自己的目前也没有什么提高实力的好办法,还不如听他的。

“呵呵,那便先感谢小兄弟了。”

“前辈,那另外一座远古坟墓里到底有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波烽也是问出了这个目前他最关心的问题。

“你所修之法,可是那大恒诀?”衍天却是问道

“正是。”波烽知道在这种人精面前,隐瞒是没有丝毫用处的。

“这另外一座远古坟墓之中,却是有着一处天地玄冰。想来对你的修炼也是大有裨益吧。”衍天随口便是说出了答案。

“那这另一座远古之墓到底在哪?”波烽也是急不可耐的问道。

“西面山脉。”

听到这个答案,波烽却皱起了眉头。

西面山脉,乃是灵兽聚集之地,据传曾近有几支实力不俗的捕猎小队进入期间却再也没能出来,而那些小队中据说可是有着元魄境后期的强者坐镇,这也是使得那片地方成为禁忌之地。

“敢问前辈,我区区一个元灵后期的小子,凭什么才能进入那古墓之中?不说古墓中的机关,就是外围的那些灵兽,也不是我能够对付的。”波烽语气之中却是有些生气之意。

这老头,明知他的实力却还是让他进那危险之地,这不是让他去送死么。

“就凭你自己,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若老夫巅峰之时,这种古墓也是随便进出。即便现在,要帮你进入那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一路听我的便可,我保你平安。”衍天显然有着属于强者的自信,即便虎落平阳,那种骄傲仍旧刻在骨子里了。

“那就听你的,现在出发吧。”波烽道。

“你小子是不是疯了,现在是晚上,灵兽白天休息,晚上才出来活动,你不是不知道吧?这么着急,想去送死啊?”衍天也是笑骂道。

波烽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今晚上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出发吧。”衍天继续说道。

“嗯。”

一开始,波烽都是缠着衍天问这问那。可是衍天却是绝口不提自己的过去,只说是时机不成熟。波烽问的倦了,便自己睡在一边。

衍天却是自言自语道:“此子心性绝非常人,天赋也是异于常人。若可收为徒弟,必成大器。”

说罢,便是停止了说话。

天地间顿时静悄悄的,只有满天星斗照耀着这片大地,像是诉说着这片大陆数千年的故事,这故事里,有哀伤,有快乐,也有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这话语却是无人能懂。也只有它们在夜空中细声倾诉着,说着只能让自己快乐的往事。

翌日,太阳还未曾在地平线露头,波烽便是被衍天叫了起来。

新的一天,新的征程,改写命运就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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