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三儿现在可是见识到了那把骨头是如何的“老”法儿了。
“皇后娘娘到。”殿外的太监扯起了嗓子通报着。
“下去吧。”
皇帝发话了,那个小三儿也连忙风一阵儿的出去了,因为他要去问那个老太监,为嘛要打击他那脆弱的小小心灵。
皇后,苏娴,踏着碎步走了进来,端庄大方,凤袍摇曳,金步摇也随之起了节奏,在高高盘起的发髻上熠熠生辉,更衬得这苏皇后的高贵。虽不再青春,然而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白皙的面容如凝脂般,红润抢眼。
“臣妾参见陛下。”柔柔的嗓音却不显娇柔做作,施施然,大方更是得体。然而眼里的急迫却露了主人的心境。
慕容啸天转过身,捻了旁边的盆景上的花儿,山茶花,艳丽异常。
“皇后,你看这山茶花多美呀?就如皇后你,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岁月,却依然美丽如斯。”淡淡的话语让人以为这是一对扑通的夫妻之间的对话,丈夫对妻子的赞美。
皇后也是女子,听到自己的丈夫这样称赞自己,脸上红霞飞过,忙垂下脑袋,“陛下”
“呵呵,皇后啊,你我夫妻也有数十载,坐吧。”慕容啸天自己也坐到了案桌前的龙椅上,山茶花依旧捻在手上。
“谢陛下。”皇后优雅的入座,双眼紧紧盯着皇帝,“陛下,逸儿”
“逸儿怎么了?”
皇后见到自己的丈夫如此云淡风轻的表情,心里不禁寒了几分,想起皇帝对自己这十几年的一切,苏皇后内心登时犹如翻江倒海般,却又似是有无尽的哀怨,贝齿咬了咬红唇,稳了稳气息,终是开口道,“陛下,这一切都是您的意思是吗?这一切都是您设计的是吗?您根本就没有打算让逸儿继承大统对吗?”一系列的发问,苏皇后浑身颤抖。
慕容皇帝小心翼翼的将艳丽山茶花放到案桌上,终于抬起了眼睑,没有任何表情道:“皇后这是质问朕吗?”
冷淡的一句话彻底将苏皇后激怒了,不顾形象,不顾身份,站了起来,冷冷道:“难道不是吗皇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朕是皇帝!”
“那逸儿呢?他是你儿子!他也是你儿子啊!你那样只会毁了他!”皇后撕心揭底的号着,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其中是作为母亲的无奈,也有作为妻子的痛心和绝望。
“皇后,你该知道,他的一切,以及他的命,都是朕给的!”皇帝的威严不容挑战,语气也变了森冷无情。
“哈哈哈慕容啸天,我苏娴算是看清你了!”皇后笑了,空洞却无力。曾经的梦想成了自己的噩梦,那个天真的女孩子傻傻的恋着那个俊美潇洒的帝王,已经不再了,有的只是无尽的绝望。愈发的,苏皇后笑得更苍白了。
慕容啸天挑高眉角,有些讥讽的看着笑得癫狂的皇后,“呵呵,皇后啊,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结果你也应该想到。”
是呀,这结果自己不是早应该知道的么?因为那个男人就是恶魔!苏皇后一把跌坐在地上,垂下头颅久久不语。
这是报应吗?
是的,报应。
心里不甘又如何?
皇帝背过身子,看爷不看地上的皇后,“来人,皇后不舒服,给朕好好照顾皇后。”话音说完,殿外便走了进来两个太监,扶着皇后便离开了御书房。
都是你们应该得到的报应!
慕容啸天面部有些扭曲,双手捏成拳头,从窗口看着外面被架走的苏皇后。
下一个了!
皇后被软禁,消息早就传到个个宫里头。有幸灾乐祸的,有忧虑的,也有背后捅刀子的。
皇宫里的女人的命运本是如此,她们如何能改变?只是在自己成为昨日黄昏之前,尽得恩宠罢了。不得不说她们的命运的悲哀。
奈何花无百日红。
夏国太子纵凶意图谋害三国帝王之事,也就自然而然成了一个人的最好行事借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慕容云逸,于四帝聚首之会上欲行不轨,此行此举,皆不合继承大统。朕念汝为年少轻狂,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贬汝为逍遥王,赐住王府,择日改迁,钦此。”
钦差大臣念完皇帝旨意,便离去了。
日落黄昏,你不再高权在上,人便不会看往低处,此为一例。
慕容云逸双手捧着圣旨,这个将他打入无底深渊的圣旨,呆呆的看着远边天际,惨淡无光。
“哈哈哈”满目苍笑,这就是他的短暂太子人生,自十二岁时便定为太子,他以为他是稳坐皇位,他以为他将是那皇权的最高统治者。可是他错了。错得很离谱。
尤记得他的那个父皇对他说过,“逸儿,没有完全到手的东西是不是你的还说不定,只有真正的抓在自己的手上,真正的控制了它,那才是真正属于你的!
是的,他只是享用了那副帽子给他带来的荣耀数载而已,去并没有真正的拥有过!因为他的那个父皇,那个父亲,给了他一切,同样也能收回一切。本是怨自己的母后太冲动了,可是冲动的只有自己。那个和自己前面父慈子孝,商洽着如何设计谋略,后面却把自己算计了进去,这是多么的可笑?
东宫陷入了灰暗之中!一片死寂!
同时,另一道圣旨也改变也另一个人的命运。
这便是皇帝,集权的最高统治者。
慕容溪风双手托着黄灿灿的圣旨,格调与那身红色的锦袍极为不符。
墨色长发微微飘动,眼睑低垂,却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风清音从内室走了出来,“溪风,你打算如何?”
“能如何?他既然让我接了太子之位,接了倒也无妨,只是,你知道的,我不想娶她!”
“皇家人不是自由的。可是溪风,我会支持你的。风清音的俊容上泛起淡淡的笑意,眼里却是坚定。
“谢谢你,好兄弟!”慕容溪风在这个朋友的面前,一片真挚,“对了,阿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