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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当逗比遇到人品欠费的时节

虽然吃了梁家婶子给的晚饭,萧仁依然感到饥饿不堪,无奈夜深、头痛、冰箱空空,只得灌下几大口凉白开闷头大睡。

第二天5点过几分,萧仁就饿醒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把绵羊换成烤鸭数来数去,却发现更饿了。

饥肠辘辘以至于头晕眼花的萧仁决定去上学——学校有物不美但价廉的食堂!或许还能得到一两只小强君,用来补充缺失已久的动物蛋白。

一进食堂,萧仁就对自己的决定后悔了一半,另一半则在食物的诱惑下随风飘摇。

“呦?二爷您这么早就来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吧?”

“肯定是我眼花了,萧仁这学渣怎么可能这么早来。”

“萧仁决定好好上学了吗?这下咱们班主任大爷应该死能瞑目了!”

同学们对于萧仁的准时到校事件热议开来。也不怪学生们反应强烈,每次学校说什么迟到旷课处分之类的都会有萧仁出现,加之处分叠加成山却一直没有被开除,完全满足课余生活八卦所需的各种背景,因此萧仁的人气从某种角度来算,很高。

被人围观的感觉真是孙毙了!萧仁默默地端着豆浆油条加煎蛋找了个角落吃了起来,当他发现还是有无数目光追随他到角落的时候,他额头上的青筋活泼了起来,油条君变成了油饼(油团)君……

“哎呀,我勒个去,二爷!您居然来上课了!话说回来,这油条没上你马子吧?下手那么狠小心吓得美女不敢和你玩哦。”故作豪迈的柔细声音传来,这声音的主人顶着熊猫般的浓妆,糊墙似的粉随着说话的动作往下掉,紫色闪粉眼影掩盖了本来的清秀面貌,而大红嘴唇似乎时刻准备着咬死谁,半短不长的头发非要染着一缕绿色,配上金属色外套和荧光粉内增高鞋,让看到的人瞬间对这个世界的审美产生绝望。

萧仁马上低头假装吃饭——这是要多差的运气才能遇到她啊。想当年,三岁被她强吻,五岁被打趴下,十岁的时候被拉去套裙子拍照,至今为止照片还压在她手里时不时拿出来嘲笑一番,十七岁每天5点被抓起来背书。一直到大学,端茶递水慢一点都会被这位祖奶奶掐肉。此人的出现直接掐死了风中飘摇的‘不后悔早起上学’的决定,萧仁觉得他未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赖床甚至逃早课。

“吃饭还是那么不讲究,油条都成那样了还往嘴里放?快点丢了,我请你吃包子。”说着,妹子拉着他挤进面点窗口。

挤到虚脱的汉子和神清气爽满载包子馄饨而归的妹子差距之大引人注,“看什么看?谁再看我就嫁给谁!”霸气侧漏地娇小身躯让全场的男士女士都差点笑翻了过去。倒也真的没人敢打赌去娶她,所以全部人都乖乖低下了头,认真吃饭。

啊,忘记介绍,这位“霸气”无双的辣妹子是萧仁的青梅,阮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是这位妹子童年的写照,萧仁吐槽:她家连玻璃都换成防弹的了!最坑人的是,她那么调皮,还长的特别可爱,见人先笑,甜糯软润的萝莉音先迷得人晕头转向,完全掩盖了她的罪行,或者是让萧仁当“沉默的替罪羊”。

饭后,很有默契地跟随阮笑的脚步,萧仁安(wu)稳(liao)地享(jian)受(ao)完高数课程,又内牛满面得去图书馆上自习。所有认识萧仁的同学都震惊了,难道太阳真的不再从东方升起了吗?萧仁好好学习了谁来保证这学期挂科率的完成?难道我等学霸也要挂科了吗……

图书馆内,萧仁蹭到阮笑旁边的凳子上,小声向阮笑提出了他的小抗议。身高近一米八的运动型男生像个小媳妇似的坐在非主流软妹的旁边,很难不引人注目。

“笑笑啊。”

“嗯?”

“和你商量个事情呗!”

“说。”

“您那么美丽温油有内涵,就放过我呗?我和小Q约了下午1点见的。”

“不好。”

“为什么?您就高贵冷艳地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吧!”

“噗哈哈,高贵冷艳地放屁?你放一个看看,放的好了就准奏。”

“……”萧仁真的拿她没办法,要是哥们就直接开打,可是这是个‘假’哥们。

“好啦好啦,明天晚上有个社团聚会,你陪我去参加一下吧?我帮你给小Q写情书,保证让她感动得惊天地泣鬼神”

“别别!我陪你去,求你千万别帮我。”萧仁得到肯定答复后乐了,快步走出图书馆。出门之前,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呼吸,回复了平时冷(zhuang)淡(bi)的模样。

踩点儿到达了和小Q约定的校门口的咖啡厅,小Q并没有来。好嘛好嘛,女孩子迟到是正常的。他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来往的情侣,努力安抚自己内心的焦躁。2点半的时候,萧仁想了想,会不会是她没看到自己就走了呢?于是和店主打了声招呼,站在门口等着。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果然是小Q来电。

“抱歉啊亲爱的,我这边的实验有点意外发生,必须立刻处理……”

“没事的,我可以等……”

“别等了!我是说,下次吧,今天的实验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哦,好。”

电话里背景声音是《一步之差》还有低沉带有磁性的男性的轻笑,萧仁觉得自己不如聋了算了。这时,狐朋狗友们说过的那些话忽然就闪过他的脑海——小Q劈腿了。

抓起电话想要摔,突然觉得刚买的iPhone6plus摔了实在肉痛,于是右手减速把手机塞回兜里,同时左手一拳挥向门口的紫薇树上。

在这之后萧仁果然再也没有去想小Q劈腿的事情——他一拳打倒了上百年历史的紫薇树,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已经把他团团围住,大家(包括萧仁自己)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终店主看在同是校友的份上,替萧仁垫了罚款,允许萧仁打下欠条,分期付款,也可以来这里工作权当还债。这一下折腾到接近傍晚,萧仁整理了一下情绪,略带狼狈地打通了阮笑的电话。

“小人子,快点快点来,那群吃货要把好吃的全部消灭了!”几乎秒接的电话和中气十足的声音点亮了萧仁的心情。

“嗷嗷,快点给我守着,我马上就到!”挂掉电话,萧仁的嘴角微微上扬,最终咧开嘴大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那么流了出来,扯着衣角擦了一下脸,昂首阔步向前走去。

聚会地点是学校的老楼,或许是因为长满爬山虎,初夏的时节楼下无比阴凉,只是不巧,天擦黑就到危房里玩耍,怎么都觉得那不是凉爽而是阴气森森。本来已经被列为了危房,可是因为“砖家”说,这栋建筑是某某名人的居所,具有极大的历史意义,所以不能拆除,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就这么闲置不知多少年去了。

说来也好笑,每个学校都会有各种鬼故事,这间也不例外。这栋老楼就是“校园十大恐怖故事”发生的地点之一。于是阮笑参加的“神秘面具”玄学社团就把聚会地点定在了这里,当然,这场聚会就是所谓的入社胆量测验,胆量足够大的人,才可以留在社团里。所有不论是否认识的人这时都沸腾了起来,胆量测试可是这个学校的经典活动之一,每次测试的胜利者都会遇到无法解释的奇妙体验,就好像进入了奇妙的魔法世界。

看着在楼下空地嘻嘻哈哈的带着不同面具的人,听着社团的学长学姐们讲着鬼故事,萧仁直觉有些不妙。阮笑一边与大家嘻嘻哈哈,一边抓着他的胳膊走进簌簌掉灰的老楼,楼里木质混合石头的结构已经出现裂缝,有的裂缝甚至可以放进矿泉水瓶。阮笑半拖半拉威逼利诱地拽着萧仁首先跑上楼梯。萧仁适应了黑暗后,看清楼内的情形,脸绿了、脚软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任由阮笑拖着往楼的深处走去。

或许是觉得这样欺负萧仁很不厚道,阮笑缓了缓脚步,放开被她拖着的萧仁。“仁哥,小女子怕怕,你可要保护好我哦。”阮笑调皮的冲萧仁眨眨眼,难得没有上妆的脸显得可爱异常。

萧仁很成功得转移了注意力:“你居然没有化妆?我还以为你就喜欢涂成猴儿屁股呢。”

“没办法啊,社团老大说,如果我化妆的话就没有人敢进楼了。”

“真的啊,我觉得你们老大真是了解民情。”萧仁很不给面子地大笑了起来。

这时,异变突起,楼层摇晃,萧仁下意识地扶住没有站稳的阮笑。旧房梁传来吱吱的声响,所幸没有塌下。几秒中内,地板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裂痕,随之一道黑影闪过,直冲楼顶。阮笑吓得紧紧抓住萧仁的袖口,而萧仁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看到了,那条黑影是穿着粗布短打手持双剑的人,长得还蛮漂亮呢。

抱着对美的向往,萧仁和阮笑的角色彻底调换过来——萧仁拖着拉着忍着哭意的阮笑往楼顶走去。越往上走,灰尘越大,可是家具楼梯墙面越来越新。

一路有惊无险地到了楼顶,萧仁和阮笑却意外得发现只有他们两人。楼顶出乎意料的漂亮,有着空旷的平台和瓦片鳞次栉比的凉棚。这些或许因为常年没人来糟践它们,并没有像楼内的结构一样有裂缝和补丁。爬山虎的藤蔓小心地匍匐在凉棚顶上,随着风吹过,打起一层层的细浪。再仰头,便是星空。

一切仿佛远离尘世喧嚣,宁静如山中小屋。只是地面上的灰尘污垢坚持着告诉他人,它是老旧的危房。

“喂!有人吗?”阮笑瞬间被良好的景象治愈,心情愉悦地上翻下找,试图找到“神秘面具”社团的社员们。其实根本不用翻,这么空旷的楼顶躲不住人。于是阮笑得出了个让她自己开心无比结论——他们是第一组到的,比社员还早。

萧仁则东张西望,想要看到那个刚刚跑上来的武林美人,心下猜想动漫社的人或许也在此聚会。就在此时,阮笑走近凉棚边的灯柱,老旧的灯投下昏暗的光线,时不时飞过的蛾子遮挡了灯光,在地上印着张牙舞爪的阴影。这灯柱下是楼顶平台最黑的地方,若有若无的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萧仁下意识的叫出来:“阮笑!”

阮笑疑惑地回头:“咋了?”

这时候萧仁挠挠头,觉得自己大惊小怪,就不好意思地说:“没事,你继续。”

阮笑带着不解的表情,一脚踏入阴影,瞬间就消失在萧仁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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