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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眼神 (3)

同时,我不愿这只鸟儿过早地飞去。只要不是在哀怨的日子里,连乌鸦也是好朋友,它们与人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温良恭谦而不做作,娴静优雅又不庸俗,觅取一食一水,享受甘美之余却能洞悉大地上生存的“苦哇”。何况,我们所描摹的这一只鸟儿,既不同于乌鸦的谦逊,又不近似鸽子的乖巧,它倦怠地归来,有点儿陶渊明皈依杨柳的初衷,或是林和靖探寻梅花的隐秘;它选择这个传统的节日落下,落到我的这个院子里,说明它的嗅觉已经疏远了桂花,而味觉也已淡忘了月饼。

在浮世中,它自个儿成为一幅画作,无需借助任何人力。

我常想,假如我是一只鸟儿,并且在传统的节日落入一个陌生的院子,我会怎样呢?是尽快融入他人的谈笑,还是我行我素地栖息在一根树枝上,做墨夜的一个赘余。

这是一个持久环绕的问题,涉及一种生存状态,在心头拂之不去。

鸟儿疲倦了总会要归去,尽管它不知道今夜是中秋。分一点儿残香余馥给你吧,无名之鸟,请你原谅,我也是刚刚从远地来到这个小院落脚,我的孩子还不曾在月下睡去,她们仍然对这个小院里的月光树影充满着好奇和迷惘,中秋对于她们,仅仅是一个纪念的开始。我告诉她们,就像告诉你一样,小鸟,不是大地上所有的地方都可以作为你的落脚点。

夜渐深了,我不知道这只鸟儿是何时飞走的,我还是把遍地月光当做鸟儿洁白的羽毛。夜露凉起来,虫鸣更为清晰。在沁凉中,我会扯一片暖意盖在身上,并嘱咐我们的老门卫锁好后门,因为秋分一过,孤霄是一夜长比一夜了……

近郊的心情

我那几年生活在城市与郊区的结合部,我的心情常常处在喧闹和宁静的私语中。

每天早晨,太阳从东边一大片菜园子那儿升起来,最初的光芒被一排密密的樟树遮挡着,不用手搭凉篷,便能清晰地看到早起的农妇担着粪水挑着竹筐走进菜园,那种熟悉的劳作姿势,无论城里乡下,大抵是一样的。“晨兴理荒秽”的情景,也许是因了朝阳的浴染,也许是由于寂静中的凝思,总不免让人多望去几眼。倘在乡村,鸡和鹅会跟在人的身后,到疏松的土壤里觅食蚯蚓,啄取瓢虫,顺带窃取一两片青菜叶子。赶走鸡鹅,插上篱笆,俯下身子,亲近蔬菜,仍然是乡村最美的风景。在这里,一直没有听到雄鸡的鸣唱,只有车子擦着园子外边的水塘一溜而过。早晨从这里来往的车子并不多,有时干脆是一辆板车,把大蒜莴苣之类的菜蔬拉出去,直到太阳老高,农妇们才把一对对竹管担回家去。

这一天,我的思绪不时地萦绕在菜园子周围。我想城里很多人都没有亲见那大蒜或莴苣是怎样地长在土里,又是被怎样的双手把它们扯起来,一趟一趟抱上车子。然而我看见了,在宜城东郊的红水塘边,我看见了微风中摆动的蒜叶像女人们的长发,上面沾着露水,附着晨雾;我看见莴苣原本粗糙的根茎像女人的手腕,来不及搓去泥土就被晨光唤醒了;我看见那些卷心菜都是带着缜密的心思从菜畦里起身的,它们如果包藏了什么秘密,也只有锄头水桶和一两只虫子知道。那些从菜根上落下来的泥土,像跟着去送行的亲人,虽然不能跟得很远,却满怀依恋之情,依然等待着,等待着,如同等待是我近郊的心情。

我的脚步在早晨轻轻地擦过城市的边缘,刚到郊区的菜园边就停住了。可以说,你就是对着地图使上放大镜,也不一定能选择这么好的位置。有一天黄昏,池塘埂上居然走着一条水牛,我和许多上体育锻炼课的学生都看见了,尽管我对于牛羊早已司空见惯,可是城里的孩子甚感稀奇。有一个学生若有发现地大喊,水牛的一对弯角就是个括号,(我支起耳朵希望听到她再补充点什么,然而下文却只有牛蹄溅起的几颗小水点……)学生们看见牛如同乡下小孩看见洒水车,这新奇使他们快乐得交头接耳,滔滔不绝。从这个意义上说,这地方办学校是再适当不过的了。学生只要有灵感,完全可以写出水牛的性子和大蒜的心情;只要有悟性,也一定能洞察出这世上还有比霓虹更炫彩的夜景,那深秋的柿树上居然结满了月亮……

站在这里邀约春天,春天会如期而至。栅栏低低的,丝瓜藤迟早会爬过来;一阵风,送来一缕缕蒜香;雨打芋头,天然成韵……每天的好心情当从这里开始。城市宛若一片阔大的叶子,你不想做一滴露珠吗?一滴滴未染尘嚣的露珠,在城市边缘,如同一双双清亮的眸子,它能看见水牛铜铃般的大眼睛。

有城市就有郊区,郊区是城市这张证件的存根,是摇篮旁边的那只嫩绿色的奶瓶,是留在游子身后的一句母性的问候和叮嘱。像我这样生活在城市边缘的人,只能是紫茄花后边的一个蒂儿,假如你把城市摘走了,我的心还在隔壁的菜园子里。

并且,我偏执地认为,城市是锁,郊区是钥匙。

走出冬蛰

我出生在一个倾斜且陡峭的小山村,是风把我吹到一个稍微高一点的坡上,是雨把我洗成一粒萌动的籽粒。我梦想着在山外生根,在大河边上长叶,在骄矜的人群中开花,但是乌鸦和喜鹊都阻止我落在肥沃的土地上。我的啼哭就像我母亲的微笑。我娇小的母亲,她的左臂或者右臂都可以叫做庄园小湾。

二月春来,四月春去,小湾里的影子大多是些忙碌的身影,烧秧田,起脚粪,开犒教牛,打槎耘田。我降生的时候,春水荡漾,犁头垄一片润泽。那是一块庄稼地吗?我不认识它,就像它不认识我一样。父亲努力地从泥泞中拔出双脚,拔出他险乎溺淖的惊喜。他向上一看,朝日团团,地阔天蓝。

我做了我们家唯一的儿子。感谢上苍把我降生在春天,而直到冬天才认识事物,尤其是在另一个冬天,我知道寒冷原来也是人身体上的一部分,明白冬天里小鸟稀少原来是它们惧怕寒冷。

冬日,野牲畜啃吃着我家屋后荒地上的枯草,那是一些吃素的动物,比如麂子、野山羊和猪獾,它们善良的性子里,有我最初的恐惧和感恩。还是冬天,一场大雪,扯天连地,村里又有一些孩子降生,他们因此取名深雪、凌子和六瑞,有的只活到10多岁就死了。他们的名字至今温暖着我,我和他的家挨得实在太近了,像土地里的一颗石头和另一颗石头。

小兽走时会留下几朵梅花似的脚印,或者铜钱样的记忆。我不知道那些蹄印会保留到什么时候,只见过雪地上的鸟兽走了,后来那些梅花竹叶就被印在有钱人家的窗帘上。因此,我在冬天总会默想着,这个冬天是谁的,路由哪些人来走?在即将烧去的禾秸垛旁,我捡到几棒隐蔽的玉米,那是我冬天里唯一的收获,一如最初的唯一的感恩。

我庆幸出生在这样一个小山村,由于闭塞而让我知道了闭塞,由于寒酸而让我品味了寒酸。我还由于坡坡岭岭的陡峭与倾斜,看到了这里的水比别处流得快,这里的树木总是参差不齐,这里的月亮落下去反而正是爬坡而上。

一个村庄不会由一个人来住,后来,我完全不相信“一个人的村庄”。而一个人的夜晚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一盏灯,几颗星星,檐下两只蝙蝠,埘里六七只鸡……一个人的夜晚总是出现在农忙时节,母亲在秋忙时很晚回家,她总是在路上;父亲带着恶疾正在往另一条路上奔。

我出生在春天,只记得冬天的事情,记得打铁的温暖,和弹棉花的聒噪;记得老井在三九天的凌晨冒出白气,以及雪粒从瓦缝里落下来,钻进我的脖颈里。有一只猫老爱钻被窝,然后又去钻锅笼,它简直是在给自己抹黑,也让我从此知道了它的鼻子始终是凉的,只有呼噜温暖。鸡在人们刚刚睡下的时候打鸣据说不是一件好事,就如同煞黑听到亲人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等到开门一看,根本就没人,这也是离魂之兆。这让我很是担心了一阵子,我的迷信可能就是从那时熏染上的,例如,走着走着,我会甩掉一只鞋。自己对自己说,鞋底朝上,父亲安泰;鞋口朝上,他就会死去。

我几乎不知道除了父亲,村里还有其他人也会死去,亲戚中也有人偶尔从这世界上走散:毛钩垄,我竭力规避它,缘于早先时候的传说。其实我们家的一切差不多也在胡人的传说中,一个人家几乎都在另一些人家的传说中。有一家早早盖起了新房子,大家都说他是在红卫兵造反时收缴了一户地主的银罐;另一家孩子落水身亡,有人私下里道论是孩子犯了深水关……总之,在道听途说和妄自臆断里生活,大家觉得滋润,活跃,又有不平之气和怜悯之心。

我深深地记着我的母亲,不仅仅因为她在艰难和苦痛中度过一生,还因为她将这艰难和苦痛从儿子的身上缓缓移去,并把这当做一种幸福。母亲从一个大户人家走过来,与一个打短工的穷人结婚,剩下来的日子大多用来对付拮据和疾患,这除了作为一种文学素材,更直接的可能只在祭文中被提起,族谱也不会给她一个哪怕盅子大的角落。

我永远记得母亲带我去看窑场的情景,现在想来,还有什么比祭窑更令人感奋呢?我们村不是用大活人祭窑,也不用牛羊。英山来的张窑匠只需一只公鸡,在砖瓦土窑封闭点火之前,他杀掉这只鸡,将鸡血洒在窑口,口中念念有词。全村人聚在一起,拢来酒肉饭食,大吃大喝一顿,除了鸡头,孩子们尽可享用荤腥菜肴。住在瓦屋里的人,都是青蓝泥瓦的下人,也是火神祝融的子孙。磕头,欢呼,傻笑,然后从扒拉出窑枚(用水熄灭的火种)的炽烈里感受日子的实在和作为山里人的苦乐。只有窑匠,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一直住在由几根栎木搭起的茅草棚里,喝粗劣的烧酒以及西北风。

满足就是这么简单,愿望就是这么切近。他们告诉我,一个地方出产老黄泥,一辈子就不愁砖瓦,就有了头上的那一块遮盖。我家挨着黄泥坳,我的幸福观是不是也受了这影响,或者我的满足里也镌刻着这些浅薄的名言?若干年后,我在雨天里跋涉,摔倒,滚爬,甚至诅咒,都没敢明目张胆,我怕黄泥下的祖先听见,不让我再走这一截村路。

我没有什么传承的财富,除了弱小和疾病;我没有过分的期望,除了叩问而欲得知我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我会对一棵杨树看上好半天,想它为什么也姓杨;我有一次迷失在一个过路人的背包上,我远远地把他当成了一个驼子……

在远方,是我流浪的灵魂;在村里,是我踟蹰的身影。

我无需倾诉,村庄有口,有舌,有善于包容的腮帮子。村庄的炊烟仍在袅袅升腾,村庄牲口的一泡尿能照见半个秋天。我欠村里的一个诺言,没有谁记得;我偷走村里的一棵甘蔗,没有谁追撵;我抽过的村里那头黄牯,已经在村人的口腹与遗忘里被消化得一干二净。村里最老的叔公告六我,你是在春天出世的。而我,记住的更多的是冬天的事。冬天,教会羑沉静与思索,教会我明白融化的过程,还有落木一般的坦诚。

春水汩汩,冬米花亮了一路。我追随村头溪口的青草,一直向外边走着,走到了生长着很多水泥杆和水泥板的地方。

命运对于我无足轻重,假如可以重来,我也会决定命运;财富对于我的吸引力在于:一株罂粟用绚烂的花朵征服了我,而它的浆液和种子招我嫉恨。

没有一个词能开启我过于长久的愚顽,除了“惊蛰”,给我震撼的就只有村庄的几声炮仗和几场锣鼓,以及我成长中的心跳。有一天早晨,我从一阵悦耳的鸟鸣中醒来,突然触摸到一个句子——我是故乡胸口上的疼痛!

是的,我的身影和欲念都被这疼痛照亮。村子里没有一个窖藏山芋的废洞穴可以暗藏我的隐私,就连阴边老屋也比我那本小书的封底还要明丽。蒸腾在纱帽尖的云雾,被几代人的目光摩挲着,像一件翻卷着的羊皮袄。

走出冬蛰,我开始迷路了。老者说,人都会迷路的,像蚕和蛇一生要蜕几回皮,但蚕记得吐丝,蛇记得穿过篱笆。那真是一位老者啊,每当下雪的时候,我就仿佛看到了他自天空飘然而下的白胡子。

我想用脚量一量从冬到春的实际距离,我想专门留一本册页填写上村子里所有人的姓名,我想背一蔸柴火回去,重新煨开那一壶冬天的话题……

结果,我只在那一排排荒草中的石碑面前跪下去,跪出两膝圆圆的月晕。

立秋的凉

台风“莫拉克”带来了暴雨和清凉。8月7日立秋,没有一丝闷热,很凉,凉得有些让人惊愕。

晚上,得到一个电话,也是令人惊愕的,我的另一个襟兄又走了。

说“另一个”,是因为前年正月,我的大襟兄去世,他才六十岁,按现在的算法,还正中年。他由微不足道的足疾渐变为风湿,而后手足不便,起居困难,不久饮食渐微,医生说短时间没大问题,谁知就在短时间里走了。

这“另一个”襟兄五十出头,母亲还健在,儿孙满堂。前两年查出肺部有问题,医生说可能是支气管炎或肺炎,住院治疗了一段时间,似乎症状减轻了。后又复发,到上一级医院诊断,医生告诉家属,是肺癌,晚期了,但是家属仍对他说是肺炎。他自己也很乐观,一边接受治疗,一边继续种灵芝植瓜蒌,手边的活不肯丢下。直到去年冬,才不得不再次住进医院,医生说不必住院了,回去休养,其实是宣告他人生即将终结。一个坚强的人,抗拒着医生的断言,多活了半年。毕竟意志拗不过顽疾,还得走。听说临终前,他很清醒地关照着母亲,叮嘱着妻儿,无限凄苦地看着孙子,眼里满是对这个世界的依恋和眷顾。

我是在夜梦缭乱中挨过那个夜晚的,8号凌晨,由我的堂弟开车,将我送到界岭头。襟兄的家正在江淮分水岭,俗称界岭。遗憾的是,我没有见到他一面,连遗容也没有见到。他已经入棺,一副黑漆的杉木棺材停放在堂屋正中,三个儿子、三个媳妇、两个弟兄、兄嫂,以及姊妹、孙子、外孙,跪了一地,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悲痛欲绝,场面怆然,催人泪下。

界岭地势高,在细雨中显得更凉。往年立秋之后一段时间,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时候,今年却不然。立秋是一个节气,一个重要的季节转折点。乡下有句俗语,叫做“男怕节前,女怕节后”,意思是男人病危,节前一两天去世的可能性大,女性则多在节后一两天去世。襟兄正好赶在立秋这天走了,之前,他是有预感的,所以他对自己的后事交代得一清二楚。一个人清醒地离开这个世界,应该是最痛苦的,我不知道上帝何以这样安排一些人的离去,也许是要借临终人的口向他身边的人谕告,活着是幸福的,珍惜幸福就当从珍惜每一个平凡的日子开始。

上帝错了,他没有看见我们身边许多人正是因为看透了每一个人都会离开这个尘世这一事实,所以对生活大失所望。两脚一伸,了却一生,认为人都是混世虫。我曾经听过很多人这么说。然而宋代的高翥说“人生有酒须当醉,涓滴何曾到酒泉”,更是对现实主义生活的通俗告白。面对逝者,自觉珍惜人生的人也有,不过他们活得更艰辛,也更拘谨我的一个邻居某氏仿佛要把每一个日子都过成典仪,然而他的爱人却不答应,早早地与他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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