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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青春年少的时光总是流逝的很快,程月高一那年,东盛和程锦铭高三毕业,那时候的高考还是在7月份,考生还是先填写志愿,程锦铭信心满满的填了国内数一数二的Q大,而东盛和苏梦涵则一同填写了同样是国内一流大学R大的不同专业。

放榜的那天,程月和程锦铭一起去学校看榜,程锦铭如愿以偿的考上了自己想去的学校和专业,东盛也被第一志愿录取,但是苏梦涵却因为两分之差与R大失之交臂,被调剂到了D大,在看到榜单的那一刻,程月甚至有点淡淡的欣喜,虽然有些不厚道。

高考过后就是彻底的狂欢,在知道自己的录取结果后,昔日里被书本习题压得透不过气来的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开始放纵。

东盛程锦铭一帮平日里玩的比较好的同学约在了一家饭店吃饭,程月中途接到了程锦铭的电话,说是自己的钱包忘带了,让她来送,程月跟奶奶打了一声招呼,便骑车往饭店走。

饭店是四星级酒店,装饰典雅,大厅明亮,工作人员告知她程锦铭一帮人在四楼包间“听涛苑”,程月道了谢,便上了楼。

脚下是厚重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没有脚步声,程月一间一间的看着门牌,在她快要转晕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听涛苑,她轻轻的敲了敲包厢门,听到里面的招呼才推门进去。

偌大的包间里,坐着十几个男生女生,看到她俱是一愣,程锦铭招呼她,“小月,这里!”

程月笑着跟众人点点头,便走向自己的哥哥,把钱包递给哥哥,“大哥,我先回去了!”

程锦铭看她一头汗,拉住了她,递给她一块纸巾,示意她擦擦汗,又给了她一杯凉果汁,让她坐下来休息一下再走。

周围的一群男生已经开始起哄,程月只低着头,安静的喝着果汁,刚刚进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东盛和苏梦涵,两人挨着坐,东盛的一只胳膊随意的搭在苏梦涵的椅背上,姿态亲密。

喝完了一杯果汁,程月起身告辞,出了包间,她似乎觉得眼中涩涩发胀,有什么东西要从眼中流出,她急急的找了卫生间冲了进去。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程月在准备出去的时候,却听到门口处传来争吵的声音,仔细听是苏梦涵和东盛的声音。

自己被录取了第一志愿,是自己喜欢的大学又是自己喜欢的专业,但是东盛从知道录取结果以来的这段时间并不开心,原以为苏梦涵会跟自己考到一个大学,但是命运似乎跟他们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虽然D大也是国内榜上有名的大学,虽然D大也是在B市,但是对于东盛和苏梦涵来说还是会觉得难过。

年少的时候,喜欢对方就想每天能够见到对方,不愿意接受一点时间和空间上的距离,东盛喜欢苏梦涵,不仅仅是因为她漂亮,还因为她是一个聪明的女生,懂得东盛喜欢的是什么,不喜欢的是什么,跟她在一起,是心动的感觉里夹杂着一点轻松的感觉,东盛也一直以为这就是爱情。

但是自从知道录取结果后,苏梦涵到今天一直都没有联系东盛,如果今天不是班级聚会,昔日一起学习生活过几年的同学就要各奔东西,那么苏梦涵也不会出来,但是出来了,对于东盛却始终冷冷淡淡。

在一帮年轻人开始喝酒的时候,他强拉着苏梦涵出了包厢门,来到了楼梯拐角处。

双手撑在墙上,将苏梦涵困在其中,“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理我?”

听到东盛的质问,苏梦涵红了眼睛,“东盛,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东盛眼中冒起腾腾的火焰,盯住眼前的女孩子不放。

“东盛,我们说好要一起考上R大,我们说好要一直在一起,可是现在我们不在一个学校了,我们还怎么在一起?”苏梦涵哭了,她不想放手,但是前面是一个未知的世界,在面对大学校园里比她漂亮,比她温柔的女生,东盛会不会变心,她不敢去想。

轻叹了一口气,东盛擦去她脸上不断掉落的泪,“梦涵,R大和D大离的没有那么远,我们还是在一个城市的啊!”

“可是,如果你喜欢上别的女生怎么办啊!”

看的出苏梦涵的妥协,东盛笑了,“梦涵,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啊,你知道我不是一个轻易就会心动的人,我的心认定了你,就是你,就装不下其他女生了!”

听到东盛的表白,苏梦涵脸红了,东盛则轻轻的说,“梦涵,等我们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18岁的少女对于未来有着美好的憧憬,但是对于结婚却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少女破涕而笑,轻捶了男生一记,“谁要嫁给你啊!”

东盛却笑的放肆,轻轻吻了苏梦涵,少女的脸上一片红晕,推开了东盛,“我们快回去吧,不然回去又要被他们笑了!”

东盛笑着牵了苏梦涵的手回了包间。

过了很久,程月才推开门走了出来,四星级的酒店隔音效果不是应该很好么,可是为什么两人的对话却如此清晰的被她听到,四星级的酒店的门怎么会有门缝,怎么可以看到两人在做什么。

少年真诚的告白,少女娇俏的神情,两人四年后的婚约,那轻轻的一吻,此时却深深的刺痛了程月的心,其实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呢,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经没有机会了不是么,那现在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疼?

程月木然的走出酒店,8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大太阳的晴天,这会儿已经阴云密布,看得出一场大雨即将而至,程月拒绝了酒店工作人员的挽留,骑上车往家里赶,只想逃离这个东盛和苏梦涵在的地方,只想躲进自己的屋子里一个人慢慢的疗伤。

离开酒店没多久,大雨瓢泼而至,当程月艰难的骑回家时,浑身已经湿透,程奶奶和阿兰看到被淋成落汤鸡一样的程月,连忙放了热水让她去泡澡。

不知是心里原因还是那天的雨水太大太凉,那天半夜里,程月就发起了高烧,第二天早晨被因为不见她下来吃早饭而去她房间里喊她起床的安然发现的时候,程月已经烧的昏迷了过去。

程月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闻到医院里才有的刺鼻的药水味道,病床前,围了一圈人,握着她的手的爷爷,奶奶,爸爸,婶婶,程锦铭程锦锋兄弟两个。

看到她醒来,奶奶落下泪来,“小月啊,你可醒了,你这孩子急死奶奶了!”

程月想安慰奶奶说自己没事,但是嗓子仿佛放了一把刀,疼的她说不出话,“小月啊,别着急说话,你嗓子发炎化脓了!”

医生是程家旧识,他检查了一下程月的基本情况,才笑着对她说“小姑娘,你这个是病毒性感冒诱发高烧,继而引起了病毒性心肌炎和肺部水肿,你睡的这一天,你家人可是急坏了呀,以后可要加强体育锻炼了!”

说完又转头对两位老人说“程老,这孩子已经没什么大事了,住几天院观察一下,输两天液,应该很快可以恢复的,这几天注意一下她的饮食,尽量清淡一点就行,您二老也回去休息吧!”

安然也劝两位老人,“爸妈,你们回去吧,晚上我和阿兰在这儿,如果不放心,你们明天一早再过来也行!”

“妈,你和爷爷奶奶回去吧,我和兰姨在这里!”一直低着头没有表情的程锦铭突然开口,安然已经从程锦锋口中大概知道程月淋雨的缘由是因为给程锦铭送钱包,她素来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心重,此时如果不让他留下来,恐怕他心中会更加自责。

“也好,正好明天早晨我给你们带早饭过来!”

一群人离开之后,单人病房内就只剩了程锦铭和她两个人,一时间病房内安静的只剩下空调嗡嗡运行的声音。

程锦铭看着和脸色和病床颜色差不多的程月,如果不是自己粗心忘带钱包,妹妹也不至于受这么大的罪,“小月,对不起!”

程月看到程锦铭的脸色就知道他在自责了,她摇摇头,“大哥,不怪你,是我错估了天气,以为可以骑回家!”出口是难听的黯哑。

程月明白自己的这场病因何而来,她是一个心理承受不住事情就会生病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这次生病她也没什么意外,只是来势有点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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