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弟莫怕,不过是一下下的事情。”段云苏轻笑着走近。
却说温侧妃那边,今日一早醒来,这眼皮子可是跳个不停。她揉揉额头站起身来:“今日怎么还不见祁儿过来?”
身边有一丫环说道:“方才侧妃娘娘歇息的时候,睦清院来人将二少爷请了过去。听说那边又不知再捣鼓着什么,又是熬药又是行针的,古怪的很呢。”
“你瞧见那边真的在给王爷行针,二少爷也过了去?”温侧妃眼光微闪。
“是的,侧妃娘娘。”
温侧妃猛地站起身来,迈着步子便急急忙忙地往那边走去。睦清院这是在玩什么把戏?想起王爷那身蛊,温侧妃心中一沉,莫不是王爷的蛊要解了,将赵贺祁请了去……糟了!
等她急匆匆地进了门,正见赵贺祁被赵贺辰抓着身子,段云苏伸手毫不客气地一刀割中手指,那鲜红的血正滴落在药汁之中。温侧妃心一沉,眼神微闪,又急忙敛住了心神,端着身子走了进门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居然敢这般伤了祁儿。”温侧妃瞧着赵贺祁还在流血的手指,阴声说道。
“祁弟这是在救父亲呢,温侧妃你为何这般惊慌,不过是一滴血的事情。”段云苏回道,眼睛却是紧紧地看着药水中的反应。
只见安亲王已经痛得脸色煞白,憔悴的身子不是地颤抖着,紧咬着唇闷声不吭,只是那已经纠起的脸瞧得出他该是受着极大的痛楚。
赵贺辰瞧瞧还在流血的赵贺祁,又偷偷看了下自己早已止住的伤口,心里边暗自庆幸着,苏苏果然是最心疼辰儿的了。看那人的手指,留了好多血,辰儿瞧着都疼呢。
待那时间过去,段云苏在王爷另一脚上一划,温侧妃一见直接吼了出来:“你这是在作甚,居然敢伤了王爷!”
段云苏可没空理会她,只见王爷脚上流出来的鲜血依旧是殷红,再是正常不过了。
这怎么可能!
段云苏惊疑地回头看了一眼赵贺祁,至亲的血引,为何这两人的都不成功?!
安亲王妃见段云苏这般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已,那温侧妃见两人脸上皆有异样,再往王爷的身上一瞧,这人可是已经昏了过去了。
“不知王妃姐姐这是作甚,祁儿弄伤了也就罢了,怎么还将王爷也弄成了这般模样。”温侧妃向前一步,看着王爷脚中的药水,眼光一沉。
“温侧妃,我们这是在给王爷解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安亲王妃敛住心神,她不能乱了,不管王爷这状况如何,自己定要将这些魑魅魍魉给制住。
温侧妃一声轻嘲,看着王爷如今的状况,方才的忧心逐渐放下:“解蛊?那这蛊可解出来了?”
“温侧妃,可知王爷的蛊为何未解?”段云苏见她眼底处的笑意,心中一冷,说道:“王爷药中有一血引,取之于至亲之人,温侧妃你可否说说,这祁弟的为何不起作用?”
一边的赵贺祁万万没想到这此中还有这一说法,原本瞧着就奇怪了,只是这至亲……手指上的伤口依旧在隐隐作痛,赵贺祁疑惑地看向温侧妃,难道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他心中疑惑一生,便又被压了下去。不对,赵贺辰不也是不行,凭什么怀疑他自己?!
温侧妃又岂会想不到这个,只见她哼了一声,看着王爷身旁的赵贺辰,说道:“王爷的儿子可不止一个,我祁儿的不成,难道你的赵贺辰便成了?”
若是成了,何必还扯上赵贺祁。看现在这般状况,赵贺辰定也不行,既然如此,怎么能让抓着她的祁儿不放!
段云苏自是料到这人会这般说,但安亲王偏疼赵贺辰,对赵贺祁冷淡不已,这是本来不就是很奇怪吗?更何况赵贺辰如今可是痴儿,王爷想来也不是糊涂之人,为了王府也不该忽视了这个庶子,但事实却偏偏与此相反。
“温侧妃莫要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进的王府。”安亲王妃将段云苏拉到身边,向前一步说道:“当初怀着身孕进府之人可是你温媛媛,这腹中的胎儿是不是王爷的,恐怕也只有你知道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段云苏睁大着眼看向温侧妃,此人果真是厉害的,在这古代里未婚先孕没被怎么的也就罢了,居然能进了王府又滋润地活着这么多年。
“你尹芙不要血口喷人!”温侧妃的脸色黑沉的厉害,提着嗓子尖声道:“若我肚中的孩儿不是王爷的种,王爷会让我进门?真是荒唐!”
“你温媛媛的荒唐事做的还少?!”安亲王妃想起往事,眼都红了。当年她与王爷情意相投,两人恩恩爱爱羡煞旁人,只是没想到这人一日挺着肚子找上了门,自己当初的心碎谁来安抚:“若不是你父亲威胁相逼,王爷他会将你放在府中?!”
“相逼?”温侧妃冷哼一声:“若不是王爷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我温媛媛好好一大家闺秀,至于到府中当一个妾!莫要忘了,当初连皇上可是都看不过去了。”
安亲王妃一噎。
当初状况混乱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王爷与此人有过关系那是真,正是因此她才伤透了心,独自伤怀消沉了好一段时日。待她将一切都看开,这人已经在府中站住了脚跟。她与王爷相知相爱,自是看出了王爷对此人心中不喜,自己才将这伤痛隐藏,好好地与王爷过着日子,一转眼便是这么多年。
就算怀疑又如何,当初连王爷都没了辙,自己更是没法寻来证据将此人掰倒!今日之事让她的猜疑更重。辰儿如今已成这般模样,这人带着别人的孩子可是想要谋夺了王府?
赵贺祁见两人的唇枪舌战,脸色早已黑透。没想到他的娘亲还有这般的一段过往,自己常与娘亲一起,也不见她同什么人有过亲密来往。若自己不是王爷的儿子,那又还会是谁?真是笑话!
“母亲,你若是不待见祁儿,不见我便是,何必要用这样的事来冤枉了祁儿,更不能怀疑了侧妃的清白。”赵贺祁声音微寒,看着对面之人眼光中带上了几分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