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扯着衣服正想挡住,却被旁边的谷秋给瞧见了,问道:“小姐,那时什么?”
段云苏脸微红:“昨夜蚊子猖狂得很。”
谷秋皱着眉点点头,蚊子?她们可没瞧见呢,昨夜不知怎么的,睡的可沉了,就是这脖子有点儿痛。
“小姐,陈域求见。”听竹进了来,禀告道。
这般早,可是有什么消息了?段云苏在黄铜镜前仔细照了照,发现并无不妥才出了去。
陈域直挺地站着,眼睛从不会随意打量着身边的东西,见段云苏出来,便伸手将手中松了出去:“小姐你瞧瞧,这是我在二姨娘处找到的东西。”
原本他也只是去打听那符佩之事,没想到正巧却发现了这个。
先前也只以为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张信纸,只是这剩了一半的还藏得如此之紧的,实在让人好奇。他打开一看,可真是把他给惊住了。将军府里,怎么可能会有着这样东西!
想起了段小姐要寻找的符佩,陈域直觉这东西也有些关联,便将它给拿了出来。
段云苏接过陈域递来的纸张一瞧,乐了,这二姨娘当宝藏着的东西,没想到就这样被人拿了去。不知道等她发现了,可会把她给气死?
加上之前在江州得来的半张信,里面的内容总算看了个透,也怪不得二姨娘敢嚣张,光是这东西,却足以制住将军府的咽喉了。
只是……
“陈大哥,记得我说过二姨娘的院里里没有符佩的,为何你还是过了去?”段云苏挑眉道。
“符佩太重要,属下一丁点地方都不能放过。”陈域绷着脸,神情极为认真。
却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禀告,直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小姐!五姨娘动了胎气,老夫人请你过去看看!”
段云苏看着听荷满头是汗的样子,听着她的话眉头轻蹙:“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五姨娘的孩子已经六月大,胎位极稳,今日怎么就会动了胎气?
“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几位姨娘和段老夫人都去了那边。请着大夫要些时间,老夫人怕五姨娘的孩子出了什么事儿,所以想请了小姐过去看看。”听荷一溜嘴说了一大通。
想着这是是非非的,孩子也是无辜的紧,段云苏轻叹一口气,终是过了去。
玉岚院里,五姨娘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泪流满面,捂着肚子尽是惊慌无措。她一见段云苏进来,如见到救命稻草般,伸手便将她抓住:“大小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段云苏扯下她的手,二话不说便把上了脉,二姨娘在身后轻哼一声:“这小产了不止血,把脉有何用。”
“二姨娘。”段老夫人制止住了她后面的话:“莫要吵到云苏把脉。”
这可是将军府的子嗣,能救便救,如今这府里的小姐少爷都长大了,一个个主意都大了,连她这个老太婆都不放在眼里。原本还打算这孩子出生后,带在身边好生教养的,没想到这五姨娘是个笨拙的,偏偏出了这事。
段云苏仔细瞧着,发现已经见红,但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严重,她列了张方子交给五姨娘身边都丫环,说道:“五姨娘虽然是动了些胎气稍显见红,但情况尚且稳定,胎儿可以保住,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段老夫人闻言点点头,她瞧了眼脸色难看的二姨娘,声音微冷:“二姨娘,当时只有你与五姨娘在一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怎么知道一回事,原本我说话说的好好的,她突然间自己摔了下去,我可什么都没干!”二姨娘争辩着,眼中狠绝一闪而过,想陷害她?五姨娘好本事,居然敢拿自己肚里的孩子来当筹码,也不怕一尸两命全都归天了去!
“你胡说!奴婢远远瞧着,分明是你伸手推了五姨娘一下!”五姨娘身边的丫环突然插话,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凄凉哀婉:“老夫人,奴婢知道五姨娘出声卑微,可这是段家的血脉,小姐平日里事事小心,今日不过想走走散散心,便遇了这事……”
段云苏回头看了床上的五姨娘一眼,如果这五姨娘是自己下的手,那她可真是够狠的啊;若是二姨娘下得手……那也是有可能,只是这二姨娘这些时日的行事未免着急了点,可是由于符佩的关系?
床上的五姨娘挣扎着身子似要起身,段云苏伸手一把将她按下,瞧着她略显凌乱的衣裳,那脖颈下悄悄露出一角的玉佩,眼光一闪。
这东西,与陈域给看看过的符佩的图可真有点相似,难道真是五姨娘给得了去?千寻万寻寻不得,没想到今日就这般瞧见了。
这随时都带在身上贴身藏着,也怪不得二姨娘四处找都找不到了,哪里有人找东西还会将人的衣裳掀开来看的!
若真是那符佩,这一切都可以理解了,这五姨娘,该是知道二姨娘护命的东西丢了去,所以才破釜沉舟打算陷害了她?
但她未免小瞧了二姨娘的功力了。
只见二姨娘也是扑通跪下,阴狠的眼光直直射到五姨娘身上,说道:“老夫人,她一伺候五姨娘的丫环,自然是为五姨娘说话!既然是这样,那我身边的丫环亦是可以作证呢,我绝没推了五姨娘!”
两人各执一词各不相让,巧的是这事在场的也只有这两主两仆,还真是没法判定谁冤枉了谁。
只是,五姨娘这般状况可是更遭人怜惜,只听得段老夫人一啪檀木桌,喝声道:“都别争了,二姨娘,好生在你的屋子里呆着,以后莫要随便出来!五姨娘先养着身子,既然并无大碍,这事就先搁了下来!”
五姨娘的眼光轻闪过一丝狠厉,这般情况了段老夫人还是偏帮这二姨娘,不追究?没事儿,以后且再走着瞧!
二姨娘气坏了,她回到居香院,一手便把桌上的茶杯给全扫落地,脸上的表情可谓算得上狰狞,语气阴森:“小贱人,敢陷害我,等着瞧!”
想起她那藏着的仅剩的保命符,便想往日一般过去查看一番。符佩已丢,这东西可不能再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