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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草叶的私语(2)

对于高山植物中的花卉,他不敢妄加评论。但是,在庭园的花、野外的花以及普通的山花之中,碧色的花并不少见。西洋花草中,山梗花、千代草就具有美丽的碧色,春龙胆或被称作“勿忘草”的琉璃草,其碧色的花朵亦可爱动人。紫阳花、蝴蝶花、菖蒲花,碧色虽不算纯净,但也值得一观。另外,还有秋天里的龙胆。一位身着牧师服装的诗人曾经到他村里来玩,在路边摘下一只龙胆花,诗人熟视良久后,突然吐出一句颇有情趣的句子来:“一片碧空落下来。”晨露滋润的牵牛花,其主色调便是碧色。夏天的花草中还有被称为“矢车菊”的碧芙蓉,此花是外国品种,尚未适应日本的土壤,其轻盈的体态,天空般碧蓝的色彩,不愧是充满凉意的夏日之花。碧芙蓉如同其英文名“CornFlower”那样,与其开放在庭院中,不如盛开在麦田里,与金黄的麦苗交相辉映时尤为美丽。

七年前的六月三十日,一大早,他从俄国中部的茨克诺车站换乘农民的马车,前往托尔斯泰居住的雅斯纳亚?波里亚纳,沿途见到一片滋润在朝露中的麦田,即将收割的麦苗中盛开着一朵朵天蓝色的碧芙蓉。他因路途睡眠不足而疲惫,又因能很快见到托翁而亢奋,双眼像患了高热病一般。然而,当他见到那天蓝色的花朵时,感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宁静。

夏日里,还有千鸟草。千鸟草又名“飞燕草”,叶子像胡萝卜缨一样,花朵像鸟儿飞翔,似千鸟,又似飞燕。庭园中栽培的有白色、桃红,还有桃红中带紫色花纹的,但野生的便好像只有浓碧色一种了。浓郁的碧褪去后,变成紫罗兰色,再变成浅紫色。提及千鸟草,眼前便马上浮现出赤塔高原。明治三十九年,从俄国归国途中,七月下旬,离开莫斯科,在伊尔库茨克乘坐东清铁路火车,从莫斯科出发后的第十天,便经过赤塔。离开故乡仅四个月,然而,火车越过乌拉尔山往东行驶后,突然感觉跑不快了。在伊尔库茨克换车时,车厢乘务员中有个中国男侍,这令他倍感亲切。从伊尔库茨克开始,每一站都上来许多中国人,尤其是赤塔,中国人更多,让他感觉到离中国东北近了。火车从贝加尔湖一路上坡,到了赤塔便开始下坡。下坡时车速快,心情也愉悦多了。凭窗望去,眼前呈现出一片浓郁的碧色,不是在天上,而是在地面。是野生的千鸟草!他不由得探出头去,左右环顾。铁路两旁,荒无人烟的山坡上开满了碧色的花,那耀眼的浓碧的花朵,有的已经绽放,有的稍稍凋谢,泛出微微的紫色,有的正含苞待放。千枝万朵,数不胜数的碧芙蓉迎送着来往的列车。凭窗而立的他神情恍惚,陶醉在这片碧色中。

在所有的碧色花草中,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胜过露草的纯美了。露草,又名月草、萤草、鸭跖草。其花姿虽不值一看,花瓣也只有两片,称不上是完美的花,倒像是被顽童揪掉的碎片,又像是碧色的小蝴蝶停歇在草叶上。这种花,花期极短,有如露珠般,瞬息即逝。然而,在浮着金粉般的黄色花蕊映衬下,晶莹剔透地绽放着的花朵,那清纯的碧色却美得无与伦比。或许把露草视为花,本来就是个错误吧。那不是花,而是用色彩表现出的露的精灵。那脆弱、短暂、色彩美丽的身姿,正是人间一刹那间能看到的上天的模样。

在荒郊野外,在地藏菩萨石像的脚边,在各种无名花草中,露草沐浴着朝露,鲜亮夺目地绽放着。看着它,便令人情不自禁地想借用先前那位诗人赞美龙胆花的句子来赞美它:“露草呀,你自碧空滴落成珠,你晶莹的露色,宛如碧空再现大地,你便是这人间的天之花!”

“加利利人哪,你们为什么站着望天呢?”我等只是仰望青空,却不知无意中践踏了脚边盛开的露草。

碧色的花草中,唯露草最为纯美。

月色朦胧

早早吃罢晚饭,趁着晚凉,他开始除草。天色朦胧,蚊子嗡嗡出没,他洗完手脚,在廊缘边坐了下来。这时,突然从门口闪进一个白影,他走近一看,叫道:“哦,这不是M君吗?”来人正是M君。穿着和式浴衣,脚趿一双低齿木屐。M君是早稻田中学的教师,同时还为一家杂志社写稿。在他搬到千岁村的第二个月,M君前来采访过他的新生活。当时,他正在栽种栎树苗,使M君在没有取暖设备的屋子里足足等了两个小时。M君是个温厚的人,一直毫无愠色地耐心等着他。后来,在这年夏天的一个明月之夜,穿着和式浴衣,披着外褂的M君又突然来访。两人闲谈间,M君借用纲岛梁川君的话说道,如果不信神灵,那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毫无意义。

不信神灵就开始执笔写作也是没用的。M君对他讲述了自己的烦恼,叹息说像自己这样愚钝的人,是没有勇气抛开一切,全力信神灵的。

此后,便许久没有听到M君的消息。今夜,一年多未见面的M君又飘然而至。

M君此次来访的目的是打算采访他对上个月在茅崎过世的某一文人的看法。对于这位故人,他漫无边际地说了一通不得要领的话。

这位故人从前曾与他在同一家报社的编辑部共事过很长一段时间。

故人才华出众,文辞新颖拔萃,笔下生辉,谈吐超凡,妙语连珠。与此相反,他却迟钝迂腐,连自己都感到窝囊。他像猫一般终日蜷缩在编辑部的一角,没有机会跟故人推心置腹地交谈。故人对他怀有几分轻蔑,他对故人也有几分羡慕与妒忌。两人虽近在咫尺,心却相隔甚远。后来他与故人都先后离开了报社,各自选择了自己的路。两人极少见面,互不往来。然而,他早就想与故人认真地交谈一次。日俄战争结束的那年岁末,他在经历了一次心灵革命,正要下决心离开东京,隐遁山野的时候,某日夜晚,他在新桥车站茫茫人海中发现了故人。看上去,故人是要出远门,戴着茶色的折檐帽,手里拿着一把细长的伞,一身漂亮的西服。他把一脸惊讶的故人拉到车站一角,两人站着交谈了两分钟。他对以往的疏远表示歉意,并叮嘱故人多保重,然后握手告别。这是他第一次亲近故人,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M君与他的谈话,由故人的往事转到了生老病死,以及心灵感应、精神疗法等等,无所不谈。

两人坐在草地边的长凳上谈了许久,M君告辞时,已接近午夜十二点。

他送他至八幡后,两人才分手。此夜虽是夏夜,但月光却如春月朦胧,山谷对面的村庄雾霭迷离,田里蛙声催人如梦。

“告辞了!”“再见!”低齿木屐的声音渐渐远去,身穿白色单衣的M君像被吸走一般消失在雾霭中。

与M君分别后,便再没有听到他的消息。第二年的某日,从报纸上得知M君为了寻求心灵的安宁,抛下妻儿,出家到京都山科的天华香洞。可是,过不久M君好像又回到了东京,某杂志还刊登过他出家后的感想。没过多久便传来了M君的噩耗。

一心只为感知神灵,M君最终倾尽了全力。他完成了一生的大事,实现了生存的目的,便脱下肉身,飘然而去。

阿安

有各种各样的乞丐过来乞讨。每逢春分、秋分、三月桃花节、五月端午节、盂兰盆节等,总有一些装束干净利落的女子,背着小孩,成群结队、热热闹闹地来到村里。问她们从哪里来,回答说从新宿来。其中也有不少自称商人的人,带些粗制滥造的草纸和廉价的肥皂、玩具等东西来卖。其实他们也是乞丐,还有难以糊口的流浪手艺人、找不到活干的土木工,他们要么做乞丐,要么沦为小偷、强盗、抢劫徒。这些人也常常来到村里。某个秋天的早晨,他突然听到门前杂木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去一看,原来夜间有人睡在那里。一个四十开外的男人,身穿一件印有商号名称的短外褂,正带着困倦的神色爬起来,想要离开。

除了一般的乞丐外,还有一些指名要钱的乞丐。有时候想给又没有钱,有时候有钱又不想给,当然也有有钱又想给的时候。也有用报纸包两三个蒸红薯勉强打发他们的时候。不过,像这些特别的乞丐姑且不论,在他居住乡间的六年间,倒是遇上了两位跟他关系密切的乞丐,一位是阿仙,一位是阿安。

也许是出身没落的富裕家庭的缘故吧,阿仙虽身为乞丐,却态度傲慢,任性不羁。他留着寸头、脸庞长得像一个圆饭盒,鼻子像毛栗,常常用瓮声瓮气的声音诉说自己过去的放荡生活。阿仙十分珍爱自己,讨水喝时,一定要烧开了的水。有一次给他煮过的海带渣儿,第二次来时,他便抱怨道:“吃了那东西,不但搭上了酱油,还闹了肚子。”有一次,小女佣一人在家,他不但要茶、要饭,最后还强迫女佣把衣服也脱下来送给他,吓得小女佣直哆嗦。女主人偶尔问起他的身世,阿仙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回答说:“你想找本人的碴儿吗?”有时家里没合适的东西可给,就送他一些腌梅子,他皱起眉头,一副瞧不起的样子。正好在家的男主人看到后,不免勃然大怒,怒斥道:“一个要饭的,还有脸挑三拣四?”他只好极不情愿地拿起梅子嘟嘟囔囔地离开,可出门没走几步便把梅子扔进了杂木林。主人真想追过去揍他一顿,最后还是忍住了怒火。这件事后,主人便十分讨厌阿仙,阿仙后来也只来过一两次,这两年更是消失了踪影。

与倔犟的阿仙相反,阿安性情随和,在村里还混得不错。阿安五十来岁,肤色浅黑,双眼无精打采,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傻里傻气的阿安,身上裹着一件脏衣服,从冬穿到夏,褴褛不堪。有时戴一顶破帽子,黑发长长地垂在前额,有时脸上裹一根脏兮兮的毛巾。常常一只脚穿木屐,另一只脚穿草鞋,一瘸一颠地走路。男主人曾送他一双穿旧了的茶色运动鞋,他马上就穿起来,可不到十日,又光着脚过来了。

阿安看上去像是个东京人,男主人好几次想诱使他说出是什么时候,因何原因变成乞丐的,可阿安从不上钩,只说自己曾在理发店干活,有时还问男主人要不要磨剃须刀。六七年来,主人完全放任自己的胡子疯长,有时嫌太碍事儿,就用剪刀剪几下。女主人嫁过来十八年,也没见她净过一次脸,家里根本就没有剃刀。阿安的那份殷勤也只好白费了。再说,家里即便有剃刀,也真不敢劳驾阿安那双“干净”的手。

阿安每次来到门前,就用手杖尖在地面啪啪地敲,做出一副扫地的样子。一听见那声音,就知道是阿安来了。有时站在门口,用男中音一板一眼地说道:“抱歉呀,抱歉。”有时还会小声地哼着歌过来:“春雨那个绵绵啊……”主人偶尔也会瞅准阿安到来的时机,让他帮忙用箩筐搬沙石,还给他五文工钱。此后,他每次来时都要问:

“今儿有没有活干?”他有时还会赖皮地向主人索要香烟,主人告诉他,家里没人抽烟,可他不长记性,下一次来时,又讨要香烟。顽固的阿仙认准死理不回头,狡黠的阿安则圆滑机灵。

夏天是乞丐们的天堂。到了夏天,我等也想扔掉家这个累赘,随性躺在田野,睡在山谷,周游日本全国乃至整个世界,乞讨度日。然而,夏季虽说是乞丐的天堂,但美中不足的是蚊虫太多。不过,所有的楼台庙宇皆是他们的寝殿,背阴的茵茵绿草处也好乘凉,还有夏日的食物不便储存,能从家家户户讨要的东西自然很多。

某日,见阿安跪在田间小渠旁,便问道:“阿安,你在干什么?”听到声音,阿安抬起睡眼惺忪的眼睛回答说:“哦,哦,洗东西呢。”原来,他正在洗草帽。四处的田间小渠都是他们的洗衣场,也是他们的露天浴室。

到了冬天,情况就惨了。他们只能搭个小木屋,或住在廉价的小客栈里稍避风雪。当然,能享此待遇的还仅仅是乞丐中的那些飞扬跋扈之辈,其他的乞丐只能躲进村里的寺庙中、田间的肥料屋以及能避开北风的山崖下。有的还在杂木林中烤火取暖,迷迷糊糊地熬过寒夜。因此,杂木林中经常发生火灾。在主人住家旁边的墓地里,以前曾有一座阎王殿,就在他搬来前不久,因乞丐们烤火而被烧掉了。木制的阎王被烧成了灰烬,只剩下石雕的夺衣鬼婆半跪在露天里,神情恐怖。八幡的土地神庙,也为了避免乞丐们烤火烧掉,从去年开始,大殿的门便被严严实实地锁上了。或许是阿安失去了栖身之地吧,近来,好一阵子没见到他的影子了。

“阿安最近怎么样了?”一家人常常会想起阿安。

昨日,小女佣突然报告了阿安的死讯。据说是附近的女孩子们告诉她的。“听说那个阿安,在阿安姑娘死之前,那个阿安就死了。”住在附近的阿安姑娘是五月初过世的,乞丐阿安可能在樱花盛开的时节走的吧。

阿安平时多栖身在甲州大道南侧的五谷神社里,死后被埋在了高井户,不知阿安临终时是什么样子。

“别看阿安那副德行,他很喜欢女人的,大伙都说,女人家一个人不能去给他送东西。”小女佣说道。

阿安真的走了吗?乞丐阿安真的走了吗?

“可怜的阿安,死了倒更让人放心。”女主人哀叹到。

主人的心中掠过一丝淡淡的哀愁,犹如秋野上空的一片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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