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436300000014

第14章 岁月的灯火(2)

这是我在一九八七年写下的一首题为《泥土》的诗中的句子。后来我在杂志上陆续读到他人诗作中一些类似的句子,如“月亮又高又远”“雪又高又远”等,不禁颔首一笑,很显然,泥土是月亮、雪等无法替代的。“一切奇迹皆在尘土中/你仔细观察,就会感到惊恐”,每当我仿佛是突然想起地透过春天疯长的青草,看到了散发着湿漉漉气息的泥土,或者在不经意中被那深秋裸露的灰褐色原野震动,再也收不住像没有什么东西可吹的风那样奔驰的目光时,我就感到了一种因泥土无边辽阔而产生的隐隐痛楚,这时,即使面对的是炫耀的繁花,是葳蕤得颤动着生命的重重绿叶,我也有了泥土高得下雪的感觉。

泥土高得下雪!面前,不必有山,不必有积雪终年不化的耸入空中的雪山,只要有泥土——红色的黑色的灰褐色的泥土中,一直隐藏着雪。

童年时不知道这一点,每天在泥土上尽情地嬉戏,不用到晚上,就已经成了一个只有牙齿和眼睛仍保持着本色的泥娃,母亲少不了要唠叨几句。次数多了,母亲也懒得唠叨了,常常是一边从我身上剥下辨不出布眼的衣衫,一边轻轻叹口气。母亲叹什么呢?似乎是为天天都要为我洗衣服,以及衣服上了我的身,要不了多久就会磨破洗破而叹息。但又好像并不仅仅因为这些。她是叹息人总是从泥土中滚大的吗?我不太敢肯定。

泥土第一次给我以震动,是在我目睹村里一位老人“老”了入土安葬的时刻。很奇怪的,此前,因为清明、除夕都能看见人们在各自的祖坟前祭扫,我已经间接地知道人最终的归宿是在土里,但那却从未给过我丝毫震动。看来,间接得知与直接看见是绝不一样的。直接看见是活生生的,我目睹着那位去世的老入“活生生”地被埋进了泥土。那是离我们村不远的一处山地,那老人活着时,也曾经无数次地在那块地边来去。

大了,更加全面地知道了泥土的意味,反而平静了,甚至掉以轻心地忘记了泥土意味着什么,仅仅有时偶然地想起。忘记是必需的,耕种、行走、居住等,都不需要记住泥土,若记住了,反而多余。因为这种忘记,我们显得坦然,而所有的坦然,都是由于能够忘记。

每年秋天,都有一段灰尘弥漫的日子。那些尘土是风卷起来的,最小的风,在干燥的秋天也能吹动地面上的尘土,将它扬向空中。这段日子里在路上行走,尘土传达的呛人气息是无法拒绝的,如果风足够地大,我甚至有整个大地的泥土都升到了空中,所有的人都被泥土簇拥着行走的感觉。“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我门前刮过……”并不会唱歌而且对任何歌曲都没有兴趣的我,这时往往就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这两句歌词。我想,除了我加予这两句歌词的暗示意义之外,这首歌的曲子的苍凉粗犷甚至疯狂的性质,是我想起它的唯一原因。漫天飞扬的尘土及其气息,就这样地在我的感觉中和家这个温馨的字眼联系到了一起。而且,那飞扬的尘土的气息,就是生活的气息,生活,正是像它一样地呛人却又亲切,像它—一样地让人不得不亲近但又不得不有所拒绝。

现在,正是我生命中的又一个夏天的夜晚,我面前亮着的灯使室外的夜色变得更黑。“黑暗中许多岁月过去/尘土不断降临/。…—泥泞的路是我一生闪光的中心”。这是我另一首诗中的两行。我曾经写过:“我找不出一种轻松的方式让诗生存。”同样,泥土也找不出一种轻松一些的方式让我们生存,它至多只是在某些时候藏起它的雪。

老屋之思

生命中的许多时光是和老屋联系在一起的,它甚至就是老屋那三块品字形亮瓦洒下来的光,而亮瓦已被陈年落叶遮盖了稀疏的一层,于是那洒下来的光便斑斑点点,仿佛空中有一张无形的筛子,时光必须透过那张无形的筛子才能到达我居住的室内。我想实际上的确是这样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只能被时光很小的一部分照耀,这很像夜晚照亮客厅或卧室的,总是一盏小小的油灯,而那团光焰中心的火焰更小,真正是“一灯如豆”。

一灯如豆因此也就是生命的象征,它使人能够在这世界上行走,但它照见的路,或者并无所谓路而只能称之为一片范围的地方极为有限,超出这个有限便需摸索。有限的东西只有在有限之内才是有效的,如豆的灯火处于室内时,它足以将四壁之内的小小空间照耀得一片温馨。我想,这就是家总是让人感到温暧让人留恋的深层原因,也是房屋被人视为家园的首位要素的根本原因。

但男儿总要走出自己成长的那个家,一旦走出了,不论是走出多年还是刚刚走出,也不论是回来看望了还是还没有回来看望,家的房子对于那个在外闯荡的人来说,都巳经是老屋。而那房子真的也就老了。我离开家不过半年回去时,我便惊讶地发现,墙上的石灰颜色已暗淡了许多,并且有不少地方已经剥落。屋顶的瓦沟积满了发黑的树叶,一些地方的瓦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鸟拨弄的,歪到了一边,露出了缝隙。母亲告诉我,下雨时不仅那瓦出现缝隙的地方漏雨,不知为什么,没看见有缝隙的地方也漏雨。我知道,那是因为树叶积满了瓦沟,而且开始腐烂,腐烂的树叶粘成一团,雨水受堵不能下泻而倒灌造成的。我搬了架梯子便上屋顶去清除落叶和补漏。这件活累人而且乏味,瓦工都不大愿意接这个活的。但我必页做。

上了屋顶,更加发现老屋确实老了——原本是青色的瓦都已呈黑色,中且滑腻腻地这儿那儿地长上了青苔。“思君使人老”,但老屋不会是因为芝个原因吧?

自那一次开始,清除瓦沟里的落叶与补漏,成了我每次回去看望父母吩咐的必做功课。而且,清除的对象逐渐还加上了那种能长两三寸高的每次做完这件活从屋上下来,最快慰的享受就是和父母在变得明亮多r的堂屋聊天或者用餐。明亮起来的原因是亮瓦上的落叶被去掉了,坐在隊三束成品字形光线缓缓移动的室内,坐在父母身边,我恍惚有了时光回专来到了从前的幻觉。

这是对于也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苍老的我的心灵的一种抚慰。

但这只是幻觉的抚慰,父母在日渐衰老下去,老屋在日渐衰老下去,戈也不可能再年轻。

多年过去,弟兄们各自成家并且多在外地,村里又着中老屋所在那块也,经常来“谈判”,于是便拆了,老屋不复存在,存在的已只是老屋的m——那块地村里并没有用起来。

老屋拆了后,父母搬到长兄的房子里去住了。老屋的屋基我只去过一欠,一个人在那儿站了很久,对着残存的墙基,和围绕着屋基郁郁葱葱生义着的树木。光线明亮,虽然也经过了树叶的筛漏,但没有了老屋,原先g屋的地面上仍然有了足够的阳光。这些阳光洒在已经长得很好的草上,響青的草叶因为被光照耀而近于透明,因此颜色发生了变化,成了翠绿色。它们互相张望,不停地摇摆着自己纤细的身躯,对我视而不见——它门有足够的理由不理睬我。我,对于它们只是一个偶然闯入的陌生人,一卜不速之客。

是的,现在,这儿的时光是它们的。我们在这儿度过的时光已经融入了我们的生命,被我们带走,但我们也只能偶尔依靠回忆来打开锁住它们句那把锁,重新看见那些闪闪烁烁的光斑。而说到底,重新看见的也只是a象,它们以及它们真实地照耀过的我们的那一段生命,都已经永远地迸入了被称作为“往事”或“过去”的黑暗,甚至连老屋也不如,因为它们连墙基这样可以被再次直接看见的痕迹都不能留一点下来。我只有向前,人只有向前,回首看见的,总是让人沉重之物。

因此,我习惯了每天点亮当天的灯,而不去想昨天前天的灯光——昨天前天的灯光在每一个今天的用处是照亮忘川。

露珠

我没有看见那些露珠。

这是夜半时分。弦月亦不可见,树一棵棵地站着睡眠,茂密的叶子是一块一块浓重的黑色,偶尔稀疏处,很亮的月光便射了下来,那种亮,仿佛是所有月光的亮度都集中到这叶子稀疏处来了,亮得那么浓烈、厚重,而那周围叶子渐密处的黑色便由浅渐深,有了立体感。

露珠便从那黑色包裹着的叶子上滴下来,声音清脆,一声接着一声,富有节奏感。它的背景是周围成熟的稻田里的蛙鸣,和草丛中昆虫们低微的嘶鸣。

我是被这露珠声滴醒的。蚊帐的上面是久违的故乡的天空。

我相信我闻到了露水落地溅起的细微尘土的气息。有些呛人。那边树底下的床上传来父亲的咳嗽声。

小狗哼哼着在我的床脚上磨蹭。

这是一只才有四个月龄的黑花小狗。白天我到家时见过它,当时它四脚朝天仰躺在地上,用两只前爪玩弄我放在它面前的一只脚,我的这只脚上穿着皮凉鞋,生活在这偏僻乡村的小狗肯定还从未见过,以至于好奇地还张开嘴试着舔了舔。

我小时候那只跟着我一跑几十里的黑狗早已老死了。后来家中先后养过两只狗,听母亲说都被那些嗜食狗肉的人偷偷毒死了。

这些树仍然很好地长着。我想露水与树是有关系的,倘若这是一块空荡荡的空地,肯定不会有露珠坠地的声音,清晨起来,也不会看见晶莹的露珠。“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没有竹,没有莲,那浣女归去,渔舟入水,大约也就不会弓I起王维那么大的兴趣了。

露珠还在一声接一声地滴着。我奇怪以前在故乡劳作时怎么没发觉过这露珠的声韵。看来原因只有一个,这便是现在的我对于故乡的人们来说是一个闲人,一个偶尔再次出现在这儿的客人。

我感到羞愧,百念倶无,只是静听着露珠的“滴答”声。

约摸凌晨四时许,渐渐稀疏的“滴答”声归于阒寂,厨房里亮起火光,母亲已在为我准备早餐了。五点我得上路,去赶离家二十余里的江边那趟早班民船。

我终究没能看见叶子上的那些露珠。

井水

盐在地底流动。

井水因此有淡淡的咸味。

井在门前的沙地上,并不深,水离井口也不到一米,因为一条小河就在距井十几步的地方流着,河水很清,河底的水草在水中懒洋洋青绿的样子能看得非常清晰。守着河流仍然打了井,推测起来,大约是因为打了农药的田地里的水最终都要流到河里来,而井水经过地层的过滤,饮用起来要放心些吧。

井水澄澈,但用烧开的井水泡的茶,颜色虽然翠绿可爱,喝起来却品不出茶叶的本味了,满口弥漫的,是盐的味道。

这儿并非盐碱地,河里流淌的是地地道道的淡水,而且这口井中的水,少说也有一半是从河里渗透过来的,为什么它竟然有尽管淡淡的然而却又是十分明显的咸味呢?是的,任何土壤中都或多或少地含有盐分,即使这内陆这并非盐碱地的地区也不例外,但为何只有井才能使在地底流动的盐,在它的水中呈现出来?

是因为它垂直的深度?

或者,再加上垂直的深度中的静?

我的这个问题没有最终肯定的答案,因为我只是从这儿路过,偶尔地向井边的这户人家讨杯茶喝,茶喝完了我又继续赶路,很快就将这个问题遗失在路上了。

初秋的一个早晨。曙色尚未降临,勉强可以辨认出低矮草丛中灰白色的路。原野上静极,静得能很响亮地听见自行车前后轮急速碾动中自的声音。蓦然,一种异常熟悉的渔网擦过水草的沙沙声加入了进来,我刹住车子,脚尖支地向路的左边看去,黑黢黢的两排人影立在河岸边上,正在收拢那种方言中叫做“脱皮”的大网。我看见有几个人抬起头朝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但没有一个人吱声。缓慢收拢的渔网划过的河面,有了椭圆形缓慢扩散的粼粼波光。

多么熟悉的拉网姿势!多么熟悉的时间!也只有深深谙熟这一切的人才能辨认出的空气中来自渔网的那淡淡的腥味!一刹那间,亲切、眷恋之情泛滥而出,我几乎想停下来不走了。

就是这种网,就是这种拉网的行列,耗去了我生命中十四岁至二十三岁这段永远不再的时光。

它的艰苦和劳动强度,恰如它的名字所直言不讳的那样:脱皮。

它的历史悠久,多少代人了,一直都以它谋生。它没有任何变化,操作方式与程序也没有任何变化,时间在它身上几乎不留痕迹。

我没有想到它竟能唤起我强烈的亲切之感、眷恋之情!这究竟是怎样一种现象呢?我暗自思忖。

李杭育的小说《最后一个渔佬儿》揭示的是这种现象。罗曼。罗兰、孔子、但丁和莎士比亚,都曾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复古主义倾向。

是的,情不自禁的复古主义倾向,这是我们人类根深蒂固的痼疾。它在任何时间、空间和场所都会强有力地发作,甚至那素称理性分明而发达的科学领域也会被它的阴影笼罩。

一九〇〇年夏天,柏林近郊的森林中,量子论开山大师普朗克绝望地徘徊在浓郁的阴影之中。他的量子假说与经典物理学中任何已知的东西是那么的不同!他意识到他可能已完成了一个第一流的发现,或许只有牛顿的发现才能和它相比,但他迫切希望的却是量子假说与经典物理学中任何已知的东西是那么的相同!他用了长达十多年的时间来做使新成果与经典物理学调和的努力,直到一九一五年才放弃这种徒劳的尝试。

同样的痛苦心理折磨也发生在另两位量子论大师玻尔和海森堡身上。海森堡甚至把自己的新发现怀疑为不可思议的、荒谬的。他们,对古老的“渔网”之——经典物理学的眷恋之情该是多么强烈。在这一点上,这些伟大的人物也和我、和我们这些凡人一样被这张网所困扰。

但陈旧的网总会被撕破的。在渔乡,被那些围在篱笆上的旧网永久困住的,只是鸡们、鸭们。这是我做渔民的经验。

高处

风从高处吹来。

我在平地上——从出生到现在,我一直生活在平原地区,说得更精确一些,我最初的二十余年时光,是在比平原更低的地方度过的,那就是河流与湖泊。山,在很遥远的梦里,遥远得连在梦里也看不清它的模样。于是,风所吹动的天空便成了那时的我心目中理所当然的高处,一个虚无缥渺却又让我确信无疑存在的高处。在我的感觉中,夏天它总是显得更高,因为站在平原或渔船上的我常常不能感受到一丝风,风只在很高的高处吹动,尽管那儿并没有什么可以吹的。只有到了冬天,我才可以觉得自己已毫不费力地置身于高处了:风几乎不停歇地一个劲吹拂着,连渔船上的芦席也不能挡住它,我钻进被子以被蒙头睡觉的坏习惯,就是那时养成的。是的,这不是个好习惯,但在寒冷的冬天,风直接猛烈地吹拂你,一衾薄被已难以抵御,不以被蒙头以图入睡还能有什么办法?

那时我对冬天到处都是风有一个自知荒谬但又坚持认为确有道理的想法,那就是旋转的地球在冬季,已将我置身其上的这一面转进夏天时高高在上的那方天空的位置了。这是很可能的,当地球运转的轨道是椭圆的情况下。这就是我觉得自己已毫不费力地置身高处的原因。于是,高处在我的印象中就是冬天,就是寒冷。

那时的冬天要比现在冷得多。

同类推荐
  • 越轨

    越轨

    《越轨》一书涉及刑法学、犯罪学、青少年越轨行为、侦查学、公安学、警察学、监狱学、社会控制、犯罪预测预防、禁毒戒毒、社区矫正、社会敌意应对、群体事件处置、社会治安防控等领域的越轨社会学的科普读物。本书文笔诙谐、笔调轻松,文中穿插大量的当前流行话题作为案例,比如邓娇案、李双江之子李天一案等等,探讨当代社会的规则越轨、法律越轨、诚信越轨、性越轨等等行为。不仅对这些行为进行鞭辟入里的解析,而且对当代社会存在的种种越轨问题提出了深层次的解决思路。
  • 古堡历险故事(感动青少年的惊险历险故事)

    古堡历险故事(感动青少年的惊险历险故事)

    这些作品汇集了古今中外著名的惊险、历险故事近百篇,其故事情节惊险曲折,引人入胜,阅读这些故事,不仅可以启迪智慧、增强思维,还可以了解社会、增长知识。
  • 花蕊里的子弹

    花蕊里的子弹

    文坛最美的“有脾气的淑女”女性美丽的姿志,批判的激情,作家流动的视角,多重的声音中,美艳红唇滔滔不绝地说出黑色话语子弹。
  • 中国现当代文学通史(上册)

    中国现当代文学通史(上册)

    上世纪80年代,有识之士提出了现当代文学的整体观问题,并力图贯通曾被政治意识形态“阻隔”的现代与当代文学的历史。“整体观”或者“20世纪文学”的构想是带革命性的,它使现当代文学史的写作掀开了新的一页。然而,时至今日,我们却发现,在获得了一种宏观学术视野的同时,或者在被输入了一个新思维框架的同时,我们并没有真正获得如何“贯通”和将整体观“具体化”的途径,整体观也还没有真正渗透进文学史的骨骼和血脉之中。因为我们需要追问:究竟在哪些重大问题上,现、当代文学原本就是贯通着的?对现当代文学史的研究来说,这就形成了一个有待于不断发现的学术空间。
  • 低于海平面:荷兰生活手记

    低于海平面:荷兰生活手记

    这是一本随笔集子,是一本作者的出国手记。作者跟随丈夫来到荷兰,用一个最平凡普通的中国人的眼睛看西方,从吃饭穿衣,点点滴滴中感受东西方的差异,经历了好奇、感叹、敬佩和反思,从中看到了差距,感受到了冲击,也不乏忧虑和感慨,同时也学会了如何敬重生命,珍爱生活。
热门推荐
  • 历史年鉴:1903

    历史年鉴:1903

    本系列包含了世界历程、科技、文学、宗教、哲学、历史、国运纪事等各方面的整理记录,作为系列年鉴。
  • 异界之最强剑魂

    异界之最强剑魂

    仓拧火焚剑乃上古十大神兵,剑中之霸,因不满屈居于混沌之灵开天神斧之下,兴之约战万无虚空界,结果惹怒天道,被打入空间乱流之中。剑身被毁,剑魂却意外穿越至一名静脉疏通的剑童身上,为剑者锋芒毕露,且看最强剑魂,如何令异界刮目相看。
  • 元逆乾坤

    元逆乾坤

    对于这宛如胎记般的火焰图案,少年却是知道这并不属于真正的胎记,因为他在母亲口中得知,说他刚出生时,天地突然狂风肆起,惊雷滚滚,旋即便是自天际降下一道火焰般的赤红光柱!接着他的胸口便是诡异般的出现了这火焰图案!
  • 荒村乱葬

    荒村乱葬

    我叫宋域,祖上传下一本老符书,相命、堪舆、阴墓、阳葬、风水、五行……一一概括有,走偏僻荒村,遇墓尸邪鬼,悄悄告诉你们,墓里异族美女,有异味!
  • 转世少年

    转世少年

    关于林锋的传闻,世间越来越多,很多人都知道,林锋就是正义的化身,世界上有一块唯一的净土,那就是林锋的女人住的地方,没有人能够到达那个地方……
  • 美人诀

    美人诀

    我沈言央,将门大小姐,十里草堂的老板娘,不夜城的终极大BOSS,21世纪豪门私生女,一朝穿越成了神威将军爱女,顺带把自家的苦命老妈拐过来了,成,宅院深深肯定不寂寞,爹疼娘爱一家其乐融融。什么!还有个极品亲戚来找茬?我就不信我斗不过这些渣渣!(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无人直播间

    无人直播间

    因为被骗,我被迫参与了人生第一次恐怖直播。从那以后,各种恐怖的事情如影如随,背后始终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想要我的命……人与鬼斗,如何才能赢?
  • 绿林侠盗

    绿林侠盗

    命运总会捉弄人,当它要发生巨变的时候,是躲都躲不掉的。谁能想到,仅仅是奉师命下山寻找父亲的骸骨,竟然改变了高遵岳一生的命运,从此,他便走上了抗击异族侵略的卸岭破龙的侠盗之旅……他们这群卸岭门侠盗是一群极端的民族主义者,对危害大宋政权的国家,手段恶劣,无所不用其极。精灵白狼王、地宫僵尸王、千年地灵鬼王、杀人积尸地,进王宫、献美人,恩怨情仇,烛影淫声,撞破昊王离宫寺庙Y乱之事……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且请看绿林侠盗逆风天下,扮猪吃虎;为反抗异族侵略,破坏异族国家龙脉,卸岭毁穴、掘墓发冢的动魄诡异秘事……
  • 暗魔凌筱

    暗魔凌筱

    终极特工韩阳,为了拯救末日危机,寻找对抗魔兵之源的方法,穿越到了唐朝初年。意外使得他的意识,附着到了李建成早亡的长子李承宗的身上,醒来之后的他却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本书纯属虚构,瞎编乱造、切勿当真;历史情节,请参正史;如有雷同、纯属盗版。
  • 报告老板,萌妻来袭

    报告老板,萌妻来袭

    冉小萌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做贼被失主发现逮个正着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押送途中还迷失了方向。“喂,这好像不是警局。”不要因为我读书少就骗我啊大叔,民政局这三个字我还是认识的!“签了字,陪我一年,我们既往不咎。”狂拽酷帅吊炸天的大总裁指着结婚协议说道。这等好事哪里去找,签了字我就是你合法的老婆,可以花你钱,打你娃,顺你的东西不算贼,最重要的是这样俊美帅气的男人也可以嘿!嘿!嘿!